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除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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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地裏,瑟斯爾焦急地踱步著。



    



    命令歸營的時間已經到了,他的部下應該已經開始往回走了,而那個帳篷裏,少女的禱告還在進行著。



    



    那個叫淩風的精靈也還沒有回來。



    



    他祈禱著,那個精靈不要和自己的部下遇見,更不要和那幫狼人遇見。



    



    不然自己的計劃,就都泡湯了。



    



    這時,少女的禱告聲忽然戛然而止,空氣忽然安靜,讓瑟斯爾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然而下一刻,淩風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瑟斯爾的麵前。



    



    “啊,困死了,巡邏可真是個累人的活啊。”淩風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說道:“周圍沒有發現野獸啊,明明烤著肉,卻沒有野獸吸引過來,我們還真是xìng yùn呢。”



    



    “啊,嗬嗬,是啊。”瑟斯爾將火上烤著的肉收了起來,尷尬地笑了笑,在這種危險的森林裏烤肉,顯然不是一個經常旅行的人會幹的事情,他祈禱著淩風不要起疑,



    



    那肉是他準備送到帳篷裏討好沃爾夫的,和那種級別的獸人打好關係,對他有著很大的好處,反正這裏有著獸人的氣息,普通的野獸不敢靠近。



    



    “那,德莉莎的禱告也結束了,我就休息去了。”淩風看起來並沒有想太多,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著帳篷走去。



    



    “嗯,你好好休息吧,我的部下也快回來了,剩下的守夜工作讓他們做吧。”瑟斯爾對著淩風的背影說道。



    



    “嗯,辛苦你們了,晚安。”淩風說完,鑽進帳篷裏,裏麵男女的身影躺了下去,燭光熄滅。



    



    “晚安,住你們好夢”瑟斯爾說著,嘴角帶起了一絲陰謀得逞的冷笑。



    



    夜,靜了,營地中,除了篝火燃燒木材發出的劈啪聲外,隻有歸來的人類和狼人們穿過叢林帶起的沙沙聲。



    



    瑟斯爾平靜地坐在篝火旁,一言不發,不管是誰回來,他都隻是一指篝火旁的空位,讓對方坐下,然後繼續等待。



    



    捕奴團的成員自然遵從瑟斯爾的命令,狼人們也都給予了配合,他們都是合作了很久的老夥計了,自然知道瑟斯爾的意思。



    



    有獵物自己送shàng mén來了。



    



    捕奴團的業務可不止捕奴,獵殺借宿的行人也是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反正夜深林森,待毀屍滅跡後,隻剩天知地知。



    



    人漸漸多了起來,在篝火旁圍坐了一圈又一圈,足有四五十人,狼人也有二三十隻。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興奮,能讓瑟斯爾這麽沉得住氣的獵物,其價值肯定非同凡響。



    



    看人來的差不多了,瑟斯爾站了起來,指了指人群裏的約瑟爾,朝那頂巨大的帳篷裏走去。



    



    那裏,狼人護衛隊的領袖,凱特瑞爾和沃夫達,已經商量了有一陣子了。



    



    當瑟斯爾進去後,凱特瑞爾給了他肯定的答複。



    



    這筆生意,能做。



    



    獸人是四大文明中最強大的勢力,不管是不是聖精靈,那個精靈女人,既然敢來這裏,就要做好被當成獵物的準備。



    



    他們根本不擔心異族聯邦的施壓,獸人在南,異族聯邦在北,中間隔著人類和地精,就算他們把聖精靈的公主怎麽樣了,異族聯邦也唯有打掉了牙齒往嘴裏咽。



    



    論打,獸人還沒有怕過誰。



    



    四個人幾句話便達成了一致,一同走出了帳篷。



    



    沃夫達張開大嘴,衝著坐在篝火旁的部下無聲地發出了一聲長嘯。



    



    那是隻有狼人才能聽到的頻率。



    



    命令,狩獵,目標精靈,雌性捕獲,雄性殺死。



    



    瑟斯爾比了個手勢,在場的人類全都站了起來,拔出wǔ qì,將淩風二人的帳篷圍了起來。



    



    狼人在前,人類在後,瑟斯爾和沃夫達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下達了命令。



    



    攻擊!



    



    嗷嗚



    



    狼嚎聲響起,還沒等人類衝到帳篷前,狼人的利爪已經將帳篷撕成了碎片。



    



    破碎的布匹從空中緩緩飄落,篝火的焰光將狼人的倒影投在了軍綠色的空曠床墊上。



    



    帳篷裏,什麽也沒有。



    



    “不可能”瑟斯爾瞪大了眼睛。



    



    約瑟爾麵帶失望更多了是感覺被戲耍了的慍怒“瑟斯爾,你不是說這裏有兩隻聖精靈嗎?人呢?”



    



    凱特瑞爾看了一眼沃夫達,沃夫達衝他點了點頭。



    



    意思是瑟斯爾沒有說謊,這裏確實有兩隻精靈,他能感受到精靈的氣息——在這之前。 



    



    瑟斯爾眼神驚疑不定,是什麽引起了那兩隻精靈的警覺了呢?是自己的行動露出了破綻,還是說,這兩隻旅行的聖精靈,有著自己不了解的能力?



    



    忽然,瑟斯爾渾身一寒,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既然已經引起了警覺,為什麽還要假裝留宿呢?



    



    當時營地裏隻有自己,他們想跑的話自己不可能攔得住,這樣的情況下這兩隻精靈卻沒有逃跑,而是先假意睡覺麻痹自己,難道說……



    



    森林中,獵物和獵人的關係總是相互轉換的。 



    



    仿佛是印證了他的預感一樣,他人群裏的一個部下忽然發出了一聲慘叫,捂著肚子倒了下去,口吐白沫,雙目翻白,眼看竟是不活了。



    



    “不好!”瑟斯爾大聲叫道:“全員警戒,那兩個精靈還沒有走,他們想要偷襲我們!”



    



    這一刻,所有捕奴團的成員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什麽,精靈?那種弱的要死的種族,偷襲人類,還有狼人?不是開玩笑吧,難道他們想找死嗎?



    



    這時,約瑟爾大聲補充道:“都tm想死嗎,那是聖精靈!”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慌亂了起來,聖精靈,那和精靈可完全不是同一概念,聖精靈可是掌握著魔法,對上獸人也絲毫不落下風的存在啊,要是被那種生物盯上了,別說是被偷襲,就算是正麵對抗也是毫無勝算的啊。



    



    這時,又一聲慘叫響起,一隻狼人雙目翻白地倒了下去。



    



    人們慌了,連獸人都被撂倒,自己還不是瞬間被秒殺的命?



    



    這時,對死亡的恐懼戰勝了一切,隨著一個捕奴團成員大叫著丟下wǔ qì朝樹林跑去,所有的部下都喪失了戰鬥的意誌,拚命地朝著叢林逃去。



    



    他們來這裏隻是為了利益,根本沒有搭上性命的覺悟。



    



    然而恐怖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發現不管自己怎麽跑,都跑不出這個營地,營地的邊緣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牆一樣,每當他們即將鑽入叢林的時候,就會眼前一陣恍惚,回過神來後居然又回到了營地中央。



    



    恐怖蔓延到了所有人的心裏,一時間,所有人隻顧著慌不擇路的逃命,人擠人,人撞人,人踩人,場麵亂作一團。



    



    人群這一亂,將周圍的狼人也撞得東倒西歪,脾氣暴躁的狼人豈能被這樣對待,隨著慘叫聲的不斷響起,不斷有人類倒下,也不知道是被聖精靈偷襲,還是被惹怒了的狼人拍倒的。



    



    “都冷靜,那兩個精靈會隱身,你們越是亂,就越給他們機會!”瑟斯爾大聲指揮著。



    



    “都tm給老子停下來!”約瑟爾也配合著大叫道。



    



    但是,沒有人聽他們的話。



    



    就算在這裏的都是經過一定訓練的大型捕奴團成員,在生死的考驗麵前,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看著四散奔逃的人類和漸漸被激怒的自己的部下,沃夫達的眼中帶著鄙夷,忽然仰天長嘯。



    



    嗷嗚~



    



    一聲淒厲嘹亮的狼嚎,讓在場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了,那仿佛地獄呼喚般的冥音,讓他們身心俱寒,隻感覺自己的手腳仿佛被冰凍了一樣,雖然心裏十分想逃,身體卻不聽使喚。



    



    極致的恐懼會讓生物失去huó dòng能力,就像被蛇盯住動彈不得的青蛙一樣。



    



    就像時間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



    



    場麵一下子被控製住了



    



    “哈~終於安靜了。”沃夫達掃視著人群,被他血紅的眼睛掃到的人,都會雙腳一軟癱倒在地。



    



    “別讓我再看見有人發出弱者的哀嚎,否則的話,狼人的勇士們會先他的血祭拜獸神。”沃夫達的聲音冷的如同萬年寒冰一樣,在場的人類都渾身顫抖起來。



    



    一陣騷臭味傳來,有的人竟然被活活嚇得失禁了。



    



    約瑟爾也軟倒在地,瑟斯爾雖然站著,但是也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獸人恐怖,竟然如斯。



    



    沃夫達吐了口帶著血腥的氣息,左右掃視了一下,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站立著。



    



    沒有人知道他想幹什麽,也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響,所有人都感覺,隻要自己一動,下一刻就會被這個恐怖的怪物撕成碎片。



    



    風吹過沃夫達的身體,帶著他身上的剛毛微微晃動,月光下,他的影子似乎波動了一下。



    



    忽然間,沃夫達猛的睜開了眼睛,朝著一個狼人撲了過去,手上的利爪朝著狼人的脖子狠狠地抓去。



    



    “在這裏!”



    



    金鐵交擊的碰撞聲伴隨著沃夫達的怒吼響起,他的利爪擦過了狼人的脖子,擊在了那個狼人的後方,一個身影被從狼人的身後彈飛,遠遠的落在了營地的邊緣。



    



    月光散落,一個藍發青年出現在了眾rén miàn前,尖尖的耳朵,透明的翅膀,還有那英俊的惡心的麵孔,無不標示著那個青年精靈的身份。



    



    “不錯嘛,你是怎麽發現我的?”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營地中央,淩風笑著說道



    



    沃夫達盯著淩風的眼睛,巨大的身影幾乎將淩風完全罩住“獸人的捕獵,用的可不僅僅是眼睛而已。”



    



    “是麽,那還真是失策了啊。”淩風完全不理沃夫達的注視,左右看了一下,說道:“現在呢,我出來了,你想怎麽辦?”



    



    此時,周圍的狼人已經湊了上來,自覺地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淩風圍在中央。



    



    “嗬嗬,獸人對待敵人的方式,從來都是公平的決鬥,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告訴我,和你一起的那個雌性精靈在哪裏?” 凱特瑞爾走過來奸笑著說道。



    



    “你是在找我嗎?”



    



    還沒等淩風說話,一陣波動亮起,德莉莎已經俏生生地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她的右手,還牽著一個十一二歲模樣,正嚇得顫顫發抖的小女孩。



    



    正是那個被他們抓來的精靈女孩。



    



    翅膀破碎,雙目低垂,身上還有著無數道縱橫交錯,剛剛愈合的傷口。



    



    就算是被治療過了,也能看出這個女孩曾經遭受的苦難。



    



    居然這樣對待他的子民,而且還是一個年幼的孩子, 



    



    淩風的心裏起了殺意。 



    



    “哦?原來你們的目標是這個小家夥啊。”沃夫達冷笑了兩下。



    



    淩風先是有些責怪的看了德莉莎一眼,他明明有叫她先走的,不過,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多說,看著沃夫達說道:“嗯,差不多吧,現在我們可以開始決鬥了吧,你贏了,我們死在這裏,我贏了,你死在這裏。”



    



    沃夫達看向凱特瑞爾,



    



    凱特瑞爾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狡猾:“你好像誤會了什麽,決鬥,那是獸人對待敵人的方式,而現在,你們不是敵人,是獵物。”



    



    淩風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也就是說,你不想要決鬥了?”



    



    凱特瑞爾奸笑道:“不,我們是在決鬥,不過,是你決鬥我們一群,賭注是所有決鬥者的性命,明白了嗎?”



    



    淩風嗬嗬一笑“明白了,不過,我想先要你的命!”



    



    話音一落,淩風的身子就像炮彈一樣彈出,朝著彩特瑞爾衝去。



    



    然而凱特瑞爾好像早就料到了這一招,貓爪一踏,已經躍到了一個狼人的背後,準備欣賞眾狼人的狩獵。



    



    這種事情他早就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身為貓人,本身沒有捕獵的能力,所以吸引對方仇恨,再欣賞暴怒的對方被群狼撲到,蹂躪,在一臉不甘中被撕碎是他最喜歡幹的事情。



    



    今晚也將是一場華麗的演出吧,凱特瑞爾想道。



    



    然而,接下一刻,倒飛而出,如同炮彈一般射向自己的狼人的身體,讓凱特瑞爾的幻想徹底破滅。



    



    凱特瑞爾被撞得一聲慘叫,摔倒在地,接著狼人巨大的身體將他瘦小的貓人軀幹壓的一陣劈啪作響,不知壓斷了多少根骨頭,接著,那因劇痛而瞪大了的眼睛就看到了顛覆了他常識的一幕。



    



    那隻精靈,用他那看起來纖細,瘦小,弱不禁風的拳頭,竟然將體型數倍於自己的狼人們打的東倒西飛,不管是普通狼人,精英狼人,甚至是沃夫達,在他那微不足道的拳頭麵前,都像是紙糊的一樣,一拳過去,鮮血狂噴,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那些人類更不用說,本來就被嚇得站不起來了,就算是有勉強能站起來的,也沒人能夠禁得住淩風一拳。



    



    凱特瑞爾敢進攻聖精靈,本來打的就是利用精靈的肉搏能力極弱的主意,就算是聖精靈,吟唱魔法需要時間,而這段時間裏,獸人的肉搏能力足夠將對方撕成碎片。



    



    而現在,眼前的這隻精靈,居然就是麵對麵的,用拳頭,將他那印象裏強橫無比的狼人衛隊打的抱頭鼠竄,也將他的計劃砸的稀爛。



    



    凱特瑞爾隻想仰天長問,什麽時候,精靈的肉搏能力這麽強了?



    



    的確,精靈是**能力很差的種族,即使是天心島也不例外,就算天心島的精靈體質比大陸上好一點,但那也就是比人類稍微強一點的程度,決計是不可能跟獸人相比的。



    



    但是,淩風是個例外。



    



    身為生命精靈的他,除了生命魔法,其它的高級魔法都用不了,而同時,生命魔法不管是修煉還是使用的條件都極其刻薄,因此,作為神明的補償,他有著十分強橫的,甚至能夠匹敵巨龍的身體強度,這從他曾經一腳踢昏海龍就能看出來。



    



    此外,他還能無吟唱的釋放各種低級魔法,生命精靈是最稀有的精靈種族,也是最強的精靈種族之一。



    



    獸人的肉搏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和巨龍相比,幾個回合間,就被淩風悉數放倒,一個能站起來的都沒有了。



    



    淩風每放倒一個,德莉莎就微微抬手,那個人的頭頂上就出現一道風刃,隨著放倒的人數的不斷增加,場上的風刃也逐漸增加,最終,竟然幾十個風刃同時懸掛在天空,如同一個個月牙般閃爍著詭異的光輝,但是一個落下的都沒有。



    



    凱特瑞爾的眼睛都快冒出來了,這種魔法控製能力,就算是獸人最強的薩滿也做不到啊,這個家夥,難道是人類裏的大魔導師嗎?



    



    放倒了所有人後,淩風拍了拍手,走到了瑟斯爾的麵前。



    



    這個泰山崩於頂而不改色的男人,此時也變了臉色,看著淩風,顫抖著問道:“你,你想幹什麽?”



    



    淩風嗬嗬笑了一下“瑟斯爾大哥,剛剛那邊那個獸人大哥跟我賭你們所有人的性命,現在我贏了,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瑟斯爾心裏早把凱特瑞爾全家女性問候了一遍,臉上勉強笑道:“嗬嗬,淩風兄弟,這個,他隻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想要算計你是大哥不好,但是大哥這也不是走投無路了嗎,那個,那邊的帳篷裏,有我們這次生意所有的積蓄,都給你,這裏的人,你,隨,隨便殺,放大哥一馬好不好?”



    



    聽了瑟斯爾的話,在場的人都對他怒目而視,可是看著懸浮在自己頭頂,仿佛死神鐮刀一般的風刃,竟然一個敢說話的人都沒有。



    



    “啊?拿錢買命啊,這樣多不好。”淩風笑道:“其實呢,我和我mèi mèi無非就是兩個人,兩條命而已,所以說,殺掉你們兩個人,我們也就平了。”



    



    瑟斯爾臉色一喜,殺兩個人就行了,這裏的人有的是,隨便殺,大不了他之後拿出點撫恤金平事就是了。



    



    然而,淩風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臉色大變。



    



    “不過,你們和這個小mèi mèi的仇,好像就有點深了。”淩風彎下腰,走到了那個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的精靈女孩身前,蹲下來問道:“小mèi mèi,那邊的大叔,殺了你們多少人啊?”



    



    瑟斯爾驚恐地看著那個小女孩,不斷地朝她投出威脅的目光。



    



    小女孩嚇得一陣顫抖,嗚咽出聲,不過隨即肩膀一熱,抬頭一看,見淩風將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小mèi mèi,勇敢一點,你的親人,都在看著你呢。”淩風看著小女孩的眼睛說道。



    



    小女孩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後向下看著地麵,半晌後,似乎是做出了決定,抿了抿嘴,眼淚在眼眶裏蓄積,但是卻並沒有哭,眼神中透著堅定,看著瑟斯爾大聲喊道:“我們村子裏,90多戶人家,所有男性,守衛哥哥,長老村長他們,都被這些人殺光啦!姐姐阿姨們也都被他們賣掉了!”



    



    淩風讚許地看了小女孩一眼,站起來,目光逐漸變冷,轉向瑟斯爾“看樣子,扣掉你們所有人的命,還不夠啊,該怎麽辦呢?”



    



    瑟斯爾忽然跪起來一邊磕頭一邊,大聲求饒道:“不要啊,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什麽都可以給你,相信我,我入行這麽多年,攢下的積蓄,足夠讓你買下這個大陸上任何一個地方的任何一個城堡,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副肮髒的嘴臉,讓淩風殺意更勝。



    



    他的子民,居然就是被這麽一個垃圾,活活害死了近百之多。



    他攢下了那麽多錢,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不知多少精靈遭受了這個惡棍的黑手。 



    



    “是麽,你似乎把精靈看的太扁了。”淩風的目光變得如同千年寒冰一般“你那沾滿罪孽的財富,在我看來比糞土還要肮髒,帶著你那沉重的罪孽,去地獄裏懺悔去吧!”



    



    說著,他猛地揮手,嗚鳴聲起,所有的風刃齊齊落下,慘叫迭起,整個營地被染成了紅色。



    



    站在營地中,浴血而立,此時的淩風,不像是一個精靈,反而像是一個惡魔。



    



    小女孩害怕地躲到了德莉莎的背後



    



    德莉莎捂著嘴別過頭去。



    



    她早就將風刃的控製權交給了淩風,但是她沒有想到,淩風竟然真的會殺,而且一個不留。



    



    哪怕知道這些人沒有一個無辜的,但是,精靈的善良還是讓她一陣窒息。



    



    淩風靜靜地站在血泊中,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但是更多的是堅定。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確,但是他不後悔。



    



    他不想shā rén,但是70多戶精靈的血債,他不能不討。



    



    shā rén償命,天經地義。



    



    這一刻,在淩風也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心中的某種東西,逐漸覺醒了。



    



    “好啦,事情解決了 。”淩風恢複了笑容,轉身說道,“哎呀渾身都弄髒了,去找條河洗個澡吧。”



    



    看著淩風的笑容,和他所站的如同地獄一般的血土,德莉莎有些後怕的點了點頭。她身邊的小女孩,把臉藏在德莉莎身後,顫抖著一言不發。



    



    三人離去,森林再次恢複了寂靜,除了變得有些血腥。



    



    過了一會,一些野獸被血腥味吸引了過來,將這裏的屍體啃食一空。



    



    除了地上的血跡,和殘破的營帳與篝火,這裏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森林依舊寂靜,沒有人注意,一個瘦小的身影,在野獸啃食屍體的時候,悄然離去。



    



    “該死的精靈,沒想到吧,貓可是有九條命的。”叢林中,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帶著滿腔仇恨惡狠狠地說道“敢動泰爾斯大人的人,你們會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