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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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良見何曼漸漸行遠,再也瞧不見蹤影。這才緩緩收回目光,推開“少林寺”房門,喚醒了沉睡中的公孫搖金。

    “吳良哥哥,你幹嘛呀?人家要睡覺覺嘛!”公孫搖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臉委屈。

    “小懶蟲,別睡了,咱們有危險了,必須連夜就走!是哥哥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吳良撫摸著公孫搖金的小腦袋,心疼地道。

    “不怪哥哥,金兒聽哥哥的。”公孫搖金乖乖的點了點頭,宛如一隻溫順的貓兒。

    “你在這兒等哥哥,我去叫歐陽姑姑一起走!”吳良叮囑了公孫搖金一聲,轉身朝旁邊的“武當山”行去。

    “武山當”門外,吳良輕叩了幾下門環,叫了一聲:“歐陽姑姑,我是吳良,有要緊之事。”

    片刻之後,歐陽蘭蘭身穿睡衣,睡眼朦朧地開了門,問道:“公子,深夜到訪,有什麽事麽?”

    “歐陽姑姑,此事說來話長,日後我慢慢告訴你吧!你去收拾一下,咱們得馬上走了!”吳良急切地道。

    歐陽蘭蘭雖然滿腹狐疑,但也好多問,轉身進去收拾了。

    三人收拾了些金銀財物,換洗衣物,幹糧飲水,在窗戶邊聚集。

    吳良身背包裹,抱著二女,施展輕功,如同一隻大鳥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客棧之外。

    公孫搖金隻聽得耳旁風聲大作,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三人一齊落下,她才敢睜開眼睛。

    吳良將二女送入馬車中,自己揮動著馬鞭,掉轉馬頭,一路朝北而去。

    三人駕著馬車出城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冀州城趕來的數百名鐵甲軍已將武林客棧團團圍住。

    數百人手執火把,人人手上都拿著明晃晃的鋼刀,神態凶惡。

    為首一名軍官大喝一聲:“撞門!莫要讓賊人走了!”

    八名健壯的士卒急急取來一根圓木,直朝武林客棧大門撞落。

    隻消得數下,客棧大門便被撞得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那軍官大聲喝道:“給我殺!一個不留!通通殺了!”

    眾士兵得了軍令,舞動鋼刀,衝進了客棧,逢人便殺,遇人便砍,原來寂靜的客棧被慘叫痛呼之聲充斥,宛如人間地獄,修羅屠場。

    掌櫃夫婦剛剛奔出房間,便被士兵攔腰斬殺,血流滿地。

    數百名士兵都是冀州軍中的精銳,人人都是精兵,尋常販夫走徒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一盞茶的功夫,客棧被屠戮一空,無一幸免。

    小二薑維睡在柴房中,聽得門外殺聲震天,慘叫連連,心中暗叫不好,便矮身柴草堆中,躲避追兵。

    但薑維還是被士兵們發現,士兵們見他年幼,使沒有下shā shǒu。

    士兵將薑維從柴草堆中拖出,推推搡搡地押到了大殿之中。

    大廳之上,那身穿鎧甲,麵色陰霾的中年軍官高坐椅上,他的身旁站滿了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兵。

    一名親兵急急奔上前,跪稟道:“將軍,客棧都尋遍了,共三百六十五人,並無吳良在內。”

    “給我去找,挖地七尺也得給我找出來,否則你們都別活著啦!”那軍官臉色一變,沉聲喝道。

    “是!”那親兵哆哆嗦嗦地應了一聲,受命下去了。

    那親兵剛剛退出,幾名士兵押著反剪雙手的薑維,大步走進了大殿。

    其中一名猥瑣的兵士,一記掃堂腿將薑維掃倒在地,迫得薑維不得不雙膝跪倒。

    薑維喘著粗氣,眼睛中布滿了血絲,怨恨地望了那猥瑣兵士一眼,眼睛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口中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狼,恨不得擇人而噬。

    “呂將軍,抓到一個小鬼,要不要?”那猥瑣兵士絲毫沒把薑維放在眼裏,左手做了個刀抹脖子的手勢,嘴角噙著一抹殘忍。

    那“呂將軍”按桌而起,指著猥瑣兵士,假意斥責道:“大膽,不得對小兄弟無禮!”

    說罷,呂將軍快步走到薑維身後,解開了捆住薑維雙手的繩索,柔聲:“小朋友,對不住,把你弄疼了吧!”

    “還好,托大人的福,死不了。”薑維揉了揉有些發痛的手腕,沒好氣的說。

    “大膽小子,敢冒犯將軍,我宰了你!”那猥瑣兵士聞言大怒,拔出鋼刀,就要朝薑維脖頸斬落。

    “退下!”呂將軍低喝一聲,揮了揮手,那猥瑣兵士隻好恨恨退下。

    呂將軍見薑維年幼,以為好騙,假意道:“你們客棧是不是有個叫吳良的青年公子呀?”

    “我不說!”薑維年幼,哪裏懂得人心險惡,一不留神,便把實話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呂將軍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必定知道吳良的下落。

    想到這兒,呂將軍摸了摸薑維的頭頂,柔道:“小兄弟,你小小年紀,懂什麽?又怎麽能與刺客勾結呢?你一定是被那吳良強迫的,對不對?隻要你說出刺客吳良的下落,我便網開一麵,放你一馬,如何?一旦抓住吳良,我一定向袁公稟報,封你做大官!你說好不好啊?哈哈哈哈!”

    呂將軍越說越高興,忍不住拍手大笑起來。

    “我不能說!”薑維重重地搖了搖頭,堅定地說。

    “你悄悄告訴我,我不同別人講便是!你如果告訴了我,我傳你幾手天下無敵的武功!”呂將軍極力yòu huò道。

    “你的武功雖然好,但我不想學!我不能忘恩負義!”薑維斬釘截鐵,一口回絕。

    吳良對薑維有大恩,傳他武功秘籍,有再造之恩。薑維是個知恩圖報之人,性子又倔,咬牙不說。

    呂將軍說了半天,動之以情,曉知以理,以大義小義相勸,以高官厚祿,秘籍měi nǚ相誘,說得口幹舌燥,薑維不為所動。

    呂將軍終於耐不住性子,拋開了虛偽的假miàn jù,露出了猙獰的嘴臉,惡狠狠地道:“好小子!有種!你死也不肯說,我送你去你姥姥!”

    呂將軍左右開弓,“啪啪啪”連打了薑維幾十個耳光,直打得薑維鼻青臉腫,口鼻冒血,方才罷手。

    呂將軍喘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又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掌,猙笑著問道:“小鬼頭,吳良的下落,你說是不說?”

    “不說!”臉上傳來的劇痛使得薑維意識有些模糊了,薑維狠狠地咽下一口即將噴出的鮮血,咬著牙,倔強地搖了搖頭。

    “好!很好!”呂將軍怒極反笑,“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我要讓你後悔你媽把你生出來!”

    “拿馬鞭來!”呂將軍衝著一旁的兵士揮了揮手,一旁的的兵士不敢怠慢,急急取來一根馬鞭,恭敬地遞上。

    呂將軍握著馬鞭,咬牙切齒,揚起馬鞭,鞭子帶著破風勁氣,抽得空氣呼呼作聲,重重地落在薑維手上,手背登時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薑維一言不發,緊咬著牙,不肯出聲求饒。他從小受盡欺侮,忍耐力非常人所能及。

    薑維越是倔強不服輸,呂將軍的火氣便大。他火冒三丈,揮起鞭子,不分輕重,劈頭蓋臉地朝薑維猛抽而去,打得薑維滿身是傷,全身上下跟個血人似的。

    呂將軍武功頗有造詣,他下手雖狠,拿捏地卻是恰到好處,隻傷到了薑維的皮肉,讓他吃盡了苦頭,薑維卻是沒受半點內傷。

    呂將軍還指望著從薑維嘴巴裏套出吳良的下落,可不敢下重手將薑維打死。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說不說?吳良在哪?”呂將軍用馬鞭指著薑維,怒氣衝衝地問道。

    “做夢!我死也不說!”

    “好!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這都是你逼我的!刀來!”呂將軍眼中凶光暴漲,他對薑維已經完全失去耐心,不願再耗費時間。

    一旁的親兵,送上一把bǐ shǒu。

    呂將軍順手接過,在薑維稚嫩的小臉劃出一道血口子,猙笑道:“你想痛痛快快去死,天下哪有這般便宜之事?我先將你的手筋、腳筋挑斷,再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頭,削了你的鼻子,刺聾你的耳朵,讓你生不如死,嘿嘿嘿嘿!”

    “魔頭,你叫什麽名字?我薑維今日若僥幸不死,日後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方消此恨!”薑維清秀稚嫩的小臉,因為憤怒扭曲的有些變形。

    “本將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呂名曠,是冀州袁紹麾下虎威將軍,六軍督糧官。我師承武神門,天下第一高手呂布是我兄弟,你想報仇,下輩子吧!”呂曠陰惻惻地一笑,bǐ shǒu一揚,已將薑維腳筋挑斷。

    腳筋一斷,吳良痛入骨髓,眼眶中布滿了血絲,他心中隻轉著兩個念頭:“呂曠!武神門!”

    薑維心中一涼,當時武神門是天下第一大門派,門主呂布更是天下第一高手,武功無人能及。那呂曠是呂布的兄弟,自己就算是練成了神功,也萬萬不是那呂布的對手,何談報仇雪恨。

    薑維不知道的是,呂曠雖然是呂布的同門師兄弟,但呂布自視甚高,向來不把呂曠放在眼裏,更別說稱兄道弟了。就算是呂曠給人殺了,呂布也絕不會出手。

    薑維怨毒地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呂曠,心中暗暗祈求:“有哪位高人前輩來救我一救,薑維沒齒難忘!”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沒有世外高人相救,隻有麵目猙獰的呂曠和冰冷的bǐ shǒu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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