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有種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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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床鋪上布滿了不可描述的液體,白色的床單被弄得斑斑駁駁。我又難堪又尷尬,走到床邊想把床單和被罩都揭下來,何朗阻止了我。
他麵無表情地說道:“不用了,一會會有保姆來收拾。”
我無措地哦了一聲,將手裏的被子放回床上,故作輕鬆地道:“那我們走吧。”
或許是因為昨晚沈鈞給的屈辱讓我倍加難堪,我拚命地想要逃離這裏,連一秒鍾都呆不下去。
何朗坐著沒動,抬起眼定定地看著我,道:“林璐,你沒有什麽要給我解釋的嗎?”
我一怔,又飛快地反應過來,微抿了唇角,道:“我沒有什麽好解釋的,對不起,我是利用了你。”
何朗冷漠的表情在聽了我的話後突然裂開,就像是被點燃的鞭炮,砰地一下就爆炸,他踩著重重的腳步走到我麵前,惡狠狠地質問道:“林璐,你把我當什麽?傻子嗎?看我被你耍得團團轉,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從來沒有把何朗當成傻子,在他幫我的那天晚上,我就把他當成了朋友。但我為了報複沈鈞,確實利用了他,這一點我無話可說。
我有想過何朗會生氣,會憤怒,所以我剛才才會存著試探的心思給他打了diàn huà,請他幫忙。我本來想要解釋,但是看著他憤怒卻難掩受傷的目光,我才發現不論是解釋還是辨解,根本是沒有用的東西。
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任何理由都不能掩蓋這個事情。
我再次鄭重地對他道歉,“對不起。”
何朗被我默認的態度氣瘋了,一腳將沙發踢開,麵目猙獰地說道:“林璐,你有種,你給我等著瞧!”
說完,他狠狠地撞了我一記。
我被他撞得一個趔趄,不小心扯痛下身被撕裂的傷口,疼得臉都皺成了一團。何朗看都沒看我一眼,打開門直接離開了。
我這下可是把何朗得罪狠了,還不知道他會怎麽報複我呢。我看著被甩得震天響的木門,長長地歎了口氣,也打開門離開了。
這時剛剛清晨,遠離市區的靈寶山杳無人煙。我看著人煙稀少的馬路,頓時有了想哭的衝動。
這裏是富人區,每家每戶至少有兩輛車,所以就連出租車也很少過來,而最近的公交車在五裏地以外。
我看著腳上五厘米高的細高跟,忍不住又歎了口氣,將鞋脫下來,認命地開始走路。還好這裏的公路平整又幹淨,光腳踩上去雖然略有不適,卻沒有什麽硌腳的東西,也不算太痛苦。
走了約摸大半個小時,我聽到身後傳來qì chē的馬達聲,不由麵上一喜,趕緊停下來,拚命揮著手,希望對方能停下來捎帶我一程。
紅色的蓮花跑車越開越近,等快到我身邊時,速度緩了下來。
我以為有門,正要開口,卻看到何朗那張年輕的臉探出來。他冷漠又厭惡地看了我一眼,就像我是一坨讓人惡心的狗屎,然後開著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
我被他的眼神傷到了,苦笑一聲,捂著臉坐到路邊的石頭上,靠著樹背發起呆來。
我還要報複沈鈞嗎?我真的能鬥得過他嗎?我要不要幹脆認命,就這樣放棄。我曾經以為我能鬥得過他,就算鬥不過,也要像一隻蒼蠅一樣圍在他的周圍,讓他煩躁不堪。
但是經過昨天的事情,我發現我錯了。在沈鈞眼裏,我不過是隻螞蟻,他隻要動動手指,我就要死無全屍。
我抬起頭,眼神空洞地望著漸漸明亮的天空,突然間就心如死灰。
活著究竟有什麽意義?
我活得這麽辛苦這麽狼狽,還不如一死了之。
就在我開始尋思著用什麽方法死才不會那麽痛苦的時候,我包裏的diàn huà卻突兀地響了起來,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不想管它,想著它響一會可能就不會響了。但沒想到對方特別執著,一遍遍地打,仿佛要打到天荒地老。
真是夠了!
我怒氣衝衝地將diàn huà從包裏拿出來,按了接通鍵,對著diàn huà那端大聲罵道:“擾人清夢,不得好死。”
對方似乎頓了頓,然後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林寶璐?!”
女馬的,竟然是沈鈞!
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心裏的憤怒終於有了宣泄的出口,將他家所有的女性都問候了一遍,然後氣喘籲籲地掛斷了diàn huà後,將它塞回包裏,繼續往山下走。
死什麽死!沈鈞這個賤人都沒有死,我怎麽可以比他先死。
費了大半天功夫,走得雙腳磨出血泡,又在公交車上坐了兩個小時,我才終於回到了家。看著熟悉的環境,我心裏一鬆,隨手將提包扔到沙發上,撲到床上倒頭就睡。
我好像做夢了,夢裏我正和蘇綿綿笑得沒心沒肺。突然,沈鈞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手裏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bǐ shǒu,猛地一下紮進了我的心口。
我痛苦地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又一聲淒厲的慘叫。沈鈞一臉淡漠地站在我的旁邊,看著我不停哀嚎,冷冰冰地說,林寶璐,讓你死這麽痛快真是便宜你了。
我嚇得尖叫一聲,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趕緊去看自己的胸口,沒有流血,也沒有bǐ shǒu。我不由長長地籲了口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突然聽到客廳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難道是小偷?
我嚇得心髒漏跳了一拍,赤著腳從床上走下來,隨手拿起放在門後的晾衣杆,悄無聲息地打開門,探出頭看了一眼。
外麵有一個穿藍色襯衫短袖的男人,正低著頭翻我放在沙發上的提包。
真的是小偷!我眼皮一顫,握著晾衣杆的手緊了緊,然後竄出去,手裏的晾衣杆重重地朝男人當頭打了下去。
砰的一聲脆響,晾衣杆打在男人頭上的同時,也應聲而裂。
對方會不會在惱羞成怒之下,殺了我。我沒想到這晾衣杆這麽不結實,不由哀嚎一聲,握著僅剩下半截的晾衣杆,心裏簡直涼了半截。
男人捂著腦袋扭過臉,冷峻的臉上一片冷厲。
怎麽會是沈鈞?!我一臉驚訝,想也不想地用晾衣杆狠狠地向他那張俊臉上抽去。
沈鈞一把握住我揮來的衣杆,聲如寒冰地問道:“林寶璐,你失心瘋了嗎?”
我抽了抽沒抽動,幹脆將放手,麵目猙獰地說道,“沈鈞,你這個畜生,你來我家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