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山賊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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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沉,邊的雲霞被染成絢麗的橘紅色,周圍的光線也黯淡了一些。馬車在枯草叢生的荒野路上奔馳著,車輪滾滾,掀起一陣塵沙。在往前一些,就可以看見科洛伊高大的城牆。

    柯諾和亞爾卡已經在馬車上坐了一整,車上的乘客也從中年商人、婦女,換成了兩個長相差不多的青年兄弟和一個穿著體麵的山羊胡富態老者。

    從多普魯到安巴爾克的距離不短,相當於橫穿了半個希洛克帝國。就算一直雇馬車趕路,也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對於柯諾而言,坐在馬車上也可以參悟烏瓦爾爺爺昨晚交給自己的有關他對符文魔法的注解。符文魔法中的符文,早在柯諾七、八歲的時候就被烏瓦爾強迫地全部記了下來,其拗口難解的程度超出大陸通用文字好幾倍。

    雖然一直沒有學習過屬性魔法,但就符文魔法而言,烏瓦爾還是有好好教導柯諾的。畢竟大陸上使用符文魔法最好的,就是烏瓦爾自己了。但柯諾還沒有烏瓦爾那麽強大的精神力,也沒有足夠的經驗,所以可以施展的符文魔法隻有寥寥的幾種。

    即使如此,烏瓦爾也對柯諾的賦讚不絕口,聲稱自己在柯諾的年紀也無法將符文魔法用的像他這麽自如,將來必然會成為超越自己的符文魔法師。想起烏瓦爾爺爺當初誇張的樣子,柯諾也是好笑地搖了搖頭,繼續專心地看著手中的注解。

    “籲!!”馬夫急聲地拉著起韁繩,馬匹在韁繩的牽動下停下了腳步。坐在馬車中的兩個青年和山羊胡老者都因為馬車驟停的關係而摔得東倒西歪,有著習武基礎的柯諾和亞爾卡則稍微好些,扶著邊上的木板,沒有摔倒在馬車上。

    納悶的柯諾等人從馬車上下來,山羊胡老者的臉色十分難看,而另外的兩個青年兄弟已經開始對著馬夫罵罵咧咧。但等他們下車看清楚情況之後,就閉上了嘴,嚇得站在了原地。

    三個強壯的大漢,穿著單薄的青灰色布衣,各自拎著一把沉甸甸的巨斧,凶神惡煞地站在馬車的麵前。山賊強盜!

    按理,就算是山賊,他們也不會盯上這種過路的馬車。要搶也應該搶一些運送貨物的商隊,或者氣派高檔一些的馬車。但山賊一般也都是十幾個,幾十個的出現,大概是因為他們隻有三人,所以才對這種沒什麽價值的馬車下手。

    “正好下來了,省的我們一個個上去揪。”為首的山賊冷笑了一聲,帶動著臉上的刀疤,麵容猙獰可怕。

    “識相的就把身上的錢財都交出來,放在地上,逼得我們動手就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了。”為首山賊身後的一個高高的山賊也壞笑著上前了兩步,手中的巨斧重重地砸在地麵上,發出了‘嘣’的一聲巨響。

    他嚇唬的手段很管用,馬夫和那兩個年輕的青年紛紛從懷中取出自己的錢幣放在了地上,唯獨柯諾、亞爾卡和那個山羊胡的老者沒有動作。

    雖然遇上了山賊,但柯諾並沒有慌張,畢竟自己也是堅持鍛煉好些年武技的,就算打不過這三個山賊,和亞爾卡一起逃跑也不是問題,但柯諾並不想逃跑……

    “嘖!”高個的山賊不快地砸了下嘴,拎起地上的巨斧朝著柯諾三人走來:“總是有這種不怕死的下賤種!”

    “噌!”柯諾從腰間拔出了劍,是一柄長但是不寬的鐵劍。相比平常訓練時候的鐵劍相比,這柄劍輕了一些,拿著也更加順手。雖然烏瓦爾一直不喜歡柯諾修行武技,但在柯諾離家之前,還是找鐵匠來幫他打造了一柄最適合他的wǔ qì。

    在拔出劍的瞬間,柯諾就明白了烏瓦爾爺爺的心意,在感動之餘也更加地無畏。揚著自信的笑容,麵對著眼前的困境。

    “哈哈,看到沒,這個毛都沒長齊的鬼竟然拔劍了。”高個的山賊並不認為眼前的柯諾能夠對他,對他們三人造成威脅,輕蔑地恥笑著柯諾的行為。

    在柯諾上前一步,持劍打算刺上去的時候,一道清亮的女孩聲音就從不遠的地方傳了過來。“哇,好惡心,有三隻醜惡的肥豬在大笑哎。”

    山賊停下了沙啞難聽的大笑,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在不遠處的荒草之上,站著一個插著腰的女孩。十五歲左右的年紀,漂亮的金色頭發,碧色的眼睛清澈明亮,穿著一身粘了點泥塵的淺huáng sè連衣裙。

    “女人?嘿!”高個的山賊溫怒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猥瑣的笑容,沒有管柯諾,徑直朝著女孩走了過去。

    “果然是沒腦子的肥豬!”女孩笑了一聲,向前平攤著手掌。在眾人疑惑她在幹嘛的時候,空氣驟冷,一道道可見的白色霜氣在女孩的掌心上方凝聚,形成了一個手掌大的冰淩。

    “魔,魔法師!?”高個的山賊警惕地看著女孩,停下了腳步。

    “哎,不再靠近一點嗎,這麽遠的距離,我可不保證準度哦!”女孩壞壞地笑了一聲,手中的冰淩在不知名力量的推動下,朝著山賊激射了過去。

    好歹山賊也是習武的,反應速度不慢,在冰淩擊中自己之時側身躲開了。冰淩插入山賊身後的泥土中,將周圍的一片都變成了灰白色的凍土。

    在山賊慶幸沒有被擊中的時候,左肩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轉頭看去,自己的左肩也是霜白色的一片,連擺動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了。

    “臭婊子!”高個的山賊一臉凶惡,雖然左肩無法擺動,但還是提著巨斧朝著女孩衝了過去。然而衝出去沒兩步,就被女孩掌心凝聚出的幾塊晶瑩的冰淩給嚇退了。

    “抱歉啦,剛才的沒有擊中。”女孩看著停住了腳步的山賊,吐了吐舌頭,然後冷下臉來,眼神無色地道:“下一次,我肯定會擊中你的胸口,放心吧!”

    那種眼神……為首的山賊將高個的山賊喊了回來,對著女孩看了一眼,就率領著手下的兩個人離開了。

    “哼!”女孩甩了甩手掌,凝結出來的冰淩化作一點點晶瑩的光點消散在空中。然後想起什麽,對著山賊離開的地方招著手,喊道:“被凍住的地方不要動,讓它自己融化,皮膚破碎什麽的,我可不管哦!”

    “那個,多謝魔法師大人,多虧有您在,才能夠趕跑那些山賊。”馬夫撿起地上的錢幣,討好地對女孩表示著感謝。

    “嘿嘿,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女孩拍了拍衣服,朝著馬夫身後的柯諾等人看了過來,問道:“你們的馬車坐滿了嗎,沒坐滿可以帶我一個嗎?這裏距離科洛伊還有些距離呢。”

    “當然,請務必讓我載您一程,表示感謝!”馬夫欣喜地邀請女孩坐上自己的馬車,有些自豪地吹噓著自己駕車技術的高超。

    解決了山賊的問題,馬車再次行駛了起來,隻是車棚之中又多了一個魔法師女孩。這女孩坐在馬車的裏側,一上馬車就靠著木欄杆睡著了。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休息了,在這樣顛簸的環境下也可以睡著。

    距離科洛伊已經不遠了,馬車的話隻要半個時左右就可以到達。柯諾索性沒有繼續看書,而是看向了坐在自己一旁的這個女孩。在荒野之中,衣服上占有著泥塵,很疲憊的樣子。雖魔法師很少見,但混成這樣的魔法師更少見。

    年紀大概比自己要一、兩歲,但就魔法賦來也不算差了,這個女孩……柯諾有些好奇地瞥著邊上的女孩,馬車一個顛簸,女孩原本靠在車篷木板上的身子朝著自己倒了下來,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嗚……”女孩好像迷糊地醒了過來,但在呢喃了一句之後又繼續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依靠的對象從木欄杆轉變成了一個男孩。

    “……”柯諾有些無語地不知所措,朝著邊上的亞卡爾看了過去。誰知道他竟然偷笑著假裝沒看到,看向了車篷外的景色。

    這家夥!有些氣惱地看了亞卡爾一眼,然後無奈地看向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淡淡的枯草味中夾雜著一股女孩子特有的幽香,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麽噩夢。

    女孩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來,抱住了柯諾的手臂,口中呢喃地喊著:“哥哥……”

    車篷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而柯諾就是這尷尬氣氛的中心。顛簸的馬車,柯諾尷尬僵直地坐在馬車上,一動不動,這比練習揮劍一時都要痛苦。好在距離科洛伊不遠,在經曆了半時的顛簸之後,馬車在馬夫一連串‘籲’聲的催促下,停在了科洛伊城門的進城隊列之中。

    感覺到馬車的停止,女孩從睡夢中幽幽轉醒,撲閃著睫毛,迷糊又疑惑地感受著車篷中尷尬的氣氛。

    嗯?坐在對麵的那三個人,怎麽好像有意撇開了眼神?在奇怪的同時,女孩終於慢慢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和尷尬地處境,慢慢地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個陌生男孩。

    “哎……?啊!!!”寂靜地對視了半刻,在車篷中爆發出令人絕望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