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羞慚無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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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謝謝shirenyulin,看雲的季節,幻·一水,我是圓夢人,千年戀,大寒尖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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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un8,2008

    我和聯盟好多年了,彼此已經摸清了必要的底細。我知道他有一雙非正常死亡的父母和一位慈愛的姑母——她的zhào piàn正掛在他脖子上。他也知道我一家都是虔誠的猶太教徒,除我這個“惡魔之子”以外。

    我曾經擔心過他是否也具有宗教信仰。要知道,由於宗教信仰而相互排擠的人,總給我一種愚蠢無知的感覺。他們與其他人是有區別的。我們生活在一個民主的國家,每個人都擁有自主權,所以我們不能對別人的信仰批評……幸好他是華裔,和絕大多數他的同胞一樣唯物主義。

    學校裏沒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有這麽親近。畢竟明麵上他是心理醫生而我是大學講師,除了當過同窗之外再沒什麽強力人際關係網了。我們偶爾在聚會上遇見,交談的時候並不顯得親熱,相反,臉上常帶著敷衍的程式化的神情。因此,大家至今仍以為我和沒有私交。

    是個很特別的心理醫生,他的出現大大緩解了亞裔醫生不足的問題。也就是說,他所接觸到的病人,十有**是亞裔。甚至有些時候他們直接使用對話……哇哦,亞裔是這樣一步步占領世界的,高傲的白種人!

    之所以扯這麽多的話題,是因為今天,我要在日記裏首次提到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國女留學生。eiliahu,是jǐng chá介紹到他門下的,說是要做創傷修複。

    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或是像說的,為了給學業“鍍金”,hu從國出境,來到美國這個對她而言全然陌生的國度。這是一場冒險,盡管她能夠流利地說紐約口音的yīng yǔ,她仍然是第一次來到美國。但是,在她踏出lgan場的大門之前,hu完全無法想到,在這片土地上等待她的不是絢麗美好的留學生涯,而是一場無法掙脫的夢魘。

    一個卑鄙無恥的混蛋,主觀意識受下體支配的qiáng jiān犯,將她推入了火坑。要抓住他很難,平常無奇的體貌特征,一言不發,黑布蒙麵。我能想象他臉上的表情有多麽愉悅,從崩潰的痛恨與絕望得到快感。老實說,這有點惡心。

    我很不信任條子們的辦事能力,從我這麽多年也沒被抓獲就可見一斑。也許又是我動的時候了。我學習心理學的目的是什麽?還不就是為了快速挑揀出人群匿藏的人渣,方便進行人道主義毀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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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宋局長辦公室走出來,劉博興和隋競波的臉色比炸開花的水泥牆更難看。

    “宣揚爭議和懲治罪惡是警方的權力和責任。”隋競波狠狠道,“其他人沒有資格自詡為正義的使者。”

    “我不認為他是在宣揚正義。”劉博興點了根煙,向隋競波眼神詢問了一下。隋競波擺擺,劉博興便收回煙盒,深吸幾口煙後才說:“殺死張良平的,不論是他的同夥也好,第人也罷,總之,他的目的是為了搶一些東西。”

    “你是指……土製炸彈和鑰匙?”

    劉博興點點頭:“我們可以把他稱為‘黃雀’。”

    兩人走向辦公室,江徹卻迎麵快步走來,一臉焦急地說:“劉科,隋隊長,發現了一些事情。”

    “什麽事?”劉博興問,“推測出了張良平的動嗎?”

    “不是這方麵,是博客上,溫靜的博客!”江徹說著,把舉到劉博興麵前。

    劉博興愣了愣,隨即一把奪過,眉頭緊鎖的看著屏幕上的章標題。隋競波不知道溫靜是誰,不過事情似乎挺嚴重?他便也在劉博興身邊低頭看上的字。

    《連環殺胞妹:受害者還是導火索?——揭秘警方未曾披露的事件真相》

    溫靜一貫擅長的標題風格。配圖是劉博興在爆炸現場樓下對陶夕冷言冷語的景況。正並不太長,大約一千五百字。劉博興一行行看下去,還好,並沒有令他十分惱火的內容,隻是“溫靜”兩個字實在紮眼。

    想了想,劉博興眼裏流露出輕蔑的光:“她隻能在博客上逞英雄了,又不是真的記者,怕什麽。”

    “但是這篇章寫的東西……”

    “犯人的犯罪動不是披露過嗎?由於對胞妹的畸形情感而誘發的犯罪行為。溫靜也淪落到炒冷飯了,沒有新鮮的東西可說。”

    “不是的,劉科。”江徹反駁道,“當初為了保護陶夕,並沒有說她是犯人的mèi mèi,隻說她是第五個受害者。另外,我們也沒提過她在接受藍醫生的治療。”

    “是嗎?”劉博興眼神凜了凜,“看來她挖新聞的渠道還挺多。”

    江徹焦慮地撓撓頭:“就是讓人擔心啊……”

    “你擔心的是什麽?”劉博興抬眼看他,“是警方的保密工作,還是某個人?”

    江徹的動作停在半空。

    劉博興冷冷地“哼”了一聲,便視作無物地從他眼前擦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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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轉入樓走廊,陶夕就看見自己的寢室門口圍著很多人,都盯著屋裏的人的動作。她疑惑起來,快步走過去,剛好看見丁夢嫻拉上旅行箱的拉鏈。而她的床上已沒了被褥,鼓鼓囊囊的幾個袋子堆在腳邊。

    丁夢嫻看見她,上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即掃視一眼圍觀的幾個同學。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著陶夕,仿佛是約好了似的,自動分開出一條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驚人的一致,像是在看一條粘糊糊的蟲子。

    丁夢嫻走過來,猛地關shàng mén,在書桌前坐下,椅子朝外,一雙眼睛在鏡片後直勾勾盯著陶夕。

    “如果你想問我為什麽,先看看這篇章吧。”她把筆記本電腦轉了個方向,偏過頭,似乎不願意看到陶夕的反應。

    陶夕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她幾步走到丁夢嫻旁邊,往她的電腦上看去。

    在眼睛接觸到標題的一瞬間,陶夕感到腦內“嗡”地一聲,周圍的事物仿佛都變成了混沌一團。她抬起頭,嘴唇翕動了幾下,說:“你知道了……還有誰?”

    “我們全班都知道了。”

    陶夕感到一口甜腥的東西在體內翻湧,隨時都會爆裂開來。身體向前一晃,她用雙臂支撐在桌麵上,雙肩止不住地哆嗦。

    好半天,她抬起通紅的眼,雙唇灰白地踉蹌了幾步,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下。

    “對不起,陶夕。”丁夢嫻站起來,“我到底還是膽小鬼。”

    她走過去打開了門,幾個隔壁寢室的女同學走了進來,幫丁夢嫻提起了行李,迅速地往外邊走去。

    陶夕茫然地掃視著所有的人,每個人在接觸到她的目光時都垂下眼睛。直到丁夢嫻離開了好久以後,她仍然能夠感覺到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原來一個人的寢室,這麽冷。

    人是弱小的存在,因此會感到恐懼,感到孤單。與他人互相幫助,互相扶持,美其名曰“友誼”,受人稱讚……明明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知何時就會消失。

    我能依靠的永遠隻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