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你真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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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鈞將手裏的晾衣杆重重地扔到一邊,聲音裏是壓抑不住的怒火,“我的手機呢?”
簡直夠莫名其妙!我翻了個白眼,道:“我怎麽知道?”
沈鈞冷聲道:“林寶璐,你不要裝傻,之前我給自己手機撥過去的時候,是你接的diàn huà。”
沈鈞一提,我立馬想起早上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的事情。當時我沒有留意,現在想起來,那部手機好像確實不是我的,屏幕要比我的大。
不過,他的手機怎麽會在我的包裏?
我暗暗想著,眼珠轉了轉,慢條斯理地說道:“哦,我想起來了。當時接完diàn huà,我就給扔了。畢竟人在氣頭上,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沈鈞氣得冒火,聲音又冷了幾分,“林寶璐,我耐心有限,你最好想好了再說。”
我聽了他的話,不禁冷笑,“扔了就是扔了,你能拿我怎麽樣?再qiáng jiān我一次?”
沈鈞被我氣得倒抽了一口氣,冷峻的臉黑得像鍋底,耐著性子問我,“扔哪了?”
我故意揉了揉太陽穴,想了片刻,然後一臉無奈地攤開手,道:“忘記了,可能是何家別墅,也可能是在回來的路上,或者是公交車上。”
沈鈞氣結,冷著臉橫了我一眼,打開門走了。
等他一走,我便將提包裏的東西倒在沙發上,在裏麵扒拉了兩下,就看到沈鈞已經關機的手機。
昨天晚上和沈鈞回房後,我就將手包扔到了一邊,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拎著它回家。這期間除了我和沈鈞,以及何朗,沒有人進過我那間房。
難道是沈鈞將手機放進我提包的?
我疑惑地想著,轉眼一想,沈鈞根本不可能這麽做,因為他完全沒有任何理由。他對我唯恐避之不及,又怎麽會故意把手機留下來,湊到我麵前呢。
至於何朗,也就更沒有理由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從我和沈鈞相遇,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波助瀾,促使我和他對上。
我想得入神,直到握在手裏的手機被人猛地一下抽走,我才回過神來。一扭頭,就看到沈鈞冷漠至極的臉。
做商人的真是精明,玩詐玩得這麽溜。
我撇了撇嘴,斜著眼睛說道:“手機給你了,你可以滾了吧。”
沈鈞將手機裝進西褲的口袋,一臉的厭惡,“林寶璐,你玩這些把戲有勁嗎?”
我氣不打一出來,譏誚地說道:“有勁!怎麽會沒勁?!讓你難受,看你不爽,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沈鈞冷眼看著我,“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懶得和他爭辨,“麻煩你哪裏來的滾哪裏去,別在這裏礙我的眼。”說完,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他伸出手,“走之前請把我家的鑰匙還給我,我不想總有狗跑到我家裏亂吠。”
沈鈞沒有吭聲,冷笑地瞥了我一眼,繞過我,徑直向大門走去。
我擋到他麵前,盯著他,又重複了一次,“把我家的鑰匙還給我。”
沈鈞黑眸微眯,冷然一笑,“你家?林寶璐,你莫不是忘了,這套房子寫得是我的名字。”
我恨恨地道:“你當初不是有氣節的很,不食嗟來之食嗎?現在怎麽厚顏無恥地說這是你的家了?你莫不是忘了,這房子是我送給你的。”
沈鈞聞言淺淺地扯了下唇角,微彎下腰,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為了讓你不舒服。還有,從今天起,我會回來住。”
回來住?要和我共居一室?
我驚得差點跳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敢!你要是不怕我晚上的時候,一刀刀將你切碎扔進好馬桶,你就試試。”
“你要是真有那膽,倒叫我高看你兩眼了。”沈鈞微勾起嘴角,嘲弄地說道:“還有,你要是敢換鎖,我就報警,看到時候誰會被關警局。”
我知道沈鈞這人說得出做得到,他說晚上回來,那必然是回來的。我雖然有心想換鎖,但鑒於我上次被單位辭退的事情,到底沒敢施實。
沈鈞現在本事不小,我真怕他言出必行,將我弄到jǐng chá局,關上十天半個月。
晚上,我心事重重地來到“夜色”,強打起精神開始上班。其實我身體很不舒服,大腿酸軟,連抬腳都困難。可是我不敢再請假,因為我爸的醫藥費還在頭上懸著,時時刻刻地提醒我不能鬆懈。
到了晚上十一點,趕夜場的人慢慢多了起來,會所也越來越熱鬧。我正躲在休息室揉腿,外麵就有人喊我,說304包廂裏點我的單。
304是個大包廂,坐五十個人完全不成問題。所以說點我的肯定是個大金主,如果我夠機靈,今天晚上的酒水提成少不了。
我拖著步子來到304門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後努力地擺出微笑的表情,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推開門,我頓時被裏麵震天響的音樂聲,和刺鼻的煙味逼得後退了兩步。抬起眼一看,包廂裏擠滿了扭腰擺臀的男男女女,迷離燈光下,給人一種群蛇亂舞的感覺。
我走進去,來到正中間的茶幾上,彎著腰對著坐在沙發的人,笑著問道:“請問哪位需要點單?”
在沙發上坐著好幾位年輕男人,見我問話,便揚著聲音喊道:“何少,點單的來了,是不是你找的哪個?”
何朗?!
我心中一驚,想起早上何朗那個不善的眼神,頓時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想也不想地就往門外跑,卻被何朗堵到了門口。
他笑著道:“跑什麽?”
迷離的燈光襯得何朗臉上那抹笑更顯猙獰,我深吸了一口氣,僵硬地回道:“何朗,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我對你道歉。”
何朗冷笑一聲,陰測測地說道:“我的名字你不配叫出口。”
我抿了抿唇,“何少,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我對你道歉。”
何朗冷冷地看了我半晌,突然高聲喊道:“把音樂給我關了。”
連喊了兩次,音樂終於停了下來,然後何朗笑著對包廂裏的眾人說道:“你們不是說沒有樂子嗎?小爺我給你們找來了一個樂子。今天誰讓這女人喝酒喝得多,這張卡裏的五十萬就歸誰。”
說罷,他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啪嘰一聲扔到了茶幾上。
包廂裏轟地一下,立馬就炸了起來,響起此起彼伏的叫好聲。我卻眼前一黑,差點暈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