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原料供應商，很多送過來檢測的樣品，質量都是很不錯的，畢竟如果檢測樣品都不過，那麽哪家公司會用你產品。

    甚至可以說大部分企業，樣品的質量都會比成品要高一點，畢竟這是給人看的東西，如果不好，那麽這莊生意就沒法做了。

    所以張小凡接到樣品完成對比檢測之後，很是疑惑，樣品的質量跟觀瀾塗料現在用的東西，質量上可以說不分伯仲，甚至某些方麵還要強。

    這樣質量的產品，如果價格上有優勢的話，完全就用不到張小凡，左立自己應該就可以很輕鬆的搞定，完全不需要使任何陰謀詭計，就可以很輕鬆的得到這一部分回扣。

    張小凡在想左立拉上自己到底是幹什麽，照理說，張小凡並沒有對左立表現出任何敵意，一直都是討好的狀態。而且張小凡覺得自己的技術左立應該也比較了解，自己早晚會坐上檢測，甚至技術總監的位置。

    那麽左立拉著自己，難道是看好張小凡的未來而提前投資？將這個很容易到手的回扣，直接分出一部分給張小凡。

    張小凡立馬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左立絕對不會有這樣做，張小凡模模糊糊的記得，30年後的記憶中，自己和左立的關係這麽緊張，未嚐沒有因為左立沒有分潤部分回扣給張小凡的原因在內。

    那麽答案就開始呼之欲出了，樣品質量很好，所以，這個第一關不管是張小凡還是其他人檢測都會過，讓我做手腳的地方，肯定是第一次大批量送過來的原材料，而不是現在的樣品。

    甚至可能第一次大批量原材料，都不會出問題，有的廠家甚至寧願虧本，第一次送的東西都很好。

    然後一次比一次，質量一點一點往下降，這樣的伎倆很多廠家都會這麽玩，但是這個需要公司內部有人做內應。

    就比如觀瀾塗料，進出產品的質量把關都有檢測部，所以隻要將檢測部全部籠絡住，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將質量不過關的產品輸入觀瀾塗料。

    想通了這個關節，張小凡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張小凡眼珠一轉，尋找到趙洪義。

    “趙哥，這個沒用完的，放到哪裏”，張小凡提著把小半袋聚酯（粉末塗料的最重要的原材料，就是左立送過來的樣品。）。

    “這個啊，你就丟在邊上就行了”

    然後張小凡又在袋子上，寫上日期，以及廠家型號的，然後用一張標簽紙封了起來，直接就丟在趙洪義旁邊的櫃子裏。

    張小凡將自己檢測的結果，沒有改變任何一項數據，很完整的交給了歐陽偉，然後附上自己的意見：性價比優於正在使用的原材料。

    歐陽偉板著一副臉，眼中一閃而過興奮，張小凡並沒有留意到。

    “你這個評價似乎有點高啊”

    “東西給你了，簽不簽是你的事，怎麽評價是我的事……”

    張小凡隨意看了歐陽偉一眼，直接轉過頭就出了門。

    在歐陽偉看來，這就是張小凡心虛的表現，而且張小凡看上去眼光有些躲躲閃閃，這讓歐陽偉更加篤定。

    看到張小凡走出辦公室，歐陽偉的眼神突然變得難以琢磨。

    “你要找死，就不要怪我”

    歐陽偉一直覺得張小凡從來沒給過他麵子，雖然自己上位有運氣的成分在內，不管怎麽說兩人始終是同學，而且自己還是他的上司，裏裏外外歐陽偉都很難接受，張小凡對自己的無視。

    對，就是無視。

    歐陽偉的效率相當的高，張小凡的檢測報告，上午剛剛交給歐陽偉，下午上班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左立的手上，要知道中間還經過了集團公司的檢測部。

    左立在這上麵花的心思相當的多，要打通的環節自然不會少，有些時候不是人的效率低，而是動力不夠足。

    左立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他現在感覺自己幹勁十足，而且心情很好。

    隻有一些細小的瑕疵，無關緊要。

    其實這樣一份東西，說實在的，以前他也做出過幾份，所有套路都耳熟於心，平時跟各個環節的人處理好關係，這個時候就很容易達成自己想要的效果。

    左立笑眯眯的拿著手上的檢測報告以及評估報告，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分公司采購是需要經過總公司采購部的首肯的，特別是像這種集團公司和分公司在一個地方的。

    其實價格上並沒有便宜多少，但是這個東西也就是一個說服領導的一個籌碼。采購上麵的貓膩，哪個領導不知道，隻要你的意思到位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情。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左立直接傳真一份采購單，隻要當公司的合同章蓋得上去，傳真出去了，這事情基本就有定論了。

    “賺錢其實挺容易的”，左立笑眯眯的自說自話。

    至於歐陽偉和張小凡，左立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在左立看來，這兩個人不管他們如何的合不來，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畢竟這兩個人，也就是自己用來頂缸的背鍋俠而已。

    “喂，嗯……，這個好說這個好說，主要還是你們的產品性價比，高過現在我們用的產品……，行，行，到時候再聚聚。”

    接過電話的左立心情大好。

    心裏美美的想著，飽暖那個思什麽，現在已經不僅僅是肚子上的飽了，連心裏都飽了。

    左立想著自己，有段時間沒有去微微那裏了。

    今天晚上倒是去安慰安慰自己的弟弟了，雖然左立錢不少，但是去一次就肉疼一次，這次賺了不少，不消費一下，怎麽對得起自己。

    這兩天張小凡也挺開心的，工廠一切順利，三和塗料的工資，一次比一次厚，雖然賺不了幾天了，但是每次都拿那麽多現金，心裏別提多痛快。

    最主要的是，自己謀劃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

    現在張小凡在抓緊時間做一些準備，怎麽樣將自己摘除在外，然後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然，如果能順便教訓一下歐陽偉，那也是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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