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魚戈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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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嫋嫋兮秋風,淒淒兮寒露。

    一場秋雨,一場涼風,青紗已薄。

    魚戈在希水的風花宮一待,便是半月之久。大羅天已喚宮娥前來,催她數次回宮,可她隻當做是沒聽見。

    這日清晨,晨露方好。

    魚戈爬到希水宮裏那顆柳樹脖子上,已是第七日了。

    希水坐在樹下的茶幾旁泡著清茶,抬頭瞧了眼,睡如死豬的魚戈,笑道:“落丫頭,你在我這顆柳樹上已是連連睡了七個日夜,還打算睡多久?”

    魚戈眯著眼,含糊不清道:“本公主,想睡多久便睡多久,莫非你還能把我轟出去不可!”魚戈見她日夜催著自己出去,便耍起賴來。

    希水笑意淺然:“當初你被辭染神君救去晟虹宮時,我便覺得你倆可能會在一起,可如何也料不到,你竟也同我一般下場。”希水將半杯茶水送到嘴裏,一飲而盡。

    魚戈本欲掩麵而睡,卻聽見此時自己最不願聽及的名字,心底一顫,便醒了過來。

    躍下柳梢頭,落入柳樹下方的席座。

    不悅道:“本欲到你這兒,躲個清靜,沒想到如今連你的話也多了。”

    “躲清靜!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我這兒躲櫻沐上仙呢!”

    魚戈白她一眼,端起希水替她滿上的茶水飲了大口,眉頭一皺,險些噴了出來。

    “你給我喝的這是什麽東西!”

    希水瞥了她一眼:“能比你的心苦上幾分?”

    “算了,如今連你也嫌我礙事,那我便多加叨擾了。”魚戈將杯子朝茶幾上一扔,轉身欲走。

    “你真不去見見他!”

    “不去!”魚戈抬起胳膊背身朝希水,擺擺手離去。

    希水見她瀟灑的背影,不禁搖頭苦笑。

    魚戈踏出宮門,便喚起片薄雲,渡下人界去,不做半點停頓。

    前幾日,她在柳梢上便聽見希水與那宮娥的談起今日辭染要持兵沙場,鎮壓西邊起亂的巫族,當是知道她是故意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將那話說給自己聽。

    站在雲端,放眼便要入了凡塵,心中泛起了陣陣落空。

    魚戈此時,是真想回到大羅天去,好吃好喝睡上幾月。

    可不知怎麽的,這次回來,總覺得妖櫻沐過分熱情,若是以前魚戈當是歡喜至極,可如今自己已經對他少了那風花雪月的心思,讓她不免有些惆悵。

    如此便連大羅天也不願回去了。

    仙帝派遣辭染出兵應戰巫族,麵子上是鎮壓邊境戰亂,可魚戈清楚當是仙帝借機欲削弱辭染在九重天上實力,畢竟對功臣之後日夜壯大的實力難免會有所忌憚。

    如此一來,既平定戰亂,又平定了內政,該是兩全其美。

    魚戈支在桌上,望著窗外的來來往往船隻,短短幾月,一雙精靈的眸子多了幾分深沉,歎息道:“看來這六界平靜了一萬多年,也該添點新鮮事了!”

    “姑娘!不知在下可否能與你同坐一席。”一清脆的聲音在兒邊響起。

    魚戈回過神一瞧,是為青衣男子,一眼便瞧見他身後的銀光,心底暗道:“原來是,到此處曆劫的仙家啊!”又抬眼環視周圍這才發現此時,這店中竟是滿座,唯獨自己這兒還有空位。

    趕緊抿嘴一笑:“公子,請坐。”

    那青衣男子躬手謝到:“在下,語還觴,多謝姑娘。”

    “小女,落魚戈。”魚戈淺聲回答,本不與他多語,但既然人家自報家門,自己自當也得還他一報。

    “姑娘,這是有心事?”

    魚戈些許尷尬道:“公子,這般,,”

    語還觴見她表情微僵,趕緊慌道:“對不起,是小生逾越了。”

    又補道:“我看姑娘獨子坐了許久,姑娘可是在等人?”

    “算是吧!”

    “如此湊巧,小生也是在此等人,隻是等好些年,也沒等到。”

    魚戈一聽此人,聲音頗有些感傷,這才抬眼細細打量他來,隻見他眉眼晗傷,一副書生打扮,卻如何也擋不住那本該屬於他的仙風道氣,不免感歎又是一位癡qíng rén。

    “公子有沒有想過,興許你心上人,早已嫁作他人婦,過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若真是這樣,那也好!可如今我竟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怎還記得她是不是已嫁作人婦。”

    魚戈張口便結了舌。

    “姑娘不必同情在下,隻是這路是我自己選的,自己走便是了。”

    魚戈腦補了一下,這究竟是等了多少年啊!竟是等到將對方忘去。

    緩了緩驚訝的神情:“公子真是癡情,希望公子能早日尋得你那心上人。”

    二人相視而笑,不盡苦澀。

    魚戈於人界流連許久,暮夜漸沉,添了幾分微涼,不自覺朝西方望去,用靈力感知到,一片血光滿城殺怒,陰雨連綿,一陣血腥味撲麵而來,激得她趴在橋頭幹嘔了半天。

    “你若是為了躲我,我走便是,為何如此苦了自己。”一支手輕柔地為魚戈拍著背,她才有些舒暢。

    魚戈接過他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嘴角,怔怔道:“師叔覺得,這三十六重天內可有仙人願意等我,等我一生一世,等到望卻我的的名字?等著娶我?”

    拍著魚戈的手微頓,又繼拍道:“我若願娶你,你可還願嫁我?”

    。。。。。

    五日後。

    一層層黃暈淺淡朦朧地化過精致的角樓,碧池環繞,清水明靜,宮殿金頂,格調早已不同,一片片琉璃瓦泛著金光,與金碧輝煌的宮殿形成呼應。

    今日乃大羅天小公主出閣的吉日,花天錦地,急竹繁絲。

    禁穀內。

    “我的小公主唉!老身求你了!你若再不沐浴更衣,怕是要誤了吉時了!”度真拿著套喜服,在一旁急得直跺腳,苦苦哀求好幾個時辰,魚戈隻是魂不守舍的坐著。

    “你們都下去吧!我自行弄便是。”魚戈淡淡道,眼睛依舊望著平靜的水麵。

    度真還不死心的催著,便被一旁的知秋勸退了下去。

    進身而來,勸說魚戈幾句,也拉著芷柔一同離去,獨留她隻身在此。

    此時,房中倏地現出一個紫影,朝魚戈走近,一把將她撈進懷裏,朝柳樹林渡去。

    魚戈被他困在樹幹之間,對上這張多日不見的容顏,心中竟有絲喜悅,桃花眼中已滿是淚水溢出。

    柔夷觸到他額間還未結痂的傷口,莫名心痛。

    辭染穩住魚戈的下巴,義無反顧的將薄唇印了上去,如願以償地吻上這張紅唇。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魚戈明顯一愣,辭染趁機將手纏上她的腰際,手指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將舌頭探了進去,一口一口探近深處,貪婪地吸吮著魚戈甘甜的**,腰際的手也漸漸移到魚戈微微隆起的領口,動作不為熟練甚為專注。

    魚戈如夢驚醒,一把用力推開辭染,一個踉蹌退了大步才穩,隻見他麵色滄桑虛弱道:“若我說,後悔了,可還來得及?”將魚戈摟在懷裏整個身體頗有些顫抖。

    “放開我!”魚戈奮力掙紮著,望向不遠處著一身紅袍,妖豔得不可方物的妖櫻沐,心境複雜略顯慌張。

    辭染心口一痛九曲回腸,十分吃力地收回的手,喃喃回道:“好!我分手。”語氣沒有一分生機,轉過身毅然離去,每一步都肝腸寸斷,嘴角滲出絲絲血跡,目光黯淡絕望,堂堂九重天上冷麵神君,最為落魄之勢,便為此時吧!

    辭染離去,妖櫻沐才過來。

    “怎麽還沒換錦袍,是不是有些累了?要不你先休息會兒晚些再行禮。”

    魚戈徑直走過他,朝前走去。妖櫻沐抬腳跟在身後,放慢步子跟著,方才辭染將魚戈挾到此處時,他便跟來了,一直在暗處觀察著,直到魚戈回應沉迷於那個吻中,他便再也忍不住,竟施法讓魚戈醒了過來。

    此時懊惱至極,自己這般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