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0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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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獨?家??表 不由的, 她想到瞧中她的是裴老夫人, 心裏突然有些沒譜了起來。
裴老夫人與杜栩閑聊間, 自然也瞧出小姑娘對自家孫兒是有意的,臉色漸漸更柔和了不少。
活潑靈動,美眸中透著聰慧, 不虧是杜栩教出來的女兒,不是那些關在閨閣中的弱女子可以比的。裴家是武將之家, 裴老夫人自然也不是拘小節之人, 她隻願她這孫兒莫辜負了這麽純淨通透的姑娘,
一桌四人, 各有心思,杜青寧似是感應到什麽, 莫名打了個激靈,下意識朝左轉頭看去。
隔著秋湖,措不及防與裴延四目相對。
裴延勾唇, 輕輕淺淺。
杜青寧驚訝,離得遠, 一時倒也有些分不清對方是否在看自己。
見她突然看別處,在座的其他人也順著看過去, 見是裴延, 裴老夫人雍容自若的臉上難得有了些裂痕,眸色不動聲色的冷了些。
裴延未多做逗留, 被沈星推著轉身就走了。
當著杜家父女的麵被孫子如此不敬, 裴老夫人多少覺得有些掛不住麵子, 她問身後陶嬤嬤:“二公子如何在這?”
杜青寧分不清剛才那一會裴延在看誰,裴老夫人自然也分不清。隻當他莫名不合時宜的出現在此打量大哥相親,被杜青寧先一步現。
陶嬤嬤應道:“聽說二公子時常在此活動。”
杜栩麵無異色,也不多問。他倒是知道武平王府二公子裴延因種種原由,一直不受家中親人待見,說是從小被放養也不為過。
怕人家多想,杜青寧早已收回了目光,她再如何也懂得什麽是避嫌,不過心裏倒是暗暗驚訝,原來那人是武平王府的二公子。
看來這裴家都是大好人啊!
隻是從那人出現開始,氣氛有了些不正常。
這時裴老夫人對杜栩道:“那是我次孫裴延,脾性有些怪,見笑了。”她自然不會遮遮掩掩讓人起什麽不好的想法。
杜栩頷:“二公子也是一表人才。”
裴老夫人笑了笑,似不喜與人談裴延,漸漸就將話題給岔開了,後來便提議一道遊一遊這千百莊。
千百莊安靜,東北麵這一塊地更是沒什麽人,一行人倒也自在。
序月水淵中高樓上,裴延神色不鹹不淡看著千百莊內風景。這高樓位置獨特,恰巧可以縱觀幾乎千百莊內的所有地方,沒事時,他素來就喜歡坐在這裏看風景。仍舊是那溫潤的氣質,透著絲清淺飄渺的味道,讓人覺得難以摸透。
不一會後,伴著踏踏的聲音,沈星快步上了來。他道:“公子,屬下調查了下,杜四姑娘這是在與世子相親。”
“杜四姑娘?相親?”裴延轉眸看著沈星,嘴角輕勾,隨意道,“你倒是挺熱心。”
說是熱心,沈星卻聽出了公子在說他多事的感覺。確實,公子從未讓他調查過那姑娘的事,可他以為公子會想知道的。
畢竟公子明明對她不一樣。
沈星自覺實在是摸不透公子的想法,隻得低著頭識趣的站在一旁,未敢再說話。
裴延收回落在沈星身上的目光,仍舊賞看著千百莊的風景,看起來似乎還挺愜意。
隨著日頭的漸漸西斜,裴老夫人與杜栩他們開始往千百莊大門的方向走去。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聊的不錯,除了裴律始終都不怎麽不說話。好在都知道他素來如此,倒也沒什麽尷尬的,
誰都很有默契的未把話說透,和和氣氣的告別後上了自家的馬車離去。
夕陽灑下的朦朧夢幻的光輝之下,精細低調的車身,通體黝黑的駿馬。馬車緩緩前行間,馬蹄聲噠噠。
馬車裏頭,杜栩見杜青寧心情似乎不錯,嘟嘟的小臉比往常多了絲粉色,久久不能散去,足見她對裴律很是滿意。
杜栩眉頭輕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看中了他?”
杜青寧歪頭瞧著他,眨了眨眼,坦蕩蕩道:“不行嗎?爹不是也覺得他不錯,才讓我過來相親的嗎?”
杜栩摸了摸她的腦袋:“是不是自打去年那一次被他相助後,你便就偷偷掛記人家了?嗯?”
杜青寧搖頭否認:“掛記倒不至於,就是挺有好感的,未想到他竟然就是武平王世子。”
本就有好感,再有了相親這一茬,覺得滿意後,動心自然不難。
隻是,杜栩想到裴律那始終沉默寡言又似是不在狀態的模樣,倒是不知這真的是性格使然,還是根本無意。
這事得看對方如何想,他自然是希望阿寧喜歡的都能得到,包括親事。
另一頭的馬車裏,裴老夫人自然也在問裴律的感覺,但相比來說,裴律的反應就冷淡了許多。雖說他平時就是這副樣子,可今日畢竟是在相看人家姑娘。
裴老夫人臉色略沉:“莫不是律兒不中意人家杜四姑娘?”她瞧著就挺好,活潑靈動,熱心善談,正好治一治這孩子冷漠的性子。
裴律頷道:“四姑娘很好。”
這孫兒性子素來內斂,裴老夫人一時也分不清他是否真覺得好,隻道:“既如此,待打探了對方的意思後,便就提親。”未免夜長夢多,這婚事必須早定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又變卦。
杜青寧本想讓她陪自己一道去給裴延道謝,終究是不太放心,便就作罷,決定自己一人過去,不想出門便見到杜康。
杜康問她:“是要去找裴二公子道謝的?”
杜青寧點頭:“二伯也要去嗎?”
“嗯!”杜康歎道,“小雨是我的女兒,我自然得登門道謝,也避免外人就阿寧與裴二公子的來往而說三道四。”
杜青寧並不在乎名聲,何況這是救命之恩,隻覺二伯也確實有必要去一趟,便就應了下來。
一路上杜康都略顯沉默,大概是由杜青雨這次的大劫想到不少事。
他們踏出靖陽侯府時,正巧見到杜青慧與其母大夫人趙氏先後從馬車上下來。
二路人走近,杜康作揖行禮:“大嫂。”
趙氏問道:“二叔與阿寧這是?”
趙氏略莫四十出頭的模樣,生的慈眉善目,雍容端莊。她是一個合格的靖陽侯夫人,若要說些缺點,那就是太過本分,在杜老夫人的壓製下,她素來都是逆來順受。
杜康:“我與阿寧有些事,出去走一遭。”
杜青慧忙過去挽住杜青寧的胳膊:“四姐與二伯要去哪裏?我也去。”這幾日她與趙氏在趙家照看突然病重的趙老夫人,杜家生的事,還未聽聞。
杜青寧應下:“行。”
一行三人便告別趙氏上了馬車,因事先打聽好這日裴延在千百莊,所以馬車所駛去的方向是城北。
杜青慧問道:“四姐與二伯是去千百莊嗎?”
杜青寧心情不錯:“是啊!”
杜青慧:“那是要去做什麽?”
杜青寧想起杜栩說過,未免因流言蜚語起些麻煩事,他已打點好一切。無論事實到底是什麽,所有人也都隻認為杜青雨是因未氣絕,吃解藥吃的及時才能活過來。所以她稍思索了下,便也沒再拐彎抹角:“三姐突然毒,是二公子給的解藥。”
杜青慧袖下的手不由一顫,她麵露驚訝之色:“三姐中了毒?”
杜青寧點頭:“嗯!上次的風寒便是毒。”
杜青慧繼而露出疑惑之色:“可二公子為何會有解藥?”
杜青寧:“二公子學了點醫求,湊巧聽聞過這種毒。”說的雖風淡雲輕,她心中卻覺得裴延的醫術怕是不了得。
“倒真是湊巧。”杜青慧暗暗握緊了拳頭。
杜青寧看著窗外,心境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心覺這失而複得的滋味當真是美妙,至今她都久久不能平複,對裴延的感激之情也越濃鬱。
正是她心情愉快之際,見到路邊的幹果鋪子,這家鋪子裏的零嘴尤其好吃。她這心情一好,便就忍不住嘴饞,便馬上吩咐停了馬車。
好巧不巧的,當她下馬車朝鋪子走去時,就見裴律與汪承泓從裏麵走出來。
汪承泓馬上便笑嘻嘻的吹了個口哨:“四姑娘,真巧。”
杜青寧淡然頷:“確實巧,我先進去了。”她沒多看裴律一眼,直接與他們擦肩而過進入了鋪子。
汪承泓轉身看著她的背影,覺得疑惑,以往哪次她見到裴律不是熱情乎乎,眼裏情意滿滿的,這倒是她第一次這般。
汪承泓轉而問裴律:“表哥,這是?”
裴律薄唇微抿了下,默了瞬後,什麽話都沒說,邁步就過去上了馬車。
汪承泓忙跟上去,又問:“表哥,你們這是鬧矛盾了?”
奈何無論他如何問,裴律始終不言不語,仿若事不關己似的,這讓汪承泓有點急了:“表哥,四姑娘不是個小氣的人,你到底是做了什麽竟能讓她給你甩臉色?”
裴律就是不開口,汪承泓便也識趣的一撩袖子:“行,老弟我為你操心,你不領情,待失去了這麽好的姑娘,後悔了可別找我哭,反正我怎麽琢磨,怎麽覺得這事不對味。”
幹果鋪子前,杜青寧拿了包果子步伐輕盈的踏了出來,她上了馬車,杜青慧就問:“四姐剛才怎與裴世子沒多說幾句話?”
杜青寧塞了顆果子到杜青慧嘴裏:“別說話。”
杜青慧嚼動著嘴裏的果子,隻覺得莫名其妙,看著杜青寧那副不想被掃興的模樣,倒也乖巧的未多問。
杜青寧低頭吃著果子,讓人難瞧出她在想什麽。
杜康的馬車先一步到千百莊,他下馬車等到兩個侄女,便一起交銀子進去了。
杜康雖早知進來要錢,還是不免有些噓籲。杜青寧見了便笑道:“二伯是不是也覺得千百莊的莊主很愛錢?”
杜康:“我想,這莊主也非常有錢。”
杜青寧點頭,這倒確實,千百莊地大景勝不說,裏頭還有許多奇珍異寶,這身家怕是難以想象。
杜青寧領著杜康他們一路直奔序月水淵。
記得第一次過來,還會有人攔住她,這次她嚐試著進入,卻是不見半個人出現。想來是裴延貼心的打過招呼,允許她帶人自由出入。
很湊巧,他們踏入便見到裴延被沈星推著朝這邊來,她見了忙笑盈盈的迎過去:“二公子。”
這態度可比以前熱情的多。
雖說知道他長得好看,才貌雙絕又溫文爾雅,可今日一見,仿若他真的化成了天邊的神,讓她不由想把他供起來。
“來道謝?”裴延勾唇,迎著日頭,那張無暇的臉更是猶如染了一層華光,清絕無雙。
“嗯嗯!”杜青寧趕緊點頭,笑道,“這是我二伯,帶了些薄禮過來。”
杜康作揖:“救命大恩,杜某沒齒難忘。”他當真大恩不知何以為報,隻盼哪日二公子能有用到自己的時候。
裴延溫和應道:“隻是湊巧,不必多謝,幾位坐下喝口茶?”
杜青寧應下:“好啊!”
於是幾人便坐到了亭下賞景喝茶說話,其實杜青寧當真是有很多話要問裴延,礙於不方便,便隻能忍下了。
直到杜康一陣感恩代謝先一步告辭離去後,她才湊過去小聲問裴延:“你是不是神醫啊?還是你師父是神醫?”
裴延親距離看著她那張粉嫩的俏臉,難得有些促狹的眨了下眼,笑道:“你猜。”
杜青寧怔了下,又問:“你能讓人死而複生?”
裴延仍隻是笑,如春風暖日,溫暖耀目:“你也猜。”
杜青寧隻當裴延是不便與自己多言,畢竟是他的私事,便壓下滿心好奇:“好吧!不說便不說吧!”
裴延瞧著她臉上明顯的失落,又道:“推我出去走走,你慢慢問。”
“哦,好。”杜青寧便馬上推著他朝序月水淵外走去。
杜青慧跟在他們後頭,緊握住了拳頭。她不知道他們二人剛才在說什麽悄悄話,單是看他們那親昵的模樣,就足夠讓人瘋。
杜青寧問裴延:“你想去哪裏?”
裴延:“哪裏都行。”
杜青寧覺得湖這頭也玩多了,便推著他往南走去。
路過一棵香樟樹時,裴延順手摘下了兩片樹葉擱手裏把玩。
這一回,杜青寧倒識趣的沒多問了,隻愜意的賞看起了兩端的風景,道:“二公子救了我三姐一命,以後便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一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
裴延:“四姑娘這話說的倒是嚴重了。”話語間,他指尖把玩的樹葉在他人看不見的角度,突如刀片一般朝左方遠處的草叢射了去。
霎時慘叫聲起,淒厲無比,嚇得杜青慧立刻湊近杜青寧,驚恐道:“四姐,這是?”
杜青寧也是嚇了一跳,便問裴延:“二公子,這?”
裴延緩緩搓了搓手指,不以為意道:“不知道,我們別去那邊便是,有個什麽事,千百莊裏自然會有人解決。”
杜青寧點了下頭,壓下心中的恐慌推著裴延往慘叫聲的反方向去了。
這時東麵的草叢中,一個被刺瞎雙眼,滿身是血的人被千百莊的人給不動聲色的拖走,仿若什麽事都沒生過。
隨著漸漸走遠,杜青寧才鬆了口氣,問裴延:“千百莊偶爾也會生些可怕的事情嗎?是意外,還是有人作惡?”
裴延聲音清潤溫和,仿若在有意安撫人心,他道:“就算有人作惡,也會有人處理,一般不會遇到危險的事。”
杜青寧點頭,好一會兒才緩過因那聲音而起的恐慌感。後來不經意間看到右邊草叢中跑過一個白色兔子,她眼睛微亮,扔下一句“我去抓兔子”就追了過去。
裴延側頭看著風風火火的杜青寧隨著追兔子越跑越遠,眸中泛著點點笑意。
這時後頭的杜青慧鼓起勇氣走近,對他道:“前麵有個亭子,我推二公子過去歇歇?”
她的聲音輕柔悅耳,溫婉動人,若是其他男子聽了定會不由側目,可裴延卻是低頭把玩起自己的玉笛。
她不懂他為何對四姐那般熱心,對自己卻這般冷漠。她想了下,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局促,便主動要去握輪椅的把手。
不想輪椅突然如生了腿般微微側了過去,裴延難得抬眸朝她看了過來。
他的嘴角仍是輕勾的,明明他還是他,她卻從他眼底看不到半點溫度,隻有一片帶著絲絲玩味的冰冷,仿若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死物。
她當即嚇得不由腿軟,坐倒在地。
這時回來的杜青寧剛巧見到這一幕,便過去扶起她:“慧慧這是怎麽了?”
杜青慧壓下心中恐慌,努力道:“不小心摔倒了。”
杜青寧見她臉色蒼白,又問:“很疼嗎?”
她點頭:“嗯,很疼。”
杜青寧便圍著她檢查:“哪裏疼?”
杜青慧搖了搖頭:“隻是剛才疼,現在好了。”
就在杜青寧仍是心有困惑時,裴延開口問她:“兔子呢?”
杜青寧挫敗了拍了拍手:“跑了,每次遇到兔子,我都追不到,下次不追了。”
裴延輕笑了起來。
杜青慧不由抬眸看去,當下的他仍是溫潤如玉,如清風明月般淡雅美好,仿若剛才隻是她的幻覺似的。
她低頭咬唇。
想到將要沒命的杜青雨,杜青寧幾乎哽咽出聲:“我三姐中毒了,我得問問你哥一些事,告辭。”言罷她就要朝裴律離開的方向跑去。
這時裴延突然道:“很巧,我會解毒。”
杜青寧的腳步陡然頓住,回頭望著他,眸中透著疑惑:“你會解毒?”
裴延:“嗯!”
杜青寧眸中浮出希望:“你什麽毒都能解嗎?”
裴延溫和道:“我學過一些醫術,對毒也頗為精通,你可先與我說說三姑娘的情況。”
“好好好……我說。”杜青寧就像抓到了浮木一般,急道:“今日我與三姐去玉湖綢緞莊,本是好好的三姐突然吐血,回家禦醫說是毒,卻不知何毒,找不到解藥便得馬上準備後事。”
說到“後事”兩字,她的聲音不由顫了顫。
在裴延看來,這丫頭向來是沒心沒肺的,這倒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這般慌亂不能自己的模樣,他看著她那雙泛紅的眼,默了瞬,又問:“之前三姑娘的身子可有何不適?”
杜青寧趕緊道:“有風寒,接連多日吃什麽方子都阻止不了病情的加重,後來禦醫說可能是中毒,因不知何毒,便不得不換了方子繼續當風寒來治。”
裴延垂了下眼簾:“後來好了?”
“嗯嗯!”杜青寧滿懷期望的瞧著他。
裴延抬眸道:“這是來自於北順的鬼狡,就如其名,它沒有固定的中毒症狀,中毒者生了何症,它便化何狀,讓人難以瞧出。待到症狀消失之時,便是隨時會毒之時,便於隱藏下毒之人。”
杜青寧聽的一愣一愣,問:“那二公子可能解毒?”當下裴延越的成為了她的希望。
裴延似乎頗為喜歡她如此信賴自己的模樣,勾了下唇:“有藥,四姑娘可隨我去皈尋院拿藥。”
杜青寧眼睛瞬亮,趕緊點頭:“好。”從杜青雨突然毒開始,她時刻不在煎熬甚至絕望著,隻有此刻她就像從黑暗中突然見到了光明,一顆心止不住跳動著。
路上,杜青寧壓下滿心激動問他:“宮裏的禦醫都瞧不好,二公子甚至不用去看,便能輕易斷毒解毒,你怎會這麽厲害?”
裴延隨意的笑:“莫不是四姑娘也覺得我當真一無是處?”
“不不不……”杜青寧現在就差向他跪下來道謝,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得罪了這唯一有可能救三姐的人,便什麽都沒再說。
杜青寧幾次想跑起來去他口中的皈尋院,但不得不壓下那份衝動,遷就於坐輪椅的他。
皈尋院離的不遠,很快他們便到了,裴延帶她入了書房。
他的書房幹淨冷肅,看起來很尋常,與杜栩的差不多。書籍不少,卻隻能零零星星的看到幾本類似於醫籍的書。書房縈繞的藥味也是輕輕淺淺,若隱若現的,架子上零零星星的擱了幾瓶藥。乍一看,倒難看出這是學醫之人所用的書房。
裴延看了她一眼,也沒多言,隻去到案桌後頭的方架上拿下一個黑瓷瓶,遞給了緊跟在他身旁的杜青寧,道:“我沒有鬼狡的解藥,現在研製配藥也來不及,這是我師父曾經為解我身上的毒研製的禦毒丸,可解百種奇毒,其中就包括鬼狡。”
管它是不是鬼狡的解藥,能解毒就是好的,既然能解百種,那就算他斷錯了毒,三姐身上的毒也不見得不是這百種毒裏麵的。
若是以往,她定是會對他身上的事情充滿好奇,但當下還有事還未解決。她隻能趕緊道:“我這就去給我三姐吃藥,之後我定是會再來道謝。”若三姐真活了下來,他就是她的大恩人。
“嗯!”裴延瞧著她那急切的模樣,道,“相信我便是,莫急。”
他的聲音溫和,帶著一抹能安定人心的暖意。真是不得不說裴延與他那哥哥裴律有天壤之別,一個讓人心暖,一個讓人心寒。
“謝謝,我先走了。”杜青寧不再逗留,轉身就跑了。
隨著她的跑遠,裴延也緩緩來到了書房門口,望著正是高掛的日頭,他的眼裏無喜無怒。
隻有從小便跟著他的沈星知道,現在的他怕是在因何事不高興。
杜青寧一路狂奔,氣都不帶喘的,不想再次路過那湖邊時,突然撞到一個人,因衝擊力實在太大,撞得她身體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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