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悲涼的氣氛下，夢清塵慷慨激昂的聲音傳出，隻是為毛聲音斷斷續續，顯然是到了夢清塵快被逼瘋的邊緣。

    “我和靈雨，還有虛無言都是亡國奴。”

    “沒關係，我還怕配不上他呢，如今正好。”

    “我作為王族的公子理所應當肩負起光複九族的重任。”

    “so？”

    “王族和八族之間一直以來都是主屬關係，虛無言作為虛無一族的太子理應聽我的，和我一起光複九族。”

    “沒關係，無論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會陪在他身邊。”

    “其實說實話，虛無言，他如今是皇族——也就是八族殘餘黨，一群烏合之眾的太子，他可以選擇不鳥我的，可是他為了fù chóu，為了兄弟情義，他置著好好的太子不當，毫不猶豫選擇間諜這個九死一生甚至十死無生的工作。”

    薑旋兒第四次插嘴：“沒關係，我為他而感到驕傲。”

    “沒關係你妹啊喂！”夢清塵閉目養神，腦門上青筋蠕動，“有完沒完了啊喂！插嘴你妹啊喂！讓我完完整整的講一遍啊喂！”

    “嗯，好！”薑旋兒輕點臻首，微微一笑很傾城。

    “噗！”夢清塵血噴，平複了一下翻滾的內心，神情認真嚴肅，十分快速地說道，“我和虛無言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不想連累你所以才選擇離開的。”

    。。。。。。

    沒了？

    “姐妹們，打他。”吳小雅淡淡道，淡然的樣子讓夢清塵有些難以接受。

    “雅蠛蝶！”

    一雙雙柔若無骨的素手輕輕撫摸的滋味固然妙不可言，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下，可當繞指柔情化作鋼鐵拳意，群毆毒打那就不可同年而語，須另當別論了。

    ……

    一種奇妙的冷氣氛悄悄地蔓延開來，夢清塵幹笑一聲，調整好狀態，正色道：“旋兒姑娘——”

    薑旋兒甜甜一笑：“直接叫我旋兒就可以了。”

    夢清塵臉上微微抽搐，默默的擼起了袖子，將手臂上的肌肉輕輕隆起，微微一笑：“好的，旋兒，待會我會動用仙級的實力給你重新嫁接一段記憶。”

    “嫁接？”眾女一臉不解。

    “就是洗去記憶的同時植入一段新的記憶。”

    “為什麽？”薑旋兒不甘道，重重地握緊拳頭，連指甲陷入掌心的軟肉中，滴血了也沒察覺，大聲質問道，“難道你認為你有實力就可以任意踐踏別人的尊嚴嗎！”

    “你實力低微，我怕有心人會對你出手，提取你的記憶，到時候所有人都玩完。”夢清塵蹙眉，因為入魔血腥味會令他亢奮，出世以來首次麵露凝重之色，耐心解釋道，“別指望薑子牙，那家夥修為不錯，但準仙還無法保護你的周全，隻因為我們的敵人盡是仙。”

    薑旋兒麵生懊惱之色，她的確還抱著幻想，指望老祖宗能保護自己，可夢清塵一句話無疑把自己打下雲端。

    “順便一提。”夢清塵不顧對方的掙紮，拉過對方的玉手，十分粗魯得抓住，指尖冒出青光，在對方手心一點，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結痂，脫落。

    夢清塵放開對方的手，眼神淩厲如刀，不容置疑，擲地有聲地厲聲嘶吼道：“弱者沒有尊嚴！”可能也知道自己剛才太嚴厲了，淡淡說道，“也許你不服，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訴你，因為我也是從弱者走過來的，作為古族太子，但我沒有動用族中的資源一分一毫，你不信可以問問靈雨。”

    “虛無言亦是如此。”

    薑旋兒呼吸一窒：“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吧。”

    等等！

    可是，她很快意識到另一個重點，如遭雷劈，程度絲毫不亞於之前知道虛無言身份的震驚：“你是仙？”

    “不是啊。”夢清塵悠悠道，前一句話讓她鬆了一口氣，可後一句話差點沒把她雷得外焦裏嫩，“沒有她的陪伴成仙又有什麽意思呢？還不如自斬重修。”

    警報！此信息內存過大，緩存時間過長。

    就在薑旋兒魂遊太虛之際，夢清塵淡淡的聲音把她拉了回來：“好了，開始吧。”

    “哦。”

    ……

    “你這是在玩火啊！”夢清塵識海深處，兩小人相對而立。

    “仙位我都可以放棄。”夢清塵麵露蕭瑟，那是放浪不羈的豪邁，那是霸氣側漏的自信，那是冠絕古今的傲氣的。

    “那你可要小心了，估計菩提那家夥又會找你拚命。”

    “乾坤，拜托了！”

    “你想多了。”

    ……

    夢清塵元神歸位，不多時氣息開始飆升。

    “轟！”

    涅槃五轉

    ……

    “轟！”

    涅槃六轉

    ……

    “轟！”

    涅槃七轉——涅槃八轉——涅槃九轉——斬一——斬二。

    夢清塵的氣息突然一滯，那是可就這麽一滯，卻是仙凡之隔，畢竟準仙也沾一個仙字。

    “破之道，給我破！”夢清塵沉聲低喝。

    無形中像是有什麽東西破碎，哀鳴片刻，夢清塵的氣息繼續開始瘋漲。

    “轟！”

    斬三初期——斬三中期——斬三後期——斬三巔峰——斬三大圓滿之境。

    “嘭嘭嘭！”

    “嘭嘭嘭！”

    “區區仙級，破之道，一念破萬法，給我破！”

    “嘭嘭嘭！”

    “轟！”

    夢清塵的氣息居然還在飆升，難道仙級還不是道的終點嗎？當然不是！否則亙古歲月可以一挑二而勝之。

    可與此同時，眾女猛然發現夢清塵變了，如果說之前的夢清塵單純是個淡漠的魔，那麽此時他就是個冷漠的魔，前者的淡漠，後者的冷漠。

    天地一瞬，似乎應驗了老人們常說的一句話。

    天本無情，道本無義，仙本無欲，人本無求。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缺月長圓。

    似乎情義這種奢侈品在這一刻變得非常廉價。

    夢清塵冷漠得讓人害怕，主宰天地萬物，漠視天下蒼生，他的黑暗君王突然名副其實，其品質暴露無遺，好像他本是畫中人，沒有一絲人間之氣，不食人間煙火，步履凡塵。

    似乎夢清塵的修為已經超出仙級好一段路了，才出現下坡之色直至停止。

    “久違的力量。”夢清塵由衷感歎道，盡管重新掛上笑容，可臉上的冷漠仍依舊，令眾女不由心底發寒。

    他笑得張狂。

    他笑得放肆。

    他笑得無法無天！

    難道仙真是一條不歸路嗎？

    難怪說仙是一條不歸路？

    “逝去該它逝去的，忘記該忘記的！往事隨風，讓往事飛！”

    夢清塵左手在薑旋兒眉心輕輕一點，薑旋兒隻感覺眉心刺痛了一下，一縷似水非水的能量物質被夢清塵抽出，指尖火光一閃，能量物質渙散天地間。

    “真是麻煩！”夢清塵蹙眉，雙手在空中飛快翩翩起舞，一條條蠕動的能量蟲被夢清塵從虛空中禁錮出來，看似惡心，實際上那是一條條天地法則啊！修士夢寐以求的東西，隨隨便便拿出去一節都足以搶個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夢清塵雙手結印，每個瞬間都有數以萬計的印記被打出，一條條法則被打入印記中，得到了法則的印記像吃到了蜜糖的孩子，在空中跳來跳去。

    夢清塵在這裏累死累活，殊不知薑旋兒卻打起了退場鼓，看著空中一條條逐漸減少卻依舊蠕動的“生物”，薑旋兒一張小臉苦成苦瓜，小手緊緊抓著衣角，蓮足不斷向後退去，爆炸的魔鬼嬌軀瑟瑟發抖，惹人憐愛。

    蟲子，永遠是絕大部分女生最排斥的物種之一，特別是那種還在微微蠕動的——嘔！

    不說不說！

    “哥，你要死啊！你惡不惡心啊！”古靈雨一臉厭惡的看著空中一條條蠕動的能量蟲，嬌嗔道，“別人的法則都是鏈條，你倒好，是個蠕動的條狀物。”

    “又沒給你吃！”斜眼看了古靈雨一眼，淡淡道。

    “啊！”薑旋兒一聽，小臉嚇得慘白，“我不吃！”

    夢清塵懶得理她，十根異常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空中飛快舞動，直到最後一條能量蟲被打入最後一塊印記，雙手合十，印記們與此同時爆發出無量金光，剝奪了眾女的五官感知，讓本就亮堂的魔界更上一層樓，夢清塵左手一翻，印記如落葉隨風飛舞，朝夢清塵手心飄去，光芒斂去，一顆如夢如幻的“夜明珠”悄然在手。

    “能不能不吃啊。”薑旋兒訕訕問道。

    夢清塵不答，仙級威壓緩緩綻放，壓得眾女動彈不得，隨手一甩，“夜明珠”化為一道流光飛入薑旋兒眉心，霎那間，“夜明珠”無熱自融，一條條記憶一如之前的能量蟲蠕動於薑旋兒的識海，焊接記憶的斷層。

    薑旋兒又被嚇哭了，雙腿一並，癱在地上輕輕抽噎，夢清塵隨手一揮，薑旋兒眼神迷離，不知不覺間，如睡美人一般昏睡下去，一點，記憶魔界的記憶被抹去，做完這些，仙級的威壓無影無蹤，夢清塵大汗淋漓。

    斬三！

    ……

    斬二！

    ……

    斬一！

    ……

    涅槃九轉！

    ……

    涅槃八轉！

    ……

    涅槃七轉——涅槃六轉——涅槃四轉！

    ……

    沒錯，還沒停下。

    涅槃三轉——涅槃一轉——明心期——溯源期！

    “哼！”

    明心期——涅槃一轉——涅槃二轉——明心期——涅槃三轉——涅槃一轉！

    夢清塵身上的氣息一直漂浮不定，內視，狂暴的氣流在夢清塵體內橫衝直撞，衝擊著夢清塵的五髒六腑。

    “噗！”

    夢清塵一口血劍射出，隻感覺眼前之景重重疊疊，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不醒人事。

    “哥！”

    “夫君！”

    “登徒子！”

    （彈幕：誒？登徒子是什麽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