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6 賭棍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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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後,銀葉小鎮的稅務官科爾也離開了書房,他從侍女的口中確認蘭伯特伯爵的去向之後,微微一笑,跨上馬匹,向著鎮上走去。
十來分鍾後,他已出現在小鎮上的另外一處所在。
“羅爾斯,伯爵大人接受了你的禮物。”
科爾對著他的小舅子,商人羅爾斯說道。
“是嗎?那太好了。”
這位肥胖如豬的大商人頓時高興答道——雖說將那位美貌的平民少女拱手相讓有些遺憾,但他此時更多的心情還是喜悅。能夠讓自己的領主,蘭伯特伯爵大人滿意,在他看來,沒有什麽比這更重要了。
至於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工具和玩物而已——商人羅爾斯的生意做得很大,小鎮上的酒館、賭場、還有妓/院,大多數都是他名下的產業或者有著他不少的份額。而這些能夠製造穩定豐厚利潤的行當,若是沒有足夠強硬的背景,很難在繁華的銀葉小鎮開辦下去。
因為他清楚,在嘩嘩的雷爾流動之下,是一種怎樣的規則。
科爾已經在他身前坐了下來。
“對了,我來到這兒,是想和你說一件事情。”
“什麽事,我親愛的姐夫?”
商人的臉上習慣性的帶上了麵對權勢者的諂笑,不過眼前的這位稅務官大人與他有著一層極為密切的關係,他倒也沒有過分的緊張。他拉過一張椅子,滾圓的屁股落在上頭,直將四條椅子的腿壓得哢哢作響。
“伯爵大人遇上了一些麻煩……所以……”
稅務官科爾的聲音壓得很低。
……
波娜一臉疑惑的望著格羅斯,很顯然,原住民並不知道“發票”是一種怎麽樣的事物,她咬著嘴唇似乎想了一想:“是交易憑證嗎?”
她問道,按照她的理解和猜測,大概如此。
雖然兩者並不相同,不過也相差不遠了,格羅斯點了點頭——這是他無意中的一個舉動,沒想到這兒居然真的存在這些東西,他從波娜手掌接過一張蓋著紅色印鑒的紙條,頓時若有所思。
這張紙條與王國的稅製有關——前世作為玩家,他並沒有注意過這些內容。因為就算稅收的存在,好像也影響不到玩家們,雷爾從原住民手中獲取,在玩家之間流通,最終大部分的又回流到原住民手中。
直到第三個資料片後,埃蘭特王國境內的貝因塔斯大銀礦被發現,雷爾銀幣的價值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紛爭》中有著一套完善的經濟體係,大多數的時候,貨幣的價值保持著穩定。
從波娜的鐵匠鋪離開時,外頭的陽光有些刺眼,格羅斯不禁眯起了眼睛。而法師小姐拉迪婭,則將注意力又放到那些叫賣貨物的行商或小販身上。
她走向了一個出售陶笛的小販……
這就是繁華的銀葉小鎮上常見的景象——良好的交通讓這兒的商業得到了蓬勃的發展,來自王國各地甚至海外的貨物在此匯聚分流,有如流水一般的巨量雷爾在不同的人群中轉手,裏爾金幣的身影也不算罕見。
同時,這些欣欣向榮的表象之下也隱藏著罪孽和醜陋,就如陽光底下總有陰影一般,在銀葉小鎮無數偏僻陰暗的角落裏,同樣有著一幕幕不為人知的景象正在發生。
下午的時候賭場一類的場所已經開始了一天的營業。
這是一所寬敞而光線暗淡的房間,內部的裝修簡單,勉勉強強算得上幹淨整潔。而這個時候窗戶和大門已經被這兒的主人緊閉,牆壁上的油燈火苗飄蕩著橘紅色的光線,將一張張因為亢奮而扭曲的麵孔照映得忽明忽滅。
亨特·海因裏希坐在一張橢圓形的長桌,他的手中握著一疊紙牌——這是諸多紙牌遊戲的一種,在銀葉小鎮的賭博場所中非常的流行。
它的規則與“21點”完全相同,隻是在這個世界有著另外的叫法而已。
坐在莊家位置的一個年輕男子正在發牌,而圍在這張長桌前的人除了亨特和莊家之外還有三位——他們有著不同的裝束和模樣,其中一位顴骨高聳是個上了一些年紀的老傭兵,他的臉上還有一道年輕時候戰鬥留下的刀疤,隨著他咧嘴大笑,那條鮮紅的疤痕就像一隻蜈蚣般瞬間鮮活的扭動起來。
他拿到了一手不錯的底牌,因而喜形於色,以致參與這場牌局的其他客人一個個臉色變得難看——在他的對麵坐著一位來自科薩的商人,正不停嘟噥咒罵著自己糟糕的運氣,一邊將頭上的狗皮帽子輕輕挪了挪,好讓腦袋更加的舒適。
商人的頭頂正在冒汗,就在這不到一個小時的短短時間之內,他已經輸掉了足足三百枚雷爾——對於王國的平民來說,這差不多是一個普通家庭三年的生活費用,就算他這樣身家富有的商人,也不可避免感到心頭陣陣肉痛起來。
新的一輪發牌結束後,商人從腦門上留下的汗水更多了,雖然房間裏的壁爐正在燃燒著木柴,但是溫度絕對算不上太高,他像發泄怨氣一般將手中的紙牌狠狠甩在桌麵上,一把站起了身子,神情頹廢得就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而對坐的老兵和他身旁一位客人,同樣也是一臉沮喪。
隻剩下亨特·海因裏希握著紙牌正在得意地大笑——他的名字聽起來似乎是一位貴族,根據他自己所說,他的祖上曾是分封於拉齊斯領多爾蒂斯平原的貴族,隻是因為一些不足為人道的原因,才離開故鄉外出漂泊。
當然,他常年混跡於銀葉小鎮的市井之中,聽多了他的這番言論,幾乎所有的人都隻當這是一個並不幽默的笑話——栗色的頭發和一雙淺褐色的瞳仁絲毫看不出他的血統高貴,而那隻高聳卻在鼻節位置彎曲的大鼻子,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位馬夫。
也許海因裏希先生是某位貴族老爺和侍女的私生子——有些閑人曾悄悄的猜測過。
他坐在橢圓形的長桌前沒有起身,兩條手臂伸得長長的,將桌麵上的籌碼統統摟到了身前——嘩啦啦的籌碼撞擊聲音讓他仰頭愉快得哼起了小調。
隻是,那位路過他座位的老傭兵突然盯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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