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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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文?學?城?獨?家??表  她不由低頭瞧了瞧自己那雙白嫩的手,  哪怕時常劍,  也依舊光滑。

    他又如何會有這麽多繭子?

    正是她心生好奇間,  裴延掰開一瓣桔子擱入自己嘴中,  嚼過之後,便又掰了一瓣遞給她,漂亮的眼底含著笑意:“很甜,  嚐嚐。”

    本是有些走神的她,  抬眸間措不及防因他那能勾魂似的笑顏閃了下神,  愛吃的本能讓她在垂眸看到那瓣水潤飽滿的桔子後,  下意識接過就遞入嘴裏,  嚐到那甜蜜多汁的味,  她不由笑了笑:“確實很甜。”

    裴延的目光落在她那一張一合的唇上。

    她的唇本就不點而紅,  天然的水潤,比那桔肉還要鮮嫩欲滴,  當下不經意沾了點桔水,更是猶如滴露的花瓣,  誘人的緊。

    在她意識到什麽之前,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

    也不知是想到什麽,  他頗有些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將手裏剩下的桔瓣遞給她:“給你,  我再剝一個。”

    “哦!”杜青寧下意識要去接,卻被杜青慧按住了手。

    剛才那一幕生的太突然,  本就滿心煎熬的杜青慧一時沒有顧到,  當下回神了,  自然不會由著杜青寧與裴延繼續無意間親昵下去。她小聲道:“四姐,你怎可隨便吃男子剝的桔子?”

    杜青慧的語中有了些顫意,意識到自己作為不對的杜青寧也沒心思注意到,隻又尷尬的趕緊收回自己的手。

    被裴延的手碰過的桔肉竟然被她擱入了嘴裏,想想,這著實有些不對味,隻怪她自己太過心神不寧。

    可反觀對麵的裴延,隻是似有些疑惑的問道:“不想吃了?”

    他那仍舊溫潤謙和的模樣,實在是君子的不能再君子,讓杜青寧覺得好似是自己心思不純淨,小題大做似的。

    她趕緊笑眯眯的拿了個桔子:“我自己剝,怎能麻煩二公子呢!”

    裴延稍稍挑了下眉,便自己吃了起來。他的動作不緊不慢,這好看的人,吃起東西來也挑不出缺點。哪像杜青寧,三兩下就把桔皮給剝了,吃起來的模樣也不甚雅觀。

    如此一對比,她就不由覺得自己怪好笑的。

    裴延吃罷,拿起石桌前齊姨放好的濕帕子擦了下手,看著對麵的杜青寧問道:“四姑娘還未說你們是想去哪裏。”

    杜青寧應道:“我們想去莊映兒那裏,有些事。”若是之前,她還能喚一句莊姐姐,如今是怎的也喚不出來了,雖知如此很失禮。

    裴延聞言抬了抬眉,未多問,隻拿起擱在桌子上的玉笛把玩著,道:“莊表妹的閨院離這裏甚遠,我可以讓阿星帶你們過去。”

    杜青寧聞言,感激道:“如此甚好,多謝二公子。”

    隻是這時裴老夫人身邊的陶嬤嬤尋了過來,遠遠的見著杜青寧,便快步朝這邊走來,她對裴延福了個身,再對杜青寧道:“四姑娘五姑娘,老夫人在後花園等著你們呢!”

    杜青寧與杜青慧連忙起身,這才想起因為迷路,她們耽擱了好些時候。

    杜青寧解釋道:“我們隨便逛逛,一時迷了路,到此遇到二公子,二公子招待我們在此歇著喝了口茶,煩請嬤嬤領我們回去。”

    陶嬤嬤看到杜青寧她們竟是會與素來不怎與外人親近的裴延在一起,心裏本就疑惑,如今一聽,還是他主動招待人家的,便就更疑惑了。

    但作為一個識大體的下人,陶嬤嬤麵上倒沒什麽異色,隻道:“兩位姑娘隨我來。”

    “嗯!”杜青寧便與裴延道別,“多謝二公子的好意,我們先跟嬤嬤過去了。”

    裴延看著她:“好。”

    這時杜青慧福身,也對他道:“二公子告辭。”

    “嗯!”裴延應了聲,垂下了眼簾。

    這區別待遇讓杜青慧不由捏了捏手中帕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毫無異色。

    陶嬤嬤領著杜青寧與杜青慧離去時,不由回頭看了看仍是垂眸漫不經心把玩玉笛的裴延,將心中困惑壓了下去。

    隨著她們的走遠,裴延抬頭放下玉笛,伸手又拿了個桔子擱在手裏瞧著,眸中色彩越讓人難懂了。

    一路上,陶嬤嬤未問什麽,隻本本分分的領著兩位姑娘去後花園。

    倒是杜青慧,跟在杜青寧身後,幾次想與杜青寧說話,都忍下了,心裏掂量著待離開王府再說。

    其實杜青寧亦是有些心事的,畢竟莊映兒的事情還擱著呢!

    所以一路上都未說話。

    到了後花園見到裴老夫人,杜青寧馬上又變成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快步上了階梯進入亭中,喚了聲:“老夫人。”

    裴老夫人親自拉著她坐下,對杜青慧也和善的道了聲:“五姑娘也坐。”

    “嗯!”杜青慧福身後坐在了杜青寧身旁。

    裴老夫人瞧著杜青寧的臉色,見還不錯,暗暗鬆了口氣,道:“剛才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嗯?”杜青寧麵露疑惑之色,再一想,便試探道,“老夫人說的是後花園的事?”

    裴老夫人點頭:“到處是人,想知道並不難。”

    這下杜青寧倒不知該說什麽了,有些事說太透也隻會鬧得都難看。

    裴老夫人牽著她的手,歎道:“映兒自小便沒了父母,是律兒這表哥看著長大的,他們之間的情意難免深些,但律兒隻當映兒為妹妹。”

    杜青寧點了下頭,這個不需要裴老夫人說,她也能理解。她甚至能理解裴律為何會相信莊映兒,畢竟裴律與她相互並不是多了解,隻是相親認識的,也沒有感情基礎。

    若非她對他本就有好感,自己也不會喜歡他。

    隻是道理誰都懂,心裏這滋味卻是不好受。

    裴老夫人仍看著這丫頭的臉色,知她是想得通,便更是慈愛道:“阿寧可是喜歡吃桔子?要不摘兩籃子回去?”

    杜青寧笑了笑:“喜歡,這老樹上的桔子很甜。”

    裴老夫人也笑了起來:“阿寧若喜歡,以後我時常派人送些過去。”

    杜青寧也未推辭:“那阿寧先謝過老夫人。”

    “來,我在這也歇息夠了,你們陪我走走,逛逛這武平王府。”裴老夫人執起杜青寧的手,一道走出亭子,杜青慧起身跟在後頭。

    為了拔除杜青寧心裏那根刺,裴老夫人在道了要與裴律好好談下此事後,免不得再為他說話。說起自己引以為傲的孫子,裴老夫人自然能說出許多優點。

    杜青寧與杜青慧告辭時,已是申時中,兩丫頭一走,裴老夫人便去了裴律那。

    當下裴律正在屋後林中練劍,見到裴老夫人過來,他抿了下嘴,收起劍喚了聲:“祖母。”

    裴老夫人臉色略沉:“今日之事,你做的著實不妥。就算你下意識相信映兒,又怎可在杜四姑娘麵前有所表現?”

    裴律沉默著。

    裴老夫人見他不為所動,擰眉:“莫不是你還沒想通?”

    裴律不語,但足夠讓裴老夫人確定他至今還覺得是杜青寧真的推了莊映兒。她的臉色這回是冷了:“祖母雖知你站映兒這邊是情有可原,但還是想告訴你,祖母看人比你準。若這婚事因映兒沒了,就別怪祖母不待見她。”

    她又怎會不知杜青寧雖想得通,可這心裏卻是起了疙瘩,若是再經曆個什麽事情,難保不會回絕這門婚事。

    裴律聽到祖母的這番話,默了瞬,才道:“律兒會收斂。”

    裴老夫人歎了口氣,又道:“今晚隨祖母用膳。”她自是有必要再好好教導於他,不知怎的,她總覺這婚事似乎成不了。

    裴律:“是。”

    另一頭,杜青寧與杜青慧坐在馬車裏,杜青慧終於鼓起勇氣問杜青寧:“四姐覺得裴家二公子這人如何?”

    “好人啊!”杜青寧還在想裴律的事情,措不及防被杜青慧問起了裴延,便疑惑道,“慧慧怎會問起他?”

    杜青慧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四姐與二公子談的很開。”

    杜青寧:“哦!”

    杜青慧瞧著杜青寧的臉色,現她確實對裴延無意後,才暗暗鬆了口氣。

    回到靖陽侯府,杜青寧便迫不及待去了後院看杜青雨,杜青慧則又去了醉安堂請安。

    杜老夫人問道:“可抓到壞你四姐名聲的辮子?”

    杜青慧不由想到杜青寧與裴延的事情,但隻是一瞬間,又搖頭:“沒有。”

    杜老夫人豈會錯過杜青慧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猶豫,沉聲道:“別有隱瞞。”

    杜青慧仍是搖頭:“回祖母,慧慧不敢有所隱瞞。”

    月夕氛圍漸散,秋意越濃了。

    夕陽之下,如畫山水覆上了一層夢幻似的色彩,微微清風拂過,映著紅日的湖麵蕩出層層瀲灩波光。隱約中,還有絲絲縷縷的桂花香飄蕩縈繞著,清香撲鼻。

    一輛馬車沿著湖邊的大路不緊不慢的前行,馬車裏的杜青寧挽著其父親杜栩的胳膊正在沉睡,紅日透過車窗照入,映在她在皎月似的臉上,如染上了雲霞般更加動人。

    突聞一聲似不適的嚶嚀,杜栩側頭看到女兒輕蹙的秀眉,便輕聲對外頭駕馬車的親信韓在道:“慢些吧!”

    杜栩身著一襲雪青色長袍,雖是不年輕了,但歲月似並沒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依舊清俊不凡,增添的不過隻是隨著歲月沉澱下來的成熟內斂,魅力反增。在他身上,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隻有那一頭長,明明還未到不惑之年,卻幾近全白,令俊逸倜儻中多了一份滄桑,透著悠遠的神秘。

    因月夕來臨,身居太傅兼兵部尚書之職的他休沐三日,這三日他都用來陪女兒杜青寧遊玩,今日正是最後一日,她確實是玩累了。

    因馬車放慢了度,到雍都時已是入夜時,把守城門的守兵遠遠的見到靖陽侯府的馬車,城門立刻大開。

    不想馬車平穩駛入之時,突有一人從城內左側出現,飛奔而來,眼見著即將與馬車靠近之時,對方亮出一把在月光下泛出刺眼光芒的長刀朝韓在砍來。韓在能跟杜栩多年,武藝自然非凡,眨眼間他便拔出劍與對方打了起來。在場的守兵也迅圍起。

    靜謐的夜突然變得殺氣騰騰,武器碰撞聲不絕。

    見熟睡的杜青寧秀眉又微蹙起來,杜栩略有些不悅,他拿下腰間酒壺以獨特迅的手法朝那人投了過去,擊中對方膝蓋。

    手法精準狠,那人單膝跪倒之際,錦衣衛鎮撫使金蒙趕到。

    金蒙令人捉住那人後,來到馬車前拱手恭敬道:“金蒙捉拿逃犯來遲,驚擾到杜大人,望大人恕罪。”

    杜栩未多問什麽,隻道了聲:“無礙。”武藝高強,善用長刀,該是前些日子周江的反賊,隻是他素來無什麽興趣了解不是自己管轄內之事。

    車簾隨風微揚,借著月光金蒙隱約見到裏頭還有一人,便猜到誰。

    都知聲名顯赫,受盡聖上尊敬的恩師杜太傅至今未娶,就隻有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獨女。對他來說,最重大概就這麽個女兒,且又極其護短,自然都不敢讓這位千金不痛快,便識趣的不多言,隻站到一旁讓路。

    但這時杜青寧那兩排濃密的眼睫如蝶翼般顫了兩下,終究還是緩慢的睜眼了,在城門兩側大石燈的照射下,雙眸顯得迷霧蒙蒙的,又透著懵懵懂懂。

    她感受到馬車重新啟程,便疑惑的看著杜栩:“爹,怎麽了?”

    杜栩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繼續睡吧!”

    杜青寧素來都最聽爹的話,便沒多問,隻將腦袋擱在他的肩頭閉眼打算繼續睡,卻是好一會兒都睡不著了,便看起了車窗外的夜景。

    杜栩問她:“睡不著了?”

    “嗯!”她轉頭看著杜栩淺笑著點了下頭,“我好像有點睡飽了。”她總是笑的眉眼彎彎,清澈的眼底閃耀著細碎的光芒,似那盈盈湖色。

    杜栩也輕輕扯了下嘴角,未語。

    接下來倒是他,反而倚著車壁假寐了起來。

    杜青寧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看了父親那張俊朗的臉一會兒,暗暗感歎了一番他爹的出色相貌後,盡力未再出聲去打擾他。

    這個季節,入夜較早,天雖黑卻不晚。

    當下路兩頭還有不少鋪子攤子未收,不少喜歡夜玩的人在路上行走著,還頗為熱鬧。杜青寧素來愛玩,看的都不由心癢,想下去走走,但知時機不對,隻能壓下自己的衝動,就睜著亮晶晶的眸子瞧著街色。

    這時,眼前路上的行人突然紛紛讓了道,有些好奇的杜青寧便伸過腦袋朝前看去,隻見另一輛低調中不乏奢華的馬車不緊不慢的由對麵駛來。

    馬車近了時,因路窄,兩輛馬車都放慢了度,幾乎是擦身而過。

    杜青寧無意中抬眸望去,恰恰看入了對麵那撩起了縐紗的窗牖內,黑暗中,她可以看到裏麵坐著一個人,看弧度,大概是男子。

    她本隻是隨意一看,不想對方突然轉過頭。

    明明在黑暗中,她該是看不清對方的,卻莫名從那泛著絲絲月光的眼裏看出一道銳利陰戾的幽光,恍若蟄伏在暗處的野獸,目光滲人。

    杜青寧不由打了個顫,下意識縮了回去。

    杜栩睜眼側頭看了過來:“怎麽了?”

    杜青寧搖頭笑了笑:“沒什麽,隻是剛才見到一個看起來似乎挺可怕的人。”

    杜栩看著她仍舊輕快隨意的模樣,知道確實沒事,便又含有慈愛之意摸了摸她的腦袋後,仍閉上了眼。

    杜青寧想著那人的目光,卻是莫名覺得眼熟。

    她歪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小時候不到五歲的她做乞丐快餓死時,那個坐在輪椅上,朝她扔吃食的男孩。

    那男孩看人的時候,似乎也是這個樣子。

    她暗暗輕嘖了聲,沒再繼續想這麽一雙真的能勾魂攝魄似的眼睛。

    馬蹄聲踏踏不斷,馬車跨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隨著夜越來越深,道上的人越來越少,靜謐的夜裏,皎月越的亮了。

    莊嚴寬闊的靖陽侯府門口吊燈高掛,華光下,馬車徐徐停下,杜青寧輕盈的跳下馬車,杜栩負手跟在後頭。

    父女倆踏入大門,便見似是老早就候在那裏的杜老夫人在嬤嬤與婢女的伴隨下踏出正廳。老人總比年輕人怕冷些,不過三日未見,杜老夫人身上褙子裏頭就加了件黛藍色的通袖襖,身形看起來略有些臃腫。

    杜老夫人被虛攙著朝他們不急不緩的走來,臉色微沉,語氣不重,氣勢卻頗壓人:“父女倆可倒是回來了,瞧見這天色了?”月夕一早父女倆便不見人影,歸時竟是第三日夜時,這本該團圓的日子,他們卻是多年未改的愛往外跑。

    杜青寧咧了咧嘴,知道是又要挨訓了,她甜甜的喊了聲:“祖母。”雖然祖母並不喜歡她。

    杜老夫人不冷不淡的應了聲,不多看杜青寧那張俏麗絕代,又總是笑盈盈的仿若不知愁似的小臉,隻對杜栩道:“眼見著阿寧已長成了大姑娘,你怎還不知收斂?以前可說小姑娘愛玩,如今已是及笄的大姑娘,總這麽帶著她出去,這名聲多不好。”

    對於杜老夫人的訓斥,杜栩一如既往的並不放在心上,隻不輕不重的說道:“孩兒說過,我的女兒並不需要拘泥著活。”

    杜老夫人壓下怒氣,眉頭微擰:“之前我便說過,阿寧該是正經說親了,若是壞了名聲,還怎說親?”

    杜老夫人膝下有三子,大兒子靖陽侯杜勳沉穩老實,任職內閣次輔,無功無過。二兒子杜康隻愛撫弄風雅,半生無為。唯獨小兒子杜栩才貌雙絕,文武雙全,身居高位,是她最大的驕傲,可惜性子卻放蕩不羈,從來便不受管束,行事作風令她實在頭疼。

    他至今三十有七,卻未娶妻,甚至連個走得近的女子都沒有過,任誰也說不動。十年前一場雪災,也不知從哪裏撿來一個小姑娘,收為女兒,取名杜青寧,成為靖陽侯府的四姑娘。

    區區一養女,卻被他視為最珍寶的掌上明珠,風光無限,將其他幾位靖陽侯府的親姑娘都生生壓了下去。

    繞是他人對待親生閨女,也到不了如此寵溺無度的地步。

    聽到杜老夫人的話,杜栩又道:“孩兒似乎也說過,阿寧的婚事,孩兒自有分寸。”還算恭敬的語中透著一絲難以忽視的強硬。

    杜老夫人心中不悅更濃:“莫不是我這當祖母的卻是沒權過問孫女的婚事?”

    “靖陽侯府五位姑娘,個個待字閨中,娘怕是勞心不過,阿寧的婚事,娘不必操心。”杜栩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對杜老夫人作了個揖,“天色不早,明日還要上早朝,孩兒先去歇著,娘也早歇。”

    說著他便轉身離去,杜青寧看了看杜老夫人那越沉了的臉,福了個身便趕緊跟了上去。

    杜青寧從小便跟著杜栩住在前院的肆意軒,雖不合規矩,但杜栩素來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這些事,外頭的人也都有所耳聞,噓籲著隨便說說也就罷了,也隻當他把女兒家作男兒養了,畢竟沒少人見過杜青寧穿男裝出去玩的模樣,倒真像是被養成了野小子。

    肆意軒很大,就算父女倆同住一獨院,各自的房間也離了不少距離。杜青寧住後屋,杜栩住前屋,兩屋之間地勢廣闊,杜栩時常會在此教杜青寧練劍。

    可惜她資質奇差,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廢材吧!

    杜栩剛撿到她的那年,大夫給她檢查身體時,就說過她是早產兒,根骨不行。隻因她喜歡舞劍,他便不厭其煩的教她。

    好在練了十年,也有些氣候,比尋常的閨閣女子,她算是有些自保的能力,身子也挺強健了。

    今晚他亦是陪她練了會。

    收起劍鞘,杜青寧打了個哈欠之際,抬眉間看到盈盈走來的杜青雨,便連忙跑了過去:“三姐。”

    靖陽侯府二房的三姑娘杜青雨,是五位姑娘中唯一的庶出,與杜青寧關係最好。與杜青寧的嬌俏靈動不同,杜青雨生的柔美嫻靜,一襲藕色襦裙,嫋嫋婷婷,楚楚動人。

    杜青雨本是眉間輕蹙,似有些哀愁之意,聽到杜青寧的聲音,抬眼見到向自己跑來的人兒,便立刻淺笑著快步迎了過去:“可回來了。”

    杜青寧上去就抱住她,親昵道:“這麽晚還往這裏跑,是想我了?走,今晚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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