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無處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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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自己並無異樣的陸飛,收斂心神,看著周圍環境破壞的一塌糊塗,搜了一下王可為的屍身,找出一本玄月劍譜,比較厚,注釋眾多,可惜他沒有劍也用不到劍,還找到幾張一百兩的銀票和幾塊散碎銀兩。



    深山老林裏就地掩埋了王可為的屍體,死者為大,怎麽都不能讓他暴屍荒野。



    拖著老虎的屍身,往山寨走去。在路上陸飛絮絮叨叨,王可為來的這麽快,說不定寨子裏的人還活著不少。



    從後邊輕車熟路的搬開幾塊擋著的樹枝,進入山寨,空蕩蕩的寨子沒有一點動靜,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蕩,一頭跑回來的騾子在寨子裏,慌亂的,“阿噢,阿噢”的嚎叫。



    走了幾步,轉頭看到七零八落的屍體散亂的躺在門前廣場上,鮮血匯成小溪,順著山路潺潺的流下去,寂靜無聲,都死了,果然都死了!



    陸飛跌坐在門前廣場上,腦子一片空白。



    混混沌沌的,身體的一陣刺痛將陸飛驚醒,看了一下自己,毛發又褪去,變chéng rén形,不過這時陸飛心裏沒有一絲變為人形的喜悅,人是社會性動物,是有感情有溫度的,相處了這麽久的這些人雖然有些不懂得變通但是對待陸飛是真心的好。



    天色暗了下來,陸飛不知奧自己在地上做了多久,慢慢的回神,站起身揉了幾下坐久了有些酸痛的腰。



    看著地上躺著仿佛睡著的眾人,笑了一下,罵道:“你們這群懶貨,就當是我給你們送終了,反正你們也娶不到媳婦兒,生不出崽。”說完空中好像落下幾顆水珠。



    認真的規整了一下屍體,沒有殘肢斷臂,斷算是全乎人。



    陸匪在寨子後邊挖了一個大坑,將一具一具的屍體抱進坑裏,每抱起一具就在屍體耳邊說幾句話,大多都是“你安心走吧,走的很仗義,很體麵,到下麵沒人說你是土匪。”



    陸飛一共找到三十八具屍體,其他的官道上死去的寨主和嘍囉們被拿去邀賞了,陸飛不知道誰拿走的,也不知道該去哪尋他們的屍身,就算找到了也恐怕要不回來。



    “既然你們都這麽仗義,我就把你們都埋在一起了,到了下邊也要仗義,別慫,自家兄弟可別讓人欺負了。”陸飛一個人嘟嘟囔囔說了小半個時辰,揚起第一捧土的時候,眼淚下來了。



    夜色已深,風吹過有些秋涼,陸飛默默地蓋上厚厚的一層土,壓實,從寨門上拆下一塊門板,直接插進泥土裏,拿出剔骨刀,刻下這麽幾行字“牛頭山黑風寨,最仗義的三十八位土匪老爹之墓,不孝子陸匪留。”



    “以後呢,我不叫陸飛了,就叫陸匪,也好有個念想,免得哪天我也下去了,你們說我無情無義”陸飛坐在墳前嘀咕個不停,在夜色裏分外滲人。



    說了好久之後,陸匪感覺他們不會再孤單自己也安慰好自己的時候,回到馬棚鑽進自己的小窩裏,騾子拴在馬棚柱子上吃著夜草。



    空蕩蕩的寨子除了騾子的咀嚼聲,再無他音,無比的寂寥,陸匪睡不著翻身上了馬棚頂上,看著浩浩星空,不知何去何從。



    自己來到這裏,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群可愛的有原則的土匪,自己的命也是他們救過來的,也是他們養大的,一時間沒了他們,陸匪心裏空落落的。



    枕著腦袋躺在馬棚上,陸匪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思緒紛紛亂亂的陸匪承認自己感動了,有感情了,雖然才半年左右,但是陸匪能看到他們的心,真實的不做作的心。



    拍了拍腦袋,倒出那些沒用的想法,陸匪想起自己腦子裏還有一盞青銅燈,燈裏還有王可為和猛虎的魂兒。



    凝神靜氣,果然又在腦海裏看到那盞燈,王可為看到自己出現,急切的求饒:“猴大爺,放了我吧”一把鼻涕一把淚,雖然在哭,但是沒有眼淚的哭惹人發笑。



    “安靜,我問你什麽你說什麽。說的好你就有機會出去”陸匪嗬斥。



    王可為趕忙閉上嘴巴,乖的像條哈巴狗一樣。



    一時間安靜下來,陸匪也不知道問什麽,半響之後,陸匪開口“咱們現在在的地方是哪,你再給我講講這個世界的勢力分布”



    “額,這個?”,王可為沒想到陸匪會問這樣的問題,思考一會直接說“咱們在東土,大離王朝的平南府,高青縣境內,再往南是平安鎮,平安鎮往南是臥龍山脈,臥龍山脈往南是大漢帝國。”說完緊張的看著陸匪。



    陸匪腦袋裏還是有些不清楚,“這個世界除了東土還有什麽,東土上還有哪些國家”



    這個問題問的就有水平了,一般人隻知道自己待的地方,再遠處有什麽就不知道了,王可為略帶驕傲的說道“除了東土,還有西域,中州,南海,北陸,不過都隔著海,一般人過不去,東土一共七個國家,除了大離,大漢,還有趙,魏,齊,風,毅五國。”



    “哦“陸匪腦袋裏逐漸有了一個勢力分布的框架,當然還需要自己去印證。



    “大離王朝有三個大宗派,分別是玄月宗,六陽門,通天劍派,我就是玄月宗的弟子。”王可為看著陸匪的臉色說。可陸匪的猴臉上根本看不出來高興還是不高興。



    “哦,是這樣啊”陸匪突然想到了自己該去哪裏,或許可以進宗門去學武。



    “你說的宗派裏,最厲害的什麽樣”,陸匪饒有興趣的問。



    “呃,這個,東土的武者分七個境界,練皮,煉筋,煉骨,四極,無垢,歸一,武聖,武聖已經數千年沒有出現過了,我想宗門裏最厲害的能到歸一境吧”這個問題很讓王可為傷腦筋,他就是個玄月宗的學徒哪裏知道這麽多。



    “你自己是什麽境界”陸匪突然發現這武者的水深的很啊。



    “我是煉筋境,周身筋膜一片,可敵千人”王可為對自己的修為還是挺滿意的。



    哦~長長的一聲之後,陸匪突然消失了,急的王可為叫罵,“你他媽給我回來,放我出去啊!!!”



    陸匪對這個世界有了大概的了解,武者真的很強大啊。



    第二天一早,陸匪收拾了一個小包袱,拿著寨主私藏的百十兩銀子,揣著銀票和兩本秘籍,騎著騾子下了山。



    裹著厚重的衣服,蒙著麵巾,陸匪看起來就像個半大小子,順著管道往南,騾子噠噠噠輕快的小跑著,一個時辰之後就到了平安鎮。門口一個大牌坊,原色的木板上刻著平安鎮四個大字。



    平安鎮最初是流寇建立,最後被欽天監清繳,空著很多房屋,很多獵戶借此機會就搬了過來,到現在十來年發展成了一個近千人的小鎮。



    鎮上南北東西兩條主街,街麵上全是商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平安鎮靠著臥龍山脈,就收集山裏的物品,珍稀藥材,獸皮,幼獸,隻要是山裏出產的物資基本都有店收。



    隻是進山可是個技術活,山的外圍這麽多年以來已經沒什麽好東西,而裏邊雖然奇珍異獸多,但也凶險,裏邊凶極為仇視人類,每年都要死上幾十號人。或許是外來尋寶的武者,也有可能是本地的獵戶和藥農。



    街麵上來來往往的不是武者就是商人,各色的車輛拉著鎮子裏需要糧食美酒過來,再滿載皮毛,草藥離開,陸匪看花了眼。



    逛了一下午,過程中瞅著一個順眼的行商,隨手把騎來的騾子賣了八兩銀,隨後在南街靠山的一條小胡同裏,陸匪尋了一處宅子,類似前世的四合院,占地不大,當然也不貴,八十五兩銀子直接買下來,也不用過戶,因為根本沒有地契。



    當晚住了進去,陸匪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心裏也頗為高興,晚上興奮的陸匪沒睡著,把王可為又提出來聊天。



    “我現在在平安鎮了,你猜我下一步準備幹什麽”陸匪引誘著王可為說話。



    “你做個屁,你個沒卵蛋的妖猴,出去就被人虐死”王可為也明白陸匪不可能放自己出去,看到陸匪就破口大罵。



    “為什麽呢,我有錢啊,還是從你身上找的”陸匪調戲道。



    王可為要氣炸了,“有錢你也出不去,隻要是妖,在東土你就活不下去!!!”



    陸匪突然發現猛虎的魂魄不見了,略一思索,好像有點頭緒。



    陸匪直接屏蔽了王可為的說話。



    猛虎的魂魄暫且不管,對於王可為話,陸匪雖然表現的很平淡,但是心裏卻是很緊張,他的話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東土反妖應該是真的。



    那自己出去應該隻能以人形見人了,兩天的摸索讓陸匪知道自己現在一天能有三個時辰變化chéng rén,再長就不行了。



    猛虎的魂魄也被陸匪知曉,果然是被王可為直接吃掉了。這時候陸匪非常迫切的想要提升的自己的自保能力。



    晚上急切的陸匪進山了,顯出本體,四處探查著臥龍山的情形,臥龍山比牛頭山大多了,進山十多裏地,陸匪就見到了不止一頭凶獸,白虎,人形熊罷,牛一樣大小的野豬,山豹子......



    這樣相比之下還是平安鎮更為安全.........



    天快亮的時候,陸匪接著黎明前的黑暗裹著長袍溜回院子,好好地睡了一覺,一直睡到中午。



    下午,美美的睡了一覺的陸匪醒過來,已經化作了人形,大搖大擺的陸匪,走到平安鎮唯一的酒樓,平安酒樓,打聽信息酒樓是最好的去處了。



    “小哥,您點什麽菜”酒樓小二殷勤的上前問道。



    饒有興趣的看著小二,讚歎道:“跟電視裏真像,你有什麽菜”



    “小哥,你看,我們的菜牌都掛在牆上”小二聽不太懂陸匪的話,依舊笑著應答。



    陸匪轉頭一看,牆上掛著一拍竹片,寫著菜名和報價。



    “我要豬肘子,紅燒肉,醬牛肉,肉丸子.........”一口氣點了十二道菜,還都是葷菜。



    小二有些遲疑:“那個,小哥,你吃的完嗎,這些要二兩多銀子”



    “拿去,拿去”陸匪從懷裏直接掏出一塊剪開的銀錠子,你稱稱,多的給我剪回來。



    “哎,好嘞!”見到銀子,小二喜笑顏開,爽快的去報菜。



    陸陸續續的上菜,雖然花費了二兩多的銀子,但是這是陸匪到東土來吃的第一頓好飯,上菜都有些來不及,前三個菜,上來就被掃光。最後倆菜陸匪嚐了嚐味道,實在吃不下去。挺著腰坐在椅子上休息。



    “小二,小二,你來”陸匪半躺著椅子上,招呼著小二過來。



    “哎,來了,小哥,您怎麽了”爽快的應答,非常容易搏得人的好感。



    “你知道這裏有武校或者教授功夫的嗎?介紹的好,賞你”陸匪半躺著將幾塊小銀粒子放在桌上,不是他不想做起來,實在是撐得難受。



    “這個大家都知道,不敢收您的銀子,東街有個正陽武館,館主許正陽是有名的高手,不過學武的費用有點高,一年要五十兩白銀”聽到這個消息,陸匪心裏安定下來,自己能學他個三五年的,那時候估計也有自保之力了。



    來平安鎮本一是因為自己在山裏活不下去,也沒滋味,二是因為平安鎮人少,高手就少,能威脅到自己的自然不多。



    正陽武館是個好地方啊!陸匪暗自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