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牛刀小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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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楮野正睡的香,突然全身的肌肉緊張起來,每個毛孔都張開了,人還沒完全清醒,手卻不自覺握緊了身邊的燒火棍,這是常年麵對危險積累起來的本能反應,幫他渡過了不少危險。緊接著周圍的氣息快速翻轉起來,越轉越快,越轉越凝聚,到最後就像水盆裏的水在快速轉動,形成一個旋渦,但這個可重若千均,有吞噬一切之勢。就在這旋渦旋轉到最**之時,突然像禮花一樣爆開,逼人的氣浪一圈一圈暈開去。



    楮野睜開了眼睛,呼吸都有些困難,看著這一切,不知道說什麽好:這爆開的氣浪雖然充滿了力量,可是卻很熟悉,那是他從小就習慣了的東西。他習慣被這種東西包圍,折磨,甚至是痛揍。習慣在這樣的壓力下對戰,感覺有些親切,如果沒有還會渾身不舒服,那是楊麥的氣息,這小子功夫又進步了。在禮花的作用下,周邊的每根草都以楊麥為中心,朝外低著頭,那麽服貼,是臣服嗎?馬兒都被驚的不停的抖動身子,嘶吼了起來。楊麥收起了黑鐵片子,從右上到左下斜插在背上,氣息平穩。



    楮野伸了伸腰,走了過來:



    “叫馬起床的辦法不錯,什麽時候學的?”



    “別貧嘴,不知道忠叔怎麽樣了,沈荊有沒有消息送回來?我們得早點趕回去。”



    “往日的沉穩勁哪去了,都不讓人睡個好覺。在牧場的時候,嫌悶的慌,待不住。出來了吧,心裏還是記著事,趕著要回去,有你這樣的嗎?”嘴裏雖然這樣說,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其實他心裏也急。一聲口哨,馬群動了起來,草原也醒了過來,一片生機。空氣恢複了平靜,但天空仍然灰蒙蒙一片,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



    “過了這個山頭,再有半天功夫就能回去了。”楮野回過頭,看著走在最後的楊麥。



    “楮野!”楊麥叫了一聲便沒了動靜。楮野驚異的看向了山頭的方向,又看了看空中,也是憾見的沒說話。



    “藍翼,看著馬!”楊麥摸了摸藍翼的背,指向了馬群。那隻叫藍翼的大鳥馬上飛了出去,那麽大的身子,竟然也是悄無聲息。楮野搓了搓雙手:



    “好久沒痛痛快快過癮了,上吧?”



    楊麥四下看了看:“先上去看看再說。”



    兩人慢慢騎馬往上走,到一緩坡處,楊麥剛想說話,隻見楮野左手一拍馬背,已是騰空而起,右手燒火棍如出海蒼龍,一改往日的樸實無華,每片龍鱗都好像活了過來,圓睜雙目,張牙舞爪。人隨棍起,棍如龍舞,一招紫龍出海,左右橫擺,幾個黑衣人隨著棍影飛了出去。楮野正待趁勢而上,突然耳中傳來一串從沒聽過的聲音。這聲音很是奇特,叫人大腦一片混沌。楮野隻覺眼前一黑,感覺就像是瞬間陷在了流沙中,動彈不得。



    楊麥在一邊看得分明,剛開始楮野招式凶猛,藏身草叢中的人根本不是對手,被楮野幾下就打飛了出去。但很快,幾個黑衣人穩住了陣勢,手上不停的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同時嘴裏也傳出了誦經聲。楮野剛開始隻是動作慢了下來,緊接著就迷茫起來,不停轉來轉去,好像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樣,很快便楞在那兒一動不動了。見他中了招,已有幾個黑袍人奔了過去,準備捉人。



    流沙中的楮野感覺越來越黑,四肢動彈不得,流沙堵塞了他的嘴和鼻子,呼吸也有些困難,感覺快要被淹沒。另幾個黑袍人見楊麥正要過去施救,趕忙圍了過來。楊麥一時過不去,而楮野的情況有些緊急,急中生智,運足內力,大吼一聲:



    “楮野。”



    迷迷糊糊中的楮野隱約聽到耳中傳來的這兩個字,什麽都沒想,一招紫龍橫天,伴隨著胸腔中噴薄而出的怒吼:



    “啊。”



    已至近前的幾個黑袍人被強大的氣息激射而翻,給燒火棍掃中的更是馬上就沒有了呼吸,誦經的黑袍人遭到這股氣息反噬,壓製不住腹中湧動的鮮血,張嘴噴了出來,哇的一聲,濺了一地。



    楮野大腦一片清明,憋悶了這麽長時間,有點火大,又是一聲大吼,向著誦經的黑袍人奔去。其他黑袍人見狀,丟下楊麥,紛紛堵在楮野前行的路上,遲滯他前行。又有幾個黑袍人扶著誦經之人匆匆離開。楮野快速擊倒堵在路上的黑袍人,準備追趕時,誦經之人卻已遠去,氣的他直跺腳。扭頭看著正在翻檢倒地黑袍人的楊麥,又氣又忿,鼻子掀的有點急。站起身的楊麥,指著黑袍人道:



    “他們都是苯教的人。”



    見楮野還沒反應過來,接著道:



    “修苯之人通常穿黑袍,長年苦修,指骨關節突出,身體特征很明顯。”



    楮野奇怪道:“就是黑教?他們最近不是跟天竺來的僧人們鬧的挺凶嘛,怎麽又找上我們了?”



    “原因暫時還不清楚,但看這情況他們是有備而來,堵在我們的必經之地,埋伏的地點也精心選擇過,肯定是衝著我們來的。”



    “這些家夥又臭又硬,讓他們給纏上還挺麻煩的。”楮野抖了抖身上的土,走了過來。



    “誦經之人應該在笨教的地位不低,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麽完了。這些人性格堅忍,長年修行,神神秘秘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手段,我們得小心,可別再著了道。”楊麥叮囑道。



    楮野也是心有餘悸,趕緊答應著,對這些人的本事心裏暗暗佩服。



    出來了十多天,人和馬都有些急著回家,看著離紅場越來越近,腳下也越來越快,甚至不用招呼都奔起來了,楮野不但不阻止,反而放縱這種行為,其結果是馬群又狂奔起來。不多時,便遠遠看到一大片建築,看著雜亂無章的散布在整個穀地,一條河流環繞而過,就像護城河一樣。隨著馬群的出現,一個人影也出現在了河邊的小山上,楮野叫道:



    “是趙平雨,肯定是沈荊有消息了。”



    一揮手,胖棗加快了速度,衝人影飛了過去。忠叔走後,三人總覺得不放心,商量了一下,就由沈荊悄悄沿著忠叔的路線跟下去,以防萬一。



    “伍首席出事了!”還沒等剛下馬的兩人喘勻氣,趙平雨就直接道。



    二人心裏雖然都有準備,但這麽快聽到這種消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楮野跳起來:



    “什麽,忠叔出事了?”



    楊麥也有些難以置信,探尋的目光看著趙平雨。



    “沈少座送回的消息說,不見了伍首席的行蹤。”趙平雨接著道。



    “什麽情況?”楮野急吼。



    “別急,聽平雨說。”



    “據沈少座傳回的消息,他沿著伍首席回去的路線一路跟下去,剛開始,還能找到他們的蹤跡,人的,馬的,休息、吃飯的痕跡都能找到,在他前麵,隔了一天的行程,有一百多裏地。可是快到邏些城時,什麽都找不到了,人和馬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趙平雨很快就把沈荊送回的消息給二人說了。



    “這怎麽可能?”楮野嚷:



    “忠叔是什麽人,憑他的本事,怎麽可能會憑空消失,更何況還有十三他們兩個?”



    “沈少座傳回的消息確實是這樣,他現在正在附近查找線索。”趙平雨補充道。



    “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去。現在雖然情況不明,不知道是忠叔自己隱匿了行蹤,還是有人針對他。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說明事態嚴重,沈荊一個人可能應付不來。”楊麥看著楮野,見對方早就急不可耐的樣子,轉頭對趙平雨道:



    “我們現在就走,十叔那裏你給說一聲,最近情況複雜,你們也要注意牧場的安全,該收攏的都收攏一下,把力量集中,以防有變。”



    “是!”趙平雨也沒有囉嗦,抱拳行禮。



    兩人翻身上馬,朝邏些方向而去。暮色越來越濃,很快,兩個身影就淹沒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