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我爹是李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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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聲,何曼揚起手掌,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無比悔恨地道:“都怪小人貪財,收了鎮長兒子李良辰的一千兩銀子,奉命來殺您!險些誤傷人倫,該死!該死!”

    “何兄不必自責,那李良辰狼子野心,與我有仇,你不過是被他利用罷了,我不怪你。”吳良搖頭歎息道。

    “恩公大仁大義,肯原諒我。,我卻不能原諒我自己,這隻手掌算是給恩公賠禮道歉!”何曼說罷,手起斧落,將自己的左腕連根斬了下來,血如泉湧,止也止不住。

    公孫搖金一聲驚呼,捂住了小嘴,不敢自視這血腥的場麵。

    吳良左手一揚,食指與中指並攏,對著何曼斷腕處虛點兩指,封住了斷腕處的要穴,血流速度為之一滯。

    何曼痛得臉色慘白,牙齒緊咬著嘴唇,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何曼倒也硬氣,他從懷中掏出金創藥,敷在斷手之處,然後單手撕下一塊衣襟,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提起巨斧,轉身就要離去。

    吳良心中不忍,歎道:“何兄何苦自斷手掌!吳良沒有半分怪你的意思呀!”

    “是我何曼有眼無珠,冒犯了您,若不自斷手足,我這輩子隻怕是再也沒法子抬頭做人啦!”何曼苦笑一起,轉身又要走。

    “何兄,且慢!”吳良急急叫住何曼。

    “恩公還有何見教?何曼洗耳恭聽。”

    “何兄左腕已斷,這雙手齊施的六十四路“蕩魔斧法”隻怕再也無法施展了!”吳良搖頭歎息道。

    蕩魔斧法是黃巾教的武學,共六十四路。以剛猛而著稱,必須雙手齊施,才能發揮出斧法的真正威力。若是單手使斧,斧法的威力隻剩下二三層,便成了不入流的武功。

    “不錯!”何曼眼珠中的光彩迅速暗淡了下來,“我是個廢物了,從今往後,武林中再沒了我何曼這號人物!”

    “何兄不必喪氣,這本《盤古開天辟地斧法》是上古大神盤古的遺留之物,雖然殘破不全,但其中的五招斧法的威力,絲毫不遜色於上層武學,你好好練習,必成大器!”吳良從懷中取出一本古籍,遞給何曼,沉聲道。

    “恩公,再受何曼一拜!”何曼熱淚盈眶,有了這《盤古開天辟地斧法》,重登巔峰,傲視群雄的日子也就不遠了。他與吳良萍水相逢,一麵之識,吳良便以天下第一斧法相贈,心中著實感動不已,恨不得為吳良粉身碎骨,才能報答。

    “何兄客氣了,是我累得你斷腕,這斧法算是我的一點補償吧!”吳良滿臉愧疚,雙手扶起何曼。

    何曼接過秘藉,放入懷中,貼肉藏好,衝著吳良點了點頭:“多謝恩公賜我斧法秘籍,在下先行一步,晚上有厚禮送上!”

    說罷,何曼轉過身子,不再理會吳良二人,徑直向街角行去,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天色漸暗,吳良二人也不再逗留,徑直回了客棧。

    兩人回到了客棧,吃過晚飯,洗漱完畢之後,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吳良在公孫搖金房中打了個地鋪,剛剛合上眼睛,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吳良沒好氣地問道。他剛剛躺下休息,就被敲門聲驚醒,任誰也不會有什麽好脾氣。

    “恩公!是我,何曼!”門外傳來了低沉的男子聲音。

    吳良一個“鯉魚打挺”,從被窩中一躍而起,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張幹瘦慘白的男子臉龐,左腕處纏著厚厚的繃帶,隱隱有血跡滲出,正是日間碰上的黃巾教護法何曼。

    “何兄深夜造訪,有何見教?”吳良抱拳拱手道。

    “恩公,你看這是什麽?”那何曼單手從身後取出一個包裹,打開一看,赫然便是兩個人頭,其中一個,吳良認得是鎮長兒子李良辰。

    “何大哥,你這是何意呀?”吳良驚訝地問道。

    “這是李良辰父子的人頭。李良辰冒犯恩公,禽獸不如,我將他殺了。李剛教子無方,狗屁不通,我也順手宰了。特來獻給恩公!”何曼恭聲道。

    “鎮長府戒備森嚴,何兄是如何得手的?”

    “事情是這樣的。”何曼說起行刺一事,得意洋洋,侃侃而談。

    原來,何曼告別了吳良二人之後,徑直去了鎮長府。

    夜色已深,鎮長府燈火通明,歌舞絲竹之聲不絕於耳,何曼攀上牆頭,向府內望去。

    隻見四名身著輕紗的歌妓,正在音樂的伴奏下,翩翩起舞,舞姿優美動人,高台之上的李剛,和一旁的李良辰色眯眯地盯著舞女高聳的玉峰,和修長的měi tuǐ,瞧個沒完。

    大殿之中,兩廂還坐著鎮上有頭有臉的地主,大商人。李剛父子頻頻舉杯敬酒,殷勤之至,賓主一團和氣,十分容洽。

    何曼在牆頭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口銜鋼刀,翻身躍進了鎮長府,一個箭步衝到大殿中,將目瞪口呆的李良辰一刀砍倒。

    李良辰還沒回過神來,脖子上便挨了一刀,稀裏糊塗地做了無頭鬼,去見了閻王爺。

    李剛這才回過神來,大聲嚷道:“快來人呐!有賊!”

    眾賓客見有刺客,亂成一團,爭先向殿外跑去,人人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何曼舉起帶血的鋼刀,指著李剛大罵:“害民狗官,你教子無方,殘害百姓,貪得無厭,罪該萬死!我何曼今日便替天行道,殺了你這狗官,為民除害!”

    說罷,何曼挺起鋼刀,朝李剛奔去。

    李剛嚇得魂飛天外,急忙繞桌而走。何曼從背後趕上,飛起一腳,踢在那李剛的背上。

    李剛肥胖的身體飛出三丈開外,額頭狠狠地撞在大殿上,方才緩緩落地。

    這一下,撞得李剛眼冒金星,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摸了摸額頭,滑滑膩膩,再看手上,卻是鮮血淋漓。額頭上竟給撞出個大洞,血流沽沽。

    李剛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他驚恐地發現,何曼就自己身旁,手上拿著明晃晃的鋼刀,刀身上血跡未幹,一滴滴滴落到地麵上。

    李剛嚇得急忙跪倒在地,磕頭求饒道:“大俠,你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我把所有的金銀財寶都給你,隻求放我一條生路!”

    “放你他娘的狗屁,你現在小命在我的手上,我殺了你,自己去取金銀財寶,還用得著你給!”何曼又是一腳踹在李剛胸膛上,將李剛踩在地上,手中鋼刀朝李剛心髒便刺。

    望著離自己心髒越來越近的鋼刀,李剛徹底陷入了絕望,但他並不甘心,像瘋了似的,咆哮如雷:“你敢殺我?我是李剛!鎮長李剛!”

    “李剛算什麽東西?鎮長算什麽東西?去死!”李剛麵目猙獰,手中鋼刀毫不留情,直朝李剛胸口刺落。

    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嚎,鎮長李剛結束了他可恥的一生,立即斃命。

    何曼拔出鋼刀,李剛胸口的鮮血噴射而出,濺了何曼一臉。何曼擦了擦臉上滾燙的鮮血,又將鋼刀在鞋底拭了拭血跡。

    何曼殺得性起,又衝入後院,將李剛的大老婆和十八房小老婆通通殺死,血流滿院。

    何曼渾身是血,宛如一尊殺神,他又尋到一間院子,將李剛的二十八個兒子,二十八個兒媳婦,十個未出閣的女兒,五十多孫子孫女一起殺死,隻有七 八個已經嫁為**的女兒逃過一劫。

    何曼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又搜到七 八十名丫鬟仆人,也一起殺了。

    何曼一不做,二不休,衝到內室深處,找到了李剛的老母親。李母已經八十多歲了,臥病在床,也被何曼一刀殺死在床上。

    何曼搜盡鎮長府,再無半個人影,方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大殿之上。

    何曼殺了半天,肚子也有些餓了。他見桌上飯菜極為豐盛,拿起筷子,吃了幾十口菜,又喝了一壺酒,吃了個半飽。

    何曼酒足飯飽之後,舉起鋼刀,先將李剛的頭切了下來,等到切李良辰頭的時候,發現怎麽也切不動了。

    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shā rén太多,刀口都卷刃了,再也無法使用。

    何曼又換了一把鋼刀,把李良辰頭也切下來了。何曼將兩顆人頭的頭發打了個死結,用包裹包好了,背到背上。

    何曼背著人頭,到後院又搜刮了一陣,將鎮長府的古玩玉器,金銀財寶,分作數批,偷偷運了出去。

    何曼做完所有的事,轉身就要走。

    他突然望到了李剛圓睜的大眼睛,死不瞑目。何曼把心一橫:“男子漢大丈夫不可做不清不白之事!”

    想到這兒,何曼蘸起地上的鮮血,在雪白的牆壁上寫了一行大字:“shā rén者乃何曼、吳良是也!”

    何曼寫完字,方才背起包裹,心滿意足地走了。隻留下一片狼藉的大殿和屍橫滿野的院落。

    何曼說到這兒,神情激動,大聲道:“痛快!痛快!真他媽痛快!我何曼這輩子幹過不少壞事,好事卻是第一次做,殺得真痛快!解氣!”

    “何兄,你怎麽把我的名字也寫上去了?你這是害我呀!”吳良搖了搖頭,苦笑著歎道。

    “恩公此言差矣!行俠仗義,為民除害的好事,又豈能少了你?”何曼撫掌大笑。

    “何兄,那李剛雖然可惡,但畢竟是朝廷命官,又豈能隨意殺害。況且你連殺李家二百多人,如此大案,朝廷豈會不管,到時候,不但你在劫難逃,連我也隻怕是要遭池魚之殃!唉!”吳良麵露難色,連連搖頭歎息。

    何曼身軀一震,伏倒在地,磕了一個頭,大聲道:“恩公,我何曼是個粗人,沒想那麽多,隻想著替恩公報仇出氣,沒想到闖下大禍,連累了恩公。恩公砍了我的頭,去向官府自首,說明緣由,官府必定不會再追究。”

    “此計不妥!”吳良重重地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接著道,“這樣,你趕快帶著這兩個人頭離開,找個地方埋了,再尋個深山老林藏起來,躲個一兩年,待風頭過了,你再出來。”

    “那恩公你呢?”何曼急問道。

    “我也得趕緊走了,官府很會找到這裏,客棧也不安全。快些走了,咱們有緣再現!”吳良揮了揮手,催促何曼趕緊離開。

    “恩公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容小人日後再報!”何曼虎目含淚,對了吳良拱了拱手,轉身越下窗台,施展輕功遠遠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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