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十四章】敵國之財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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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第三十四章敵國之財又如何?

    “這個人必須做掉,”廖龍飆手指輕輕敲擊著手裏的白瓷青花茶杯,杯裏的淡青色茶湯蕩起一圈圈漣漪,仰頭一口飲盡,看向一旁正細心烹茶的鄔行雲,“阿豹那裏怎麽樣了,其他該處理的都處理了?”

    纖長手指熟練而平穩的將紫砂小壺從紅泥茶爐上取下來,冒著渺渺白色蒸汽的開水衝進茶杯裏,頓時整間屋裏茶葉的清香彌漫開來,鄔行雲白嫩的麵龐都被籠住模糊一片,“豹哥那裏傳回來消息說沒問題,隻是五禽那邊到現在都沒有回音,你說會不會出什麽事兒了?”

    “嗯,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五禽來曆神秘,雖然為咱們出了不少力,可畢竟不知根底,我曾經不止一次的調查過他們,可都沒有結果。”廖龍飆習慣性地接過鄔行雲遞過來的茶杯捧在手裏,嗅著茶香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片刻後才緩緩說,“阿雲,是不是也該讓小夜回來了?我覺得眼前正好是個機會。”

    鄔行雲手持竹鑷,小心細致的將一粒粒茶葉放進另一個空著的白瓷茶杯裏,嘴角抿了下,“阿龍,目前看來黑白兩道都盯上了那份寶藏,局勢錯綜複雜,咱們想過抓張文壽,可是卻被他跑了,至今下落不明,據小夜傳來的消息,說瘋子那邊已經控製了張文壽的侄子,他手裏也很有可能掌握著線索,白道官麵兒上,雖然看起來波瀾不驚,可私底下小動作也不少,不然為什麽把周林和周川風叔侄倆都調過來,現在這局棋越來越大,越來越有意思,水也是越來越混,你說的不錯,咱們倒不如來他個渾水摸魚,那份寶藏能得到最好,如果抓不到索性就放了,隻要能趁機做掉瘋子,到時候整個帝都還不都是咱們的天下?”

    廖龍飆搖搖頭,將手中茶杯輕輕放回茶海裏,站起身,手插著口袋來回走了兩圈,緩緩開口說道,“咱們趁機搞一下瘋子是可以的,不過絕不能把他做了,現在不同以前了,那個時候黑道稱王稱霸沒人管,可現在不行,你別看咱們現在和瘋子兩家鬥得雞犬不寧,可少了哪一家還都不行,就好像山尖上的蹺蹺板,少了哪一頭都是同歸於盡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一旦咱們幹掉瘋子,那白道官麵就會插手?”

    “對,guān fāng絕不允許地下世界一家獨大,相互平衡、相互製約,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為官之道,權謀算計,我可以肯定地說,咱們滅了瘋子之時就是自己滅亡之日。”廖龍飆說的嚴肅,神情同樣陰沉,眉頭皺成了個疙瘩,右手掐著眉心苦苦思索,半晌後才說,“現在咱們最好就是靜觀其變,等看看瘋子有什麽舉動。”

    “嗯,其實藥藥這回可能反而幫了咱們一個忙,正好借著藥藥的事情按兵不動,也省的突然蟄伏起來引起瘋子他們的注意。”

    廖龍飆聽了鄔行雲的話點點頭,說很有道理,“不過該處理的還得處理掉,既然五禽沒有回音,那估計就是出事兒了,再派別的人去,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那個證人做掉,隻要沒了證據,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是藥藥做的,官麵上也拿咱們沒辦法,至於黑道上,誰敢挑事兒就滅了誰。”廖龍飆說著,一雙眸子眯起,凜冽殺機讓人不寒而栗。

    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窗簾已經拉上,周川風有點兒疲憊地靠在靠背上,揉著自己有點酸的脖子,“姥姥的,把窗簾拉上來,什麽也看不見了。”

    “看不見就看不見唄,人家兩口子床上幹什麽你還要看?對了,小風,你打diàn huà問問老柳那邊兒查的怎麽樣了?受害人身份查清楚沒有?”

    “嗯,我問問,”周川風掏手機正要打,恰巧柳俊國的diàn huà就打了過來,看的周川風一愣,隨即會心一笑,“看來是案子有進展了,不然柳叔他不會打diàn huà的。”周川風跟周林說著的時候已經接通了diàn huà,diàn huà那邊的聲音很嘈雜,似乎還有人在爭吵。

    周川風和隨後趕來的李晴說了兩句,就帶著我開車回了局裏,一回來就直接衝到審訊室門外,裏麵已經開始審訊,不過這女人閉口一言不發,無論兩位審訊的警官說什麽都充耳不聞,低著頭雙眼微微閉著,就好睡著了,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主審警官被連急帶氣的在審訊室裏來回亂轉,可偏偏又拿眼前這女人束手無策,現在和過去不一樣,過去犯人不招供就打,正所謂人心似鐵非是鐵,官法如爐真如爐,任你汪洋大盜,剪徑的響馬,六扇門裏十八般刑法使下來,肯定能掏出想要的供詞,現在呢,別說是動刑,就是羈押都不能超過四十八小時。

    “是你!”我一進屋,那短發女人一雙狹長眸子瞬間睜開看來,隱隱有著殺機閃動,隨後才落在先我一步進來的周川風臉上,“還有你,很好,很好”

    女人說話節奏僵硬而冰冷,聲音雖然挺好聽的,可每個字都冷的好像能掉出冰碴子來,不過我並不在乎,你一個都進了局子的女人我還怕你咬我一口不成?

    “周哥你們先出去下,我有些話要問她。”

    “正好,川風,交給你了,這女人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小張咱們走。”先前審訊的警官氣呼呼地帶著做記錄的女警摔門出去,周川風雙手按著桌子,探身逼視著那個女人,“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shā rén?”

    “因為她們該死,所以我就殺了。”女人歪頭看著周川風,就好像看一個問你為什麽要吃飯一樣的白癡,兩人就這麽定定看了將近一分鍾的時間,我就站在旁邊也不知道該怎麽問,隻能閉嘴聽著。

    “這個女人身上的血煞味道好重,難怪要用這麽劣質的香水掩蓋。”離得近了,這女人身上那種混雜了劣質香水刺鼻香味的血腥味更濃,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有一種衝動,不是憤怒也不是恐懼,就是一種純粹的衝動,全身寒毛都炸起來的那種,手指揉了揉鼻子,湊在周川風耳邊說了聲就先出去了。

    這警局裏除了jǐng chá還有來這裏辦事或者找人的普通平民,所以我也不怎麽惹眼,出了審訊室聞不到那股子血腥味,我這心也漸漸清淨了下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帝都的警局,看起來好像除了地方比我們縣城警局大點兒,人比我們那多點兒之外也差不多少。

    深吸兩口氣便重新回了審訊室,周川風正在和一個人打diàn huà,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嘴裏極其不耐煩又無可奈何的應付著,看我進來打了個手勢讓我等等,我也就沒說話,自顧自的走到審訊桌旁,看了眼記錄上的字,姥姥的,還真是一個字兒都沒記,“嘿嘿,你這嘴還挺硬的嘛”

    “張煬,你先跟她說著,記住千萬不能動她,記住嘍,她請的律師已經到了,我現在出去看看”周川風收到diàn huà走過來狠狠瞪了那女人一眼後,在我耳邊囑咐兩句後就出去了。

    “你叫張煬?”女人攏了攏耳邊垂下的短發,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我,一聲輕笑,“有點意思,沒想到我老哥想要找的人居然會讓我先找到,而且還是這麽有趣的見麵,有點意思,真是有點意思”

    “你哥在找我?你究竟是什麽人?是不是你們抓了我二叔?”從這女人字裏行間我突然發現了一些端倪,瘋子那裏的人我見過,而且已經照過麵兒了,和女人的話對不上,“這麽看來,她應該是三狗的手下,難道她是三狗的mèi mèi?”

    “我是什麽人管你什麽事?”女人冷冷說了句,竟然就那麽旁若無人的閉上眼睛不再理我。

    “姥姥的,姥姥的!”難怪剛才那個審訊的警官給氣成那樣,這要是我換在外邊兒,早就大嘴巴子呼上去了。

    “要不要通知周川風他們?”眼看著那輛車跟著車流不大的功夫就找不著影兒了,隻記下來那車的車牌號,憑我個人的本事,現在兩條腿是不可能追上那輛紅色馬自達的,看來就隻能告訴周川風,讓警方頭疼去了。

    “喂對,是我,你快帶人下來”diàn huà裏也說不清楚,隻是說有發現,讓周川風快點兒帶人下來,果然不到五分鍾,周川風就衝了下來。

    “什麽事兒?”

    “怎麽就你一個人?”看著就周川風一個人下來,難免覺得有點兒奇怪,難道上麵又出事了抽調不出人來?

    “都在上麵錄口供和調查,我這不也是接了你diàn huà就放下手頭兒的事趕下來了,到底有什麽發現?是關於那件事還是今天這件案子的。”

    “先上車,你通知前麵交警幫忙攔一輛紅色馬自達,車牌號是”跟著周川風鑽進警車,順著車流在後麵緊追,上了車我就把發現那人的經過簡單地跟他說了下,周川風則眉頭皺了皺,“你怎麽突然有閑心管這事兒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總是感覺這件事情和我多少有點關係,哎呀,那麽多廢話你女的啊,再說了,要是真的就是那個人,這份功勞還不是你的,快點兒,別跟丟了。”雙眼死死盯著前方車流,好在這就一條主幹道,兩側沒有岔路,不然的話就隻是等周川風下來的功夫,那人估計早就跑的找不著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