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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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這樣的事,很多同學都沒有了吃晚飯的興致,提前走了。剩下的同學也都沒了吃飯的情緒,加上開車的都不能喝酒,都很快吃完了飯,隻有伍鴻城和他的幾個死黨還在喝酒。吃完飯同學們陸陸續續走了,王嘯沒走。他覺得有必要問問老五,他耐心的在一邊坐著等。
好不容易等到老五伍鴻城幾個酒足飯飽,王嘯跟著他們一起出門。
他們告別,王嘯站在一旁看著,其他人都走了,隻剩張全和伍鴻城兩人。伍鴻城才裝作才注意到王嘯的樣子,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喲嗬,你怎麽還沒走?有話說?”
王嘯問道:“這麽做你虧不虧心?”
伍鴻城裝傻:“什麽虧不虧心?我怎麽聽不懂?”
王嘯語氣平淡:“其他不說,我隻問你,這麽設計劉麗你虧不虧心?”
伍鴻城不耐煩道:“你以為你誰呀?中午你那話、就你對劉麗男人說那話,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怎麽著,你要找事是吧?”
頓了頓,他又說道:“你當著那麽多同學的麵,就差明說我說假話了,我都沒跟你計較,你還要來問我虧不虧心,你憑什麽呀?”
王嘯再次平靜的重複到:“我隻問你,虧不虧心?”
伍鴻城怒道:“我不虧心,怎麽著?她活該的,怎麽著?就算不是她勾引我的,你又能怎麽著?”
接著又嘲諷道:“我什麽樣女人沒有,設計她?至於嗎?”
王嘯笑。確實,同學聚會上,一個活得不如意的女同學爬上了原來不屑一顧但現在成為大老板的男同學的床,這種事情,甚至都不用當事人說,大家就已經這樣想了。更何況那個男同學還有親口指控了,指控時還有女同學老公都認可的理由:沒工作沒錢沒房子,為了換取工作、錢、房子,付出身體,主動勾引。
這事,受傷的總歸是劉麗和她愛人。對於伍鴻城,對於這個男當事人,不用說法律製裁,連道德,都不會對他太苛責,可以說沒任何後果。但劉麗,是要傷一輩子的。
王嘯道:“不虧心就好,你問心無愧,我也就心安理得。”
語氣裏仍然沒有什麽情緒。
伍鴻城問道:“你心安理得什麽呀?”
王嘯道:“心安理得的看你下十八層地獄!”
伍鴻城不屑:“你管好你自己吧,別以為認識了兩個大人物,你就飛得起來。十八層地獄,你可真能扯犢子,要不要去十九層啊?”
雖然王嘯有高層次的關係,但伍鴻城家能做得這麽大,關係自然也是不弱。在他心裏,王嘯可以敬,但不可怕。打鐵還得自身硬,王嘯沒錢沒勢的,就算有關係,也不是說收拾誰就收拾誰的,再說伍家也不是隨便就可以收拾的。
王嘯指著伍鴻城,語氣裏有了一絲絲的嚴厲:“卑劣如你,身家上億,還要計算同學聚會這點費用。年少時的青澀往事,你居然不惜讓人家破甚至人亡。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王嘯這話說出來,伍鴻城沒什麽感覺,但張全卻覺得不寒而栗。王嘯的責問並不嚴厲,甚至算不上責問,而隻是一種陳述。但王嘯的陳述裏,卻有必定發生的理所當然的意味,讓張全覺得伍鴻城必定要下地獄。他覺得不能再當隱形人了,要不然真要出事的,於是勸道:“都少說兩句吧!大家都是同學。王嘯你看,我還是了解老五的,你一激他,他就說反話了。對,這事他沒處理好,但也不是什麽大錯,不用這樣。這你情我願的,旁人也管不著。”
誰知他這一說,引火燒身了。
王嘯望著他道:“狼狽為奸哪,你們的好手段啊。其他同學交那麽多錢,徐嬌豔、陳淑文的你沒收吧?你怎麽說的?老五會解決,是吧?你還給他們訂飛機票了是吧?要我沒猜錯,來時的飛機票也是你訂的吧?飛機票的錢總不會是你出吧?如果不是陳淑文不要你們接機,叫她家的車來接,你還得安排車去接吧?憑她們倆家,這幾千萬把塊錢算個什麽,但對於有一些同學來說是一大筆支出。你們這點算計!真是讓人無語。”
說到後邊,王嘯伸出指頭虛點他。
張全聽完,不由得呆了。他跟徐嬌豔和陳淑文說的時候,是背著人說的,而且是小聲說的,大廳裏那麽吵,應該沒人在意才對,這王嘯怎麽會知道。打電話定機票,也是自己單獨站一邊打的,而且隻說了兩句話,一句是“幫我訂四張三點的回程票”,第二句是“對,就那四個人”,王嘯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過了幾秒,他才呐呐道:“其他人也是安排車輛接送的嘛。”
王嘯對他道:“不用辯解,以後做事對得起自己良心就行。”
張全心裏就是一鬆,就像罪人得到了主的寬恕,說不上為什麽,張全就覺得自己得到了寬恕,而且他覺得,這種胸口的大石被挪開的感覺好極了。
伍鴻城已經不想再跟王嘯糾纏下去了,直接就往他的車走去,邊走邊叫張全去開車。
誰知王嘯卻不依不饒,跟在他身邊道:“如果你想明白了,這事其實是可以補救的,至少不要讓這事成為劉麗夫妻一輩子的痛。”
伍鴻城一把推開他:“滾蛋!”
王嘯繼續道:“人不怕犯錯,錯了也是可以彌補的。十天,我給你十天時間。我希望你能去道個歉,承認自己的錯,讓他們的傷痛少一點。但如果你以錯為對,你會後悔的,而且後悔的想法將會一直折磨你,永無止境。”
伍鴻城罵道:“後你.媽的悔!”
上了車,伍鴻城抱怨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還咒我下地獄,他以為他是誰?”
接著吩咐張全道:“你找人仔細打探一下,這王嘯和樊省.長到底什麽關係。要是真想憑女人飛上高枝,嘿嘿,等我找個身份相當的二代,再推動一下,讓他去和王嘯爭一爭;不過我覺著看得上王嘯的女人,不是有缺陷就是長得不怎麽樣,你找兩個小白臉備著。咱們給他來個橫刀奪愛釜底抽薪,沒了樊省長的助力,看我不踩死他,讓他跟我嘚嘚嘚。”
張全勸:“都是同學,沒這必要吧?一年難得見一次,他以後也礙不著您什麽了。”
伍鴻城不耐的喝道:“照我說的做!”
之後幾天裏,王嘯又去找劉麗談了一次,了解了劉麗角度的事情經過,盡管有些羞意和痛苦,劉麗還是把經過對王嘯講了。幸好這事也沒有大麵積暴光,流言僅限於同學圈子裏,對她的生活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隻是夫妻關係已經降到冰點,本來也就兩地分居,現在更是自丈夫回鄉下去後就沒有跟她聯係過,未來會怎麽樣,劉麗已經沒有什麽想法了,隻說是尊重她丈夫的意願。
對此,王嘯也隻能是一聲歎息。
王嘯臨走前,與劉麗約定,如果伍鴻城最近幾天與劉麗見麵或是有補償認錯的舉動,及時告知王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