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左立和供應商，雙方的效率都是異常的迅速。

    從張小凡檢測，到原材料進場，居然隻有短短的五天。

    張小凡記得上個星期五做完檢測，當時他想再怎麽快，加上雙休怎麽也得十來天的樣子。

    但是現在才過去五天，早上的時候，左立就打電話給張小凡，讓他準備準備，貨今天就到了。

    這可把張小凡驚到了，有了利益之後，效率居然如此之快，真是應了那句話，沒有辦不到的事，隻有想不到的事。

    張小凡感覺自己準備的並不充分，所以早上很早他就趕去了公司，為的就是自己能好好的盤算一下，看看等下檢測該如何進行。

    主要也是留個心眼，別讓左立跟歐陽偉玩自己一把，那等下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歐陽偉、左立加上供應商代表，幾個人不知道在大掛車旁邊嘀咕著什麽，張小凡站在二樓辦公室遠遠的看著，隨手拍了一張照片，並不清晰，這個受限於手機，沒轍。

    心裏想著肯定沒什麽好事，不是張小凡惡意揣測，而是這個事情本身就是一個惡性事件，由不得張小凡不亂想。

    張小凡並不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麽東西，但是看到那個業務員代表指了指大掛車上的某一袋原材料，然後歐陽偉點點頭。

    基本上就知道是什麽貓膩了，實話說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一般也理不出什麽頭緒，但是誰叫張小凡比別人多活了30年了。

    雖然有些記憶不完全，但是這樣的貓膩，張小凡肯定也玩過，所以有點印象，現在他們這麽一做，自然而然就了然如心了。

    左立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張工，這邊材料已經到了，我跟歐陽組長打過招呼了，你隻管做檢測就好。”

    “左哥，放心吧，這些事情我理會的”

    “那就太好了，晚上一起出去玩，到時候給你介紹介紹幾個……，嗯！嘿嘿，保準你玩的開心”

    “那就先謝謝左哥，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任何毛病”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晚上早點下班，我等你。”

    “好，我去準備準備”

    “嗯”

    張小凡拿上工具，直接去到大掛車旁邊。

    歐陽偉正在旁邊指指點點，看到張小凡之後愣了一下，然後又有些緊張一樣，眉頭一皺。

    “有事嗎？”

    “這不是材料來了嗎，左部長讓我來做做檢測”

    歐陽偉心裏直罵娘，剛剛不是跟左立說的好好的嗎，歐陽偉自己帶過去，怎麽能讓張小凡自己來取呢。

    “既然是左部長說的，那麽等下來的任務就交給你吧，喏，你拿這袋去檢測吧”

    張小凡並沒有動，而是很奇怪的看著歐陽偉。

    “為什麽要拿這袋，那袋不是還在車上嗎，地上有這麽多，幹嘛還要費力氣費時間等那一袋啊，我又沒毛病”

    “你，你懂什麽，我都是按照集團總部，給出的方法隨機抽驗出來的。”

    “行行行，你是組長，你說了算。等下你自己帶過來啊，我就不再過來取了。”

    張小凡說著，直接將手裏的工具丟給了歐陽偉。

    “你……”

    “別你你我我，要不是我和左部長關係好，你以為老子願意來，不樂意你交給趙洪義他們做啊，當然了，你自己做我也沒任何意見。”

    “你這樣的人，不管到哪裏上班，都肯定沒有出息，如果哪個上次喜歡你這樣的人，你把我名字倒過來寫。”，不知道為了表達什麽，歐陽偉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那也不關你的事，記住啊，等下自己拿來送到我這工作台，不然你另請賢能，走了啊，我事情還沒做完呢”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歐陽偉感覺自己明明在算計張小凡，但是心裏那種爆炸的感覺，從看到張小凡那一刻起，就沒有掉落過。

    特別是張小凡對自己的冷嘲熱諷，還有完全不拿自己當一回事的態度，歐陽偉眼睛裏頭上都冒著火，差不多快要噴薄而出。

    要不是自己的計劃能將張小凡摁下去，可能剛剛自己就要爆了，說不定兩個人又開始吵了。

    不過一想到這個事情的帶來的結果，歐陽偉又沒心沒肺的笑了，而且笑得陰惻惻的。

    這算得上是一種自我安慰，明明是張小凡使喚歐陽偉，但是歐陽偉想到了自己所預估的結果，就完全忽略了剛才張小凡的態度。

    張小凡檢測的時候就知道，檢測的結果，絕對和上次做實驗的時候，差別不會太大。

    肯定他們會選了一包最好的，讓張小凡來檢測，這樣的套路很多公司都會這麽玩。

    這麽做的原因。

    一個自然是為了避免糾紛，當樣品和大批量的產品，各個性能相差比較大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就會引起使用者的反感。

    第二個，為了彰顯自己公司的實力，當樣品和不同批次的大批量生產的產品，物理化學性能相差不大的時候，那麽這個產品你的穩定性就相當出色，這樣的產品是相當大的吸引力的，有時候就算這個產品比較貴，別人也願意用。

    第三個自然是，那些玩貓膩的人，為了自己不被暴露，必然要如此做。

    張小凡檢測的結果，完全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張小凡甚至懷疑，這一袋，和前麵的樣品應該是一批的，因為數據的差距基本上小於百分之一，由於儀器和人工的誤差，同一批之間都允許2%到3%的差別，但是現在隻有百分之一，基本上就可以證明是同一批。

    張小凡幾乎敢斷定，樣品和這一袋是同一批，不然他們也不會玩這麽多貓膩，又是許好處，又是指定檢測樣品。

    又是那個場景，張小凡直接將檢測報告往歐陽偉的桌上一丟。

    “呐，東西給你了，沒我什麽事了啊，我等下還有事情要做，先走了”

    歐陽偉似乎很平靜，也沒說什麽話，隻是那麽看著張小凡。

    看著張小凡背影，歐陽偉輕蔑的笑了一下。

    反正都快要走的人了，還跟他生氣幹嘛。

    下午張小凡特地往車間跑了一趟，當然肯定是避開了歐陽偉的視線。

    他需要找東西，而且還要拿一點東西出去，這可關係到自己能不能扳倒左立。

    雖然車間並不認識幾個人，但是好歹也混個臉熟，而且有香煙開道，隻要打著辦公事的名號，簡直就是無往而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