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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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逍貼著秀氣的背脊, 立時感受到那薄薄的一片身子發僵。
宋卿好手裏還拿著剪子, 桌上還剩一小排沒完工的濕潤。她捏著利器的手指細微地顫過幾下,很快又垂下頭繼續動作,任他攬著, 以不變應萬變。
身後人卻什麽都沒做, 反而饒有興致觀察她在做什麽。
待眼睛恢複幾絲清明,他順勢將胳膊探過少女脖頸,搶來嫩生指頭上的剪子與沉香,語氣也略微定了定說:“活兒不是這樣幹的。”
應逍沒做過這些瑣碎,但他對什麽都是瞧瞧就會, 立即找了個角度, 將宋卿好弄得七零八落的沉香木頭給修剪整齊。
“這樣多好。”
他將完美的小玩意遞給她看, 說。
形狀確實比先前漂亮,木頭上的切口淡淡,看得出都是精準利落的一剪刀, 沒猶豫。
宋卿好照樣被若有似無地圈在懷裏, 偏偏他還按兵不動,叫她不知怎麽逃才好,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借機撒氣:“美與醜左右都要燒成灰燼,殿下何苦執著。”
“人總歸要死的,到頭來不過一堆白骨, 何以生前都拚了命地要體麵?”
這麽講似乎有道理, 宋卿好辯不過他, 幹脆接了剩下的沉香統統點上。
沉香盒子在鏡台邊角,宋卿好的腰肢被應逍固定著,得費點力才能夠到。
她微微閃身向前,腰際一隻大手忽然蛇形往上,曖昧地遊過她所有私-密地方。
那手一邊遊一邊用了點力道掐,所到之處火辣辣,抵達交領的衣口處,更是想也未想便伸進去,準確掂住一隻小麵團,後頸間氣息頓重。
宋卿好的全部感官跟隨著應逍的動作一路閃電帶火花,好在他隻停在那令她驚駭的地方片刻,手指便遊著架過她的胳肢窩,尋到什麽一片薄衣料,輕鬆撕開扯出領口,是宋卿好的束-胸。
今晚出發前,無忌捧著一套新成衣送來小築,“殿下吩咐說,若宋小主櫃子裏挑不出喜歡的,不妨試試這套。”
如今她櫃子裏就那麽幾件拿得出手,剩下的不過是愚民們先入為主,見慣了她氣勢隆重,便覺每件衣裳都來曆非凡,偏偏應逍看穿她的把戲。
新成衣是琵琶袖樣式的交領襖裙,下裙貼近皮膚的肉白色,墜著流蘇,上衣搭配泛光黑,肩頭兩朵粉蝴蝶做點綴。明明整體顏色不豔,一眼看過去甚至端巧至極,妙就妙在領口處的設計又頗露風情。
正常的交領衣大多封在鎖骨上,這套別有玄機的卻是鎖骨往下一寸,露出小片白膩胸口。
雖不至於風塵,但宋卿好發育良好,不小心便窺出弧度隱隱,引人遐想。為此,她才刻意在內搭裏加了束胸。
應逍不知何時發現的,這廂扯掉她的wěi zhuāng,兩隻麵團被解放出來,才發現是小山峰。
他沒著急,重新將大掌探進去,撫過被束衣勒出的紅痕輕咬她耳朵,“說了不許再給自己添痕跡。”
那種腿發軟的感覺又來了,宋卿好毛骨悚然,聲音有點艱澀:“殿下的美意,民女豈敢拂。”
應逍笑,“平常氣勢鎮都鎮不住,現下一件衣裳罷了,不喜歡就不穿。”
“不過——”
他說著,忽然浪蕩地攀上其中一座罩住,“你的身段我居然估錯。”
宋卿好猝不及防被偷襲,呼吸頻率徹底穩不住,下意識抓著精幹的手腕想往外扯,沒料若怒他,攏著細膩的手掌重重捏一把以告誡。
少女的皮膚太細,仿佛澆捧水上去都掛不住幾滴,心口間更因多出“不速之客”而微微拱起。
應逍仗著個子高,一打眼就看見將敞未敞的風光,沾了酒意的眼瞬間更紅,血直往頭頂衝。
嗓子又不舒服了,不知是急酒還是天氣的緣故,反正口幹舌燥。隻覺手中的小東西越揉越喜歡,越喜歡越用力,間或還用虎口磨著邊緣,指腹輕挑慢撚那峰頂上的青翠,迫懷中人接受這陌生的情-潮,直到宋卿好顫得跟隻篩子似地,堪堪往後倒。
見狀,男子總算將手拔-出,輕輕巧巧抱起她的腿彎往榻上扔。
宋卿好自知大難臨頭,翻滾了幾下想逃跑,被重新壓回去騎在腿上。
“等、殿下,麻煩您等等。”
“應逍。”
“?”
“不喜歡辦事的時候別人這樣叫,好像在聽無忌例行報告。”
無忌:???我做錯了什麽。
“而且每次你喊什麽公主殿下的調調,我都覺得是嘲諷。”應逍撐在她頭頂,戳穿她平日的尖酸。
宋卿好閉了閉眼,兩手撐在他胸口,更是一口一個殿下:“殿下殿下,稍安勿躁!”
“沒什麽好安的,你隻要說這遊戲老娘不玩了,立馬把我踹下床都沒問題。但如果你覺得冰清玉潔的模樣能吸引我,吸引到足以讓我為你忍耐正常男人需-要的話,宋卿好,這算盤你打錯了。”
他依舊撐著,衣衫整齊目光灼灼盯著她,給她時間做選擇。
宋卿好頓幾秒,從他懷裏縮著離開,佯裝放得開的樣子坐起來撥撥頭發,“你急什麽?第一次嘛,不得給人家留點好印象?”
說完便跳下床,開始翻箱倒櫃,扒拉出一件什麽鑽進了屏風後。
應逍饒有興致倚著床頭等,看她要玩出個什麽花樣,緊接著她穿一身大紅大紫顏色交替的劣質紗衣出來了。
少女披著劣質和土到爆炸的紗衣,衝床上的人轉個圈,效仿瓊華樓低級姑娘那招拋個媚眼。
應逍定眼瞧著不遠處的宋卿好,嘴角抽搐了兩下,她卻還沒完,跳去鏡台前描了個紫撲撲的大濃妝,再抓把沉香灰往四周一灑,才滿意地踱步到床邊去,主動向那人張開胳膊:“完美了。”
男子眯了眯眼,“宋卿好,你那點小伎倆我有數得很,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興趣辦你?”
“那來吧。”她視死如歸。
話落,整個人已經被一股力道扯上床,壓在頗有重量的身-下。
仿佛打響一場拉鋸戰,應逍混不吝地扣著宋卿好兩隻手腕,輕車熟路找到她敏感的耳垂,開始又吸又吻。而後,眉一皺。
這重得叫他想打噴嚏的香味什麽鬼?
算了,攻脖子吧。
眼眶又一緊,味道淡不了多少。
唇總沒問題?
他駝著背,恨恨欺身往上尋那隻小船,手順勢撥開衣襟又想探進去,臉近了一寸又一寸。
宋卿好憋著氣,在他壓下時大著膽子舔了舔唇,嘖嘖地故作惡心。好半晌,男子終頹然地倒在花裏胡哨的少女身上。
md,她這幅模樣,他是真下不去嘴。
自知逃過一劫,宋卿好悶笑出聲,但應逍依舊沒回寢殿。
他惡念雖消大半,卻因推杯換盞好幾個時辰,此刻隻覺累癱,幹脆倒在宋卿好的旁邊眼一閉,手背下意識貼著隱隱作痛的眉頭,沒一會兒就傳來平穩的呼吸。
見災難平息,少女悄悄摸摸墊腳起身照鏡,自己也嚇大跳。
今晚床是不能睡了,沐浴完畢回來,宋卿好靠在窗戶處理油畫,等旭日東升。
我這日也醒的早,答應了應文會和三哥一起去城門送他,順便看他威風凜凜的模樣。
哪料我去到三哥寢殿,卻被告知:“殿下徹夜未歸。”
三哥徹夜不歸不算什麽新鮮事。
新鮮的是昨晚他與宋卿好同行,若他沒歸,那宋卿好?
為了粉碎胡思亂想,我蹬蹬蹬跑去小築,入眼便見宋卿好正在擺弄窗戶,長舒一口氣,遠遠招呼她:“你今兒怎麽也起這樣早?”
她抬頭看我的目光疑似生無可戀,“不,我現在是準備睡。”
“?”
正疑惑,便見小築正門口悠遊出一道挺拔身影。那人的外衣還是昨兒那件沒來得及換,臉色極為不好。
看看他,再看看宋卿好,我吞吞吐吐。
“三、三哥,你該不是也一夜沒睡……”
他的大腦估計還沒開工,掌弓貼著額點點頭,“差不多。”
“……”
我並非不諳世事。
在陽歌時,母妃和帶大我的嬤嬤偶爾會告訴我女兒家未出嫁前應忌諱哪些行為。
以前年少無知,三哥也剛到陽歌,便因常年夢見張裕妃慘死的畫麵睡不安生。反複幾次後,我幹脆吩咐婢女在他的寢殿裏多搭了張小床,抱著自己的小被子跑去“陪伴”。
我的想法很單純,不過希望他噩夢醒來不會覺得悲傷孤單,所幸真有成效。
可久而久之,我年歲長些,母妃便不再允許我去三哥的寢殿。
“小扶蘇慢慢會成為大扶蘇,逍兒雖是哥哥,卻亦是男子。男子和女子不能同住一屋,會被說閑話。”
起初我不依,“誰敢說本公主閑話?”
母妃知道怎麽治我,“但你繼續這樣,傳進世人耳朵,你三哥就娶不到漂亮的王妃了。娶不到王妃,就無法回宮,還會被人欺負和看不起。”
我當然三哥被欺負。於是當日,我就主動回到了我久違的寢殿。
年齡漸漸又長些,我自然明白了男女不能同屋的真正原因。而小築裏,三哥與宋卿好的回答整齊劃一,都說幾乎整宿沒閉眼,實在沒法阻止我遐想。
院內,我正兀自紅臉,無忌又出現了,稟報說應文已經準備動身。
“就等殿下……”
話沒完,三哥想起什麽不好的片段般,忽蹙眉。
“以後,別叫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