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7 榮耀的鐵刺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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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勇、正直而憐憫,富有責任感,就像是詩歌中所傳頌的埃蘭特開國先輩一樣……”

    關於“紅騎士”西恩·阿弗拉迪的故事暫時告一段落,但是隊伍裏的討論並沒有結束,斯考特輕歎,不由露出了心馳神往的神色。而一旁的法師小姐拉迪婭更是眼睛裏冒著小星星,“好了不起的英雄喲——”

    “頭兒,真有這樣的貴族嗎?”

    這是萊文,他覺得故事中所描敘的阿弗拉迪子爵已經顛覆了他心目中的貴族印象——在“霧鬆戰爭”前後的諾戈,他所見到或聽聞的王國貴族大多是一些高談闊論、貪生怕死之徒:他們衣飾華美、儀容翩翩,終日沉迷於紙醉金迷。圖蘭朵高地的美酒、科薩運來的香料,還有萬境叢山以南收購的奴隸,無論是身材相貌姣好的女性精靈還是麵目清秀、經過特殊培訓的**,通通都是他們的最愛。

    而塔西亞人來了,他們隻會躲到防禦嚴備的城市瑟瑟發抖,惶惶不可終日,完全沒有平昔麵對平民們飛揚跋扈、頤指氣使的態勢——在光線黯淡的酒館裏,旅人、傭兵和行商們的話題總是少不了那些關於貴族們的秘辛或醜聞。

    萊文不願也不敢相信,在這個年頭,還有阿弗拉迪子爵那樣的貴族——盜匪頭子格羅斯騎在馬背上,他的目光掠過路邊一片野生的金色雛菊,“有的。就像無瑕的白蓮,往往生長於肮髒混濁的淤泥之中。”

    “阿弗拉迪子爵確實是一位英雄。”

    他繼續說道——“英雄”這一稱號是對死去之人最好的褒賞,盡管在大多數的時候,都隻是處於鼓舞人心的宣傳需要。“霧鬆戰爭”中戰敗的埃蘭特王國需要這樣一個人物典型來振作精神,而王國的貴族們為了挽回已經不堪的形象也需要這樣一麵旗幟。

    所以,那位死去的英雄是最合適的。但這並不妨礙一些貴族們私底下稱呼著“瑟裏斯大傻瓜”。

    “因為活著的人出現在他們麵前會將人的良心刺痛,如果他們還有的話。”格羅斯在心底暗暗說道——十八歲的年輕子爵有著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並且一廂情願的對於這個世界心存美好,也許正因為他的年輕,沒有經曆太多的事情,才能義無反顧幹出一些傻事。

    可惜新月之年以後,埃蘭特王國這樣的傻瓜越來越少了。

    騎行在“繁花之野”的旅途中說起這一個故事,格羅斯並不僅僅是單純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他還存著一些特別的心思——“紅騎士”西恩·阿弗拉迪生前的傳說記錄於王國圖書館的幾本戰爭劄記,而他當時之所以有心仔細瀏覽這個故事,純粹是為了熟悉副本。這個副本與“紅騎士”無關,但是與那位阿弗拉迪子爵卻是淵源匪淺。

    “荊棘的守候”,極小型團隊副本,限定人數為5人,標定等級為12至15級。

    不過副本這種概念隻是對於玩家而存在,在這個世界原住民的口中和書卷裏頭,他們通常用遺跡或廢墟來代指——“荊棘的守候”副本入口位於瑟裏斯地區的青色之丘,那是阿弗拉迪子爵的墳墓。不過格羅斯很清楚,在那個副本裏頭並沒有子爵的殘軀和骸骨,它隻是一座盛放著子爵生前隨身物品的衣冠塚。關於西恩·阿弗拉迪的屍首,埃蘭特王國在“霧鬆戰爭”中以及之後的多年始終沒有找到,直到數年過去,複生的阿弗拉迪子爵成為了“天啟四騎士”之一的紅騎士。

    在那裏頭有著一件極為重要的物品掉落,甚至在遊戲中前期稱之為近戰職業的核心裝備也不過分——“榮耀的鐵刺環”,它是一對【卓越級】的護腕,本身的屬性平平無奇,但是關鍵的附加屬性卻讓它從這一等級階段的裝備中脫穎而出。

    【榮耀的鐵刺環】(2/2):這是西恩·阿弗拉迪曾經使用過的鋼鐵護腕,它因懷有理想的心靈而承載榮耀。同時裝備左右護腕時,將獲得【逆勢打擊】(主動):5秒之內豁免持用者50%所承受物理傷害並記錄真實數值,效果時間結束之後以一次近戰物理攻擊返還目標,冷卻時間:20分鍾。

    兼具防護和爆發!前世作為這件裝備的忠實用戶,格羅斯對於【逆勢打擊】這一裝備特技的實用程度深有體會——玩家之中有許多的職業流派以這件裝備為基礎來確定裝備配置路線,這幾乎是一個最具性價比的選擇了。

    這也是他給自己擬定的計劃。

    在當下的野狼盜匪團裏,隻有三位就職者,克萊恩小姐是一位就職法師,而他和斯考特分別屬於兩個不同流派的戰士——無論是對比流派特點還是從個人的實力水準來看,格羅斯覺得mt的角色都應該是他當仁不讓了,至於斯考特,現在讓他跟在身邊學著點比較合適。

    這一行隊伍終於“繁華之野”穿過,來到了通往銀葉小鎮的商道——來往的道路之中,拉著貨物的馬車錯身而過,一些平時熟悉的商人和馬夫們相互打著招呼,略微寒暄了幾句,便又揮起細長的皮鞭。拖遝的馬蹄踏在路麵上,叫嚷、馬車車輪和車身框架搖晃摩擦的聲音,揉雜匯聚在了一起,聽上去竟有一種喧囂中的繁華。

    而銀葉小鎮,相距野狼盜匪團的隊伍已經不到一裏的路途——法師小姐拉迪婭騎在矮種馬的馬背上,也許因為心情愉快的緣故,她開始輕輕哼唱著樂曲,曼妙而婉轉的曲調隨風飄揚,不由引得許多路過的行人投來關注的目光。

    一位很漂亮的貴族小姐。這是路人對於拉迪婭·克萊恩的第一觀感,但是當他們看到與這位小姐同行的其他男人時,又紛紛皺起眉頭或是暗自歎息,這是一種怎樣的不和諧組合——看起來就像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長在了茂盛的雜草叢中。

    這樣的動靜,格羅斯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但他並沒有太過在意,微微抬頭,他已然看到熟悉的銀葉小鎮——高聳的灰白鍾樓一如記憶中的畫麵,而在此時,濃烈的陽光罩在紅色的陶瓦尖頂上,折射出點點眩目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