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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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克年曆633年3月1日,距離黑龍塔異變已經過去五年,有關黑龍塔的後續慢慢平息。雖然各國都損失了優秀的人才,但卻沒有在明麵上爭吵。畢竟五年後,黑龍塔再開,才是決定一切的時候,這種時候不適合把各國的關係鬧的太僵。
多普魯城,因為黑龍出現的緣故,慕名而來觀看黑龍塔的人也越來越多。其中甚至有信仰龍神的黑龍教徒,在大街上大肆宣傳著龍族的強大和神奇。
韋立斯家族宅府,位於多普魯城的東北角,靠近黑龍塔。三層樓的寬大建築,數十米長寬的別致庭院,這是在幾十年前國王賜予烏瓦爾伯爵稱號的時候特別建造的。
宅府二樓的書房之中,烏瓦爾正拿著一隻羽毛筆在信紙上寫著什麽,字跡潦草,看著好像某種神秘的魔法文字。落下最後一筆,烏瓦爾把羽毛筆放在一旁,重新看了一眼信紙上的內容,才滿意地點點頭,站起身走向了窗邊。
庭院中,柯諾正舉著一把未開鋒的鐵劍練習劍術。雖然韋立斯家族世代都專注於魔法研究,但柯諾認為強壯的體魄亦是通往強大的一條道路。在武技和魔法之間,柯諾選擇了兩者一同進行。
而在劍、槍、弓等等多樣的wǔ qì選擇之中,柯諾果斷選擇了劍。五年前的黑龍祭比試,薩魯在最後一場對決中使出的三連刺,速度快到肉眼無法跟上動作,深深震撼到了柯諾的同時也讓柯諾對劍這種wǔ qì有了濃厚的興趣。
揮劍和刺劍,所謂的武技練習其實就隻是不斷進行著這兩種動作。每,柯諾都會花兩個時的時間,分別花在揮劍和刺劍上。雖然隻是兩個簡單的動作,每個拿得起劍的人都能完成。
但在堅持鍛煉之後,就會發現不同。事實上,劍的攻擊方式大部分就是在揮和刺這兩種之間變換,在習慣了基礎的動作之後,攻擊的方式就會變多,攻擊速度也會變快。
至少柯諾可以感覺到,揮劍和刺劍的速度已經比五年前剛開始練習劍術的速度快上了一大截。
“柯諾少年,烏瓦爾老爺讓少爺去一下二樓的書房。”女仆站在柯諾練劍的不遠處已經很久了,當看見柯諾停下動作的時候,才開口傳達烏瓦爾的話。
“呼,好的,我知道了。”柯諾甩了甩有些酸脹的胳膊,對著女仆回了一聲。拿起放在一旁的棉布擦了擦汗,就朝著屋宅走了過去。
“咚、咚、咚”柯諾敲了敲門,朝著屋中喊道:“爺爺,你喊我嗎?”
“進來吧。”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門後麵傳了出來,自從上次的黑龍祭之後,爺爺煩心的事好像多了很多,也老了一些。
推開門,就可以看見排滿牆壁的書架,書架上書籍的數量也是令人瞠目結舌。不過這些書在兩年前就被柯諾全看了個遍,熟記在腦中,沒什麽吸引力了。
烏瓦爾正坐在靠裏的書桌邊,手中拿著一份已經滴蠟蓋上印章的信封,對著柯諾招了招手,把他喚到自己的跟前。
也許是因為每有鍛煉的關係,年僅16歲的柯諾有著一米七的個子,相比大部分這個年紀的魔法師來已經算很高了。棕色的頭發,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翠玉色眼瞳,雖然還有些稚嫩,但也算的上英俊。烏瓦爾看著柯諾走上前來,滿意地打量著柯諾的模樣,在感歎自己的孫子長大的同時也暗歎了一聲歲月的無情。
“柯諾,我要求你每進行的冥想,有好好修煉嗎?”烏瓦爾嚴肅的看著眼前的柯諾,問道。
“是的,爺爺。我有每都好好冥想。”柯諾點點頭,做出肯定的dá àn。烏
瓦爾看著柯諾長大,自然知道自家孩子的脾性。連枯燥的揮劍和刺劍都可以每堅持兩個時,要求他做的冥想想來也有好好完成。
烏瓦爾看著柯諾,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低頭看向手中的信封,罕見地出神了一會兒。沒一會兒,回過神的時候,帶著一絲笑意,對柯諾道:“既然你有好好的修煉冥想,那也是時候開始學習魔法了。”
“真的!?”柯諾興奮地睜大了眼睛朝著烏瓦爾看去,害怕自己是聽錯了。
烏瓦爾好笑地把手中的信封遞了上來,道:“是的,你可以開始學習魔法了,隻是並不是我教你,而是他。”
“他?”柯諾疑惑地看了烏瓦爾兩眼,然後接過信,看著信封上的字。潦草的字跡,如果不是從看管了這種潦草的字跡,柯諾也許會以為這是某種神奇的魔法文字。
“霍林尤格涅?”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讀出來,柯諾看了這名字兩眼,疑惑地朝著烏瓦爾看去。
“這是我年輕的時候,一同研究魔法的好友,我們一同遊曆過許多地方,現在他也是個怪老頭了吧。”烏瓦爾有些懷念地看向了窗外的空,也許是想到了什麽荒唐的事情,笑了一聲重新看向柯諾,道:“後來我被招了回來,負責黑龍塔的開塔儀式,關於魔法的研究就放鬆了不少。”
“在我回到多普魯之後,和他也經常有書信來往。他現在住在希洛克帝國偏西的安巴爾克城附近,上次我已經和他過你的事情,這幾你就帶著這封信去找他吧。”
“這幾?”柯諾有些驚訝地看著烏瓦爾,遲疑地問道。
“前幾你不還吵著要出去看看嗎,現在退縮了?”烏瓦爾看著柯諾,笑道。
“沒有,隻是有些驚訝。”柯諾搖了搖頭,低下腦袋看著手上的信封。
烏瓦爾看著眼前不話的孫子,多少也知道些他的心思。歎了口氣,道:“在外不比在家,離開的時候帶上亞爾卡,一路上你也方便點。”
亞爾卡是年長柯諾幾歲的男仆,從陪著他一起長大,也算他半個哥哥。而且亞爾卡的武技也不錯,在鍛煉武技的時候,柯諾時常會找他訓練對戰。
“不用了吧?”柯諾有些尷尬,撓了撓腦袋,道:“哪有人出去學習魔法還帶著人一起的。”
“怎麽沒有,有名氣的魔法師身邊總會跟著幾個學本事的魔法學徒。雖然你到了霍林那邊就是魔法學徒,但亞爾卡也能幫你們處理點雜事。”烏瓦爾板著臉,不容反駁地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快去準備吧。”
有些無奈的看了烏瓦爾兩眼,就走出了書房。帶shàng mén,靠在一邊的牆壁上,看向了手中的信封。
霍林尤格涅……
第二清晨,雖然已經入春,但依然帶著幾分寒意。朦朧的白霧彌漫在多普魯城之中,早起的人已經開始了一的勞作,韋立斯宅府的大門罕見地這種時候慢慢打開了。淡淡的白霧之中,兩個年輕人的身影走了出來,正是柯諾和陪同他一同前往安巴爾克城的亞爾卡。
兩人都穿著輕便的衣服,腰間各掛著一把材質不錯的劍,有些新奇地走在通往城門的街道上。
清晨的街道格外寂靜,淡淡的白霧更顯得清冷。行走在這樣的街道之上,就好像是身處無人的魔都一般,令人心慌。不過早起的人還是有的,再往前走幾步就可以聞到從街道兩旁的民屋中傳來烤麵包的香味。經過多普魯最繁華的南大街時,也可以聽見鐵匠早起拉xiāng zǐ燃燒熔爐的聲音。
離開了韋立斯家的宅府,即使是清晨的多普魯城,也是足夠吸引柯諾的注意。隻是在新奇的背後,柯諾卻並沒有那麽的興奮。雖然期待了很久,但畢竟是第一次遠行,外麵的世界還沒有真正看過,在好奇的同時也藏著一絲害怕和不舍。
柯諾回頭,朝著自家宅府的位置看去,高大的建築隱沒在迷離的霧氣之中。深深地看了一眼,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然後轉身大步地朝著城門走去。
“這個時間,馬夫已經在城門口等著了嗎?”柯諾看了一眼色,有些不確定地對著邊上的亞爾卡問道。
“是的,少爺。”亞爾卡顛了顛背上的包裹,指著不遠處的城門,道:“柯諾少爺,快到了。”
“對了,以後再外麵就不要叫我少爺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柯諾走在亞爾卡的身旁,想了想,道。
亞爾卡有些疑惑地看了柯諾一眼,還是順從的答應了下來。
於城牆之下,柯諾和亞爾卡坐上了第一輛離開多普魯城的馬車,馬車上的人不多,除了柯諾兩人還有一個補貨的中年商人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
柯諾坐在馬車偏後的地方,看著馬車在白色的霧氣之中慢慢駛離多普魯。高大的城牆慢慢變矮,慢慢變,直至看不見。但柯諾依然呆呆地看著多普魯的方向,吟誦起突然想起來的一首詩歌。
“在迷霧中出發,
在夕陽下相遇。
黑夜的麵紗之下,
是清冷潔白的月色。
迷霧,又是迷霧,
混雜著鮮血一般的黑暗,
隱藏著惡魔模樣的絕望。
破開吧,破開啊!
在名為命運的指引下,
前往浩瀚自由的森林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