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我爸定罪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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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靜姝走了,我也沒有再和沈鈞置氣。

    沈鈞也說到做到,回來的時候,把周姐接回來了不說,連帶著把我的行李也收拾了回來。

    風平浪靜地過了一個多月,有一天晚上吃過飯,沈鈞坐在客廳,抱著筆記本處理公事,而我坐在他的對麵,手裏拿著,雙目無神地對著屏幕發呆。

    沈鈞一連叫了我幾聲,我都沒有聽見,直到他不耐煩地敲了敲茶幾,我才驀然回過神來,“怎麽了?”

    沈鈞濃黑的眉毛擰成一條直線,“聲音放小點,太吵了。”

    我哦了一聲,將裏正在播放的電視劇關掉,目光在沈鈞身上來來回回轉了幾圈,然後站起來繞到他的身後,看著筆記本的屏幕,沒話找話的問道:“你在做什麽?”

    沈鈞扭過頭看了我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

    我撇了撇嘴,心裏跟貓抓了似的,看見他擺在手旁的咖啡杯,伸手拿起來,“我去給你泡杯咖啡。”

    沈鈞沒有抬頭,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將咖啡泡好後,我放到沈鈞的手邊,他正在製做幻燈片,連聲謝都沒有說。

    又過了一會,沈鈞才從電腦裏抬起頭來,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對我說道:“說吧,到底有什麽事。”

    我愣了兩秒鍾,在他了然的目光下,忍不住假咳了一聲,“什麽什麽事啊?”

    沈鈞慢條斯理地用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裝什麽?你這一晚上又是走神,又是對我大獻殷勤的,總不會是自覺身為我的妻子十分不合格,所以在反省自己吧。”

    我沒有理會他的埋汰,抓了把頭發,才含含糊糊地道:“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嗯?什麽事?”

    我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磕磕絆絆地開了口,“今天我去醫院看我爸了,醫生說,我爸的情況……”想起醫生說的話,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爸複原的幾率太小了,建議我把我爸送到國外,那邊的醫療水平比國內高,說不定有辦法能讓我爸蘇醒。”

    其實我並不想和沈鈞說我爸的事情,我爸變成這樣,有一部分都是因為他。可是除了他,我卻不知道該找誰商量。至於紀嘉和,不說從上次之後我就沒有見過他,就算真的找到他,他那麽恨我爸,又怎麽會管他。

    沈鈞沉吟了片刻,望著一臉躊躇的我,沉穩地問道:“谘詢過專家嗎?如果真將你爸送到國外,複原的幾率有多大?”

    我搖頭,“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醫生雖然這樣建議,但其實……”但其實作用不大,我爸躺的時間太長了,再醒來的機會就像彗星撞地球那樣渺茫。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爸就這樣昏睡下去,一直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天。

    沈鈞走過來坐到我的身邊,大掌握住我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摩娑著,半晌沒有說話。自從白靜姝離開之後,他對待我時這種親昵的小動作很多,我從最開始的不自然,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我任由他握著,忍不住又道:“我想把我爸送出去試試,哪怕隻有一絲可能,我也不想放棄。”

    沈鈞側眸看了看我,微微頷首,“好,我讓李mì shū去安排。”

    聞言,我不由鬆了一口氣,鄭重地對他道了聲謝。

    沈鈞眸色微沉,淡聲道:“你爸變成這樣也有我的一部分責任,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我爸……”聽他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我嘴巴張了張,又閉了起來。

    其實對我爸tān wū受賄的罪名,我心裏一直有疑問,想找他問個清楚。但是張口的那一瞬間,我又有些不敢知道了。我害怕得到的dá àn是確實的,會讓我不知道如何麵對。

    沈鈞好似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語速極為緩慢,似乎在考慮怎麽樣說才能不傷害我,“當初……你爸的事情,我沒想到會弄那麽大。”

    我一怔,“什麽意思?”

    沈鈞手指搭在膝蓋上,不停地來回敲動,“你爸當年是收了些錢財,但是數額並不大。而且,一筆最大的數額還是當年為了……”

    他停下來,定定地看著我,目光裏含著一絲憐憫。我的心裏敲起了鼓,連帶著變得口幹舌躁起來,遲疑地問道:“為了什麽?”

    沈鈞抿了抿嘴角,“為了當年你無照駕駛,撞了我爸的事情。”

    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也從來不知道我爸因為我當年任性的行為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

    我腦子裏有幾秒鍾的空白,片刻之後,一股巨大的悲戚如同潮水般從心裏升起來,瞬間將我淹沒。

    我眼眶微紅,抖著嘴唇望著沈鈞,“你說什麽?”

    沈鈞歎了口氣,抱著我坐在他的膝蓋上,厚實的大手伸到前麵攥住我的,語氣是難得的溫和,“別難過了。”

    我鼻頭一酸,眼淚瞬間也跟下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鈞抽了張紙巾幫我把眼淚擦幹,“這些事情我本不想告訴你,隻不過我最近查到點東西,覺得你有知情的必要。”

    我的心情還留在原來我爸因為我才tān wū受賄上沒有緩過來,聽見沈鈞的話,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話裏深意。我抽了抽鼻頭,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爸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沈鈞低頭在我鼻尖上輕輕啄了一下,帶著安慰的意味,“我讓一個朋友幫忙調查過你爸的事情,發現有人在裏麵做了手腳。”

    他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我著急地追問道:“什麽手腳?”

    沈鈞拍了拍我的背,“你別著急,先讓我說完。我之前說過,你爸tān wū的數額並不多,如果得到寬大處理的話,甚至不必遭受牢獄之災,不過這是之前。後來查出來你爸tān wū了兩百萬,並且有直接的證據。”

    沈鈞說的我並不知情,當時我六神無主,再加上受到了沈鈞帶來的打擊,堅定地認為我爸是被陷害。而還不等我了解清楚狀況,又突然接到我爸突發腦溢血的消息。之後,便是我想盡千方百計,托人找關係,終於攀上了許聯,把我爸從裏麵弄出來,送到了醫院。

    我略微穩了穩心神,問沈鈞,“你的意思是,我爸最終是因為這兩百萬定的罪?”

    “不能說你爸有罪,因為之後生病的原因,你爸的罪名一直沒有得到落實。不過後來再查的時候卻發現,能讓你爸定罪的,關於二百萬的證據卻消失不見了,同時連帶著錢也沒見了蹤影。”

    我是誰?我在哪?我都幹了什麽?為什麽從十點到現在才寫了兩千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