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故地酒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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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嵐,實在對不起。”陳鋒再次非常歉疚地說道。

    “好了,都不必自責,你們的情況我都了解,陳鋒你是個孝子,現在需要一筆錢和腎源,我也能理解,廖凡抱負已不在此,我知道你兩年前就想離開了,你是顧及我,所以一直沒有提離開的事,這些年,有兄弟們的相伴,我已經很感激了,真的,謝謝你們!”覃嵐說罷彎下腰,對著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覃嵐,你這樣簡直是讓我們無地自容啊!”廖凡忙向前扶起覃嵐。

    覃嵐站直把目光轉向陳鋒:“我同意你們將股份轉讓,連同我的也一起轉讓了吧!”

    “現在就算不轉讓,公司也難以維持了,我雖然花了大力去搶了風言天的兩個項目,反而得不償失,就憑風言天,哪裏可能讓我們搶他的項目,他這是故意引我們上鉤,都怪我之前因為小臆的事情,過於衝動了,我們這樣的小公司被他訂上了就別想生存了。”覃嵐也是現在才想明白,不過他也不後悔。

    “覃嵐,你可想清楚了啊?”陳鋒有些擔憂的望著覃嵐,他知道覃嵐一直喜歡徐小臆,時隔多年,他以為覃嵐早已忘記這號人,沒想到他現在還這麽執著。

    覃嵐回給陳鋒一個微笑:“放心,你們盡管去聯係落實,到時把最終結果告訴我就行。”

    “好吧,還要不要出去喝一杯。”廖凡雙眸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們兩個人提議道。

    “走唄!”覃嵐說罷抓起桌子上的鑰匙就走,陳鋒和廖凡見狀,忙跟上。

    三個人一路驅車來到曾經創業時因為經濟窘迫經常去的一家路邊攤吃烤串的地方,他們圍坐在一張小桌子邊,然後大口大口地喝著啤酒。

    時光荏苒,他們已經有很久很久沒來過這裏,幸好那老板還在這裏擺著攤,覃嵐看到烤串老板的那一刹那就像是看到親人般激動。

    他們三個人一字排開的站在老板的烤爐麵前,老板抬眼看了看:“帥哥,想吃點啥,隨意點?”

    烤爐邊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覃嵐幾個人熟練地挑選了幾樣菜遞到老板麵前。

    老板接過覃嵐遞過來的菜籃子,嗓門粗狂地喊道:“稍等兩分鍾,要喝點啥?”

    “拿一箱青鳥啤酒過來,冰鎮的。”覃嵐眉梢帶著溫暖的笑意,溫柔地說道。

    “好嘞!”老板立即蹭蹭跑到屋內去拿酒,沒一會就提了一箱酒出來。

    “還記得當年,我們剛剛開始起步的時候,那個時候覺得缺錢啊!總是認為有了錢,我們就可以幹一番事業。”一杯酒下肚,覃嵐舊地故友,觸景生情。

    “是啊,那個時候我就特別不理解你,放著好好的覃家大少不做,跑出來跟我們兩個白手起家,當時真不知道你圖個什麽,要知道那時候你擁有的生活,就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啊!”廖凡也跟著打開了話匣子。

    “嗬嗬,現在我是理解了,他啊,就為那一口氣。”陳鋒咬了一口烤羊肉串,邊嚼邊說。

    “我在家裏從小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這是事實,可是我就不喜歡別人說我是那樣的人。”

    說完覃嵐又給自己灌了一杯,啤酒產生的氣體衝擊他的喉嚨,打了一個響嗝。

    “現在我啥也不想了,如果說能讓我的父親身體好過來,我寧願回到當初,再穿回假名牌。”陳鋒眼睛閃爍。

    “來,我們一起敬一下陳大孝子。”覃嵐給廖凡和自己滿上,舉起酒杯,“和你相比,我慚愧啊!”

    “覃嵐,別這麽說。來,兄弟們一起幹了!”

    “幹!”

    “幹!”

    三人碰完杯,都各自頭一仰,杯中酒便順著喉管直下,衝刷著他們久未傾訴的衷腸。

    “覃嵐,公司這事要了了,你會回家裏嗎?”廖凡提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沒那麽快,我還想一個人靜一靜,而且和小臆久別重逢,我想多花點時間陪陪她。”覃嵐的眼神變得有些憂鬱。

    “你小子是怕風言天把她給拐跑了吧!”廖凡口無遮攔,覃嵐聞言馬上臉色一變,直勾勾地盯著他,一旁的陳鋒趕緊用手肘捅了捅廖凡。

    “胡說八道,覃嵐會怕那小子?”陳鋒打了個圓場,“你說是吧?”

    “哦!是是是……你看我這嘴巴子,就沒喝多就開始亂說話了。兄弟,你可別放在心上,我是開玩笑的。”廖凡識趣地接上陳鋒的話,“來,我自罰三杯!”

    說完廖凡開始往自己的杯裏倒酒,待他倒滿了一杯,酒瓶子就被覃嵐按住了。

    覃嵐一把拿過酒瓶,往自己的杯子裏倒酒,悠悠地說道:“我這一輩子就認徐小臆這麽一個女人,我不管他是誰,隻要小臆願意和我在一起,就沒有人能把她從我的身邊帶走。”

    “嗯!有誌氣!來,兄弟,我先幹為敬!”廖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三個人不一會就把一件啤酒喝得一幹二淨,地上擺滿了橫七豎八的酒瓶子,還有吃完肉串留下的竹簽,覃嵐躺靠在塑料椅上,眼睛已經有點迷離,昏黃的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眼角泛起一點點淚光。

    他有很多事情不敢確定,有時甚至感覺自己像是遊離在這個世界,身邊和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夢中的花絮,猶如過眼雲煙。

    覃嵐最希望確定的,就是徐小臆對他的感情。

    ……

    夜已深,寂靜的街邊隻有偶爾一陣機車發動機的聲音呼嘯而過,陳鋒和廖凡已經各自打車回去,覃嵐一個人也沒有開車,手裏仍拽著一個酒瓶,步履蹣跚地在路邊走著。

    覃嵐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喝成這樣了,他隻知道自己很想借酒澆灌幾乎幹涸的心房,白手起家的事業,曾經讓他自負地認為自己可以再造一個覃氏家族,可現實的殘酷,讓他逐漸認清了理想的距離。

    另他感到欣慰的是,他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在這座城市,就在他知道的那一棟樓,那一間房,那一個門口進去,她就躺在那張床上。

    不知不覺中,覃嵐拖著醉醺醺的步伐,走到了嵐山公寓,來到了徐小臆的門前。

    “咚……咚……咚……”,沉悶的敲門聲從客廳傳來,徐小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開床頭燈,又靜聽了一會。

    “咚……咚……咚……”,又是幾聲傳來,徐小臆才下床向門口走去。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