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雲頂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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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彬和吉木尹相視一望,這還得了?趕緊進屋洗漱穿好衣服,很快兩人出現在張道士出事地點。    這是村寨中間靠邊的一個休息台,四周都是花草樹木的植被,張道士麵向大山陡坡,麵朝對麵大山,雙目緊閉。昨晚雷彬站得遠,直到現在才看清楚此人。    此人名叫張衝,四十四歲,職業就是在周圍地區跳大神做法事,無論紅白喜事任何法事都接。儀式都是以道士、道教為主(這一大片地區的居民文化習俗就是信奉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等道教人物),平時人稱張大仙。全身上下穿著昨夜跳大神的黃衣黑條的道袍,不過全身都濕漉漉的,顯然昨夜下大雨他就可能已經死在這了,而且全身上下淋了很多雨水。    據周圍村民的介紹,村長去世了,這是雲頂寨最大的事件之一,所以請了張大仙來做法事。吉時當算好了,可是昨夜裏子時(23點)就開始儀式,都快要正子時(24點)才開始舉行儀式。雲頂寨是信奉雲神的,每一戶人家房頂房梁都雕刻有白雲,這是這個村寨的標誌圖案,也代表他們的精神信仰。據這個圖案已經流傳下來約有3000多年的曆史了。    按照張大仙的計算,大家都做好了準備,可是快到吉時時張大仙自己卻遲到了,這一定是得罪了雲神,遭受到了報應。    雷彬知道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不過這也是當地幾千年的精神文化,這種事兒最好不讒言不做解釋,免得一多嘴變成了被人身攻擊的目標就不好了。不過該做的事也要做,趕緊拿起diàn huà報警,可是這裏居然沒有xìn hào。    那就趕緊下山找jǐng chá吧,吉木尹是個jǐng chá,這些基礎知識還是明白的。她趕緊封鎖現場,不讓其他人破壞,拿出自己手機,拍了許多zhào piàn。萬一被人破壞了,還有zhào piàn可以取證。    這時寨門口跑過來一人,他本是準備下山報警的人。在下麵不遠處靠近山體一麵,因為昨夜下大雨,山體滑坡路麵被封鎖了。不過現在已經開始在搶修了,大約2到3可以通行。雷彬此時就算想走也不行了,昨晚下了大雨,這道路雖然平整,但泥土路沾了水是很濕滑的,盤山路對於雷彬那輛車是很危險的,也要幾的時間山路稍微曬幹一點才敢走。    所以現在這個局勢,就等於是整個村的人都被封鎖在了山頂。那就沒辦法了,雷彬隻有硬著頭皮看看這張大仙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還有美味的羊肉和可口的蜜蜂酒,就多待幾吧,當度假了。    雷彬仔細觀察著張大仙,並詢問今早上誰第一個發現張大仙屍體的。一個叫萊文的二十八歲的青年是他第一個發現張大仙的屍體。    萊文,他一早就出來了,去準備了一些酒水和吃的東西,然後準備和自己媳婦費聽朵一起去她好朋友家,看望她很久不見的朋友,聽她好朋友還帶回來一個男人。    雷彬突然覺得,這麽?“難道…你老婆費聽朵的好朋友就是…?”    “就是我啊。”旁邊一起檢查張大仙屍體的吉木尹道,“費聽朵和我一樣年紀,從我們一起長大,這次聽我要回來,她一定開心的要死吧。”    這時一個女人抱著一個2、3歲的男孩擠了過來,“你們幹嘛找俺男人?你們…咿?!吉木尹!”    “費聽朵!”吉木尹站起身迎了過去。    兩人好久不見,開心擁在一起。    “哇,這麽久不見,你兒子都這麽大啦?”吉木尹開心道。    “可不是嘛,你也要抓緊時間啊。”費聽朵盯著雷彬邪邪笑道。然後又轉過頭,對著萊文,“你要積極配合工作,聽到了麽?”    “哦。”萊文應了一聲。    兩個很久沒見麵的女人自然要敘敘舊,雷彬也懶得管她們了。繼續問道,“你是大概幾點發現張大仙的屍體的?”    萊文想了想,“我還真不知道具體時間,不過我出門是7點過一點點,走到這最多不過5分鍾。我想應該是7點零5分到7點10分這個時間吧。”    雷彬用隨身攜帶的本子記了下來。不過看張衝屍體死亡時間,照理屍體硬化程度大約是30分鍾到2個時。可是張衝是在戶外死的,而且昨夜裏也下著大雨,這山頂上氣溫還是比較冷的。那麽他的硬化時間應該要推移,可惜這裏沒有相關儀器,沒法做具體的檢測。在這個時間段裏,根據雷彬和吉木尹專業知識的大概推算,隻能確定張道士死亡時間是淩晨2點到6點之間。    在這個時間段有誰接觸過張道士?不可能這全村一千多戶人家,幾千口人沒有一個知道吧?好在這個分析一出來,大家都不約而同道是納家這一家子。    納家,就是村長家。村長叫納吉納,享年63歲,也就是棺材裏躺著的那個人。他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兒子納銳利,36歲,娶了一個老婆,叫張茁秋,33歲,他們生下一兒子叫納士斯,今年8歲。    二兒子叫納銳奇,33歲,他老婆叫阿圖爾,28歲,無子女。    三女兒叫納銳米,26歲,她的男人叫王飛林,28歲,他們育有一兒一女,男孩叫王睿思,5歲,女孩叫王睿馨,4歲。    老村長的四兒子叫納銳爾,24歲,現目前單身。    昨晚儀式上,披麻戴孝跪著的就是這些人吧?而頭排喝了張道士那沾了符咒的水的四人,就是村長的三個兒子和女兒吧。雷彬快速的把這些人的情況都記錄在本子,而且努力回憶著昨晚印象中的四人,雖然也沒什麽印象了。    雷彬讓吉木尹把這些人找來問問具體情況,自己再仔細觀察一遍張衝的屍體。他是盤坐在這塊石頭上,全身身著道袍,而且濕漉漉的,看來淋了很久的雨了。雙目緊閉,胡子上麵還占有些許水漬。全身上下也沒有什麽致命傷,他是怎麽就這樣好端端就死了呢?突發病?腦血栓?心肌梗塞?不會這麽湊巧吧?    雷彬翻了下他的衣領,發現張衝左邊脖子上有一塊臃腫處,上麵有一紅點,這是什麽東西?趕緊讓吉木尹過來用手機拍下。吉木尹拍完,看了這個紅點,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告訴雷彬,這是蜜蜂紮的,不過就算被蜜蜂蜇,也不至於會死吧,死因應該不是這個。但看這個腫脹程度,分明就是不久前被蜇的。雲頂寨的蜂蜜酒美味,全靠這裏的蜜蜂。    這裏的蜜蜂是屬於中國土蜂的一種。最開始它們主要生活在岩石細縫裏,也被稱之為岩峰。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攻擊人類的,雖然被蜇會有少許dú sù,但就算被十幾隻蜇,也不至於會死人。當年正是由於村長納吉納從岩縫裏把這種蜜蜂引了出來,在半人工培育的養殖下,才造就了現在蜂蜜酒。到這裏,村長之所以成為村長,也是因為他獨特的養蜂技術和釀酒技術,這甘甜美味的蜂蜜酒為村寨的帶來了不的財富。所以人們在納吉納的帶領下,也抓住了康社會的尾巴。人們服他,而且納吉納沒有什麽不良嗜好,因此長期選舉成為雲頂寨的村長。這次的不幸村寨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想不到納吉納的後事還出了這麽個情況。現在村民唯恐不是雲神發怒,不定要奪走大家美好的生活呢。    雷彬覺得為了吉木尹,也為了全部村子的人,什麽也要把這個情況搞清楚。現在都是科學的生活價值觀了,這些人還抱著這些鬼怪神論生活著,有可能會因為此事一蹶不振。好不容易才創建出這麽漂亮這麽棒的村子。    雷彬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麽張道士會死在這個地方?為什麽張道士會在昨夜裏死?這左側脖子上的傷痕究竟是怎麽回事?如果這裏有局裏先進的儀器,一測就能摸清楚方向。可現在隻能憑借自己的大腦,來找出具體的原因。    這個被蜜蜂傷了的地方,看似是個問題,可雷彬覺得這是個大問題,不把這個搞清楚,連自己都不能服自己。原因很簡單,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個傷痕,更奇怪的是,為什麽偏偏蜜蜂會蜇在他的脖子上而不是其他地方?如果真是蜜蜂攻擊的,為什麽不選擇暴露的皮膚,而選擇在衣領的地方?而且,就算是蜜蜂蜇的,為什麽隻一下就死了?    為了查明原因,雷彬還把張衝衣服脫了下來,逐一檢查身體各個地方。看得在場的人有的害怕的都驚聲尖叫了,有的還在雷彬這樣做會觸犯雲神也會得到懲罰的。到是有幾個不害怕的,湊得很近,在看著雷彬扒屍體衣服的舉動。    雷彬很快得出結論,張衝身上沒有其他致命傷。可以除了脖子上臃腫的傷就是他唯一的傷。    難道張衝對蜜蜂過敏?不對,雷彬能聞到張衝嘴裏滿是蜂蜜酒的味道,看來昨夜裏他喝了不少的蜂蜜酒。因為納吉納是之前一夜晚突然死亡的,而張道士可能比自己提前一就來到雲頂寨了,來到這裏他會不喝酒?晚上喝很多酒的人一定都是嗜酒的人,嗜酒的人來到雲頂寨一定會喝蜂蜜酒。前一喝都沒事,唯獨今喝就出事了?所以這不過去。總之一定要搞清楚張衝的死因,不然這個村寨一刻都得不到安寧,永遠都會活在什麽雲神懲罰這種錯誤思想的生活裏。    很快,村長納吉納的三個兒子和女兒四人被傳話的人帶了過來。雷彬想知道他們四人昨晚的情況。    可是三女兒納銳米還沒走到就先開口道,“我你一個外來的瞎起什麽哄?我怎麽覺得你這陣勢,好像張大仙的死你算在我們的頭上了呢?我告訴你啊,別我們沒殺他,他就是真被誰殺了也活該,誰他媽叫他昨晚給我阿爸做祭司時他耽誤了時辰。”    “對啊對啊,他死了活該!”    “這是雲神對他的懲罰!希望雲神千萬不要遷怒到我們啊!”    ……    周圍的人因為這話,又開始議論紛紛。    這下又有點收不住場麵了,看來和這個村寨的人溝通,的確還有點麻煩。不過納銳米得也很有道理,直接就這樣莽撞的詢問,感覺他們就像shā rén凶手一樣,雷彬的老毛病又犯了。看來這事,還得吉木尹幫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