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雲頂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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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頂寨寨門口是一個用水泥修建的泥巴造型的大門。大貨車都可以通過,路麵十分平坦寬闊,可以供車子自由行駛。大距離來看整個村寨是呈魚的造型來布局,近距離每條路都通向每一戶人家,每一戶人家都有一個院子。雷彬可以把車子直接開到吉木尹家門口。 這時已經開始慢慢變黑了,大部分的人都在寨中心的廣場上,那是村長擺放遺體的地方。也有少數人看到村寨來了一輛陌生的車,十分好奇,湊近了看稀罕物一樣。 這時吉木尹把車窗打開,招呼村民,大家才知道是吉木尹回家了。不一會全村人都知道吉木尹帶著一個開跑車的男人回到了村上。 吉比奈(吉木尹父親,55歲)和爾瑪(吉木尹母親,50歲)飛快趕回家,正好看到一輛黑色跑車正在院子裏停車。趕緊湊了上去,女兒這麽多年難得回家,這一回來就帶了個男人,還是讓人蠻興奮的。 不過雷彬卻是出乎意料的把這些尷尬化解了,看到人家父母,竟然直接開口道,“吉父吉母你們好,我開了很久的車了,很口渴,早聽聞這裏蜂蜜酒出名,可否討一口嚐嚐?” 直接搞得大家都不清楚狀況。爾瑪趕緊撞了一下吉比奈,他立刻回道,“有有有,你稍等。”趕緊向屋子走去。 倒是吉木尹到正事,“村長的祭奠儀式開始了嗎?” 吉母爾瑪回道,“現在晚上八點過了,一會十一點就準時開始。還以為你明才能回來呢,沒想到今就到了。待會帶上你的…”她害羞的看了看雷彬,“帶上你的朋友一起去吧。” 吉木尹趕緊到,“不用了吧,他又不是村寨的人,他去不方便吧?” 這時吉比奈抱著兩壇蜂蜜酒走了過來,雷彬扯下蓋子準備猛來一口。打開蓋子一瞬間,真是香呆了,不但有酒香,還有很濃厚的蜂蜜味道。這兩個壇是兩種不同的味道,一個低度酒一個高度酒。 吉木尹趕緊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師傅。因為公事路過這裏,這不堵車,於是讓他到我們這來休息一晚。” 吉比奈和爾瑪隻是很開心的點著頭,畢竟女兒出去了七八年了,很難得見到女兒,想不到這一次還帶回來一個男人。 “師傅,這兩位是我的父母。都是山上村寨的人,很純潔樸實,您不要太見怪啊。”吉木尹有點不好意思道。 “不怪不怪,這酒可真棒。哦對了,你們不是要參加什麽祭奠儀式麽?快去吧,別耽誤了時辰啊。” 經雷彬一提醒,他們趕緊往寨子中心的廣場走去。 “哎我他真的不去啦?”吉比奈一邊被吉木尹推著,一邊話,一邊看著抱著酒壇兩眼發直的雷彬。 “阿爸,你就別管他了,快走吧,要趕不上了。”吉木尹推著兩個老人快速向前走著,“阿媽也是,別管了快走吧。” 很快剩下雷彬一個人在院子裏,可是…“咕咕咕”肚子傳來抵抗的聲音,都晚上八點了還沒吃東西呢。隻有這美酒,沒有美食可怎麽成?又不好意思去人家屋裏隨便翻騰東西,雷彬隻好抱著兩個壇子,悄悄跟了上去。 這裏方方正正,每一戶都是統一規劃和建設的,都是兩到三層的洋房造型,不過風格還是水泥的泥土牆風格。每戶之間都有路燈,路燈頂上是一塊太陽能電池板和風車,一定是太陽能和風能雙用的。每戶人屋頂都有許多太陽能電池板,屋頂方方正正,四周角上都有風車,看來每家每戶使用的也是太陽能和風能轉換的。 村寨其實不大,轉了5、6個彎就來到大廣場了。其實廣場還是蠻有特色的,大約有4、5個籃球場大,全村幾千人都圍坐在中間一口棺材邊。這口棺材被架在半空,下麵放著許多香蠟紙錢。棺材是紅黑相間的,腳底部分微微向下傾斜,下麵棺材麵前擺滿了許多祭品,瓜果糕點等等。一隻大公羊被拴在一邊,不時發出一些叫聲,看來是一會做儀式用的。 其實有些偏遠地方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規矩是很不科學的,但這些人自生活在這裏,這些神話傳自古便流傳了下來。現在我們是相信科學的,不過這些可以作為地方文化保存下來,也算是當地特色文化之一。雷彬對於這些其實從科學角度來看是壓根沒興趣的,不過從旅遊觀光的角度來看,還是可以“欣賞”一下的。他隻是站在遠處,抱著兩壇蜂蜜酒,忍受著饑腸掛肚,靜靜一口一口飲著酒看著這夥人。畢竟,這些儀式還是很難得才看得到的。 時間很快的流失,很快就要到夜晚11點了,儀式正式就要開始了。可是人群逐漸開始議論紛紛,雷彬也到是看稀奇一樣靠在廣場遠處的一條水泥長凳上。 “怎麽張大仙還不出來啊?” “是啊,這都幾點了,在這樣耽誤下去,心雲神會怪罪!” “雲神保佑啊,千萬別出什麽幺娥子啊!” …… 不多幾時已經到了正夜時分,原本儀式就該開始了,可還不見人。大家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多人也逐漸祈禱千萬不要有什麽閃失。 就在大家討論聲逐漸變大,各村民引起不安的躁動時,終於從一處走過來幾個披麻戴孝的人。看樣子是死者家屬吧,後麵還急急忙忙竄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是個不是很高的瘦子,身著黃衣黑條的道士服飾,頭頂一黑色道帽,手裏提著一個口袋,另一隻手捏著一把桃木劍。看來這個就是給他們跳大神的道長了吧。 雖然耽誤了時辰,可幾人也不慌,尤其這位道士。他從口袋裏掏出一些法器,有一碟道符,因為太遠也看不清楚上麵畫著什麽,不過就是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圖案了。又拿出一個很破舊的手遙銅鈴,拿出一個碗,裏麵裝了些粉末。然後道士把這些擺在棺材邊事先準備好的桌子上,快速把地上的祭品擺上去。點上一對大蠟燭,插上一把香,同時點了三支大香,一切就準備妥當了。看來儀式就要開始了。 雷彬還沒見過這些儀式,對這些還有點感興趣,仔細看著這個人手舞足蹈的表演。 這個道士一邊跳著,一邊嘴裏咿喱哇啦不知道念叨著什麽,一邊比劃著手裏的劍,時不時用手捏起桌上的符咒借著桌上的蠟燭點燃,時而還拋撒著碗裏的粉末。 可就在道士翩翩起舞之後沒多久,氣逐漸轉變,刮起了很大的風。雷彬依稀聽到後麵靠近自己的村民討論的聲音。 “你看吧,我就耽誤了時辰庇護咱們村的雲神會不高興。” “是啊是啊,想必村長也會不高興的,這張大仙這次怎麽會誤了時辰啊,他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 雷彬心想這些愚昧的村民,都什麽年代了,還在討論這些裝神弄鬼的話題。不過這些村民有的一輩子沒進過大城市,甚至有的一輩子都沒下過山,他們不懂科學的價值觀也能理解。那吉木尹也算是能幹的人了,能從這樣的大山走出去,實在感到慶幸。 時間過得很快,儀式在張大仙道長一個炸響後就算結束。一個年輕夥上前殺羊灑血祭司。張道士麵前跪了幾個人,第一排有四人披麻戴孝的人,第一人後麵跪了一大一兩人,第二人後麵跪了一人,第三人後麵跪了一大二兩人,第四人後麵沒有人。張道士把占了符文的碗遞給前麵四人,他們依次喝了一口,儀式就算完成。 剛好空開始下起了雨,人們逐漸散場。死者的家屬留下守靈,其餘也陸續散了。 吉木尹一家轉過來就遠遠看到雷彬,吉木尹趕緊上前,“師傅,你怎麽在這啊?” “那個…我…”“咕咕咕”還沒完,雷彬肚子就擊鼓鳴冤。 吉木尹臉一紅,“對啊,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吃東西呢,師傅真是不好意思啊!” “哈哈哈,這酒的確很棒!”雷彬想轉移話題,不過搞得二人更加尷尬。 幾人來到吉木尹家裏,吉比奈趕緊邀雷彬就坐,讓吉木尹母親爾瑪去廚房拿出早準備好的晚餐。一個長桌,吉比奈坐在最裏麵的第一個位子上,旁邊是爾瑪的位子,對麵坐著雷彬。照理吉木尹的位子在爾瑪的旁邊,不過為了不讓雷彬感到壓力,她還是選擇坐在雷彬的位子上。 “這位領導,真是不好意思,讓您等了這麽久,餓壞了吧。”吉比奈賠禮道。 “叔叔您客氣了,村寨遇到這種事,咱們都理解。您也別客氣了,這酒還真不錯。”雷彬著把最後一口幹了。 “阿爸,別領導領導的,他是我警局的同事,也是我師傅,叫雷彬。他可厲害了,我們局長都讓我沒事多跟他學習呢。” “啊,哈哈哈,雷兄弟,我女兒就是這樣的,你千萬別見怪,以後多關照關照啊。” “哈哈哈,她可聰明了,很能幹的。我叔叔,這酒可以…再來點麽?”雷彬真的是臉皮夠厚的。 “厲害啊年輕人,這兩個半斤的酒,你一下就喝光了。平常人可不敢這麽喝,你酒量好啊。”著,招呼了爾瑪,讓吉木尹母親再去取蜂蜜酒。 吉木尹則進去幫母親,端出了可口的飯菜。這是他們當地的主食,水煮的玉米、洋芋,和一些青稞,一些糕點,還有就是羊肉。 “咱們這隻有這些,師傅你將就湊合著吃吧。”吉木尹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和城裏比,這些當然比不過山珍海味。 “別別別,這些可是好東西。城裏可吃不到,純然綠色無汙染的。好東西啊!”雷彬正要伸手去抓水煮土豆,轉念一想,又縮了回來,“這個…這個…有什麽要注意的嗎?” 吉木尹突然笑道,“沒事師傅,你不用客氣,想吃什麽自己隨意,不用那麽講禮。” 爾瑪看到雷彬的舉動,也笑了起來,伸手直接拿了一個水煮土豆放雷彬盤子裏,“你別客氣尹的師傅,隨便吃,不夠我再煮。” “你怎麽就隻拿素菜?”吉比奈生氣道,伸手抓了一個羊排放雷彬碗裏,“你別和她們一般見識,多吃肉,吃肉啊。” 這下搞的雷彬才不知所措。屋外下著漂泊大雨,大半個晚上就這樣吃吃喝喝,有有笑,在美食美酒中慢慢度過。 …… 一大早的,村裏突然就炸開了鍋,十分吵鬧。 雷彬從自己房間出來,也看到隔壁房間正出來的吉木尹睡意蒙濃的揉著眼睛,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吉木尹靠了出來,看著遠方跑在濕滑地麵上的一村民問道,“大清早的急急忙忙的出什麽事兒了?” 那人一邊跑一邊回頭道,“張大仙昨晚死了。”完繼續向前麵跑著,還吼著,“昨晚他耽誤了時辰,一定是雲神責怪他而受到了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