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向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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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局勢不斷的發生轉變,在日軍駐地裏各種會議開的越來越頻繁。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今天這場會議裏,野田雖然僅僅是少尉這樣的下級軍銜,但由於身份特殊,也能夠列席其中。不走運的是在會議過程中他再次被點出名字公開責罵,一切都是因為他上次執行任務時發生的那次意外失敗。

    因為錯在自己,他隻能低著頭態度極好地接受辱罵,絲毫不敢有所怨言。畢竟要不是那位大人的諒解,他怕是早就丟掉了繼續駕駛鐮鼬的資格了。好不容易熬到會議結束,他恭敬地等別人都走幹淨之後才準備離開,卻看到同僚向井少尉朝他走了過來。

    “野田君,不要太過沮喪。錯誤已經犯了就不要再去想他,找機會將功贖罪就是了。”向井拍了拍野田的肩膀鼓勵道。

    野田“嗨”的一聲接受了勸諫,兩人由於工作性質原因走的很近,互相幫扶也是理所當然。

    “哦對了,前幾天野田君讓我幫忙向鏡心明智流那幾名武士問的問題,那邊已經給我dá àn了。”向井這次是來傳遞消息的,“那幾位說,像您描述的那樣,用拳頭擊穿鐮鼬的腿部護甲,對於他們來說是無法辦到的,就算他們的師父在此,也做不到。”

    野田聽了,焦急地辯解道:“可是,我真的沒有撒謊啊,那晚真的有人做到過!僅僅一拳就擊穿護甲破壞了化油器,導致鐮鼬的動力係統暫停,我才沒辦法追上去解決目標。”

    “我相信你。野田君,我真的相信你。你先聽我說完!”向井努力安撫著野田,等他冷靜下來後,又說道:“我後來又問了一句,這世界上有其他人能夠辦到那種事嗎?一位年長的武士告訴我,他說不準,但如果有人真的做到了,那麽那個人一定叫王九光。”

    “王九光?!”野田重複了一句這個漢語讀音,“他是誰?”

    “一個支那人,曾被支那人稱為暗殺大王,去年傳說因為反對他們的領導人而被處死,現在看來應該隻是個煙霧彈。之前我們大和武士擔任要人的暗衛時曾經數次與他交過手,但都失敗了。啊對了,記得五年前白川義則大將被刺殺的事嗎?傳言說那場刺殺也是王九光安排的。”向井複述著自己查到的資料。

    “那麽厲害?”

    向井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是,那位年長的武士告訴我,如果王九光真的還活著,他應該就是地球上最強的人類了。”

    “最強的人類……”野田反複念叨著這句評語,念著念著突然笑了,“那又怎樣,再怎麽強,也僅僅是個人類。”

    “哈哈哈,對,野田你說的對。”看到自己的同僚踏破心障,向井也開心地笑出聲來,“任他再強,也不會是我們機甲的對手。如果在戰場上遇到他,我們一定要讓他認識到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麽的渺小。”

    兩人暢懷笑了一會兒,野田又說道:“不過我們還是不能驕傲輕敵,我之前向裝甲部隊提出了給鐮鼬護甲薄弱的地方加裝外置裝甲的需求,那邊給了答複說是可以做到。向井桑,不如你的茨木也一起吧。”

    “太好了,還是野田你想的周到。”向井笑得很開心,突然受到啟發腦洞大開,“對了,還有那個部隊最近研究出來的新玩意兒,我明天去問問,如果機體上也能掛載的話,我們就能化身煉獄中的修羅,所向披靡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之後,看天色已晚各自告辭,向井走到駐地門口,卻被另一個熟人給叫住了。

    “向井桑,向井桑!你還記得我嗎?”

    向井回頭一看,那人原來是新兵時與他同期的大山勇,自從自己參與了機甲駕駛員的擇選之後兩人便再沒見過麵,今日偶遇頗有些意外之喜。“大山君,原來你也到上海了?真是太巧了!”

    “是啊,能夠他鄉遇故知,何其有幸。向井桑,我們一起去居酒屋坐一坐,好好敘敘舊如何?”

    “那一定要讓我請客!”

    兩人一起出了駐地,來到日聚區的居酒屋裏叫了些關東煮和燒酒,兩人先各自幹了一杯之後,就著嗓中燒酒的餘韻,開始回憶起這些年的過往。

    “向井桑,同期那麽多人,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當初就覺得你的前途最為光明,現在一看果然如此。”大山勇一邊說著一邊給向井敬酒,向井又與他幹了一杯之後,隱隱然有點醉意:“大山君,你過謙了。要論現在光景,還是你混的最好,我才是個少尉,你已經是中尉了,比我大著一級呢。”

    “嗨,我這個中尉哪裏比得上你。”大山勇搖了搖頭,“你雖然現在軍銜低一些,可你駕駛著機甲啊,一旦戰爭打響,你把茨木號開出去橫掃千軍,那軍功可不是跟喝水一般唾手可得?茨木號的上一任駕駛員可已經是大佐了。向井桑,到時候您可別忘了提攜我這個老朋友。”

    “一定,一定!哈哈。”向井被酒精與恭維一齊灌的有些微醺,“大山君你在陸戰隊裏應該做的也還不錯吧?等仗打起來,你們陸戰隊肯定是第一批參戰,到時候自然也少不了功勞。”

    大山勇此時卻變得情緒低落,他自己悶了一口,哀聲歎氣道,“哪有你那麽好運,我部的少佐閣下對我有偏見,就怕到時候有功勞的事都輪不上我啊……”

    向井寬慰了他幾句,看見大山勇正為功勞而發愁,又想起之前與那幾名武士交流時獲取的信息,一個主意在他腦海中漸漸成型。

    緩緩地抿下杯中之物後,向井突然發問道:“大山君,你果真那麽急著立功嗎?”

    “當然。怎麽,向井桑你這裏……”大山勇直接捧著酒杯站了起來,“向井桑,如果你能幫助我,日後必不忘今日之恩。”

    “言重了。不過,我確實知道有辦法可以立功。”向井停頓了一會兒,看著大山勇渴求的眼神,問了一個問題:“大山君,你可聽說過誌村梅次郎這個人?”

    隨著北方戰事的明朗,誌村梅次郎這個名字在日軍中漸漸廣為人知,他本是日華北駐屯軍的一名新兵,一次意外的走失成為了日軍入侵整個華北的導火索。這位引發了大事件的小人物也成為人們心目中的一類chuán qí。

    “你的意思是?讓我學他?”大山勇不太明白,事後誌村梅次郎獲得的獎勵是退出現役,遣送回國,對於新兵來說,這可能算是夢寐以求的結果,但是對於渴望戰功的大山勇來說就是南轅北轍了。

    “你能做的當然與他不同。”向井忽然又開始講另一段故事,一名刺客在軍部暗衛的保衛下刺殺了長穀川中將支持的一位黑幫大佬,現在那名刺客被上海警備司令部所羈押,“大山君,在這名刺客身上,你能不能做一些文章?”

    大山勇還沒轉過彎兒來,“他殺的是支那人,這個該……向井桑,我腦子不太好,還請您點醒我吧。”

    向井嗬嗬笑著,又講起了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連環shā rén案,“這個案子大山君總還記得吧。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把這兩件事揉在一起,再做文章。”

    大山勇一拍腦袋總算弄明白了向井的意思,“你是說,聲稱那個殺了黑幫大佬的刺客就是殺害了五名日籍人士的凶手?”

    “對!”向井肯定道,“那名刺客現在關押的地點很容易就能知道,大山君你抽個時間以調查shā rén案的名義去見他,然後趁機將其擊殺!這樣一來,當地的支那獄卒自然不能接受,你再大言恐嚇他們幾句,故意挑起紛爭,回來之後以中方包庇凶手,還意圖殺你滅口的名義將事情報上去。一旦上峰以此為依據對中方發難,這份功勞誰還能從你手中搶走嗎?!”

    “隻是,這一行不比誌村梅次郎那一次,多少會有些危險。大山君,這個計劃你覺得可行嗎?”

    大山勇聽著向井的描述雙眼圓睜、如臨其境,聽到向井詢問當即一咬牙一跺腳,惡狠狠地說道:“富貴險中求,我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