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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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文?學?城?獨?家??表  裴律還算體貼,  上岸時特地挑了個人少的地方,又立馬脫下自己的外衣套在她身上,  將她的身子擋的嚴嚴實實,未免走光。

    杜青寧對他笑了笑:“謝謝啊!”

    裴律薄唇稍抿了下,  輕應了聲,  仍舊未多言。

    這時汪承泓帶著杜青慧使勁朝這邊劃了過來,  杜青慧馬上過去摟住杜青寧:“四姐感覺如何?這樣下去會著涼,我們趕緊去買身衣服換上?”

    後一步上岸的汪承泓先是看了看杜青寧,再看了看裴律,  暗暗輕嘖了下,絕口不提剛才所見,就當是自己看錯了,  他道:“四姑娘不宜四處走動,  還是表哥去買吧!咱們在這裏候著。”

    “好。”裴律倒算積極,聞言就欲走,  卻見沈星帶著一婢女迎麵走了過來,婢女手裏捧著的,  似乎就是一套衣服。

    沈星拱手作揖,  道:“二公子在序月水淵內剛巧看到這一幕,特令屬下為杜四姑娘準備了套衣服。沿著這湖往東走點,  有個琴閣,屬下這就帶各位過去,  將裏頭的人全打了。”

    沈星的出現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杜青寧下意識抬頭朝序月水淵裏的那棟最高的樓閣看去,  遠遠的,  隻可以看得清那裏似乎亮著燈,有人站在窗邊。

    她覺得很是感激。

    裴律看著眼前的沈星,大概是在掂量裴延怎會在序月水淵,又怎能做得了千百莊內事的主,亦或者還在思索裴延怎會好心派人送衣服過來。

    但也隻是一瞬,裴律就應下:“嗯!”

    沈星做了個請的手勢,越冷的抖的杜青寧先一步走上前,笑道:“我先謝謝你們公子了,人真好。”對於這裴家二公子,她確實感覺甚好。

    沈星也是個麵癱的,與裴律有得一拚,他頷了頷後,邁步走在前頭。

    杜青寧將套在自己身上的屬於裴律的衣服扯緊了點,對裴律道:“你們裴家的人很好,都愛相助於人。”

    裴律眸色微動了下,並未說話。

    杜青寧側頭看了他一眼,不由腹誹,與他說話,還真是怪辛苦的,好在人雖冷,卻也算體貼。

    走在後頭的汪承泓暗暗歎了口氣。

    沈星所說的琴閣確實不遠,所過之處都是樹,昏暗下,也不宜讓人現杜青寧的窘境。到了琴閣,沈星先進去將人打了,才讓身後捧著衣服的婢女領著杜青寧去換衣,其他人則在外頭候著。

    沈星送來的是一套婢女裝,大小還挺合適,換上後,杜青寧覺得神清氣爽極了。之前濕噠噠的一身,實在是寒冷又不適。

    之前他們就算想去買衣服,一時也並不能辦到,裴延派人將衣服送的如此及時,實在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她歡快的跑出琴閣,手裏提著兩個包袱,一個是裝自己那身濕衣服的,一個是裝裴律那件衣服的。

    她對裴律道:“你的衣服待我拿回去洗了再送還給你?”

    裴律:“好。”

    杜青寧笑了下,便挽住杜青慧的胳膊:“好了,我們繼續玩吧!”

    杜青慧接過她手裏的包袱,擔心道:“四姐感覺如何?要不回去找大夫看看,免得著涼了。”

    杜青寧:“我哪有那麽脆弱?”

    這時沈星道:“那屬下告退了。”

    杜青寧趕緊點頭,笑道:“替我謝謝你們公子。”

    沈星頷,轉身離去。

    汪承泓不由替裴律心覺愧疚,他問杜青寧:“四姑娘當真感覺還好?”

    對於對自己抱有善意的人,杜青寧素來覺得更加順眼,她肯定道:“我習過一點武,身體底子不錯,不容易生病。”

    汪承泓聞言笑了:“四姑娘看起來有點瘦弱,倒是看不出來還有習過武。”

    杜青寧撓了撓頭,頗有點尷尬的意思:“就一點點。”她的底子並不好,繞是從小習到大,武功卻仍是不值一提。

    汪承泓點頭,正欲提議接下來該玩什麽時,裴律的親信阿柒快步走了過來,在裴律耳邊說了些什麽,臉色似有些沉。

    待阿柒站開,杜青寧問道:“世子是有事?”

    裴律點頭,抬手作揖道:“抱歉,我得去趟兵營。”

    “好,你去吧!”杜青寧笑眯眯的揮手,“下回有緣見。”

    裴律沒做逗留,轉身便離去,汪承泓也道了聲別,跟著裴律一起走了。

    隨著他們的走遠,杜青慧不由道:“四姐,這裴世子的性子未免太悶了些。”

    其實漸漸地,杜青寧也覺得挺悶的,但還是不由為他說話:“人家就是這種內斂的性子,大概是隨了父親,我聽說武平王也是這種人。”

    杜青慧想了下,道:“不過看起來也怪體貼的,最重要的是才貌雙全,是別人求而不得的,四姐運氣真好。”

    杜青寧點頭,拉著杜青慧繼續逛著:“走,咱們去看看哪裏有好吃的,我肚子有些餓了。”

    杜青慧:“你剛才不是吃了糖?”

    杜青寧:“糖又不能填肚子。”

    另一頭,裴律與汪承泓出了千百莊,上馬車後,汪承泓不由朝千百莊再看了眼,對裴律道:“表哥,其實杜四姑娘真的挺好。”

    裴律:“嗯!”

    知道對方無興趣談下去,汪承泓便識趣的閉了嘴,反正二人即將定親,那麽好的姑娘,說不定婚後遲早會讓他動心。

    這個夜裏千百莊內熙來攘往,繁鬧不絕,這外頭除了靠近千百莊的地方有進進出出的不少人,其他地方都真的是夜深人靜,幾乎隻聞鳥雀蟬鳴之聲。偏於急促的車軲轆聲劃過,馬車一路朝城外奔去。

    千百莊裏,杜青寧的興致仍舊頗高,帶著杜青慧從一家攤前買了塊油餅,邊走邊吃著,一雙眼睛四處打量,琢磨著哪裏好玩。

    啃著手裏的油餅,目光觸及到前方圍起的一堆人,她便加快了步伐過去,不想走近一看,現是有人在鬥茶。

    她不是個風雅之人,對此沒什麽興趣,倒是杜青慧起了興致不想走了,她見了,便乖乖陪著在此看鬥茶。

    她的目光仍舊四處遊走著,莫名的,四周突然安靜了不少。她隻覺莫名,看了看周圍,見許多人都看著她後方,她便轉身看去。

    有一種人,無論在那裏,仿若鶴立雞群似的,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哪怕是坐在輪椅上的。今日的裴延再次穿上了一身月白色,泛著皎潔的月光與璀璨的燈光,盡顯光華,襯的那張絕世容顏,更如遺世美玉。

    杜青寧愣了下,似乎每次看到他,她都會如此。

    隨著沈星推著裴延靠近,杜青寧打起了招呼:“巧啊!二公子也出來逛的?”

    不想他卻勾唇道:“我來給你送藥的。”

    “送藥?”她不解,“送什麽藥?”

    裴延朝她伸出手掌,修長的手間是一粒藥丸,他道:“四姑娘剛才那一落水,怕是極易染上風寒,這藥吃了,可避免。”

    杜青寧眨了眨眼,她以前倒是沒有落過水,所以也不知落水是否真的會讓她染病,她隻是不甚在意,才對裴律他們說自己的身體底子好。當下措不及防被裴延如此關心了一番,她心中不由暖了暖,笑道:“二公子人還真好。”

    裴延似乎總是時刻淺淺的勾著嘴角:“四姑娘不日便會成為武平王府的世子夫人,關心下未來嫂子,理所應當。”

    杜青寧沒由他繼續伸著手,領了他的好意,伸手就接過那粒藥丸吃了。

    見她對自己毫不設防,輕易便吃了藥,裴延的笑容深了些。

    不知怎的,他這話聽起來是沒錯,杜青寧卻莫名聽出了些不對味的感覺,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仍舊是那溫潤柔和的,讓人不由心生好感的模樣。

    她笑了笑:“那我先謝過啦!其實二公子也不用特地跑一趟的。”

    裴延:“我順便出來逛逛。”

    她聞言點頭:“今晚的千百莊確實非常值得逛。”

    裴延看著她那仿若永遠不知愁似的模樣,道:“介不介意推我去個安靜的地方走走?”

    杜青寧愣了下,看了下周遭一直都注意著他們的人,才點頭:“好。”

    她素來很樂意對好人好些,何況眼前是不久就會成為小叔子的人。想到他這麽完美的一個人,那雙腿卻不能走路,她就不由心生憐惜。

    杜青寧的手握上輪椅的把手,推著他前行時,卻見杜青慧未跟上,轉頭望去,就見這丫頭莫名在看著這頭愣,便喊了聲:“慧慧,走啊!”

    杜青慧回神,趕緊跟了上去。

    杜栩身著一襲雪青色長袍,雖是不年輕了,但歲月似並沒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依舊清俊不凡,增添的不過隻是隨著歲月沉澱下來的成熟內斂,魅力反增。在他身上,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隻有那一頭長,明明還未到不惑之年,卻幾近全白,令俊逸倜儻中多了一份滄桑,透著悠遠的神秘。

    因月夕來臨,身居太傅兼兵部尚書之職的他休沐三日,這三日他都用來陪女兒杜青寧遊玩,今日正是最後一日,她確實是玩累了。

    因馬車放慢了度,到雍都時已是入夜時,把守城門的守兵遠遠的見到靖陽侯府的馬車,城門立刻大開。

    不想馬車平穩駛入之時,突有一人從城內左側出現,飛奔而來,眼見著即將與馬車靠近之時,對方亮出一把在月光下泛出刺眼光芒的長刀朝韓在砍來。韓在能跟杜栩多年,武藝自然非凡,眨眼間他便拔出劍與對方打了起來。在場的守兵也迅圍起。

    靜謐的夜突然變得殺氣騰騰,武器碰撞聲不絕。

    見熟睡的杜青寧秀眉又微蹙起來,杜栩略有些不悅,他拿下腰間酒壺以獨特迅的手法朝那人投了過去,擊中對方膝蓋。

    手法精準狠,那人單膝跪倒之際,錦衣衛鎮撫使金蒙趕到。

    金蒙令人捉住那人後,來到馬車前拱手恭敬道:“金蒙捉拿逃犯來遲,驚擾到杜大人,望大人恕罪。”

    杜栩未多問什麽,隻道了聲:“無礙。”武藝高強,善用長刀,該是前些日子周江的反賊,隻是他素來無什麽興趣了解不是自己管轄內之事。

    車簾隨風微揚,借著月光金蒙隱約見到裏頭還有一人,便猜到誰。

    都知聲名顯赫,受盡聖上尊敬的恩師杜太傅至今未娶,就隻有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獨女。對他來說,最重大概就這麽個女兒,且又極其護短,自然都不敢讓這位千金不痛快,便識趣的不多言,隻站到一旁讓路。

    但這時杜青寧那兩排濃密的眼睫如蝶翼般顫了兩下,終究還是緩慢的睜眼了,在城門兩側大石燈的照射下,雙眸顯得迷霧蒙蒙的,又透著懵懵懂懂。

    她感受到馬車重新啟程,便疑惑的看著杜栩:“爹,怎麽了?”

    杜栩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繼續睡吧!”

    杜青寧素來都最聽爹的話,便沒多問,隻將腦袋擱在他的肩頭閉眼打算繼續睡,卻是好一會兒都睡不著了,便看起了車窗外的夜景。

    杜栩問她:“睡不著了?”

    “嗯!”她轉頭看著杜栩淺笑著點了下頭,“我好像有點睡飽了。”她總是笑的眉眼彎彎,清澈的眼底閃耀著細碎的光芒,似那盈盈湖色。

    杜栩也輕輕扯了下嘴角,未語。

    接下來倒是他,反而倚著車壁假寐了起來。

    杜青寧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看了父親那張俊朗的臉一會兒,暗暗感歎了一番他爹的出色相貌後,盡力未再出聲去打擾他。

    這個季節,入夜較早,天雖黑卻不晚。

    當下路兩頭還有不少鋪子攤子未收,不少喜歡夜玩的人在路上行走著,還頗為熱鬧。杜青寧素來愛玩,看的都不由心癢,想下去走走,但知時機不對,隻能壓下自己的衝動,就睜著亮晶晶的眸子瞧著街色。

    這時,眼前路上的行人突然紛紛讓了道,有些好奇的杜青寧便伸過腦袋朝前看去,隻見另一輛低調中不乏奢華的馬車不緊不慢的由對麵駛來。

    馬車近了時,因路窄,兩輛馬車都放慢了度,幾乎是擦身而過。

    杜青寧無意中抬眸望去,恰恰看入了對麵那撩起了縐紗的窗牖內,黑暗中,她可以看到裏麵坐著一個人,看弧度,大概是男子。

    她本隻是隨意一看,不想對方突然轉過頭。

    明明在黑暗中,她該是看不清對方的,卻莫名從那泛著絲絲月光的眼裏看出一道銳利陰戾的幽光,恍若蟄伏在暗處的野獸,目光滲人。

    杜青寧不由打了個顫,下意識縮了回去。

    杜栩睜眼側頭看了過來:“怎麽了?”

    杜青寧搖頭笑了笑:“沒什麽,隻是剛才見到一個看起來似乎挺可怕的人。”

    杜栩看著她仍舊輕快隨意的模樣,知道確實沒事,便又含有慈愛之意摸了摸她的腦袋後,仍閉上了眼。

    杜青寧想著那人的目光,卻是莫名覺得眼熟。

    她歪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小時候不到五歲的她做乞丐快餓死時,那個坐在輪椅上,朝她扔吃食的男孩。

    那男孩看人的時候,似乎也是這個樣子。

    她暗暗輕嘖了聲,沒再繼續想這麽一雙真的能勾魂攝魄似的眼睛。

    馬蹄聲踏踏不斷,馬車跨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隨著夜越來越深,道上的人越來越少,靜謐的夜裏,皎月越的亮了。

    莊嚴寬闊的靖陽侯府門口吊燈高掛,華光下,馬車徐徐停下,杜青寧輕盈的跳下馬車,杜栩負手跟在後頭。

    父女倆踏入大門,便見似是老早就候在那裏的杜老夫人在嬤嬤與婢女的伴隨下踏出正廳。老人總比年輕人怕冷些,不過三日未見,杜老夫人身上褙子裏頭就加了件黛藍色的通袖襖,身形看起來略有些臃腫。

    杜老夫人被虛攙著朝他們不急不緩的走來,臉色微沉,語氣不重,氣勢卻頗壓人:“父女倆可倒是回來了,瞧見這天色了?”月夕一早父女倆便不見人影,歸時竟是第三日夜時,這本該團圓的日子,他們卻是多年未改的愛往外跑。

    杜青寧咧了咧嘴,知道是又要挨訓了,她甜甜的喊了聲:“祖母。”雖然祖母並不喜歡她。

    杜老夫人不冷不淡的應了聲,不多看杜青寧那張俏麗絕代,又總是笑盈盈的仿若不知愁似的小臉,隻對杜栩道:“眼見著阿寧已長成了大姑娘,你怎還不知收斂?以前可說小姑娘愛玩,如今已是及笄的大姑娘,總這麽帶著她出去,這名聲多不好。”

    對於杜老夫人的訓斥,杜栩一如既往的並不放在心上,隻不輕不重的說道:“孩兒說過,我的女兒並不需要拘泥著活。”

    杜老夫人壓下怒氣,眉頭微擰:“之前我便說過,阿寧該是正經說親了,若是壞了名聲,還怎說親?”

    杜老夫人膝下有三子,大兒子靖陽侯杜勳沉穩老實,任職內閣次輔,無功無過。二兒子杜康隻愛撫弄風雅,半生無為。唯獨小兒子杜栩才貌雙絕,文武雙全,身居高位,是她最大的驕傲,可惜性子卻放蕩不羈,從來便不受管束,行事作風令她實在頭疼。

    他至今三十有七,卻未娶妻,甚至連個走得近的女子都沒有過,任誰也說不動。十年前一場雪災,也不知從哪裏撿來一個小姑娘,收為女兒,取名杜青寧,成為靖陽侯府的四姑娘。

    區區一養女,卻被他視為最珍寶的掌上明珠,風光無限,將其他幾位靖陽侯府的親姑娘都生生壓了下去。

    繞是他人對待親生閨女,也到不了如此寵溺無度的地步。

    聽到杜老夫人的話,杜栩又道:“孩兒似乎也說過,阿寧的婚事,孩兒自有分寸。”還算恭敬的語中透著一絲難以忽視的強硬。

    杜老夫人心中不悅更濃:“莫不是我這當祖母的卻是沒權過問孫女的婚事?”

    “靖陽侯府五位姑娘,個個待字閨中,娘怕是勞心不過,阿寧的婚事,娘不必操心。”杜栩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對杜老夫人作了個揖,“天色不早,明日還要上早朝,孩兒先去歇著,娘也早歇。”

    說著他便轉身離去,杜青寧看了看杜老夫人那越沉了的臉,福了個身便趕緊跟了上去。

    杜青寧從小便跟著杜栩住在前院的肆意軒,雖不合規矩,但杜栩素來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這些事,外頭的人也都有所耳聞,噓籲著隨便說說也就罷了,也隻當他把女兒家作男兒養了,畢竟沒少人見過杜青寧穿男裝出去玩的模樣,倒真像是被養成了野小子。

    肆意軒很大,就算父女倆同住一獨院,各自的房間也離了不少距離。杜青寧住後屋,杜栩住前屋,兩屋之間地勢廣闊,杜栩時常會在此教杜青寧練劍。

    可惜她資質奇差,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廢材吧!

    杜栩剛撿到她的那年,大夫給她檢查身體時,就說過她是早產兒,根骨不行。隻因她喜歡舞劍,他便不厭其煩的教她。

    好在練了十年,也有些氣候,比尋常的閨閣女子,她算是有些自保的能力,身子也挺強健了。

    今晚他亦是陪她練了會。

    收起劍鞘,杜青寧打了個哈欠之際,抬眉間看到盈盈走來的杜青雨,便連忙跑了過去:“三姐。”

    靖陽侯府二房的三姑娘杜青雨,是五位姑娘中唯一的庶出,與杜青寧關係最好。與杜青寧的嬌俏靈動不同,杜青雨生的柔美嫻靜,一襲藕色襦裙,嫋嫋婷婷,楚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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