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孩子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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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中濃濃的關切不似作偽,我手指動了動,到底沒有罵他,而是語氣冷淡地反問道:“你覺得呢?我好嗎?”
紀嘉和啞口無言,又沉默了下來。
我輕而緩地籲了口氣,扶著床沿坐起來,疲倦地靠在床頭上,輕聲道:“嘉和,你為什麽要說謊?你明知道做dna就能查出真假,為什麽還要說這種很容易被拆穿的謊言。”
紀嘉和沒有回答我,而是突然問道:“沈鈞說你隻有一個腎,是怎麽回事?”
我堅定地說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麽要說謊?”
紀嘉和,“dna結果出來了?”
我對他的顧左右而言他很生氣,語氣也開始變得不好,很衝地回道:“你是醫生,應該比我更懂胎兒dna鑒定的流程,不需要問我。如果你不能回答我的問題,我想我們沒有什麽可聊的。再見。”
“等下。”紀嘉和啞著聲音道:“你回答我,你的腎是怎麽回事?”
雖然明知道紀嘉和看不見,我仍舊高高地挑了挑眉,同時臉上覆上一層寒霜,抿著唇角沒有回答他。
紀嘉和見我不答,試探地問道:“是為了救……你爸。”
他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卻十分肯定。
我冷聲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再問我。”
紀嘉和語氣陡然變得嚴肅起來,“我是猜到了,隻不過沒想到你真這麽傻,幹出這種不利己的事情!你是不是腦子抽風?你知道失去一個腎,對你的人生意味著什麽嗎?”
他倒是有臉教訓起我來了。
我冷笑一聲,又想起自己是被許聯算計了一遭,心裏不由升起濃濃的恨意與悲涼,繃著聲音道:“想想你自己做的事,你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再說,你不認爸,我卻是認的,我的命是爸給的,為他做什麽都願意!輪不到你在我麵前指手劃腳。”
紀嘉和被我懟起了火氣,惱怒道:“林寶璐,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誰是好人?”我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你嗎?你忘記自己幹過什麽了?!”
紀嘉和一噎,猶如點不著的炮仗一樣,啞了聲。
我勾著唇,涼涼一笑,“紀嘉和,既然你打定主意不給我一個解釋,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麽好說的。像我說的,我們兩清,以後路歸路,橋歸橋。路上相遇,也權當彼此是陌生人。”
說罷,我就直接把電話撂了,用力地拍了拍堵得不像話的胸口,長長地歎了口氣。
雖然紀嘉和什麽都沒有對我解釋,但是我已經知道孩子肯定不是他的。至於他為什麽撒謊,我懶得探究,也不想探究,就當作他是因為心中對我有恨,才這麽做的。
“在想什麽?想這麽出神?”
聽見沈鈞的聲音,我猛地回過神,抬眼看見他提著保溫盒走進來。頓時感到肚子一陣難捱的饑餓,眼睛都開始冒綠光了,“沒想什麽,你幫我帶飯了?”
沈鈞微微點頭,見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保溫盒,微微蹙了下眉,不悅地道:“你昨天沒吃東西?”
我也沒有隱瞞他,點了點頭後,老老實實道:“回來就發燒了,讓醫生打了針,沒顧上吃。”
沈鈞的眉心這下皺得更緊了,足足能夾死一顆蒼蠅,嘴一張,就冒出一連串的問題,“發燒了?現在還燙嗎?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我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見他停下不動了,直接下了床,自己給自己盛了碗粥,連喝邊道:“不想你擔心,就沒說。昨天晚上燒就退了。對了,媽怎麽樣?”
沈鈞依舊不放心,伸手在我額頭上探了探,又找護士要了耳溫槍,伸進我耳朵測了一下。
我乖乖地任他動作,等測完後,伸頭向屏示屏上看了一眼,36度8,正常的溫度,便翹著唇角笑了笑,對他道:“沒騙你吧,真退燒了。”
“媽沒事。”沈鈞將耳溫槍放下,幫我倒了杯水,又問我,“醫生給你打的什麽吊針?會不會影響……胎兒。”
他在說胎兒的時候,明顯的遲疑了一下,似乎不想提起一樣。
我知道他還心有芥蒂,也沒有在意,而是將昨晚打吊針的藥單遞給他,讓他自己去看。沈鈞看了一遍,又去找醫生問了一次,最後才放下心來。
我喝完粥,也有了精神,看他坐在沙發上處理公事,一副難掩疲態的模樣,心口微微一疼。我知道昨夜在沈母那裏,他肯定不好過,隻不過他不想說出來讓我擔心罷了。
原來我總以為沈鈞冷漠無情,現在才明白那都是假象。其實他是一個很深情的人,隻不過有什麽事,他寧願自己憋著抗著,也不願意對任何人透露半分。就像我上次流產,明明他都是為了我好,卻寧願我誤會他,打他,罵他,他也不願意解釋一句。
我用手輕輕撫了撫小腹,忍不住嘴角上揚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個孩子是我和沈鈞的!竟然是我和沈鈞的!也太神奇了!它究竟是怎麽在我們避孕的情況下,逃過了一劫,在我肚子裏悄悄紮根的?!
想像著它努力遊向我肚子裏的模樣,我不由捂嘴笑了起來,對這個小小的生命有真實感,然後胸口便湧上來無盡的欣喜。
沈鈞突然問道:“笑什麽?”
我把手放下,見他正頭也不停地處理文件,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已經笑出了聲。
我幹脆從床上下來,坐到他右手邊,笑著問他,“沈鈞,如果孩子是你的,你想給它起什麽名字?”
沈鈞動作一頓,略眯起眼睛看向我,“什麽意思?”
我本來想等結果出來後再告訴他紀嘉和沒有碰過我的事情,但是此時卻忍不住了,心中的喜悅和激動迫不及待地想和他一起分享。
“你來之前,紀嘉和給我打了個電話。他雖然沒有明白地告訴我,但是從他的態度上,我能肯定孩子不是他的。”
沈鈞怔了幾秒後,迅速地回過神,神情複雜的看著我和我的小腹,“你……你是說……孩子是我的?”
雖然他力圖鎮定,但我還是感受到他語氣中的遲疑和激動。
我笑著點了點頭,“除非和我同床共枕的人不叫沈鈞,不然的話,肯定就是你的。”
沈鈞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驚喜,手掌伸出來似乎想摸摸我的小腹,又飛快地縮了回去,嚴肅而鄭重地道:“寶璐,就算結果出來,孩子是紀嘉和的,我不會怪你,也不會和你離婚。如果你想流產,我不會反對,如果你想生下來,我也會讚同,你不用害怕擔心。不過……你要是想和我離婚,那我是不會同意的。”
這都什麽都什麽啊。
我簡直哭笑不得,“沈鈞,你是不是傻了?孩子是你的,和離婚有什麽關係?難道孩子是你的,我還要和你離婚不成?”
沈鈞恍然大悟,仿佛這才意味到自己說了傻話,以拳抵唇,不自然地咳了咳,淡聲道:“你之前不是說孩子叫豌豆嗎?那就叫豌豆吧!”
我本來以為他反應過來後,會又驚又喜地抱住我,就算不像電視劇裏抱起來轉幾個圈,最起碼也要來個吻。沒想到他的態度這麽平淡,我的心頓時變得失落起來,低低地哦了一聲後,坐在他旁邊沒有再說話。
沈鈞又繼續處理文件,過了會,他突然猛地偏過頭來,十分嚴肅地問道:“寶璐,你剛才說孩子是我的?你肯定?”
我終於忍不住向天翻了個白眼,重重地點了點頭,不滿地道:“敢情我剛才和你說的都白說了?你沒……”
我話還沒有說完,沈鈞突然猛地一把將我抱住,鐵般的手臂緊緊地從我後背圈住,勒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敢情這人不是不驚喜,是沒有反應過來啊。
我又生氣又想笑,想要打趣他幾句,卻隻覺鼻頭一酸,喉嚨裏像堵了塊鑽一般,卡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這個孩子來得簡直太難太曲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