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讓他和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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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經曆過白靜姝那天發瘋的場麵,我都要忍不住懷疑她是裝瘋的了。

    我看著執拗地盯著我的白靜姝,深呼吸了一口氣,用平板的語氣說道:“你可以等沈鈞回來。”

    白靜姝沒有說話,緊皺著秀氣的眉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瞧,像是我臉上突然長出花一樣。

    我知道白靜姝現在的情況hé píng時不一樣,但是被她這樣盯著,還是不由皺起了眉,“你看什麽?”

    白靜姝又斜著腦袋看了我一會,突然道:“我好像認識你。”

    你當然認識,不但認識,你還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在心裏冷冷地想著,抿著唇角沒有說話。

    白靜姝說完,低下頭自言自語了一會,然後她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如同困獸般來回地踱著步。同時咬著手指,神經質地喃喃自語道:“阿鈞是我的,阿鈞是我的。”

    她這樣子像是犯病了。我擔心她又撲上來咬我,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打算離開客廳,躲得遠遠的。

    誰知我無意的動作卻刺激了白靜姝,她猛地停下腳步,幽幽地看著我,清豔的臉上閃過眾多情緒,最後定格在憤怒上。

    而她看著我的目光就像毒蛇一樣,帶著涼滲滲的氣息,讓我忍不住頭皮發麻。我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小聲問她,“白靜姝,你幹什麽?”

    白靜姝眼中的怨毒未消,嘴角卻突然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指著我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叫林寶璐。”

    我重重地籲了一口氣,“是我,你想怎麽樣?”

    白靜姝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朝我走了兩步。

    那天被咬得慘痛記憶還在,我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一臉戒備地望著她,“說話就說話,你別過來。”

    白靜姝不屑地睨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我的膽小。此時的她又恢複了生病之前的樣子,連看我的眼神變有了變化。

    不過她聽了我的話,也沒有再往前,而是停在原地,開口道:“林寶璐,阿鈞不愛你,你把他還給我。”

    我微微一怔,不知道白靜姝是怎麽繞的,竟然又把問題繞回去了。想起那天因為我的回答,刺激得她病發,這一次我沒敢直接拒絕,而是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等沈鈞回來後,我讓他和你走。”

    反正這些天沈鈞也不怎麽著家,想必也是願意和白靜姝一起走的。

    誰知白靜姝聽了我的話卻並不滿意,而沉下一張俏臉,冷聲道:“你騙我!”

    我不知道自己哪裏說得不對了又惹到了她,忍住破口大罵的**,耐心地道:“我沒有騙你,等沈鈞回來,我就把他還給你,讓他和你一起走。”

    白靜姝不聽,嘴裏反反複複地念叨著你騙我,你騙我,看樣子又是病發了。

    我真是頭痛得要命,見她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想了想,打算先離開這裏,免得刺激到她。

    誰知道白靜姝卻不讓我走,我剛一動彈,她就撲過來拽住我的胳膊,嘴裏還是不停地念叨,“你騙我,你騙我。”

    我不敢來硬的,隻能耐著性子哄她,“我沒有騙你,不信你給沈鈞打diàn huà。”

    白靜姝聽完,安靜了幾秒,突然又哭了,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滴落,“阿鈞不要我了,他說他結婚了。”

    我一怔,有心想要多問幾句,又害怕問得多了,她又要發瘋,猶豫了片刻,又繼續柔聲哄她,“你記錯了,阿鈞沒有不要你,你忘記了?他還給你煮了你喜歡的皮蛋瘦肉粥。”

    白靜姝愣了一會,重重地點了下頭,破泣為笑,“嗯,阿鈞知道我喜歡喝皮蛋瘦肉粥。”

    我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她拽著我的手拿開,“那你坐在這裏安靜地等一會,我去給沈鈞打diàn huà,讓他來接你好不好?”

    白靜姝好像沒有聽懂,一臉迷茫地看著我。我勉強對她笑了笑,然後試探地走了兩步,見她並沒有什麽過激反應,不由大鬆一口氣,趕緊轉身就跑。

    “你站住!”

    誰知我剛走了沒幾步,卻聽到身後傳來白靜姝有點尖利的大喝聲,接著就感到背後被什麽東西敲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我生氣地回過頭,看見白靜姝舉起的手裏拿著一個水晶玻璃的煙灰缸,顯然就是用那玩意敲的我。

    見我一臉憤怒地盯著她,白靜姝往後退了兩步,滿臉驚慌,“我……我……”

    我將她手裏的煙灰缸奪過來,再也顧不上她的精神失常,用力地朝她揮了揮,冷聲威脅道:“白靜姝,不要以為你生病了,我就不敢揍你。”

    白靜姝嚇得抱起了腦袋,瘦削的身體抖得像是瓢潑大雨裏的一朵細細的花。

    “林寶璐,你幹什麽?!”

    沈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我扭過頭一看,他站在玄關的位置,冷厲的目光盯著我,以及我手裏的煙灰缸。

    我不得不感歎一下,白靜姝好像占據了天利地時人和,每次到緊要關頭,都會把鍋甩到我身上。

    白靜姝看見沈鈞,撲過他的懷裏,又哭又笑地說道:“阿鈞,我好想你,我害怕。”

    沈鈞垂眸看了看她,動作輕柔地她頭上拍了兩下,然後問我,“林寶璐,你剛才打算幹什麽?你明知道靜姝是病人,還這樣欺負她?”

    我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看了眼手裏的煙灰缸,又看了看滿臉淚珠的白靜姝。

    這情形難怪沈鈞會誤會。我翹起唇角涼涼一笑,把煙灰缸隨手扔到地上,“玩玩而已,怕什麽,我又不會真打她。”

    煙灰缸掉在大理石鋪成的地板上,伴著清脆的響聲,碎了一地。

    沈鈞如鷹般銳利的目光在碎成渣的煙灰缸上冷冷掃過,又嚴厲地對我喝道:“林寶璐,靜姝生著病,你這樣對她,她會害怕。”

    是了,他心尖上的人兒會害怕,而我這個被踩到地上的人是不會疼的。我克製住自己,不讓嘴角揚起譏誚的微笑,“是嗎?那我道歉,對不起。”

    沈鈞看著我,薄唇抿成一條冷酷無情的線。

    我聽有些人說薄唇的人其實最是冷酷無情,現在看來真是深以為然。

    白靜姝這時從沈鈞懷裏抬起頭來,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泫然欲泣地對他說道:“阿鈞,我不喜歡她,你讓她走。”

    晚上還有一更,度過了艱難的低血壓,我今天好爆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