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陡然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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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陡然的變故
那天晚上,楚英哲的低沉嗓音透過門板,層層覆蓋在她漂浮著的心上,一直以來惴惴不安的未來,突然吹散了迷霧,隱隱約約覺得是明亮的。
她最後聽到他說——
“我們也會像爺爺奶奶一樣,幸福此生,白首不分離。”
她不知道原來情話真的這麽動聽,像濃鬱的紅酒般吞噬著她所有的防線理智,恨不得一夜白頭,永不分離。
有一個太過溫情的夜晚導致的結果就是,林紫舒幾乎一夜沒睡,捧著一顆跳動不已的心,渴望想念那個懷抱,第二天頂著兩個巨大無比的黑眼圈坐在了梳妝台前。
“我的天,你這是cos國寶麽?”風風火火已經化好了淡妝的麥露露衝到她身旁,對著鏡子裏那個憔悴的女人,揚高了聲調。
“我也很絕望,我有什麽辦法?”林紫舒哭喪著臉,很痛苦自己要成為史上最醜的新娘了。
“嗯哼,紫舒,照你這個情況,絕望的應該是這位化妝師姐姐。”麥露露同情的看著那位正往林紫舒臉上抹著遮瑕霜的化妝師。
“嫂子,你別緊張,英哲已經準備好了,他會在神壇上等你。”推門而至的李千,一身黑色西服,光彩熠熠。
“你今天真是帥的人模人樣的!”麥露露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李千身上,讚美之詞溢出嘴邊,但顯然她可能小學語文就沒太學好。
“謝謝,你今天也嬌花似水般顏如美玉。”看看,這文化程度,一對比就出高低。
林紫舒聽著兩人插科打諢,也放鬆了不少,任化妝師擺弄完臉蛋,擺弄頭發。
“紫舒。”
她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連忙睜開眼,說道:“媽,爸呢?”
“他自個兒在外麵轉悠呢,我讓他一起進來,他不來……”
林紫舒知道自己父親是舍不得她,在別扭的排解鬱悶。
“紫舒啊,以後要好好過日子,千萬別再突生什麽事故……在婆家,要孝敬長輩,吵架拌嘴的時候別太嬌氣……實在不行,回家來,爸媽在。”林母絮絮叨叨給女兒搬著婚姻經,說到後麵,眼圈有些泛紅,聲音哽咽。
她知道,父母這輩子從沒對她說過“我愛你”,但愛從沒離開過。
她的婚禮,是她未來人生攜手另一半開啟的新1;148471591054062篇章,也奏響了與父母這場盛大的別離。
有得必有舍,有幸福就有心酸,這世界,從不對誰溫柔。
也或許,不完美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等到她穿上裙擺極地一米的婚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螓首蛾眉,明眸皓齒,光彩奪目,璀璨攝魂,綻放出一個倩麗無比的笑,不必傾人城,不必傾人國,絕世而獨立。
她戴上頭紗,所有明媚輕掩,隻等那個人在神壇上,揭開她未來人生的帷幕。
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一小時,麥露露和李千沒再鬧著她,出去準備伴娘捧花之類的東西,她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還是穿著蓬鬆華美的婚紗離開了房間。
這廂,楚英哲獨自一人坐在化妝鏡前,看著紅色絲絨盒裏的兩枚銀戒,眼神明亮,笑意繾綣。
“姐夫——”突來一個不速之客。
楚英哲合上戒指盒,微皺著眉,對林月青的忽然侵入顯示著不滿,冷然的並未開口,隻是透過鏡子望向她的眸光冰寒凜冽。
“你喝水。”林月青捧著杯水,羞澀的笑容中掩著肖想的野心。
“不用了。”楚英哲冷淡的拒絕著,明擺著讓她連人帶水一起滾蛋。
可她確實有著與囂張放肆相匹配的不良勇氣,在他高壓冷然的目光寒射下,步步走向他,端著水杯,然後俯下身遞給他的時候,手很有感覺的一抖——
“呀,對不起,對不起,姐夫……”林月青慌張的蹲下,手忙腳亂的擦著楚英哲褲子上的大片水漬。
楚英哲看著她敞開的胸口,若隱若現的在他腿間伏著,冷笑著推開她,噙著嘴角,說道:“你把我當姐夫,我也會把你當家人看待,但如果不是,你可以試試什麽是自食惡果。”
林月青跌坐在地上,咬著牙,恨恨的盯著他,射出惡毒的光:“你們不會幸福的!”
“幸不幸福,與你何幹?你若是再敢把注意打到你姐身上去,我會讓你的後半輩子都在痛不欲生中度過。”楚英哲毫不在意的嚴肅警告她。
卻聽見外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林月青立刻撕開自己的上衣,伏倒在地上,蜷著身子,抱住自己裸露的上身,無聲的抽泣著。
林紫舒推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一副這樣的情景。
“姐,姐夫他要……他要強暴我……”林月青顫抖著爬起來,伏在林紫舒的肩頭,哭得都快要背過氣去。
楚英哲站在那兒,雙手插兜,對她這樣神經分裂般收放自如的演技很是吃驚,卻是諷刺的微笑著看戲。
林紫舒猶疑的埋怨自己,本想找找父親在哪兒,卻是一路走到了這兒,聽見動靜,發現門未掩,卻目睹了一場鬧劇。
其實,她是持不信態度的,試問,有哪個沒腦子的新郎,會想在婚禮前一個小時換衣間裏,門都不鎖的要強暴新娘妹妹?
可她有些懷疑,林月青這番怪異的舉動,除了演技高超一肚子壞水的解釋外,還涉嫌心理變態和神經不正常的病症,她似乎沒必要在姐姐的婚禮上玩一出甄嬛傳。
那夜她被壓在身下,無力的承受著失去堅貞的痛楚,在黑暗中絕望的落下滾燙淚珠的記憶,猛然湧上她的心頭……
難道楚英哲真的想對林月青做同樣的事?
林紫舒怔怔的呆立著,疑慮和不安在心裏翻攪著,突然覺得人生離奇的讓人瘋魔困頓……
“你不信我?”楚英哲打量著她的神色,踱步走向她,似乎隱藏著巨大痛苦,卻收斂著平靜問道。
林紫舒張了張嘴,嗅著他身上傳來的熟悉香水味,仿佛又回到那晚被這股香味籠罩的絕望中,終究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你不信我。”
這次是陳述句。
楚英哲在她耳邊留下這句話,推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