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發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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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真心對待過我,我自有知覺,也有辨識度,你說了不算!至於這孩子,生生父親是誰重要嗎?”
至此,沐軒龍頓了頓,突然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繼而又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誰陪他長大,是誰帶給他快樂,而這個人,會是我,也一定是我!”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自信,也不知道是誰給的動力,總之在過去的五天裏,他把從前,把現在,把將來,與夏雪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以及自身的感受和改變,甚至是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一並想了個清清楚楚,始終還是那句話:日久生情,付出總有回報!
說他一廂情願也好,說他固執蠻橫也罷,他隻想陪在她的身邊,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在她最孤單的時候。
“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所以你不用對我覺得愧疚,若真過不去心裏這道坎的話,那就對我好一點,或者說嚐試著去喜歡我!”直至愛上我!沐軒龍在心裏默默地補充了一句。
“沐軒龍!”夏雪兒沉聲的喊了一聲,她不喜歡這樣的玩笑,也不喜歡他這樣故作輕鬆的樣子。
“我知道,你從不曾喜歡過我,開個玩笑嘛,我的夫人!”
在她再一次開口強調自己並不喜歡他時,他搶先開了口,還擺出一副開玩笑的神情來。
有些話從喜歡的人嘴裏聽到和自己說出來,這感覺是不一樣的!
略有些孩子氣的拉過夏雪兒的左手,掌心有兩條筆直的一長一短的傷疤,短些的那條已經不大看得出來了,是新婚之夜她自己割傷的,為了那條要沾染上處子之血的白綢緞;而長些的那條,從虎口處一直貫穿整個手掌,將清晰的愛情線分成了兩部分,是那晚蘇祁手中的幽冥劍留下的,因為早前處理不善的緣故,現在還在結痂,他止不住的心疼,但他寧可相信這是天意!
“我說你也不能因為長得一張俏臉就不愛惜這手,隨意傷害它啊,畢竟多少人為之傾倒,也算得上是第二張臉呢!”
對於他這般沒個正型的樣子,夏雪兒並未搭話,隻是無奈的翻了個大白眼,抽出了自己的左手後轉身離開了。
沐軒龍看她一句話不說就直接出了門,一時間有些蒙圈,什麽時候學得這麽乖了?竟然不反駁他的話!
望著那開門出去的背影,又有些不放心,急急忙忙的開口問道:“你去哪兒?”
夏雪兒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勞動!”
“回來,你懷有身孕呢,不能動!”
“李伯說了,適量運動對胎兒好!”
聲音是傳了回來,可人卻是已經不見了影子。
李伯進門時是說過這麽一句話,原以為她會因人是他帶來的而有排斥心理進而直接忽視了李伯的建議,沒想到記得還挺牢!
沐軒龍禁不住笑了笑,轉身蹲下準備繼續鼓搗自己那燃了半天還沒有點著的炭火,眼角的餘光卻又瞟到了桌子上她方才脫下的手套,那是她自己根據自己的手型大小選用牛皮縫製的,說是不透水還保暖,冬天戴上可以在做活計時不用挨凍!
忙拿起手套追了出去,還一邊喊著:“要戴上手套!”
……
蘇祁天剛明便啟程,一路快馬加鞭的向北走,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停留一兩天,隻期盼著能夠和夏雪兒相遇,但每次都以失望告終再繼續啟程前往下一個地方,如今已經兩個多月過去了,終於是進了京城,這裏興許是他北行額最後一站,因為不知道除此之外她還能去哪裏!
香蘭在收到蘇祁的飛鴿傳書之後也是著急得很,連夜進了城。來到登仙樓之後更是直接奔頂樓的包間而去。
房間裏,蘇祁衣衫單薄,卻是挺直了脊背站在窗前,任由北風呼嘯著撲向自己,灌進屋子,興許他覺得這樣能夠讓自己冷靜下來,又或者說,這是他的自我懲戒,懲罰自己弄丟了妻子,弄丟了這輩子最愛的人!
門嘩的一下被人從外猛地推開,覺得氣場不同,蘇祁剛轉了頭去,緊接著就有一個拳頭狠狠地呼向了他的臉,感覺到了凜冽的拳風,可他並沒有著急躲開,而是硬生生的受了!衝擊力太大的緣故,他腳步踉蹌,隨後徑直朝一旁倒去,好在有個雕花圓台花架擋了一下。
隨後而來的香蘭恰巧看見蘇祁挨打的一幕,急得大叫一聲,連忙進屋,一邊朝蘇祁小跑著過去,一邊出口埋怨道:“蘇師兄,你傻嗎?幹嘛不躲開?!”
蘇祁推開了香蘭,直起身子來,側了頭吐出一口鮮血,隨即才正眼看向了對麵怒氣衝衝的慕容澤韜,對方恨不得將他撕碎吃了!
慕容澤韜剛來京城兩天,他自然是知道夏雪兒不在宮裏,也知道她會和蘇祁在一起,因為早前去過桃苑,所以便徑直去那裏找人了,卻不想歡歡喜喜的去了卻是聽到夏雪兒離家出走下落不明這樣一個讓人氣憤的消息,哪能不生氣?因此今日在得知蘇祁進城之後便跟著香蘭一同來到了登仙樓,也才有了方才開場那一幕!
慕容澤韜對夏雪兒有著特殊的情感,既將她當妹妹看待,又有著超乎兄妹的感情,可他和蘇寒一樣,是個明白人,也是個理性人。他們自知自己配不上夏雪兒,又不想毀了這份真摯的感情,所以一直有所收斂,對她的好也都是發乎真情而直乎理性,始終停留在兄妹的層麵上,不曾有半分的越矩。
因此,從最真實的情感來說,他們是羨慕蘇祁的,羨慕他能夠得到夏雪兒全部的愛,能夠成為她最掛心的人,能夠成為那個與眾不同的唯一!
可他卻是這麽的不懂得珍惜,這份自己渴求而不能得到的感情,他竟然視若無睹,甚至還肆意糟蹋!
在氣憤的同時,慕容澤韜也不禁開始責怪自己,若是當初他勇敢一些,堅決不放她回來,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切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