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山中遇險

字數:6103   加入書籤

A+A-


    “老前輩,多謝您救我一命!”薑維掙紮著坐起,出聲道謝。

    “不用急著謝我,能不能救你,老夫也不敢誇口,聽天由命吧!小娃娃,你忍著點!”華佗蹲下身子,開始用高深的內力和高超的醫術為薑維接上被斬斷的腳筋。

    薑維緊咬著薄唇,冷汗、眼淚嘩嘩而下,手指狠狠地麵,指甲與地麵相劃,發出刺耳的磨擦聲。

    半晌過後,華佗頭頂升起縷縷白霧,緩緩收功,欣喜道:“幸不辱命,這腳筋算是接上啦!”

    “多謝前輩大恩!薑維無以為報,給您磕幾個頭吧!”薑維雙手撐地,就要給華佗磕頭。

    華佗急忙勸住,從懷中掏出一顆雪白的藥丸,塞入薑維口中,叮囑道:“別亂動!十日之內,你不能移動半步,否則你這兩條腿就算是廢了。這枚辟穀丹能讓你半月之內不用吃飯飲水,你好自為之,聽天由命吧!”

    “前輩,你要走了麽?”薑維見華佗正在收拾行囊,急忙問道。

    “不錯,你的腳筋已經接上,老夫也算是仁至義盡,還留在這兒幹什麽?該走啦!”華佗背起行囊,轉身就要離去。

    “前輩,留步!”薑維喊道。

    “你這小娃娃,恁多事呐!還有什麽事?一齊說了吧!”華佗無奈地轉過頭,佯怒道。

    “前輩,小人想拜前輩為師,請前輩收下小人吧!”薑維見了華佗的蓋世武功,心向神往,便起了拜華佗為師的念頭。

    “你要拜老夫為師?你學武功做什麽?”華佗聞言一怔,旋即好奇的問道。

    華佗本以為薑維會說,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救國救民之類的陳腔濫調。

    可沒想到的是,薑維給出了一個讓他大吃一驚的回答。

    薑維咬牙切齒,雙眼中透射著仇恨的光芒,他狠狠一拳砸在地麵上,怨恨道:“報仇!我要報仇!我要滅了武神門,將呂曠這狗賊開膛挖心,碎屍萬段,方消我心頭之恨!”

    “孩子,你的心已被仇恨所充斥,心術不正,我不能收你為徒,你死了這條心吧!”華佗無奈地搖了搖頭,背起行囊,緩緩地向著門外行去。

    “前輩,你別走!我要報仇,報仇!”薑維望著華佗遠去的背影,嘶啞著嗓子喊道。

    華佗已走,空曠的大廳中隻留下薑維撕心裂肺的喊叫,在大廳中久久回蕩……

    十天!

    整整十天!

    薑維一動不動地坐在飯店的大廳之中,不飲不食,這當然是那辟穀丹的功效。

    薑維腳上的腳筋已好了九成以上,傷口處結上了厚厚的痂皮,看上去已無大礙。

    而客棧中的死屍早已腐爛發臭,一陣陣惡臭傳來,熏得薑維直皺眉頭,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突然,一隻肥胖的蛆蟲從腐屍的肚子上爬了出來,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白花花的一片,令人毛骨悚然。

    薑維再也忍不住了,大口大口嘔吐起來。他已經十天沒吃過東西,吐出的都隻是些口水罷了。

    薑維吐著吐著,一個蒼老的男子聲音突兀地傳入他的耳中:“少年,你想學習上層武功,稱霸武林,天下無敵麽?你想手刃仇敵,報仇雪恨麽?你想左擁右抱,měi nǚ如雲麽?”

    “想!”薑維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門外走進一個身穿紫杉的老者,看上去六十歲上下年紀,五官俊俊秀,年輕時想必是個美男子,他頭發黑白摻半,手中拿著一柄拂塵,身穿麻鞋,一派仙風道骨。

    那老者見了薑維,驚喜道:“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萬中無一,是根好苗子。但若是無明師指導,你這輩子隻怕是一事無成,碌碌無為!本座不忍見明珠蒙塵,你拜我為師吧!”

    “尊駕是?”薑維試探的問道。

    “本座便是上天下地,無所不能,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美男子,武功天下第一,暗器天下第一,輕功天下第一的大宗師鳳凰門前任門主於吉是也!天上天下唯我一人獨稱尊,古往今來打遍天下無敵手!說得就是我!”於吉說起自己,不由得洋洋得意,大吹牛皮。

    “師父在上,徒兒薑維給您磕頭啦!”薑維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急忙跪下磕頭。

    於吉是鳳凰門門主吳良的師父,武林三大宗師之一,武功深不可測,若能拜他為師,學成神功,必能在武林中大放異彩,出類拔祽。

    “嘿嘿嘿嘿!”望著磕頭不止的薑維,於吉老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吳良、公孫搖金和歐陽蘭蘭趁著夜色,匆匆朝北便行。到了天明時分,三人已經行了百餘裏,距幽州邊境不足百裏,一日便可到達。

    朝陽初升,官道上卻行人蹤跡全無,連鳥鳴之聲也聽不到,仿佛生機全無,吳良見狀,心中越發的不安起來,緊握著馬鞭左手微微有些出汗。而馬車中的公孫搖金卻是睡得正甜,尚未睡醒。

    忐忑不安中,吳良駕著馬車,又行了二 三裏,眼前突然被一座大山遮住了視線。

    那座大山又高又峻,鬱鬱蔥蔥,雜草野花散布林中,顯得生機勃勃,毒蛇怪蟲隱藏其間,伺機傷人。一條條清澈的小溪從山中奔流而出,在山腳匯成一條小河,向南方流去。

    大山中隻有一條崎嶇不平的窄小山道可以通過,山道極窄,僅能容一人一騎勉強通過,馬車卻是萬萬過不去的。

    吳良停下馬車,將馬鞭擱在一旁,掀開車簾,推了推熟睡中的公孫搖金,無奈地道:“金兒,快醒醒!馬車沒辦法再走了,剩下的路隻好走著去了。”

    公孫搖金“嚶嚀”一聲,緩緩醒轉,傻傻地問道:“吳良哥哥,咱們這是到了麽?”

    “傻丫頭,哪有那麽快。山道太窄,馬車無法通去,咱們得步行走出大山啦。”吳良摸了摸公孫搖金的秀發,有些發愁。

    吳良愁的是,公孫搖金這大xiǎo jiě,從小錦衣玉食,呼奴喚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子嬌弱,這幾十裏山路,她怎麽走得出去?想來想去,隻有委屈自己,背著公孫搖金走完這崎嶇難行的山道啦!

    “嗯!”公孫搖金應了一聲,從門簾的缺口處鑽了出來,輕飄飄的落在了馬車外,歐陽蘭蘭急忙跟著下車。

    公孫搖金微微伸了個懶腰,完美的身體曲線暴露無遺。

    吳良幹咳了一聲,把頭轉向了一旁的草叢中。

    “xiǎo jiě,你這是做什麽?若是讓別人看見了,成何體統。”歐陽蘭蘭上前拉住公孫搖金的纖手,勸道。

    “怎麽啦?歐陽姑姑!”公孫搖金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

    “xiǎo jiě,以後可不許在人前做出如此不雅的動作,若是讓別人瞧了去,你的清白……”歐陽蘭蘭苦口婆心地勸道。

    “嘻嘻,知道了!”公孫搖金可愛吐了吐舌頭,一指一旁山腳下的小河,拍手輕笑,“歐陽姑姑,人家要去洗漱了!”說罷,足尖輕點地麵,像一陣風似的,向河邊奔去。

    “xiǎo jiě,你等等我呀!”歐陽蘭蘭不會武功,急得滿頭大汗,提起裙角,急急追了上去。

    吳良口中了叼著一根草莖,輕輕地嚼動,一股淡淡的青草甘甜在口中慢慢散開,充斥整個口腔。

    吳良斜坐在馬車旁饒有興趣地望著河邊,歐陽蘭蘭正在服侍公孫搖金洗漱,心中暗暗忖道:“做女子,真他媽麻煩!”

    吳良正想著,突然拉車的馬兒一聲悲嘶,被從土中冒出的一根長槍貫穿腦門,一命歸西。

    吳良從地上一躍而起,拔出身後的真武劍,不禁大怒,這馬兒跟隨吳良多時,吳良早就把它當做親人朋友對待,馬兒被人偷襲致死,吳良豈能不怒?

    吳良左腳一踏地麵,身子躍上半空,一招“拔草尋蛇”已告出手,劍氣縱橫間,地下傳來兩聲慘呼,顯然偷襲之人已中了吳良的劍氣,死於非命。

    而公孫搖金也遭到了突襲,她剛剛彎下腰,雙手捧起一窪水,正要洗臉。小河中突然衝出一枝水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公孫搖金腰間的“天樞”、“水道”二穴上。

    公孫搖金身子一僵,摔倒在地,動彈不得,急得大聲呼救:“吳良哥哥,快來救人家!”

    正剛此時,水中突然鑽出一個身穿麻衣,口銜彎刀的獨臂老嫗。那老嫗在半空中轉了個身,左手緊握著單刀,直直朝公孫搖金門麵劈落。刀法又急又快,公孫搖金被點中穴道,無法起身閃避,嚇得花容失色,目瞪口呆,隻得眼睜睜望著急速劈向自己,無可奈何。

    當此千鈞一發之際,仆婦歐陽蘭蘭張開雙臂,攔在公孫搖金身前,義正言辭:“別傷害我家xiǎo jiě!”

    那獨臂老嫗心中大怒,急忙收刀,重重落地,刀指歐陽蘭蘭,喝道:“給老娘滾開!”

    “有我在,你別想傷害我家xiǎo jiě!”歐陽蘭蘭不為所動,大義凜然。

    “不知死活!給我滾!”獨臂老婦大喝一聲,一腳將歐陽蘭蘭踢飛了個跟鬥,重重地摔在一旁。

    獨臂老嫗冷笑一聲,轉過身,伸出鬆樹皮似的粗糙大手,朝公孫搖金脖頸拿落。公孫搖金嚇得趕緊閉上了雙眼。

    歐陽蘭蘭被老嫗一腳踢飛,額頭重重磕在一塊山石之上,血流滿麵,眼前直冒金星,痛不可當。過了好半天,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歐陽蘭蘭見老嫗又要向公孫搖金下毒手,便不顧頭上重傷,瘋了似撲了上去,抱著老嫗的左腿,隻是不肯鬆手,哀求道:“你別殺我家xiǎo jiě,你要殺,就殺我吧!”

    “你想死,老娘成全你!”獨臂老嫗怒了,真得怒了。老嫗也顧不上捉拿公孫搖金,左手一翻,狠狠一掌按在歐陽蘭蘭頭頂之上。

    歐陽蘭頭天靈蓋被震成七 八塊,嘴角泌出一縷鮮血,把頭一歪,一命嗚呼了。

    “歐陽姑姑!”金孫搖金淚眼迷離,哭得泣不成聲。

    歐陽蘭蘭這位忠心耿耿的仆婦,至死都沒有鬆開抱著老嫗左腿的手掌。

    獨臂老嫗殺了歐陽蘭蘭,這才發現,歐陽蘭蘭手掌上的指甲,已深深嵌入皮肉中,抓得死死的。

    獨臂老嫗摳開歐陽蘭蘭的手指,一把抓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公孫搖金,將手中彎刀架在公孫搖金脖頸之上,得意洋洋,對著不遠處的吳良,不停地吆喝:“吳良小子,快快拋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則我就你的小相好,一刀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