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們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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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擋住攻擊的邱含依立馬將身子轉了過去,腳步輕移向後退去,看向季舒玄的眼神中帶著戒備,張口說話的語氣中卻是帶著些冰冷:“你是誰?”

    季舒玄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道:“你手中的那把劍什麽來頭?”

    “用你管?”邱含依微微眯起眼睛,將闕燕劍從劍鞘中抽了出來,挽了個劍花後,便做出迎戰的狀態。

    “哼。”季舒玄輕哼一聲,腳下踩出八卦陣的圖案向著邱含依的方向移動著,嘴裏還說著:“既然不說,那在下便要多加猜測了。幾個月前,在下可是見過那闕燕閣的閣主,邱嶽雲使用過一把紅色的劍,不知是否是你手中的這把?”

    邱含依看到季舒玄的步子,心中略微一驚,她腦海裏清楚的記得,她那日與楚修然打起來的時候,他用的也是同一種步子。邱含依陷入了沉思,並沒有注意到季舒玄之後說的話,莫不是他與楚修然有什麽關係?不對,他與楚修然可能是同門……

    “怎麽?公子這是在小瞧在下?”季舒玄見邱含依沒有動作,眸子微微眯起觀察了一下後,便發現麵前與他對陣的人竟是在發呆。當下心中便有不悅,幾個呼吸的功夫,他便已經到了邱含依的麵前,他手中的劍就要刺中邱含依的心髒時,突然從斜側裏飛出幾根銀針來。那銀針的針頭泛著墨綠色,很明顯是淬了劇毒,就在銀針即將接觸季舒玄手臂的時候。季舒玄執劍的手腕輕輕一轉,便將銀針都擋了出去,頭轉向剛剛飛出銀針的方向,就見得兩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果然有埋伏。季舒玄唇角微微勾起,眸子也迷了起來。而就在這麽一耽擱的功夫,處在沉思的邱含依已經回過了神。剛回過神的邱含依,見季舒玄露了破綻,挑了挑眉便將手中的劍刺向季舒玄的咽喉。

    季舒玄雖說腦袋轉向了另一個方向,但餘光卻還是時刻注意著邱含依那邊,就在邱含依有所動作的時候,他的左手卻是斜側著朝邱含依的手腕推去。邱含依這時再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當下她隻能硬生生挨了季舒玄的這一下。

    季舒玄的這一推也是加了些力道,邱含依就感覺自己的手腕有些疼,拿著闕燕劍的手也有些使不上力道。就這樣邱含依卻是將闕燕劍換到了左手,雖然她左手執劍不太靈活,但也能抵擋一陣。

    “你跟楚修然是同門?”邱含依沒有要跟季舒玄正麵衝突,她想著分散一下季舒玄的思想,然後趁其不備偷襲他。結果誰想到季舒玄卻是沒理她的話,步步朝著邱含依的位置逼近而去,邱含依見到季舒玄的架勢,連忙腳上帶著輕功快速往後退去。

    武當獨有的八卦步本身就比常人的步子移動的快些,而季舒玄的腳上還帶了輕功,自是沒一會便衝到了邱含依的麵前。邱含依見狀便將手中的闕燕劍朝著季舒玄的方向砍去,而季舒玄卻是用手中的劍擋住了邱含依的攻擊。

    就在邱含依與季舒玄大打出手的時候,躲在一旁的樹林裏的蚩靈,扯了扯身旁葉辭衍的衣角輕聲問道:“辭衍哥哥,我們要不要下去啊?”

    葉辭衍看了看下麵的戰況,微微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這才說道:“在等一等吧。”

    葉辭衍與蚩靈這麽一等便是等了一刻鍾的功夫,邱含依右手的疼痛早就已經減輕了不少,執劍的手也從左手換成了右手。但怎奈何季舒玄畢竟是在武當掌門手下,學過將近二十年的武當劍法,對付起邱含依這種還未將《闕山行》學完的人著實是綽綽有餘。邱含依很快便落了下風,而季舒玄卻是步步緊逼,招招直指要害。

    “既然是闕燕閣的人,那我還是勸你多於劉清越學學。”季舒玄手中的長劍直抵邱含依的頸部,而他手中的長劍稍微用了些力,邱含依的頸部立刻出現了一條血痕。

    “你認識劉清越?”

    邱含依一邊用話語吸引季舒玄的注意,而自己手中的闕燕劍卻是慢慢提起,就在她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季舒玄卻是抬起一隻腳直接踢向邱含依執劍的右手手腕。邱含依吃痛叫出了聲,右手一鬆便將劍落了地。

    而季舒玄卻還是不滿意一般,未曾執劍的左手匯集些內力,直接拍向邱含依的胸口。邱含依因為季舒玄的這一擊太過凶猛,一口鮮血直接從口中噴了出來,身子也跟著被擊飛了半丈遠。

    “呼……咳咳……”邱含依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巨痛,似乎是胸腔的肋骨斷了一兩根,心脈也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邱含依深吸了一口氣後,將湧入喉嚨的鮮血咳了出來,這才微微抬起身子問道:“你……是誰?跟闕燕閣有什麽深仇大恨?”

    “你不必知道。”季舒玄慢慢悠悠的走到邱含依的身旁,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眼中不帶絲毫情感,語氣也帶著些冰冷道:“下輩子如果再遇到劉清越這樣的大師兄,多跟他學學。劉清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進錯了門派。”

    邱含依正準備還要說什麽的時候,季舒玄已經將自己手中的劍朝著地麵輕甩了一下,雙手反握劍柄朝著邱含依的心髒刺去。就在劍尖馬上就要刺透邱含依白色的衣裳的時候,季舒玄便感覺自己的身後有股危險的氣息正在逼近。他便想都沒想,直接將自己手中的劍朝後擋了一下,這麽一擋便從劍身處傳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壓著他的劍抽離不得。

    “劍影派。”季舒玄咬著牙吐出三個字,手上又多加了幾分的力道,這才將葉辭衍的劍彈開。結果還沒等他要說什麽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手腕和頸部有些刺痛,接著便是腦袋一陣眩暈,手上執劍的力氣也在慢慢消失。在他暈厥過去的前一刻,他便看到自己的手腕處插著三根泛黑的銀針。

    葉辭衍見季舒玄已經暈厥過去後,這才上前幾步用腳踢了踢他,確保他是真暈了過去,這才將手中的劍收回了鞘中,轉身將落在不遠處的闕燕劍也給撿了回來,插在邱含依腰間的朱紅色劍鞘裏。

    而這時蚩靈也從山坡上跑了下來,伸手便捏住了邱含依的手腕,粗略把了脈後這才放下了心,“雲景哥哥沒什麽大事,似乎那脈蠱對雲景哥哥身上的上有著特殊功效,現在正在治療雲景哥哥身上的傷了。辭衍哥哥還勞煩你背一下啦!”

    葉辭衍心裏苦,自己明明都是個殘廢,還得背著另一個傷患。可要是讓邱含依全身的力氣都壓在蚩靈的身上……不行不行小靈兒肯定會被壓矮的。葉辭衍心裏一邊想著,一邊已經將邱含依背在了身上,他就這麽背著邱含依跟在走在前麵開路的蚩靈身後。

    等著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本來暈厥的季舒玄突然恢複了一些意識,眼皮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此時他臉上已經泛著青色,唇色也發了黑。就在他準備起身用自身內力將dú sù壓製的時候,他的麵前竟出現了一個人,那人蹲下身子用手點了季舒玄身上的幾處穴道。在季舒玄準備對那人出手之際,那人輕聲說道:“別動,是我。”

    季舒玄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這才住了手,任由那人將他橫抱起來帶走。

    而逃走的邱含依三人,也在山林裏行走了將近兩個時辰。在此期間邱含依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雖然胸口還是會有疼痛,但自己走路已經是沒什麽問題了。三個人的身子也是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在加上邱含依和葉辭衍兩人身上都有傷,體力早就有所不支。

    三個人選了一處較為平坦的空地處休息,蚩靈從身後的包裹裏拿出了幹糧分給了兩人,等著三人休息好了,便要起身離開。卻是沒想到從三人準備離開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呼喊:“別,別殺我!”

    邱含依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邱含依猶豫片刻便輕聲說道:“過去看一下。”

    蚩靈與葉辭衍點了頭後,便跟在邱含依的身後,慢慢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移動過去。三人走到近前,還沒看到人影,卻是先是聽到了刀劍刺入血肉,又被拔出的聲音。邱含依與葉辭衍對這種聲音極其熟悉,想必執劍之人定是將劍刺穿了那人的胸口。

    就在邱含依猶豫著要不要往前走的時候,葉辭衍的表情卻是變了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連忙拉著蚩靈叫上邱含依便要往回跑去。就在蚩靈和邱含依不明所以的,跟著葉辭衍往回跑的時候,他們麵前卻是落了個人。那人一身布衣,手中卻是持著一把滴著鮮血的劍。

    “唐石……”葉辭衍臉上的表情突然繃緊,連忙將蚩靈往自己身後推了一把,將腰間的那把深灰色劍身的劍拔出來後喊道:“雲景你帶小靈兒快跑!這個魔頭我還能抵擋一陣!”

    “魔頭?”唐石上下打量了一眼葉辭衍後,這才微微眯了眯眼,手中那把滴血的長劍微微抖了抖,便一個箭步衝到了葉辭衍的身前,就在葉辭衍準備用劍格擋之際,他的麵前竟多了根淡huáng sè的白蠟棍。

    “阿彌陀佛。施主,這是要濫殺無辜嗎?”葉辭衍和身後的兩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名頭戴鬥笠,身著青衣的僧人正笑盈盈的看向唐石。

    唐石這時也將頭轉了過去,眼裏帶著些貪婪的問道:“禿驢,我看你功夫不錯啊?定是比那些人經打吧?嗯?”

    “阿彌陀佛。”僧人對著唐石微微行了個禮,誦了一聲佛號,這才說道:“施主shā rén無數,隻是為了尋人打架?施主,這般快樂嗎?”

    “哼,廢話少說!”唐石也不回答那僧人的話,便是已經將自己的劍朝著那僧人攻去。

    僧人將自己的棍子收回後,便沒有正麵迎戰,隻是一味的躲閃,看到方才被他救下的那三人還愣在原地後,這才對著邱含依等人笑道:“三位施主還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