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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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被楚楚掌摑後傷心欲絕地離開了深圳,回到了歐禦租住的出租屋。屋裏還是那麽淩亂,歐禦的衣服還疊在床頭,歐禦喝完扔下的可樂**還在垃圾桶,歐禦沒看完的書還擺在桌子上,甚至歐禦的水杯裏還盛著半杯水,連屋裏的空氣似乎還有著歐禦的氣息······笑笑倒在床上,被歐禦的手機硌到了腰,手機已經沒有了電,笑笑給手機接上了充電器,心裏還在想,也許裏麵還有她和歐禦之間的一些來往信息。可是,臉還似乎被烙鐵烙過一樣還火辣辣地疼,笑笑照了照鏡子,臉已經不紅了,原來不是臉疼,是心被烙鐵烙傷了!歐禦的新女友打了自己一巴掌!怎麽都不相信那麽溫吞性格的歐禦那麽快找到了新女友!在歐禦心裏自己是什麽呢?也許歐禦就從來沒愛過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可是他曾為自己做可口的飯菜,下班小心地守著藥罐為自己煲中藥,陪自己看diàn yǐng······他和哈利波特那麽像,他就是自己的菠菜啊!他什麽時候變心的呢?笑笑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對歐禦那麽好,那麽愛歐禦,怎麽歐禦還要離開自己?!



    



    夜幕慢慢降臨。生活的細節,就象笑笑的夜,睡著是一場夢,醒來是另一場夢; 時間給予的傷,就象是頭發,褪了色是一種痛,染上色是另一種痛。在黑暗裏,笑笑細數著手指,歐禦的臉孔落在夜的幕布上,笑笑用盡全力想要打撈點什麽,耳鳴卻開始抗議;笑笑放下一切想要睡去,回憶卻在心裏抗議。笑笑打開燈坐在鏡子前,摸著被楚楚掌摑的臉,不小心發現了歲月的秘密:原來情傷不是刻在臉上的,是心,當心被傷過的經曆抽絲剝繭時,歲月的蝶才羽化在每張不肯老去的臉上。笑笑捉住一角棉被,以為可以擁著一絲溫暖,無奈心的寒就象夜的黑,潮水般湧上來,侵蝕每個孤單的角落。笑笑仿佛溺水的人,努力拍打著海水,徒勞的掙紮讓自己精疲力盡,猛地發現隻要站直了,水永遠不及自己的口鼻,原來折磨笑笑的,從來都隻有自己的心。笑笑閉上眼,老僧入定般地和自己捉迷藏,心就聽見時間從身上抽走的聲音,也帶走了歐禦的影子。



    



    天亮了,迎接的是新的一天,也帶走了一去不複回的昨日,記憶還那麽鮮活,仿佛是剛抽打出的一道血淋淋的傷疤,雖然還在痛著,可不也在慢慢痊愈麽?笑笑看著太陽從窗戶裏射進來,微塵在陽光中飛舞著,也許昨天的記憶還在,可今天不是來了嗎?就算是帶著傷總還是得活著啊!



    



    笑笑把歐禦的衣服打了包,也許他還會來取吧?每收起歐禦的一件東西,就收起一幀記憶,慢慢地封存。笑笑退掉了出租屋,推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離開了東莞,來到了廣州姐姐的家裏。姐姐是碧桂園的售樓主管,於是安排了笑笑做了售樓員。



    



    每天笑笑笑意迎人地接待著不同的顧客,樓房也一套接一套地被賣出去,笑笑的業績也與日俱增,笑笑貸款按揭買了一套兩居室。房子是有了,可那不是家,每當夜幕降臨,笑笑就掉在記憶裏,寂寞就如潮水般湧來。每次想起歐禦,笑笑就去翻歐禦的東西,然後抱著入睡,第二天擦擦臉上的淚又戴上微笑的miàn jù繼續售樓。直到有一天經過diàn yǐng院時,看見了《哈利波特3》的海報,思念一下如潮水決堤洶湧而來,她想起了她的菠菜歐禦。笑笑拿起了手機找到了阿福的diàn huà,阿福是歐禦最鐵的哥們,一定知道歐禦現在的情況。



    



    “阿福,我是笑笑。你知道歐禦現在怎麽樣了嗎?”笑笑擔心阿福會掛diàn huà,卻又急於得到歐禦的消息,一時不知怎麽開口,終於鼓足勇氣說話,誰知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的目標。



    



    “笑笑?笑笑?啊!啊!是你啊?你過得還好嗎?”阿福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嗯!是我,笑笑。我現在在廣州,過得挺好的。那不是歐禦還有些東西還在我這裏嘛,我想還給他。”笑笑趁著阿福還沒反應過來,就開始掩飾自己。



    



    “歐禦啊?你就別惦記他了,他那些東西這麽久了沒找你要,估計對他也沒那麽重要。”阿福想起了歐禦曾經叮囑過自己不能告訴笑笑自己的一切消息,開始警惕起來。



    



    “不是,我這裏有他的銀行卡!裏邊還有幾萬塊錢呢!我得還給他!你一定得告訴我他的diàn huà!再說,我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不會糾纏他的。”笑笑定了定心,開始撒謊。



    



    “哦?有幾萬塊?那可是筆不小的數目,他現在也許正缺錢呢!你有男朋友了?那我就放心了。”阿福聽說笑笑有男朋友了就放鬆了警惕,再說,歐禦和楚楚結婚又離婚又和葵葵結婚這段時間笑笑不是一直沒怎麽找歐禦麽?笑笑應該真的放下了!告訴她歐禦現在的狀況也應該沒什麽,現在歐禦不是淨身出戶後又和楚楚結婚正缺錢嘛!



    



    “真的,當初歐禦離開我時什麽都沒拿,連銀行卡都沒拿,也許他是想補償我,可我現在在廣州售樓,不差這點錢。既然要和歐禦斷了,就連經濟上也要斷幹淨,我決定把他的卡還給他!”笑笑似乎真的是下了決心一樣語氣十分肯定。



    



    “既然你都想清楚了,那就好!歐禦現在挺慘的,和那個楚楚結婚又離婚,而且是淨身出戶!現在和葵葵結婚了,葵葵又懷孕了,沒錢可難了!你想清楚了就好,我告訴你他diàn huà,讓他告訴你地址,你真是雪中送炭呢!”阿福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說著。



    



    笑笑聽說歐禦離婚時心疼了一下歐禦,也莫名其妙地開心起來,但聽到歐禦又結婚時,仿佛又從雲端跌落到冰冷的水泥地上。笑笑拿著歐禦的diàn huà,一再地猶豫著要不要再聯係歐禦,每天回到房間,就告訴自己,自己已經和歐禦沒有了任何關係,陌生人,雖然這個詞很冷漠,但是這已經是事實,他已經和別人結婚生子了!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走進他的生活!可是每次經過《哈利波特》的海報,她就瘋狂地想念著歐禦,仿佛那張海報就是歐禦,於是她決定打個diàn huà問問他的情況,告訴自己:我不要和他做陌生人,我們可以做朋友!她知道這是唯一說服自己打diàn huà給歐禦的原因,也是唯一能讓歐禦聽自己diàn hu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