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漣漪共探地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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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夫,太棒了!”基本上一直在武生、武士層麵打鬥的玉煒何時見過如此幹淨利落的痛打?好在還知道壓低聲音,對著身前的風伊暗暗握緊小拳拳。
“這個什麽奈莫家,是個怎麽樣的家族?接下來的事情你能擺平嗎?如果引起我老姐的注意,我又免不了一頓責罵了。”見識過“大世麵”的風伊,無奈地看著興奮不已的玉煒,低聲問道。
風伊希望遊覽伊吾時,風俐曾提議派家丁跟著,倒不是怕風伊受人欺負,而是怕風伊一時衝動傷到了別人。畢竟,伊州這裏,先天宗師已經是大族的供奉,少之又少,完全不擔心風伊的安危。
“我可是再三向老姐保證不會惹事才被允許外出的,你可別害我今後被關了禁閉。”說著瞪了玉煒一眼。
“放心吧,好姐夫,”玉煒像是一隻剛偷到雞的小狐狸,眯著眼笑道:“奈莫家這樣的二流外族,在河西之地多如繁星,本來就不敢向我們金玉這樣的一流大族叫囂,如今河西歸順大周,漢人地位更高,這些外族敢不乖乖夾著尾巴做人?既然是生死鬥,你就是斃了他也沒人敢說什麽,隻能怪他們家有眼無珠!哼!”
“汗……小玉說你什麽都懂,隻是整個裝出一副乖巧模樣,我還不信,果然是知妹莫若姐啊。”風伊看著表情豐富、激動難忍的玉煒,心中暗暗想到。
美目流轉,玉煒突然攬住風伊肩旁,附耳低語:“好姐夫,我突然想到一方好去處,擇日不如撞日,咱們現在去吧。”
突遭親昵擁抱的風伊明顯一愣,怔在原地,大腦瞬間空白,三魂七魄好似離體而去。
“姐夫,姐夫?哈哈,怎麽像個傻子。”見風伊沒有反應,玉煒搬正風伊身子,再次被眼前的癡傻模樣整得一陣嬌笑。
“什麽啊你,”回魂的風伊尷尬不已,裝模做樣地敲了下玉煒的腦門,“沒大沒小的,又想搞怪什麽!”
“待我去交代兩句,你等我下。”言罷不理風伊,自去同奈莫家護衛說了幾句,又交代了自己家仆一番,神采奕奕地回來。
“說吧,你又想搞什麽鬼?這麽隨便交代兩句,行嗎?”風伊也是頭大。
玉煒卻是不以為然:“姐夫放心吧,西北外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你打服了他們,什麽都好商量。我現在就帶你去一個地方,你跟上我。”
說完也不理風伊的反駁,運氣家傳武功身法,縱身向遠處奔去。
“唉,這都哪兒和哪兒啊?”風伊撓撓頭。
“大人,您快跟上吧,我家二xiǎo jiě身手不行,萬一遇到個危險……”旁邊的玉家家仆連忙對風伊說。
“玲瓏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看小玉就好乖的嘛。”風伊嘴裏碎碎念著,展開步伐追了上去。
看到風伊跟上,玉煒會心一笑,兩人安靜奔向目的地:一處窄淺的峽穀。
“此處……怎麽了?”風伊不解問道。
“這裏數百前是蘇克河的主幹道,期間經過數次改道,現在已經幹涸了。”玉煒解釋道,“不過,我同姐姐早年間在這裏發現了一個好地方,你隨我來!”
說的時候還看看四周,確認再無他人後,小心翼翼地招呼風伊一起,走進一處不起眼的岩洞,活像是個要去偷雞的小狐狸。
風伊略皺下眉頭,仗著藝高人膽大,又掛記著玉煒安危,隨即跟了上去。
岩洞之內,別有洞天,入口雖小,卻越走越寬,越走越暗,直至光線被整個岩洞吞沒,隻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
玉煒自懷中拿出一個火折子吹亮,螢火之光,不及丈許,但好歹給人一縷踏實之感,就這樣兩個人寂靜無語,一個走前、一個跟後。
走了一會兒,“唧唧喳喳”的聲音響起,卻原是一陣蝙蝠飛過,嚇得玉煒“啊”了一聲、後退兩步,撞進風伊懷裏。
“好啦,沒事兒了。”風伊扶住玉煒的身子,溫柔道,接過麗人手裏的火折子,側身走在前麵,自然而然地牽起玉煒的手。
複往前走了不遠,兩人來到一方半人高的洞口處,耳畔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這是一條地下暗河,也許是蘇克河改道後,地質變化,潛入地下,形成了這條地下河。”說著吹旺火折子,問道:“能看到下麵的情況嗎?”
風伊探頭瞥了一眼,說:“就算此地有一條地下河,但有什麽值得大費周章去探察的嗎?”西北之地,地質鬆動,容易變化,或河流改道,或湖泊幹涸,或綠洲成荒漠,再平常不過。
“數年前,我和姐姐才十三四歲,出於好玩的心思,我們帶著家仆將這一代的岩洞探察了個遍,發現了這條地下河。我年幼好動,好奇下探,不慎跌下,當時姐姐飛身撲出,抱著我一同掉入地下河。”玉煒講起年少的經曆,露出暖心的神色,可惜岩洞太暗,風伊不僅看不到,還在心中暗暗想到:“你不是年幼好動,你是現在也好動啊!”
“那然後呢?”風伊當然不會把心底的話說出來,頗為配合地問道。
“我們西北兒女哪裏會泅水,姐姐一隻手緊緊抱著我,一隻手拚命劃動,好在河流不猛,我們被衝向一處石凹。待我和姐姐爬上石凹,發現了一座墓……”
“墓?”
“我們估計可能是哪位不知名的高人受傷後,躲入岩洞發現了地下河,最終重傷不支,自己製作了一個簡易石墓,自埋於此。”
玉煒的話引起了風伊的興趣,類似這般前輩高人隕落之地,大多會留下些許傳承或神兵,有段時期深受世人追棒,據說當時掘墓之風盛行。
“留有名姓了嗎?”風伊接著問。世人講究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這種情況大都會將自己的名姓、事跡簡要記錄在側。
玉煒搖搖頭,‘當時太過陰暗,我們渾身濕透,隻是簡單摸索得知。之後我們摸到一塊木板,就順流出了地下河。’
“幸好,”風伊拍了拍玉煒的頭,笑著說:“否則你們這對漂亮的姐妹花就見不到我了,那樣的話即使看了孟婆大人也會不甘心吧。”見玉煒似要沉浸過去的不快回憶中,風伊打趣道。
“哼!”玉煒嬌嗔著轉過頭,卻不曾抽出依舊被緊緊拉著的玉手。
“那你們後來沒有再來此探察?”
“後來我們被衝出地下河,被尋找的族人發現救回。”玉煒想了想,委屈地撇撇嘴道:“父親大發雷霆,將我二人好一頓責罵,禁足了半年。族中高手也按照我們說的前來摸索了,但據說始終沒有結果,後來漸漸不了了之了。”
“天呢!”風伊誇張地叫道:“這麽沒譜的事兒,你就興致勃勃地把我招呼過來?”
“哪兒那麽大驚小怪,”玉煒不滿地橫了風伊一眼:“我們在此做下標記,下去查探一番,也費不了多少時間。找到了固然是好,找不到也沒幹係,至少了了我一樁心事。”
“嗬,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這心態倒是蠻好的。”風伊稱讚一句,說:“好,就如你所願。”
“嗯。”玉煒心滿意足地回應。
“你抓緊我,舉高火折,我們探察一番,若無果我們就原路返回。”說著雙臂一攬,將麗人整個橫抱而起,縱身躍下。玉煒嬌顏通紅,幸好地下黑暗,火折子燈下黑,風伊注意著河流,不曾發覺。
提氣凝神,風伊在地下河兩側岩壁、石凹及河中砥石上彈跳自如,一身輕功身法出神入化。
一刻鍾後,兩人回到洞口。“我的真氣已耗大半,需打坐一番,這裏並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發現。”
玉煒抿嘴不語,想堅持,理智上知曉不可逞強;想放棄,情感上又不甘心。
風伊不去管她,自顧盤膝打坐,恢複真氣。
“要不,我們再往上遊查看一遍吧,”玉煒見風伊調息完畢長身而起,磕磕巴巴說:“指不定,是我們搞差了方向呢。”
“嗬,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丫頭這般難纏?”風伊不無好氣地說,“你們順流而下,石墓怎可能是在上遊?”
“姐夫,好姐夫,你就再幫玲瓏一趟嘛。”玉煒自知理虧,撒嬌著搖晃著風伊的手臂。
風伊本想拒絕,不知怎地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輕佻道:“嗬嗬,要想讓你風小爺幫忙,也不是不行。來,先給爺香一個。”
玉煒一怔,臉上紅得像熟透的果子,卻偏偏倔強地在風伊側臉親了一口!
“你……你……”本事玩笑之語,卻被玉煒突然“襲擊”。看著風伊張口結舌,原本羞澀膽怯的玉煒反而高興起來,活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你什麽你,你說的我已經兌現了,快帶我去上遊探察!”
風伊再不敢多言,一個猛子抱起玉煒,向上遊衝去,腳力之快、速度之猛,似乎要將之前自己“落入下風”後的莫名情緒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