【第一卷第三十三章】血疑癡妹兩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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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第三十三章血疑癡妹兩情傷

    “胡鬧,簡直胡鬧,紅藥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人命關天,人命關天…你懂不懂,你這次捅出這滔天大禍,你叫哥哥我該怎麽救你?”

    天星湖小區另一端,臨近小湖的一棟獨體別墅,裝潢古色古香,一一身唐裝的中年男人大手拍的麵前紅木茶幾啪啪山響,震得茶壺水杯直跳。

    這男人雖然已經時過中年,可保養的極好,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劍眉朗目,鼻直口方,身材勻稱,眉宇間自有一股豪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位位高權重久居上位的角色,而他對麵沙發上蜷縮坐著的正是剛剛被保釋出來的廖紅藥。

    廖龍飆,73年生人,祖籍津都,現在明麵上是帝都大學客座教授講師,實則是地下黑道兒上數一數二的巨擘頭腦,綽號三狗,手下馬仔小弟數千,據說還和省外其他黑勢力有所勾結,力量不小,旗下夜總會、迪廳、夜店、洗浴中心十幾家,酒店、賓館這樣的幹淨買賣也不少,身價十幾億,為人狡猾多詐,處事詭辯,咱們派過不少人掛他,可不是離奇失蹤就是意外死亡,偏偏又查不出和他有半點關係,這回是他mèi mèi廖紅藥捅了簍子,這才讓咱們抓住把柄。

    周川風舉著**夜視望遠鏡盯著五百米以外的獨體別墅,透過窗戶正好可以將屋裏發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此時的周川風正窩在一輛毫不起眼的奔馳600上,車窗放下一絲縫隙向外看,生怕被人發現,車裏除了他之外還有他叔叔周林和另外一個青年幹警。

    “哎,風哥,你說這三狗會不會來個丟車保帥,把他mèi mèi做了,一了百了,到時候什麽事都牽扯不到自己身上,或者找人頂罪?”青年jǐng chá白芒低聲說著。

    “啪!”正抱著肩膀閉目養神的周林冷不丁地在白芒後腦勺上拍了下,也不睜眼,淡淡的說,“你個小子毛的,電視看多了吧,你以為真是隨便找個人就能頂罪的,那咱們jǐng chá都是吃幹飯的嗎?別忘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依法治國,咱們的原則是不放過一個壞人,可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沒看最近幾十年的冤假錯案都翻出來重審平反嗎,還找人頂罪…”

    “至於你說的舍車保帥,那更是不可能,”正觀察情況的周川風也接口說道,“據我們了解這廖龍飆和廖紅藥從小就是孤兒,他們兄妹倆相依為命,在孤兒院長大,那種地方你別看現在電視上宣傳的溫馨,他們那時候可是七八十年代,都是沒人管的孩子,自然就有仗著力氣大欺負人的,老師管也管不過來,哎,你知道嗎?”

    周川風說著說著似乎來了興頭,放下望遠鏡扭頭看著白芒,神秘兮兮的說,“你知道這個廖龍飆犯得第一件案子也是唯一一件是怎麽回事兒嗎?”

    “不知道…”白芒很配合的搖搖頭,當然他也是真心不知道,他一剛警校畢業還沒一年半的毛頭小子,這種黑道大哥的八卦還輪不到他關心。

    “廖龍飆犯得唯一一件案子就是他十歲的時候把一個欺負廖紅藥的小子給廢了,要說這小子也是夠狠,十歲的娃娃就把那個比他還大兩歲的小子的**給生生剪了,結果因為故意傷害罪進了少管所,可他年紀太小了,又因為是衝動犯罪給量了刑,以教育為主,最後關了三年就放出來了。”

    “可就是這三年,讓他在少管所裏認識了不少人,很多都是他現在的班底,跟他一塊兒出生入死的兄弟,”周林似乎也被提起了興趣,其實按年齡來說,他剛當jǐng chá的時候正好是廖龍飆崛起期間,其中所發生的一些事情,他比其他人都要清楚的多,“不得不說這廖龍飆是個梟雄人物…”

    說著周林突然頓了頓,擺擺手,原本提起的興趣變得意興闌珊,繼續閉目養神,任憑周川風和白芒怎麽央求都不說了。

    而與此同時,廖龍飆家另一個女人出現了,一身可體的淺色職業套裙,素雅知性,幹練短發,白皙的皮膚,眉如遠山青黛,一顰一笑間又有著訴說不盡的哀婉愁思,一雙眸子漆黑更比江南煙雨,這女人雖然上了幾歲年紀,卻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更多了三分成熟風情,就好像隔壁家的漂亮阿姨,讓人忍不住親近,想由內而外的那種親近。

    這人居然就是晚上在夜賣場找勢利眼導購小三兒的大婆,也是被廖紅藥劫持的人質,這是剛剛從警局做完筆錄才回家。

    “哎,她怎麽會在這裏?”對於這麽個女人來說,一百個男人看過能有九十九點九九的男人會記住,另外的零點零一是怕老婆裝出來的,周川風是個正常男人,自然記得清楚,突然看到她出現在廖龍飆家裏忍不住輕咦出聲。

    周林眯起眼瞄了下遠處的窗戶,隨即又閉上,緩緩說到,“那個女人叫鄔行雲,是廖龍飆的結發妻子,也是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當初廖龍飆在少管所裏的三年,廖紅藥就一直都是這個鄔行雲照顧,後來他們結婚,鄔行雲在家當了全職太太,道兒上沒有她的傳聞,不過你別看她柔弱的外表,這個女人也很不簡單。”

    “我去,這麽遠你都能看到?”白芒吃驚地張大嘴,看了看周林,又湊到望遠鏡前去看,果然看到鄔行雲正放下挎包,坐在廖紅藥身邊說著什麽。

    “小子,你該學的東西還多著呢,我這可不算什麽,等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帶你見見活神仙。”周林半開玩笑的說了句,白芒則忍不住的兩眼冒星星,“活神仙?”

    “小白,你消停會兒,我這正監視呢,別一會兒再把保安給招來。”周川風扯了下正打算纏著周林帶他去見活神仙的白芒,讓他老老實實打自己的亡者農藥去。

    而望遠鏡裏,自從鄔行雲回來後,整個家裏都充斥著一種怪異的氣氛,放下包,鄔行雲挨著廖紅藥坐下,就好像看著自己孩子一樣,很寵溺的把蜷縮坐在一旁的廖紅藥摟在懷裏,輕輕在廖紅藥頭發上親了下,有些嗔怪地看著正叉腰來回走柳的廖龍飆,“阿龍,你也給我坐下,幹什麽發這麽大脾氣,藥藥她才多大,你嚇著她怎麽辦?”

    今天的廖龍飆脾氣格外的大,要是往日裏,隻要鄔行雲一句話,多大的火氣他也能忍下來,可今天卻是忍不下來了,廖龍飆猛的站住,雙手叉腰一個勁兒的運氣,半天才說,“阿雲啊,紅藥還小嗎?她都三十多的人了還小嗎?還我嚇著她怎麽辦?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辦了,怎麽辦?哼,她殺了八個人,八條人命啊!八條人命,足夠槍斃你八回了,你知不知道!”

    廖龍飆看著偎依在鄔行雲懷裏的廖紅藥忍不住咆哮起來,聽的鄔行雲也是皺眉,不過沒有說什麽,而是等廖龍飆發完火再說。

    廖紅藥眼圈微微發紅,薄薄的唇抿起,忍住沒有哭出來,頂嘴說,“殺就殺了,她們都該死,一幫賤人、婊…子,哥,你居然為了她們吼我?”

    “賤人?紅藥,她們隻是我的學生,你知不知道,隻是我帶的研究生而已,還有我吼你,我吼你是因為我怕,我第一次覺得怕,你知道嗎?這麽大的簍子,條子能放過你?萬一真有什麽紕漏,你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她們勾引你就該死,你是我一個人的,誰跟我搶你我就殺誰!”廖紅藥撅著小嘴兒,紅紅的眼睛裏都是執著與瘋狂,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偏執中。

    “那你是不是連你嫂子都要殺啊?”

    “嫂子?”廖紅藥扭頭看著抱著自己的鄔行雲,居然好像孩子一樣用臉蛋兒在鄔行雲臉上蹭了蹭,逗得鄔行雲咯咯直笑,廖紅藥扭頭看向廖龍飆,很認真的說,“不一樣的,不一樣,嫂子和我一樣都是這世界上和哥最親最親的人,和那幫爛貨不一樣,我怎麽可能殺嫂子,不可能的。”

    “好了,阿龍,藥藥今天經曆了這麽多事,也累了,就讓她先去睡吧,別發這麽大脾氣,對身體不好。”鄔行雲軟聲勸著廖龍飆,讓他在一旁坐下,又伸手在廖紅藥鼻子上刮了下,心疼的說,“看看,看看,咱們藥藥都多大人了,還哭鼻子,不羞不羞,好啦,快去睡吧,明天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嗯,那嫂子我去睡了,你別讓哥發這麽大脾氣,我知道錯了。”廖紅藥對著鄔行雲吐吐舌頭做了個可愛的鬼臉兒,偷偷朝依舊虎著臉坐在一旁沙發上運氣的廖龍飆看了眼,眼圈兒又是一紅,一雙小手抓著衣角,磨磨蹭蹭的上了二樓,一路上三步一回頭的,好半天才回自己臥室去了。

    “好了,阿龍,你也別愁了,我已經跟豹哥他們打過招呼了,該處理的都差不多了,現在就差一個證人還下落不明。”鄔行雲看廖紅藥關上房門,也變得神色凝重起來,側身靠在沙發背上,緩緩說著。

    “證人?什麽證人?”廖龍飆聽說還有個什麽狗屁證人,頓時大驚,連忙問鄔行雲是怎麽回事兒。

    鄔行雲纖長手指攏了下耳邊碎發,接著說,“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藥藥跟我說她覺得被人跟上了,這才劫車拿我當人質,想來出大龍鳳騙過條子,結果那人帶jǐng chá緊跟著我們,後來就被抓了,我估計那人很有可能知道些什麽。”

    “這人絕不能留,一定要做掉…”廖龍飆說著眼睛驀地眯起,閃爍著如同歲玻璃碴子一樣的駭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