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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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戈隨著長長的的隊伍,循聲走上奈何橋一看,原來是好些日子沒見到的小花妖,正癱在橋上扯著孟離的裙擺哀求孟離放行,那模樣著實可憐。
難怪今日出來時沒在門口看到她,沒想到她到是直接在這兒求孟離來了。
見我來一把抱住我的腿,死活不肯放手,想想她在我門口好歹跪了三年,左右也算個鄰居。便苦口婆心的勸了幾句,但這丫頭跟魔障了一般,聽不進去一言半句。
今日不知怎麽了,這一醒來就老不順心總遇見些怪人,這會兒又撞見這丫頭死纏爛打,也實在是煩了。於是端起她麵前的那碗湯一飲而盡,好打發個幹淨。
孟離搶過我手中的空碗急罵道::“你瘋了!你就不能,對你自己好點嗎!你明知道你不能喝這湯,你居然還喝!”孟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盯著我。
孟離告訴我,若是平常的鬼魂飲了她這個湯一定猶如脫胎換骨,往生忘過一幹二淨,投個胎便與前世無緣了。而我則與他們相反,我若是飲了這湯,便會記起我所忘記的往事,整個兒變得瘋瘋癲癲任誰也喚不醒,但酒醒後就恢複正常又什麽都記不得了。
魚戈轉身喚起楞在一旁的蝴蝶妖,命她快去投胎,莫要誤了後麵的人轉世都時辰。
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奈何橋,任由孟離在她身後喊著她,一隻單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一望無際的曼珠沙華泛著嗜血的紅光,仿佛與冥界的上空融為一體,每一朵沙華都在泣血,血色的露珠流入了忘川,將忘川河麵遊蕩的亡靈衝回了河底。
魚戈身子越來越輕,腳步越來越淺早已看不清前麵的路,隻能憑著直覺與記憶一步一步一深一淺地走入沙華深處藏了起來,倔強的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不堪,她已記不清是第幾次來到這裏。
眼前一黑,便倒在滿天豔紅的曼珠沙華叢中,沒有任何知覺,大腦卻異常清醒,她知道那一場被她遺落的過去又回來了。
漸漸的她失去了意識,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男子這才敢現身靠近她,脫下外套熟練的為她披上,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眼裏滿是心痛與寵溺。即使他知道這時她並不會醒來,但他還是小心翼翼深怕吵醒她,因為隻有在魚戈昏睡的時候,他才能離她這麽近,才能這麽安靜的望著她,觸摸著她。他想要的並不多,隻要能像這般一直悄悄守在她身邊,隻要能近近的望著她,護著她便好,不然讓他如何放心讓她獨自一人在這世間,她總是這樣學不會對自己好點,這讓他如何放心。
浮生有你,我還能去得了何處。
一處梅花兩處情
演不盡世間流螢
萬盞佛燈千行渡
拈不完青紗卻悟
。。。。一眼萬年
回憶,
自從一萬多年前與蛟龍一族大戰後,這六界就平靜至今。雖說那場大戰最後以蛟龍全族被滅大捷收尾,但是九重天上也因此付出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代價。
神族,一生都以守護蒼生為己任,世世代代輔佐仙帝管理蒼生,人才輩出,戰功顯赫,那時每日神邸前都都有好些仙君排隊搶著瞻仰神光,一睹神君的尊容回去還要炫耀好幾月,神族當初可是在這九重天上出盡了風頭,引領風騷了數十萬年。但自從蛟龍之戰後,神族這一龐大的族係,就隻剩下東邊那座冷清的神邸裏還杵著兩位神君,如今地位遠遠不如從前。
現在這九重天上要不是時而有個大型宴會,那兩位神君礙於公務不得已而出席,時而提醒著各路仙君這世間還有神族。若是沒人提醒,怕是沒有一個仙君還知道這世界竟還有兩位神。
第六界大羅天。
禁穀內,魚戈已經被關在這裏沒吃沒喝一個月了,現在正在床上餓的打滾。昨日芷柔偷偷帶信給她,父君今日就會放她出去,隻要她好好的與姐姐一起完成今天的chéng rén禮,興許父君一高興就放她出來。
魚戈在床上煎熬了半天,終於還是打起了鳥窩裏那隻苦命蛋的主意,本是想放過這命苦的家夥,畢竟它母親在鳥窩裏孵了幾千年也未能將它孵出來,氣的那隻母鳥另尋他處進修去了,如今這窩了就隻剩下它孤苦伶仃一枚蛋了。如此苦命倒也讓魚戈同情了幾千年沒打它的主意。
魚戈趴在樹上掏了鳥蛋,正盤算著是清蒸呢還是直接烤了吃,卻發現樹下水潭中似有一個黑影。這裏可是靈羽的禁地,隻有靈羽皇室之人才知道的地方,就算是靈羽皇室之人想進入也得由她父君親手下昭才能進入這裏。
魚戈輕輕一躍便光腳落在水麵的樹根上,伏身下去看個究竟,突然水麵水花四濺,冒出個紫衣男子。一副君臨天下的樣子,有著棱角分明俊俏的五官,和一雙銳利深邃的冰眸子,不由得讓人一冷。魚戈甩了甩臉上水珠,正欲質問麵前的男子是何人,就被他一把帶入水中。
沒幾下便看見有人來了,原來是渡真姑姑,到此處來尋她來了。想必是此人不想被渡真姑姑發現,便帶她一同藏入水中。魚戈掙紮了幾下沒用,便由著他帶入水底。
整個靈羽都知道,這大羅天的小公主是整個靈羽族資質最差的,連個看門都宮娥都比她強。如此看來,這個男人應該不是靈羽族裏的人。
渡真尋了半天,也不見離去。魚戈體內的氣已經用完了,本能的拚命往上遊。卻被那人死死拽住動彈不得,那人到是一臉輕鬆的樣子。可魚戈那裏還受得,有些神智不清的怒瞪著對麵的男人。
辭染剛才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隻是這家夥一直在亂動,不讓他近身,現在才發現她竟如同凡人半在水中不能呼吸,雖說這大羅天上的水是與凡間的水不同,就算是仙人也會及水濕身,但她也不應該如此難受。
急忙湊近魚戈示意傳氣給她。魚戈雖平時不拘禮數,但從小母妃便教導她男女授受不親這點禮數還是懂得,於是掙紮得更厲害。
辭染一把用力地摟住魚戈將她困於懷中,用手輕輕伏在魚戈的唇上,就將紅唇附在自己的手指上,薄唇輕啟,嘴角悄悄翹出個美麗的弧度露出一分寵溺與小陰謀得逞的微笑,對著指縫將氣渡給魚戈,兩唇之間僅隔著一寸冰涼的手指,但卻能感覺到手指對麵的溫熱。
四目相對,歲月靜好。
隔這麽近魚戈才發現,他的眼中不隻是有一份冰冷竟還有一份未知的溫柔,雙眼深邃得讓人掉了進去。兩人的心跳聲在彼此之間傳遞縈繞,不知何時辭染將魚戈摟得更緊了些,兩人之間沒有了多餘的空間,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大殿內,坐滿了各路前來祝壽的仙君,郢砯老祖正與兒子主持今日兩位雙生公主的chéng rén禮,這時渡真神色緊張地走進郢砯老祖身後說了幾句,隻見郢砯老祖眉頭一皺隨即又故作輕鬆對眾仙道:“老身在這兒,先行謝過眾仙友百忙之中參加兩位小孫兒的chéng rén禮,隻是現在這祭禮的器物丟了,一時半會兒還不能行禮,還請各仙友先到鍾黎宮的海棠苑賞會兒海棠花,不用多時,這禮便能如約舉行。”
郢砯老祖剛說完眾仙便隨著引路的宮娥紛紛離去,這靈羽宮的老仙君可是仙帝那老人家的老師,連仙帝見了她老人家都得行禮叩拜,如今發了話這些個小仙那有敢不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