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八)哪裏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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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貴神速。

    邢天航以心理戰擊潰周豔棠,令她答應指控栢靳文的罪行。隨後便立即將她帶至一個秘密所在,一日二十四小時,派了裏三重外三重的保鏢護衛。

    在那個設施高級卻絕對封閉的公寓裏,周豔棠將栢靳文從政來的所有罪行都供認不諱。

    他並未收受過太大筆賄賂,算是兩袖清風。

    但他過不了一個“權”字,他必須高高在上,唯我獨尊。他受不了任何東西淩駕於他之上,不管那個是人,還是法律。

    甚至,天命。

    當吳益人不再對他卑躬屈腰,他便立刻要弄他!

    當鬱冬森的女兒擠兌了他的女兒,他便暴跳如雷,要還以顏色!

    當他生不出一個男孫來繼香火,便不信這個邪,淫威大發,非滿足自己的私欲不可!

    他用手中的權利將“柏靳文”三個字重墨加粗,他為它描上特殊化的金邊,裝上殺人不見血的利刃,不管誰敢挑釁,立刻萬箭穿心,有去無回!

    他甚至狂妄到將南陽的行道樹統統改成了柏樹!踩踏著自己的人性與黨性,擴張地盤,吞噬良知,一步步走上權利的頂端!

    他毀在忘了自己的初心,走了一條絕路。

    最後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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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天航帶著那份罪證,去找邢何也。邢何也恰在為宋天堯的事奔忙,沒有見著。

    第二次,又是如此。

    邢天航心裏便清楚了。

    自己的父親並不打算檢舉柏靳文。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

    邢何也到來之前,南陽是由柏靳文和馮年凱說了算的,邢何也來了,這才三分天下。如今,馮年凱剛倒台,百度上還霸著熱搜頭條呢,若柏靳文再接連爆出醜聞……

    那顯而易見的,三巨頭中的邢何也就必然會成為公眾關注的下一個目標。

    撇去社會輿論不算,連倒二將也會令南陽大失民心,不僅黨政班子領導的作風問題為千夫所指,中央也必定會派專案組來嚴打徹查。

    如此恢恢天網下,他邢何也的秘密又保得住多少?

    邢天航是聰明人,雖未走過仕途,但官場、商場一般險,套路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邢何也雖痛恨柏家不將他放在眼裏,而下重手傷了邢天航,但眼前卻不是報仇的時候。

    何況,宋天堯已夠他焦頭爛額。

    邢天航覺得這樣也好。

    萬一自己貿貿然將那份罪證交了出去,父親卻押而不發。又或者事多生變,令柏靳文有了防備,毀滅證據。那這一番辛苦就白費了。

    他所剩時間不多,他不願意、也沒精力整天耗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見這些麵目可憎的人。

    他將炸爺找來,說打算借著馮年凱的勢頭,索性乘勝追擊,一口氣再將柏靳文拉下來。

    炸爺卻有所顧慮。

    “邢先生,不是我膽兒小。您不曉得,自從馮年凱‘睡衣門’在微博上曝光後,市裏文化局、新聞辦已連開了好幾起緊急會議,對網絡發稿審得更嚴。連‘睡衣’兩個字都不能寫,新聞稿就更別提了!”

    邢天航頷首。

    這是意料中的事,柏靳文勢力通天,既有了馮年凱的前車之鑒,自然對網絡媒體要嚴密把控。不會再允許出現任何不利於自己的負麵消息。

    “邢先生,您說還能怎麽做?這麽大隻老虎總不能不打!”炸爺眼睛通紅,半是熬夜的疲勞,半是出征前的興奮。

    邢天航沉吟片刻,“沒關係,我們先來說故事。現在不是流行自述式小說嗎?將唐姣姣的事編成小說熱炒,順帶拖一句說取材自真實事件。你適當把握時機,到一定熱度後,再將這個故事的原型曝光。殺他個措手不及!”

    炸爺一拍大腿,“妙啊,邢先生!您要來幹新聞,我天天伺候您鞍前馬後!”

    邢天航微微一笑,“其實還是之前‘借刀殺人’的那一招。隻不過套路是死的,人是活的。柏靳文在南陽權勢熏天,若不依靠民眾輿論的力量,現在還有誰能將他趕下王座?”

    炸爺隨口說笑了一句,“您父親也不行?”

    邢天航蹙眉,“我父親?”

    “對啊,您父親不是邢何也嗎?外交部副部長,比柏靳文還高著半級……”

    “父親是父親,我是我。”

    邢天航打斷他,語聲莫名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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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月。

    齊鳳早已經痊愈出院。林莫言雖然討厭鬱東森,但對於授課恩師還是極好的。他怕齊鳳獨居會再想不開,便將她接回自己家中,悉心照顧。

    鬱豐臭名昭著,市國稅稽查隊早已派人將公司查封。鬱小凡一露麵,便被公安經偵大隊抓獲,涉及不明款項愈4億。

    而一同前去的邵澤平卻並未一同返回。

    林輕語特地去拘留所看了鬱小凡,她剪了齊耳的短發,也沒有化妝,看上去倒是順眼許多。

    她對林輕語說,邵澤平是與她同時回來的,離開那裏之前還怕她逃走,一路緊拽著她的手,可等回到這裏,就隻剩了她一個。

    林輕語心中一沉。

    他們已用八音盒穿越了多次,還從未有過在中途迷失的事情發生。難道真的會有什麽時空漏洞,將他吞噬了?

    不不不,林輕語立刻否定這個可怕的推斷。

    自己去過未來,四十年以後這個可惡的家夥也是好端端活著的。現在必定還在。

    隻是暫時離開了他們的視線罷了。

    “嫂嫂餅,我是很愛很愛天航哥哥。但再愛,也不會用你的命去換天航哥哥的命。”林輕語抱著一隻小奶狗說。

    叨叨已經做媽媽了。

    她留下一隻和叨叨長得最像的小薩,取名叫“嫂嫂餅”。

    嫂嫂餅發出可愛的嗚嗚聲,在她膝上蹭。

    尊重生命,不論誰的命,這是良心的根本。為什麽我們與栢靳文、鬱小凡他們不同,也是因為這個吧。

    不是他們沒有愛,而是他們隻有自己,隻關心自己。

    林輕語將這句話寫到了日記本上,她翻了翻日記的扉頁。今天的日期上有一個紅色的愛心,那是她剛拿到這本本子時就畫上去的。

    今天是邢天航二十九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