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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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煙霧彈!”薑恪簡潔的下達指令。

    榴彈落地,呲呲地向外噴射出白煙,在三人身後形成了一片煙幕。有的國鳥躲閃不及,依著慣性衝入了煙霧,撞上猛禽,發出聲聲巨響,有的則盤旋而起放棄了這次俯衝。這讓三人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們一口氣跑進機庫,裏麵果然停著一架大力神和一架武直。

    薑恪跑到了武直前麵,略微檢查之後坐進了駕駛位,準備啟動。

    “啊哈!你不是說你不僅僅會駕駛直升機嗎?”到了這個時候詹姆也沒忘記耍嘴皮子,他衝著一側的大力神努了努嘴,“怎麽不開那一架?”

    薑恪快速的操作著武直,他頭也不抬,衝著詹姆沉聲說,“一會兒你就緩緩的拉住這根杆子,保持住,不要碰其他的按鈕。我會把升降台升起,一會兒你出庫升空之後就保持這個速度往前飛。看到這裏了嗎?到500的時候,保持住這個高度,然後把繩梯丟下去,這個是繩梯的按鈕。“

    “啊啊啊?!不是說好了你開直升機嗎!”詹姆大驚失色。

    “詹姆,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好好運用你靈長類的大腦,基礎的東西我都已經設置好了,不要慌。我一會兒去駕駛那架大力神去引開白頭海雕,之後我會穿滑翔衣飛過來。”說完,薑恪拍了拍詹姆的肩膀。

    “wtf!你剛才說了什麽?!500,是500,這根操作杆,還有這個鍵,我的天啊!我……“詹姆驚慌失措的看著薑恪。

    “javis,我就靠你了!”薑恪衝他勾了下嘴角,轉身固定住安安,又把背包扔到了飛機上,詹姆還坐在駕駛席慌張的重複著薑恪剛才說的話。

    薑恪調適了下兩台m-seen,此時的庫頂已經可以陸陸續續聽到爪子抓在金屬上的絲絲拉拉聲。

    “詹姆,如果我40分鍾內沒能出現在你們視野裏,你們就直接走。”薑恪說著,把隊長的m-seen丟給了魯比,“保持這個暢通,我一會找你們的位置就靠這個了。”

    魯比點了點頭,伸手抱了一下薑恪,”小心點。“

    薑恪一個翻身,跳下了升降台。

    落地後,薑恪轉身跑去控製台設置好機庫門的啟動時機,接著跳上大力神,啟動。他心中算好了大約的時間差,伴隨著自己這邊大力神緩緩駛出庫門,詹姆那邊的升降台才會開始上升,這段時間足夠自己把巨雕引開了。

    巨雕在外焦急的等待著獵物,見到大力神出來,便紛紛圍了上去。短暫的助跑之後,大力神起飛了,薑恪向著詹姆的反方向升空。而另一側,武直機頂的頂蓋堪堪打開,詹姆手忙腳亂的操作著武直升空。

    “安全!”魯比觀察了一下之後示意詹姆繼續升空。

    “……”詹姆緊張的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學著薑恪說的拉了拉操縱杆,武直發出不小的顛簸,“okok,深呼吸……”詹姆安撫自己,“就假裝自己是在玩全息戰地遊戲,我能做到我能做到。”

    可“咣”的一聲,武直又向另一側劇烈的傾斜過去,旋轉的機翼幾乎要擦上升降台。

    “fxxk!我一向不太說髒話的,但是現在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魯比衝過來,將詹姆擠開,“讓開讓開,ke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為什麽像在給猛禽換擋一樣拉著操作杆?!你想表演直升機漂移嗎?”隨著魯比的介入,武直終於恢複了正常,緩慢的向著一側的天空爬升,“ok,剛才說的是500?”

    “是的!”詹姆連忙點頭,“我對機械類有天生的恐懼!”

    “是是是你說的對,你開猛禽的時候我完全沒感覺你有什麽恐懼!”

    而在另一邊,大力神的速度即便是巨大化的白頭海雕也無法比及的,它們跟不上飛機的速度,慢慢的被落到了後麵,但卻都不願意放棄。薑恪確認了一下時間,將飛行模式設為自動飛行,然後穿好滑翔衣帶上護目鏡,啟動m-seen的定位功能,打開了機尾的門。

    “嚐嚐這個”,薑恪先丟了些飛機上的貨物,用以分散巨雕的注意力,眼看著一部分國鳥被吸引的改變了方向後,薑恪一躍而出,根據m-seen給出的方向張開四肢,俯衝出去……

    “我真應該多穿點衣服”,高空的寒冷讓薑恪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心裏感歎道。

    “距離目標還有5公裏”,m-seen提醒著,“4……3……2……1……”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範圍,高度略有偏差,不過沒關係,武直的飛行很平穩。

    “飛的漂亮”,薑恪在心裏誇獎道。隨即,他調整身姿向直升機飛了過去……900米……600米……300米……千鈞一發的時候,薑恪打開了傘包,降落傘大大的降低了薑恪的滑行速度。

    200米……100米……薑恪瞄準掛在空中的繩梯,隨著越來越接近直升機,薑恪放掉了傘包,靠著引力和慣性進行最後的飛行。

    “我的天……”魯比和詹姆隨著薑恪的一跳,感覺連呼吸都靜止了。

    隨後,伴隨著直升機的明顯傾斜,兩人大喊一聲抱在一起,“我的天,活著真好,我都要哭了”,詹姆說。

    “你在說什麽啊,我已經哭了!”魯比的聲音顫抖著。

    “接我一下好嗎?”薑恪一隻手攀住攀住直升機的邊緣,一邊說。

    詹姆連忙跑到直升機的一側,給薑恪搭了把手,“我現在相信你是特技演員了,真的太刺激了!”

    薑恪翻上機艙,看著遠處大力神墜毀暴起的火光。飛機墜地的聲音響徹山穀,植物星星點點泛著與眾不同的光澤,火光映照著落日,將冰雪的阿拉斯加染成了深秋的顏色。

    “我從沒懷疑過大自然的力量,生命的可行性。”詹姆看著遠處的的景致,感覺薑恪正站在他的身旁,一顆懸著的心才慢慢落回它原本的位置,他喃喃道,“也許你真的就是奇跡,是我們都在苦苦追尋的那個答案。”

    “什麽?”直升機的嗡嗡聲掩蓋住了詹姆的聲音,薑恪問道。

    “沒什麽,我說,今天實在是太刺激了。我的一生都不會遇到比這個更刺激的事情了!”詹姆大聲的喊道。

    詹姆拉下了機艙內的耳機丟給魯比還有薑恪,這才方便了交流。

    直升機安穩的向著海岸線飛去,下方是廣袤的森林和起伏的山脈。

    詹姆拍了拍薑恪的肩膀,指著下方大聲的說,“那些看起來是不是車?而且有好多!”

    薑恪往下看去,確實如同詹姆所說。森林中的略開闊地帶有著排列整齊的車隊,然而這些車隻是安安靜靜的停在那裏,毫無人氣。

    “難道這是基地裏出事後出逃的人群留下來的?”薑恪心裏盤算著。隨即,他走到魯比身邊拍了拍,示意換人駕駛。

    武直慢慢的降低了高度,眼看著快到地麵了,薑恪維持了武直的盤旋,自己則跳下了飛機,小跑著到車輛現場查看。魯比站在直升機上端起了一台突擊步槍,一旦發現有什麽不對她就會負責給薑恪打掩護。

    現場留有大量的血跡,車體上布滿彈孔,從情況來判斷應該是美軍一邊火力掩護平民撤退,一邊抵抗著襲擊。附近有兩道明顯的輪胎印,顯示戰後有車來打掃過戰場。而且從現場看來,應該是人類襲擊人類,這不禁讓薑恪聯想到了費爾班克斯城外的匪徒,如今的世道,暴徒已經開始襲擊軍隊了?薑恪回想起詹姆之前所說過的那個冠軍黑鬼的情況,如果他們的人數夠多的話……薑恪不願再想。

    薑恪走到車輛邊上,沿著打掃戰場的車留下的印記開始搜索,前麵一片草地有明顯被壓倒的痕跡,薑恪俯下身仔細查看。“應該有俘虜在這裏被控製著,1,2,3,4……11”,薑恪按照印記默默的數著,有些痕跡因為風塵的掩埋已經分辨不清,“該死的!要是早點注意到就好了!該死的天氣!”不過這個數量已經基本符合薑恪在安德森發現的剩餘屍體數量,邊上走動的痕跡昭示著襲擊者或者說至少是當時在這裏打掃戰場的敵人數量。

    薑恪沿著車隊繼續走,突然間他似乎踩到了什麽,他穩了穩身形,俯下身開始挖起來。

    “你說他會不會一會挖出一隻鼴鼠或者蜥蜴或者兔子或者蛇什麽的,然後一把折斷它的脖子,拿回來和我們說,這就是我們的晚飯?”詹姆學著貝爺的語氣說道。

    “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魯比一臉嫌棄顯然對詹姆的說法表示鄙夷。

    “你不懂。這樣一份豐盛的晚餐富含蛋白質,血也不能浪費喲。尤其是你正在發育期,應該多吃點。”詹姆衝著魯比打趣道。

    兩人看到薑恪起身,但是手裏並沒有拿著詹姆期待的晚餐,而是一條小小細細的頸鏈。

    薑恪將手裏挖到的鏈子用手擦拭幹淨,這是隊長常年佩戴的幸運符。他不由得將這條頸鏈緊緊的攥在手中。隨即,他最後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後,返回了直升機。

    “各位旅客請注意,班機馬上就要起飛。”詹姆見薑恪回來,學著機場的腔調說道。

    “你……”魯比捅了一下詹姆,用下巴指了指薑恪,示意他注意氣氛。

    “咳咳,我們接下來怎麽走?”詹姆正色道。

    “沿著車的方向,或許能見到幸存者。”薑恪坐回了駕駛席。

    “我來吧!你休息會!”魯比在一旁自告奮勇道,她站在邊上看著薑恪操作武直,技癢的很。

    薑恪點了點頭,前麵會遇到什麽情況尚不可知,保存體力確實很重要。

    在魯比的駕駛之下,武直再一次平穩起飛,這次則是向著一片森林飛去。

    然而直升機並未飛行多久,魯比就著急的通過耳麥叫來了詹姆和薑恪,“這是?”她指著窗外,隻見直升機的前方有一片黑壓壓的雲,正快速的向他們襲來。

    “嗯……有趣。”詹姆搖了搖頭。

    “怎麽了?”薑恪問道。

    “現在是夏季吧?”詹姆低頭確認著時間。

    “按月份算,沒錯,現在正是夏季。”魯比有些不解,詹姆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

    “恩,你沒想到什麽嗎?用用你的腦,魯比,”詹姆深吸了一口氣。

    “你說的是……“州鳥”?”魯比猛然瞪大眼睛,“是州鳥?!”

    “恩!沒錯!格蘭芬多加十分!”

    “什麽鳥?”薑恪十分不解的問道。

    “其實不是鳥,算是這裏特產,食人巨蚊你聽說過嘛?”詹姆向他解釋道,“就是電影裏經常出現的那一種。然而阿拉斯加確實有這種巨型蚊子,到了夏季這些巨型蚊子就會成群結隊的飛出來覓食,大型動物也沒多久就會被吸幹血。”

    薑恪聽到這,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起來,他快速的關閉了機艙的門。

    “蚊子而已,別大驚小怪啦。”詹姆看著飛的越來越近的黑色“雲層”,十分輕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