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六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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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楚修然與邱含依二人在樹林中分別後,便是馬不停蹄的趕回六扇門,恰巧這時六扇門的四人都在,楚修然便將自己遇到的這事同這四人講了一遍,末了他還說道:“也不知道這姑娘跟那個邱家有什麽關係。”
楚修然在六扇門中排行第五,目前就坐在最後一個位置,而他身後本應還又一人,那人名叫安源,與楚修然也算是說的上話的朋友。隻可惜那人命薄,在一年前的一次抓捕行動中被那不要命的賊人將頭顱砍下,就連一句話也沒說,便也是去了。安源死後公良燁也是找了許久,都沒有能夠進六扇門的人,最終也將這事放下,六扇門的六大神捕也就變成了五人。
“邱雲景,邱嶽雲。”就在楚修然說完話,堂內寂靜了一陣後,坐在首席身著藏藍色對襟褂子的三十來歲的男人過了許久才淡淡的開了口,先是說了兩人的名字,後又看著下手的幾人說道:“若死在閣中的女人確定是邱含依和其母的話,那你說的這姑娘可能就是想讓人對她的身份有所誤解,再創建個什麽阿貓阿狗的閣,騙騙百姓的錢財。反之……”
公良燁的話說了一半便停下,坐他下手第二位的女子卻是開了口:“反之就可能是林不語那邊失了手,讓那真正的邱含依逃了,她這般便是回來尋仇的。”隨後她便眨了眨眼睛對朝著公良燁的方向笑道:“頭兒莫不是想要解決了這姑娘,賣給林不語一個人情?”說話中的語氣中也是充滿著自信,好似公良燁的心裏被她猜中了般。
公良燁見她這樣也沒有開口回話,隻不過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但坐在這女子前一位的男人卻是明白公良燁的這一眼,很適時的接了話:“傲霜,頭兒這想按兵不動,看他們鷸蚌相爭。”
“鷸蚌相爭?”牟傲霜一直都是有些自負的,聽了鄧騫澤的解讀也是略有些不滿,輕哼了一聲便又說道:“如今這林不語算得上越做越大,都快有一手遮天的架勢了,我看就算是梁清飛那個老家夥也未必能掀起什麽大風大浪,更別說這個死裏逃生的小妮子了。”
鄧騫澤跟在公良燁的身邊也有十幾年的功夫了,也是看著牟傲霜幾人從進六扇門到的現在,對於牟傲霜這幾人的脾性也是摸得一清二楚,更別說牟傲霜了,當下他也沒生氣,隻是朝著她笑了笑也沒說什麽,結果卻沒想到一向不怎麽愛說話的姬辰清這時卻是開了口:“說不準。”
“說不準?!”牟傲霜半個時辰內卻是被兩個人懷疑自己的想法,當下一拍椅子扶手便站了起來,如柳葉般的眼睛當即便直瞪著姬辰清。牟傲霜一直是瞧不上排在她身後的這幾人,家世沒有她好就算了,就連比試的時候也能被她搶了先機,如今又要同那姓鄧一起來反駁自己,叫她怎能不氣。
姬辰清見牟傲霜的樣子,麵上沒有懼怕之意,反而是麵無表情將自己頭上帶著的連帽向下拉了拉,遮住自己半張臉後這才說道:“她怕是早就猜到公良先生的計策,但又不知與楚先生在一起吃喝的人是誰,本著對楚先生的好奇,她這才會帶著人突然決定跟隨楚先生。”姬辰清頓了頓後這才站起身,對著坐在主位的公良燁行了一禮說道:“公良先生,若是沒有什麽事情,那我先回了。”
“好。”公良燁對著姬辰清擺了擺手,這姬辰清一向如此,少言寡語,但說出的話卻是能直中主題,若不是牟傲霜的家世……怕是這姬辰清才應該坐在三位的吧……公良燁心中微微感歎了一聲,就這麽一走神的功夫,姬辰清早已走了出去,而牟傲霜也是沒了蹤影。公良燁微思了片刻,這才說道:“沒事的話就散了吧。”
待堂內的人都走光了後,公良燁又朝著鄧騫澤問道:“梁清飛可還好?”
鄧騫澤聽了公良燁的話,微微搖了搖頭,這才說道:“梁清飛一月前還在家中,這陣卻是沒了蹤影,您未讓人跟著,我也不得隨意下命。不過……”鄧騫澤話峰一轉,便又說道:“前幾天九江府那邊的人有見過一名衣衫襤褸的老人,那模樣和身形略有些相似,不知是不是他。”
公良燁聽後點了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對著鄧騫澤說道:“林不語可活不長了,怕是要樹大招風了。”
就在六扇門的五大神捕在開會的功夫,遠離應天府的苗蠱一族卻是大亂起來。
“師兄,可找到小師妹了?”一名身著藏藍色短衣短褲,頸上帶著個銀鎖片的長發人兒,略有些焦急的詢問著麵前那個沉穩的男子。
“還沒,不過在師妹的房裏找到了這個,你快拿去給師父看看。”那沉穩的男子將手中的一封書信直接塞進麵前那人的手裏,隨後用眼神打量了那人一眼後說道:“江頃,頭發還是束起來吧,我看著都熱。”
曲江頃聽了自家師兄的話,微微一笑,但這笑卻是讓他師兄略微紅了臉。隻因曲江頃生來麵容就有些陰柔,從小到大也都極為被人誤解成是女人,就他的一顰一笑也是帶著些媚態,雖說他師兄與同門多年,但也是沒怎麽看慣他的模樣。
曲江頃見自己師兄又紅了臉,連忙收了笑語氣略有些嚴肅的說道:“那我先去師父那裏回命了。”
曲江頃帶著寫的七扭八歪的書信,便是快步來到了苗蠱一族族長的麵前,對著自己師父行了師禮後雙手將書信奉上,在自己師父接過信的同時他便也開了口:“大師兄去小師妹的屋內卻是發現了這封信,小師妹似是還帶走了貼身的銀針和一罐蠱蟲……”
苗蠱族長蚩溫禮打開書信,看到裏麵的內容,差點就沒背過氣去。就見那書信裏寫著:爹爹,您總說我娘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寶物,可惜娘為了我也是去了。現在女兒也以是笄禮過了,女兒要去那外邊尋找自己的寶物了!女兒還聽師兄們說外麵有許多的吃食,可比族裏的廚子會的多了,爹爹可別擔心女兒,女兒若是找到了寶物,定會第一時間回來通知爹爹的。就見那信的最後還被蚩靈畫了個大大的笑臉。
蚩溫禮看完這信就感覺自己的雙耳嗡嗡作響,手中的信箋已經被他握成一團,再次開口以是有了些怒意:“誰告訴她外麵那麽經常的?!”
本來在一旁負手而立等待差遣的曲江頃,聽到這聲怒喝竟然微微顫了一下,猶豫了一下後站了出來,將頭微微低下小聲回道:“我……”
蚩溫禮見曲江頃出來,心裏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聽了他的話更是差點沒暈過去。曲江頃從以出生就跟旁人不同,對於動物的氣息極為敏感。正是這樣,蚩溫禮才破格將還是孩童的他收入門下,並給他個二弟子的地位。而且曲江頃自幼好學,對於製蠱驅蠱之術掌握的也是極好,十多歲的時候便被特批去了外麵,不得不說蚩溫禮對於曲江頃這個弟子還是十分滿意的。可如今這是怎了?
蚩溫禮壓住準備爆發的火氣,低聲問道:“你怎麽同她講這些?”
其實曲江頃也很無辜也很想哭,就見他微微歎了口氣,思索了片刻後這才說道:“師父您讓我帶著小師妹學習蠱術與醫術,但小師妹卻是纏著我要我講外麵的事情,不講她便不學。我這沒有什麽辦法,便一邊給她將外麵的事情,一邊教她……”
蚩溫禮聽了曲江頃的解釋,微微點了頭,他也知道自己這女兒的脾性,什麽事情必要探個究竟,好奇心隨了她的娘親。蚩溫禮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沉默了半響後這才說道:“江頃,既然是你勾起靈兒的好奇心,那你就把他尋回來吧。沒把你小師妹尋回來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是。”曲江頃給蚩溫禮行了個大禮,起身之後便出了屋子,低頭瞥了眼自己左手手腕處纏著的白布,用力握了握拳小聲嘟囔道:“小靈兒啊小靈兒,你可把師兄給害慘了……”
而苗蠱族尋找的小師妹蚩靈,此時正駕著馬朝著長沙府的方向趕,她滿腦子想的全是長沙府著名的小吃還有那不知身在何處的寶物,全然不擔心自己的父親和師兄是否會擔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