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起紛爭意外結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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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天山萬裏之遙的,大周金州。



    “混賬!蜀軍想幹什麽?原本麵對周軍和奧軍我們就占據劣勢,還想搞分兵,真的不怕死在西域嗎?”宋軍大帳裏,剛剛和蜀軍統帥會麵過的宋軍副帥石鐵生怒氣衝衝地說道。



    “這個項無恨,正是雙飛堡的堡主,雙飛堡架空西蜀皇室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了,隻是這次項無恨準備把雙飛堡的人都拚死完嗎?急功近利也沒有這樣的。”宋軍大將們紛紛議論。



    “萬佛宗、青城派,這次都沒有派人前往,整個西蜀軍中連一位武聖都沒有,也敢要求分兵西進?真以為北周不敢坑了他們。”



    “若不是我大宋西聯蜀滇,北抗周涼,哼!”



    “報!西涼傳來最新情報!”偵察營密使突然傳來消息。



    石鐵生,三閥之江州石家家主,大宋六將軍之一,宗師級武道強者,統軍治軍頗有手腕,在位十數年。



    打開密報,一目十行,恨聲說道:“西涼無卵之輩,竟然宣布易幟歸周,真是無能無恥。”



    “什麽!西涼宣布歸周!”一時間帳中謀臣武將,盡皆嘩然。



    而此時隨軍出征的風伊,正躺在軍營外不遠的山頭上發呆。



    “喂!上邊的小子!你是江南風家的小子吧?”一聲女孩子的呼喝打斷了風伊的回憶。



    風伊低頭一看,一位錦衣蜀袍的妙měi nǚ子婷婷而立,身旁伴著一位護衛模樣的壯漢。



    見不是自己認識的人,被打斷思緒的風伊自然沒有什麽好態度,隨口說道:“姑娘看著年紀不大,小子、小子的叫法已經這般爐火純青,莫非在家中也常如此叫喚?”



    女子聞言一愣,好像從來不曾聽過類似的話語,繼而大怒:“風家小子,你可知我是何人?”



    “看姑娘如此美豔動人,想來一定是西蜀某位將軍的私妾吧,我大宋軍中是曆來沒有侍妾相陪的慣例的。”風伊也懶得再待在營外,起身縱下土坡。



    “該死的小子,找死!”高挑女子聞言勃然大怒,身形一閃,滑至風伊身前丈許,手中一揮,



    一道繩索飛射而來——“如影隨形!”



    風伊不曾想到,在自家軍營之外,會突遇殺招,慌亂之下,十成功力隻用出六成,身形急閃,仍然被索端利刃劃破胸前衣衫。



    “你是哪一營的?竟然擅自動武?”宋有軍規:行軍之中,不得因私擅自動武。



    “你能躲過本xiǎo jiě的《索命九式》再說吧!”女子並不回話,反而愈發盛氣淩人,手腕一抖,繩索如蛇行草地、舟駛川流——“行雲流水!”



    南宋京杭大魔王風伊,惡劣脾性豈是浪得虛名?登時怒火上頭,展開身形,搶攻上前,“捕風捉影”穿行過“行雲流水”。



    “風中勁草”一腿甩出。



    女子腳下滑步斜退,速度之快竟不亞於風伊,邊退邊回拉繩索,索頭紛紛,利刃狂閃——“天花亂墜!”



    身法上風伊占不了優勢,攻擊上女子以長擊短,風伊不再留手,雙腿蹬踏而出,“暴雨狂風!”



    風家長於腿法,因此鞋褲均用特殊材料所製而成,就是為了避免同他人兵刃對戰落於下風,而風伊此刻踢開索頭,戰靴竟然被索刃生生割裂。



    “你究竟是何人?所用是何神兵?混進我大宋軍營有何目的?”一番交手,風伊竟落於下風,但雖驚不亂,知道此地是己方軍營外圍,打鬥的動靜勢必會引來他人。



    “哼,臭小子,有命活下去再說!”女子卻完全不管不顧,好似有恃無恐,繩索bào shè狂舞——“千絲萬縷!”



    “小爺我憐香惜玉,真當我怕了你不成!”這一下卻是激怒了風伊,心髒驟然加快跳動,如水泵加壓運功,眼底一紅,衝身而去,可惜璧人不在,誰也注意不到風伊眉間燈紋金光一閃而逝。



    “雷厲風行!”長腿一伸,閃電般插於索影間隙,腳尖一勾一挑一旋一轉,直接打斷了對方的攻勢,將繩索纏於腳尖,硬生生憑借眼力和腿法,避開索頭利刃,勾住索頸。



    女子眼中精光一閃,得意一笑,縱身上前,手中揮舞繩索,舞出漫天圈輪——“星羅棋布!”



    風伊見勢不妙,意欲抽身而退,不想女子身手矯健,索勢暗含天道,恍若置身世間,地方天圓,凡俗之人,如何脫身?被纏繞捆縛住雙腿,甩落在地,慘敗。



    傳功入繩,收力勒緊,“咦?”女子一奇,如此力道之下,常人早已皮開肉綻,慘叫連連才是。



    幸好風伊煉體有成,擋住了繩索勒緊之力,腰背使勁,一個鯉魚打挺,直立而起,怒視女子,張口大吼:“颶風怒號!”



    女子猝不及防,雙耳轟鳴,頭昏目眩,本能鬆開繩索,風伊得以抽身而出。



    隨行壯漢見狀,大步上前,一拳打向風伊。



    風伊剛剛使出最耗真氣的颶風怒號,此時新力未生,隻能仗著身強體壯,雙臂硬擋。



    危機之時,一條金剛長臂自身旁伸出,迎上對方:



    “金剛羅漢拳”硬撼“鐵臂神拳”!



    兩拳相擊,竟發出轟鳴雷暴之音:轟隆!



    兩人各自後腿三步,將地上踏出三個深坑。可見彼此力道之強,筋骨之硬,駭人聽聞。



    此時再看,場中現身兩名高大男子,相對而立,對方之人拉起了之前同風伊鬥戰的女子;風伊這邊的看不清容貌,隻見背膀偉岸,斜背長刀。



    風伊也被一人攙扶住。



    場中局勢,一觸即發!



    “師妹,沒事吧。”對麵男子詢問道。



    “師兄,你怎麽來了?”女子一驚一喜,轉而一嗔一怒:“師兄快幫我教訓那宋國的小子,對我口出不遜,還吼我!”萬種風情,一顏幻化。



    “鐵手,怎麽回事?”男子又問。



    同樣的風伊這邊,攙扶住風伊的人低聲介紹道:“我是大宋曹家曹儀,你可識的對方是何人?”



    “曹家?”大宋曹姓千千萬,大宋曹家就隻有一個。風伊壓下心頭疑問,解釋道:“不知道,那女子出言不遜,我就隨口說了幾句,沒想到是個狠辣角色,對了,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如此你且寬心,看殿下怎麽說。”曹儀安慰風伊道。



    被喚作師兄的男子聽了事情經過後,緩緩開口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熟知,我這師妹是想找你們宋國年輕一代切磋下武藝,不想找上的什麽三閥子弟一個比一個窩囊,隻言這位風家的小兄弟是年輕一輩最強者,才貿然前來問詢,顯然是被當了槍使。不過,看來那什麽三閥子弟根本就是門外漢,三位才應該是宋國年輕一輩的強者吧,咱們認識認識?”



    “項堡主之名,五湖四海,天下皆知,輪回一出,神仙難救。在下仰慕已久,沒想到有幸於此結識。”風伊身前的背刀男子說道。



    “哈哈,你我皆是宗師,我怎好使出輪回,咱們就手底下過兩招,不然我也不好和師妹交代啊。”項堡主朗聲大笑,抬起一手,有氣旋自手而生。



    “氣訣?!”風伊駭然色變。



    自古以來,刀劍拳掌通俗易學,而氣功涉及筋脈穴位,入手極難,刀氣劍氣可借助兵刃之利發出,氣勁外放隻能靠自身功底,同樣的,氣訣威力巨大,變化多樣,往往令人防不勝防。



    “既然堡主有意,孝武怎能大煞風景?”並掌成刀,男子右手高舉。



    “孝武?是楚孝武!”聽到談話的風伊又是心下一驚。



    項堡主一掌揮出,氣旋成環,飄忽旋轉,飛射而來。



    楚孝武閉目凝神,聽聲辨向,掌刀一揮而下,快若驚鴻。



    “紫雷刀法?你是楚宋皇室?”項堡主目露凶光,雖是問話,卻分外肯定。



    “大宋楚孝武,請項堡主指點此刀。”孝武不答,手刀斜上劃空,一道刀氣破空而來,似快實緩,伴著萬鈞雷電。



    “好!”項堡主雙手伸出,十指張開,似有十道氣旋自手指射出,氣旋飛射不定,快慢不一,越旋越大,十方湧來,包裹住驚人刀氣。



    “暗雷破天”vs“十麵埋伏”!



    刀氣、氣旋,衝突、包圍,紛紛爆碎開來。



    “早就聽聞楚氏先祖創出《紫雷刀法》,果然名不虛傳!根據神兵雷刀仿製出的地神兵,怎麽沒有帶來嗎?”項無恨戰意大起,躍躍欲試地問道。



    “後輩子孫不肖,先祖神兵下落不明,待尋回之後,必當親臨飛仙峽,向堡主討教!”楚氏皇族親臨西蜀成都外的飛仙峽,暗中之意,不言自明。



    “好氣魄!若能接下此招,來日我踏足杭州,當給你一個麵子!”項無恨雙手齊揮,漫天氣旋衝天而去,直撲孝武。



    “血肉環飛!”



    “孝武小心!”就連風伊都忍不住驚慌駭然提醒出口。



    楚孝武彈身而起,置於空中,右臂高懸,劈出驚天刀式:“驚雷碎宇宙!”



    轟!明明是赤手空拳,卻撞擊出堪比神兵的交擊。眼前一幕,是風伊親眼見到過的最強對決!



    “好!其餘幾位不介紹一下嗎?”項無恨原地不動,身若亭淵,顯然是技高一籌。



    “在下曹家曹儀。”



    “貧僧金光寺三代弟子不悟。”



    “我們的身份,想來除了這位風家的小兄弟,你們當都知曉,我就不過多贅言,項無恨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走。



    莫名攻擊風伊的女子,憤憤不平地瞪了風伊一眼,也跟上前去。女子隨行的同伴,項無恨隨行的同伴也都一同轉身離開。



    “風伊,咱們有十幾年不曾見過了吧?”楚孝武轉過身來,看著風伊爽朗笑道。



    看著陌生的幼時故人,風伊簡直難以將眼前偉岸霸氣的壯碩男子同小時候動輒哭泣流淚的小夥伴聯係在一起。



    “怎麽?不認識了嗎?”楚孝武平複內息,心情大好,調笑問道。



    “孝武,這些年你都經曆了什麽?變化竟然這般大?”風伊結結巴巴地問。



    “看你說的,不到十七就達成後天武師巔峰,你經曆的難道比他人少嗎?”一句話竟讓風伊打了個寒顫,想起所受磨煉,失落的心情卻莫名好了起來。



    “我沒記錯的話,你比我大一歲吧,今年剛剛二十,二十歲的先天宗師,即使親眼所見仍是難以置信啊!”風伊感歎。



    “那不過是你在京杭安逸了三年,若是把你扔到我的練功場,不到十八你就能登臨先天。”



    “好了好了,你們兩人不要再客套了,咱們先會軍營再說。”一邊的曹儀笑著勸和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