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逛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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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含依被那些人追了足有一個時辰,還好她身後的那些人並沒有什麽武功底子,她一路專走些偏僻的小路,這才將將身後的一幫人甩開。用手抹了抹額頭上冒出來的汗,邱含依心中已經將,這些男人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等到呼吸平穩下來後,邱含依這才從懷裏掏出了那個小牌子,就見那小牌子的正麵左下角刻著幾棵高挺的竹子,牌子正中央用小篆寫著兩個大字:花魁。而牌子的背麵卻是刻畫了幾支細竹,幾片細長的竹葉,牌子中央同樣用小篆寫著字:竹月兒。

    邱含依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盯著手中的木牌有些出神。她想到那女子的眼眸,眸子中帶著媚惑同時也帶著些其他意味。

    這竹月兒定沒有那麽簡單。邱含依手裏把玩著木牌,若有所思的想著,她想去會會,但卻又怕是什麽人設下的陷阱。邱含依心裏還在糾結,順手向自己腰間摸去,這不摸還好,一摸她卻是嚇了一跳。原本碎成兩半的血玉讓她分成兩根繩係在腰間,結果現在她腰間隻剩下一半,另一半的繩子卻是斷了。

    邱含依連忙將那根斷了的繩子結了下來,就見那根白繩是被磨斷的。自己怎麽會這麽大意,那可是自己母親留下的遺物。

    邱含依在心裏責怪自己,牙齒輕輕咬著唇瓣,腦袋裏又想了想之前竹月兒的話,當下一咬牙便起了身,不就是去青樓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害怕那裏頭吃人不成?

    邱含依下定了決心,便從僻靜的巷子裏走了出來,看看四下無人便施展輕功,快步往前城中的醉竹軒走去。

    醉竹軒是河南府最出名的青樓,裏頭的姑娘也不過二三十人,但卻各個長得都貌美如花,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這樣的一個青樓,卻還是有位貌如天人的花魁坐鎮,花魁竹月兒的樣貌傾國傾城,尤其是那對兒能夠蠱惑人心的媚眼,更是使見過的人流連忘返。而竹月兒卻不經常露麵,接客也是少有的,隻有每月幾個特定的日子她會接客外,剩下日子除非是有她親手相贈的木牌,要不然誰都不見。

    邱含依站在醉竹軒對麵的街角陰影處,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便將腰間別著的折扇拿了出來,“唰”的一下將折扇打開,麵上也學著祁遠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來,一切準備好後她這才邁步朝著醉竹軒的大門走去。

    “呦~這位公子看著麵生的很呐,是頭次來醉竹軒嗎?裏麵請裏麵請。”在醉竹軒外麵做接待的姑娘,像是沒有骨頭般直接靠到了邱含依的身上,惹得邱含依微微皺了眉,略有些不滿。

    邱含依自從出來跑江湖後,根本沒用過女兒家的那些東西,偶爾聞上一兩次她都嫌有些刺鼻,更不用說青樓裏如此大的味道了。

    窯子果然不是什麽好地方。邱含依暗自下壓嫌棄,心中想著要是以後祁遠和葉辭衍,被她知道來了窯子……哼哼哼,先幫他倆未來的夫人打折他們倆一條腿好了。

    大門離前院並不遠,邱含依很快就被那姑娘帶到了前院的媽媽麵前。

    “公子真是麵生啊,是想找個怎樣的姑娘?”打扮豔麗的媽媽用眼睛上下打量著邱含依。

    邱含依也不惱,手中的折扇輕搖笑道:“媽媽覺得我適合怎樣的姑娘?”

    醉竹軒的媽媽聽了邱含依的話微微皺了眉,她麵前站著的這人,個頭比正常男子矮了一些(這裏男子的平均身高我按照一米七五算),臉更是清秀的很,一看就是個雛兒。怕是哪家的公子剛長成不久,便想出來嚐嚐鮮的。隨即她便思索片刻,最終還是笑道:“公子若是不嫌……”

    “媽媽,那公子怕是來找我的吧?”媽媽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嬌媚的聲音打斷,坐在前院中與姑娘們**的客觀都紛紛止了動作,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從樓上慢慢走下來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就見她身著一席白色薄紗外衫,裏頭穿著套淡粉色的衣裙,麵上帶著笑,看向邱含依的眼中卻帶著些曖昧。

    “月兒?”媽媽顯得有些驚訝,接著便皺了皺眉,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邱含依,語氣有些不善的問道:“公子可能初來我醉竹軒,若是沒有牌子和銀子,那公子也是別想與月兒共處的。”

    醉竹軒的媽媽儼然一副:就算你跟竹月兒是兩情相悅,你沒錢沒東西我照樣把你丟出去。

    邱含依見著從樓梯上下來的竹月兒不僅有些愣住,竹月兒有種天人下凡的感覺,傾國傾城的容貌上又化了些淡妝,完全沒有白天在茶館中見到的那種妖媚之感。若不是她的那雙眼睛,或許邱含依會覺得自己可能是認錯了人。

    “一千兩銀票還有這個。”邱含依從懷裏掏出兩張五百兩的銀票與木牌,在醉竹軒的媽媽眼前晃了晃,隨手一拋便說道:“勞煩媽媽準備一桌上好的酒席,並且不要讓人打擾我們。”

    醉竹軒的媽媽驗明銀票與木牌後,立馬笑逐顏開,對著邱含依急忙點頭道:“好,好,還請公子放心……”

    邱含依還沒聽完媽媽的話,腳尖輕輕點地便從眾位食客的頭上略了過去,待到竹月兒身旁時卻是伸手攔住她的腰,腳尖又是一點,這二人便直接飛上了二樓。

    竹月兒身材嬌小,甚至比邱含依還要矮一些。邱含依帶她的時候就像是帶蚩靈一般,並沒有多大吃力的感覺。經過竹月兒的指引,二人來到了二樓一處較為偏僻安靜的房間內。

    “沒想到公子竟這麽快便來了。”竹月兒用腳輕輕將門帶上,摟著邱含依的脖子並沒撒手,身子也軟軟的倒在邱含依的懷裏。

    “呃……”邱含依抽了抽嘴角,伸手便朝著竹月兒摟著自己脖子的手抓去,嘴裏同時還說著:“有話好好說……”

    竹月兒見邱含依臉上的緋紅,勾了勾嘴角,摟著脖子的手卻是抓著越發的緊了,耳朵更是直接貼在邱含依的胸前,語氣中帶著些嬌媚的說道:“公子這是害羞了?公子莫不是第一次來青樓吧?公子放心,妾身會好好對公子的呢……”

    邱含依聽了竹月兒的話臉上的緋色更濃,心想這花魁不愧是花魁,連自己這個女兒身的人都能被調戲到害羞……不對!邱含依使勁搖了搖頭,這才想起來自己究竟要幹什麽。

    “月兒姑娘還是從在下身上……”

    “公子既然來這裏,那就沒有什麽好羞澀的,別看妾身這幅模樣,但也比公子長了許多呢。”竹月兒仰起頭含情脈脈的看向邱含依,眼睛一閉便往邱含依的唇湊去。

    結果就在邱含依感歎自己的初吻要沒了,心想自己能不能打死這個竹月兒的時候,門外卻是傳來了敲門聲,一個清脆的聲音便傳了進來:“月兒姐,奴婢給你和公子送吃食了。”

    竹月兒聽到那聲音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鼓了鼓嘴,這才將手放開,轉身去開了門。而與此同時,邱含依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房間內的圓桌處坐好。背對著她的竹月兒聽到那聲音,嘴角不僅抽了抽。

    等到酒席上完,青樓的奴婢全都退下後,竹月兒將房門插好這才坐到了邱含依的身旁,但與此同時,邱含依也迅速的往下一個圓凳挪了過去。竹月兒執壺準備倒酒的姿勢頓了頓,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該把東西給我了吧?”竹月兒斟滿一杯後,正準備斟滿另一杯時,邱含依壓低聲音輕聲說道。

    竹月兒倒酒的手頓了頓,這才衝著邱含依笑道:“公子說的什麽話?妾身怎麽不清楚?”

    “我想月兒姑娘不會無緣無故的將牌子給別人吧?”邱含依不想跟她廢話,聲音有些顯得冰冷。

    “是啊。”竹月兒將斟滿的酒杯放到邱含依的麵前,麵上依舊笑盈盈,再開口的時說的話,卻是將邱含依嚇了一跳,就聽她說道:“邱姑娘不愧是少閣主,還真是有些頭腦。”

    “你究竟是誰。”邱含依眼中帶著些防備,手也握在腰間的闕燕劍上。

    竹月兒掩唇輕笑,眼中卻是沒了之前那股魅惑人心的神色,從袖中掏出個物件遞了過去,開口道:“閣主與夫人曾對月兒有救命之恩,月兒卻隻有這身賤皮子。為了報恩便幫閣主與夫人收集些情報,卻是沒想到,閣主與夫人竟被人害……”

    竹月兒話說到最後眼神中竟帶著些憤恨,邱含依見到她的這幅模樣,心中不免有些動容,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東西,低頭一看便有些愣住。

    那物件是個精雕細琢的玉牌,玉牌中間的圖案是鏤空雕刻的,而那雕刻的圖案正是連綿起伏的闕燕山,最讓她熟悉的便是,那山腰處空著的地方和那一間間的房子。這個牌子是闕燕閣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也不過隻有十塊。而這個牌子,她也僅僅是在大師兄的手中見過。

    竹月兒見邱含依的表情變了,當下她也從圓凳上站起,一提裙擺便朝著邱含依的方向跪了下去,朝著邱含依的位置磕了一個頭便說道:“當年月兒剛被賣入窯子,生了逃走的念頭,被人抓住後險些被人打死,還好是閣主與夫人伸出援手,才讓月兒苟活至今。當年月兒便發誓此生願為闕燕閣當牛做馬,以此報恩。如今夫人遇害,閣主下落不明,月兒願聽少閣主一切吩咐。”

    “呃……”邱含依還是有些懵,分明剛剛這人還在調戲自己,可開了個門的功夫就變成了自己人?啊?這個轉變也太快了吧?邱含依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牌,確定是真的之後,這才趕忙將跪在地上的人扶了起來,醞釀了一下情緒後這才說道:“月兒你是怎麽發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