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劍生萬象,初窺門徑。師徒既定,試悟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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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昆擔心自己的脾氣太暴,稍有不慎怕嚇到幕訣。也不想過早給他施加太大的壓力,他索性讓二徒弟應闕先帶幕訣幾,也給自己一個調整的時間。

    冷昆神清氣爽的在院中散步,弟子們都去晨習了,剩他一個閑人欣賞這日出的光景,朝陽初上,就像這些孩子們,總是令人充滿希望。迷宗弟子,學成後下山,身在鬧裏,走訪巷陌,行俠下,所以還在山中的都是些年輕弟子,由冷昆的三徒弟驚雷訓練。

    冷昆繞了幾圈,覺得有些無聊,正好看見冷默從藏書閣出來。

    “早啊二弟!來來來,切磋切磋。三弟不在真是太沒意思了,你可要好好陪陪我!”

    “你要教幕訣功夫,人家喊你一聲昆叔,你就是這般教人功夫的?”冷默駐足,問道。

    “你又不是我不知道我這暴脾氣,要是嚇到孩子怎麽辦?想想當初我那三個徒弟都被我折磨成什麽樣了”冷昆毫不在意的道。

    冷默淡淡道:“跟你學功夫,還真是可憐。”

    冷昆氣道:“怎麽跟你大哥話的?哼,我好歹有三個徒弟,徒兒們學有所成,還不是乖乖喊我師父。不像你跟老三,白白浪費了這一身功夫。”

    冷默不以為然,“想當我的徒弟,哪有那麽容易?”

    幕訣晨習回來,正好聽到這句話,停步,若有所思。

    “師父,二師叔。”應闕恭敬的給二人行禮。

    冷默微微頜首。

    冷昆笑道:“怎麽樣啊?訣子表現的如何?”

    “回師父,幕兄弟資質極好,是徒兒見過悟性最好的,且他性格堅韌,不像普通孩童般怕苦怕累,實屬難得。”應闕由衷讚歎道。

    “好!好!好!訣子真是給你昆叔長臉,哈哈。”冷昆走上前,疼愛的摸了摸幕訣的頭。

    應闕又道:“師父,幕兄弟似乎偏愛用劍,今日晨習時我見他用木棍在練習一套劍法,看起來尤為精妙,我便與他探討了一番,徒兒慚愧,幕兄弟對於劍法的理解在我之上,徒兒並不能給他合適的意見。”

    “哦?”冷昆疑惑道。

    醉月劍法有這麽厲害嗎

    冷默似乎也頗有興趣,看著幕訣。

    “我與非哥曾受教於絕影山莊一個故人,他教了我們絕影山莊的入門劍法。”幕訣道。

    “絕影山莊的故人?誰!”冷昆驚道。

    “就是絕影之變時僥幸活下來的那位廚子,我們都喊他幕爺爺。”幕訣不解昆叔為何如此激動,道。

    冷昆與冷默相視一眼,心中氣悶,一時間竟不出話來。

    冷默皺眉,問道:“迷宗找了他八年都未曾見過,你是如何找到他的。”

    “是非哥帶我去的。”

    冷默不言。

    “所以你二人出事是在你那位幕爺爺那?”冷昆一臉嚴肅的問道。

    “是,不過此事絕對與幕爺爺無關!”幕訣道。他永遠也忘不了老人見到他時的悵惘,喜悅與慈愛。

    “哼!我跟你”

    “此事以後再。”冷默打斷道。

    冷昆煩悶的撓了撓頭。

    想到三哥,他又平靜下來,道:“訣子,你別想多了,因為你這位幕爺爺是非常重要的線索,那日你師伯和你幕遙師姐他們都不在山莊,即使日後你問到他們,他們也不一定清楚。”

    “我一定會找到dá àn的,昆叔放心!”幕訣堅定道。

    “好,你既有機緣學到幕門劍法,昆叔替你開心。”冷昆欣慰道。眸中又有一絲酸意,他背過麵,獨自向房中走去。

    “師叔,我也先退下了。”

    留幕訣與冷默二人在院中。

    冷默看著眼前這個堅毅的少年,目光仿佛柔和了許多。

    “二宗主,請問您收徒弟嗎?”幕訣問道,神情如常,實則心中忐忑,唯有自知。

    冷默似乎沒有料到他會如此直接,麵色有些不自然,片刻過後,輕聲“恩”了一聲。

    “請問‘恩’是收的意思嗎?”幕訣隱隱有些激動,再次確認道。

    “你要學什麽?”

    “我要學劍法!”

    “你之前也聽到了,想當我的徒弟,沒有那麽容易。”冷默輕折衣袖,道。

    “劍生萬象,萬變不離其宗,我真的很想學會用劍!我知道,我現在隻是初窺門徑,所以我想多請教請教您。”幕訣真誠道。

    “恩。”

    “如果方便的話,請問可以收我當徒弟嗎?”幕訣再次發問。

    “可以。”

    “謝謝!”

    冷默心緒飄遠,驀然回首,即知如此,這師徒緣便是既定。

    “師父有何要求?徒兒定當完成!”幕訣行完三叩首,問道。

    冷默點了點頭,道:“既是我徒,當非常人。我還有一個考驗,若你能完成,我就稱你一聲徒弟。”

    幕訣欣喜萬分,心中激動無以言表,隻是靜靜的看著師父,等待著。

    “你也了,劍生萬象,不離其宗。而其宗不變,劍可萬變,你熟知幕門劍法,就以此為宗,悟出萬變,屆時,你需交給我一套完整的劍法。”冷默道。

    “好。”

    幕訣知道,師父想考他的悟性以及心性,對於常人而言,一遍遍的練習同一套劍法或許會有些枯燥,但是他卻是因愛劍而習劍,每每溫習一遍都能有新的理解,從而提升劍藝,於他,隻有興奮。

    冷默也難得笑了笑,沒想到這麽快就收到他當徒弟了。

    他將隨身佩劍隨手扔給幕訣。

    “師父這”幕訣有些受寵若驚。

    “我的徒弟,總不能一直用木棍練劍吧?”

    “謝師父!”

    “這聲師父還為之尚早。”冷默咳了咳。

    “好的師父,徒兒知道了。”幕訣一本正經的答道。

    冷默冷哼一聲,向房內走去。

    幕訣看著手中的劍,眼睛亮亮的。

    “哥!我師父送了我一把劍,你快看!你能看到嗎?哥”

    幕訣在院中使出幕門劍法,這是與爹爹,哥哥有關的,他知道他一定會悟出自己的劍意。

    風乍起,幕訣誦道:“試悟劍心不曾談,劍影翩然風不寒。行劍探花皆恨晚,唯我少年引狂瀾!”

    冷昆返回的時候看見這一幕,心中亦是jī qíng澎湃,他甚至覺得三嫂當初是對的,將訣留在迷宗,或許他如今武學造詣更高,但文武兼濟才更有絕影山莊的風範,想當初幕霄絕筆,江湖待他一人歸,他雖看不懂,但也覺得可惜。

    冷昆本是想拜托冷默收了幕訣當徒弟,當他看到幕訣手中劍時,笑了笑,又原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