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極品飛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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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嘯從樊弊衣家出來後,直接回自己租住的小屋。到了房間,想想了,伍鴻城不僅不去找劉麗道歉,反倒隱秘的打探起了樊省長的女兒樊弊衣的信息。這讓王嘯很失望,也讓王嘯下定了決心。既然下定了決心,那就該著手布置了。於是又下樓,開著車出去轉了一圈。在伍鴻城自家的寫字樓鴻城大廈旁邊的路邊上停了下來,隻是不恰不好的,車身壓住了市政汙水管道的檢查井口。停了沒幾分鍾,他又駕車兜了個圈兒,才回到出租屋,洗洗睡了。

    在王嘯上床以後,鴻城大廈裏,密密麻麻的蟑螂從各樓層的下水道裏爬了出來,排著隊的出了衛生間,穿過走廊,來到了電梯大廳,然後爬著都不動了。還好寫字樓裏已經沒有加班的白領了,要不然看到這一幕,非得嚇暈了不可。隻是大廈監控室裏,值班的保安似乎也對此毫無察覺。那些密密麻麻的蟑螂,在電梯廳裏爬了一會兒,竟然化成液體,慢慢浸入地板磚中,如水銀瀉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同一時間,難得早回來一晚的伍鴻城,正陪著滿心歡喜的老婆看電視。邊看邊對老婆動手動腳的,撩得他老婆心癢癢的,電視都不想看了。伍鴻城也不想看了,尋思著該交公糧的時候還是要交一交,家裏紅旗不倒,外麵才能彩旗飄飄嘛。

    張嘴打了個哈欠,就打算叫老婆上床睡覺。誰知嘴張到最大時,感覺有個什麽東西飛進了自己的嘴裏,而且不是一小隻,感覺像綠頭蒼蠅。更糟糕的是,感覺到的時候,已經一個吞咽動作,喉嚨裏一癢,已經順著喉嚨下去了。

    他這個惡心啊,跑到衛生間裏幹嘔了半天,什麽也嘔不出來。

    從衛生間出來,他老婆卻不信有什麽綠頭蒼蠅飛進了他打哈欠的嘴裏,理由是這燈也不算暗,兩個人坐著,要有蒼蠅飛來,不要說綠頭大蒼蠅,就是它孫子飛過,也都能發覺,怎麽可能飛進嘴裏才發覺。不過是他找借口罷了。又說,外麵的鮮花看多了,不想麵對家裏的黃臉婆了,原來嫁給你的時候老娘也是一朵鮮花來著,現在居然惡心起我來了。

    他老婆罵罵咧咧的聽得伍鴻城頭大,吵架都懶得了。氣鼓鼓的進了客臥,鎖了門,不理那老婆娘的聒噪,強忍著惡心,倒頭睡覺。

    第二天,王嘯下班後,回到出租屋裏洗漱了一番,換了衣服,才駕車去接樊弊衣。

    到了樊弊衣樓下,隻見五六輛各種品牌的豪華跑車一溜的停在樓下,一群小青年在圍在那裏,又是吉他又是拚出來的心形鮮花,擺了一地,不知道是在向誰示愛。

    看得王嘯直搖頭,車也開不到她樓下了,隻得在旁邊停了。下得車來,從那幾輛豪車旁走過,邊走邊就感覺到了不友善的目光,來自那群小青年。王嘯奇怪,總不至於走路都能惹到人吧?自己已經很低調了啊。

    王嘯沒理會,直接從他們的旁邊走了過去,那群小青年也沒有挑釁,任由他走了進去。

    進去後跟宿管阿姨說了半天,又等她打電話去確認了,才上樓去幫樊弊衣提東西。

    說是提東西,隻有很輕的兩小袋,隨手提了,就與樊弊衣下樓來。

    樊弊衣邊走邊抱怨道:“你怎麽才來啊,我都要被他們煩死了!”

    王嘯問:“樓下那群?”

    “對呀!鬧了兩個多小時了。我煩死陳滬生那個二百五了,誰吃錯了藥才會喜歡他。”

    說著走出門來。

    那群小青年也圍了上來,其中一個領頭的就道:“喲,這就是王嘯吧?開那麽破的車,也好意思來接樊大小姐,你丟不丟人啊?”

    王嘯沒理會,樊弊衣就道:“滾,不要你管!”

    那領頭的對樊弊衣道:“衣衣,我現在也住我爺爺那裏,爺爺聽說我在你這裏,挺高興的。還說你放假了要去你爺爺那裏住幾天,還叫我接著你一起過去。”

    樊弊衣就挽住了王嘯的手臂,以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那領頭的就又對王嘯道:“自我介紹一下,本人陳滬生。看你不知進退,勸你兩句,你還是離樊大小姐遠一點,你自己找個鏡子照照,一個破修車的也配跟樊大小姐來往嗎?小心高枝兒沒攀住,倒把自己摔折了。”

    王嘯皺眉道:“你跟我說這些有意思麽?要是她願意,你接走就是了,不用和我說。”

    那陳滬生就一時無言了。

    陳滬生的父親現為京城某部的部長,25歲的他卻在錫都做一家科技公司,做的挺好,基本算得上是憑自己的能力賺錢。其爺爺與樊青山是戰友,曾任南省某地級市的領導,現與樊青山一起住一個小區,兩家老爺子經常走動,所以他和樊弊衣也很熟,用青梅竹馬來說過了一點,但每年幾次因家人的原因湊在一起玩,也算是自小玩到大的了。他本來對樊弊衣沒有什麽想法,或者說還沒到有什麽想法的年紀。因為像樊弊衣這種身份的女孩子,不是說泡就泡的,隨便玩玩可不行,那是要負責的。但他這個年紀,正是愛玩的時候,有家世又有錢,人也長得不差,什麽樣的漂亮女人找不到,何苦要找根繩子係自己脖子上呢。

    但前些天,與伍鴻城在一起吃飯,說起伍鴻城的同學王嘯,伍鴻城跟他說到:說起來這王嘯同學也算是個奇人,在個修車廠打工的小打工仔,居然能和樊省長家姑娘好上了。

    伍鴻城還說,與王嘯和樊弊衣一起吃飯的時候,還說起過他陳滬生,但他陳滬生在王嘯和樊弊衣嘴裏,一文不值。伍鴻城說了,樊弊衣說他陳滬生給王嘯提鞋都不配。

    這一說,激起了他的某些心思,伍鴻城又添油加醋的說些什麽整個南省隻有他才配得上樊弊衣這朵鮮花,但現在這朵鮮花馬上就要被王嘯那豬給拱了。

    聽得他危機感油然而生,要是慢上一點兒,衣衣要是真被那個叫王嘯的豬給拱了,那不白費了兩家的交情了嗎?怎麽對得起樊爺爺對自己的愛護之情。

    也是他年輕,雖然這一兩年生意做得順風順水的,但不過是人家敬著他爹,很多事都由著他,其實他還是不怎麽成熟的。加上伍鴻城既是他的大客戶,倆人還經常約著去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伍鴻城又最會察言觀色的推波助瀾。一頓飯吃下來,說動了他,真的讓他覺得時不我待了。

    這幾天,一連幾次的打電話、約見麵,又是直接到學校裏找。今天知道王嘯要來學校裏接樊弊衣去她爺爺那裏,更是帶著一班狐朋狗友就來這裏添亂來了。要是樊弊衣願意,那他老早就帶走了,還用等到現在?她不願意,誰敢用強帶走她?

    見老大吃癟,一個他的跟班就嚷道:“躲在女人後邊算什麽好漢,有種過來單挑。”

    王嘯就望向了他,被王嘯的目光一攝,他居然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又怕被朋友們恥笑,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其他人發現了他的異樣,都望向了他,更是把他憋得舌頭都打結了,卻吐不出一句話來。

    被他這一搞,王嘯隨意的提著東西帶著樊弊衣走出他們鬆散的包圍圈。

    等陳滬生等人反應過來,王嘯倆人早已走到了王嘯那破車麵前。

    陳滬生見他倆都要上車走了,想再圍上去已經遲了一步,再說一圈人圍著輛車,更是一點氣勢都沒有了。他一個跟班見機卻快,立即打開車門,把他的跑車倒過去堵著王嘯的車頭。

    陳滬生走了過去,那些小弟想著過去,陳滬生卻擺擺手,讓他們留下。

    他走到王嘯車前,道:“既然目的地都是一樣的,有種來比一回,賭五千塊,誰先到小區門口誰贏。”

    王嘯隻是坐著,不搭理他。他站了片刻,王嘯仍是不搭理他。

    他又挑釁道:“是男人就來比過,爺也不欺負你,讓你先跑五分鍾,再讓你一隻手,全程隻用一隻手。”

    他的那群跟班還是跟了過來,其中一個就諷刺道:“陳少,你看看他那破車,要跟你的蘭博基尼埃文塔多比,跟在你的屁股後邊吃屁都吃不到,你也別抬舉他了,他怎麽敢啊!”

    眾人一陣囂張的大笑,另一人笑道:“他那麽軟,怎麽可能是男人呢?”

    一班人又笑。

    等他們笑完了,王嘯從車裏伸出頭來,慢慢悠悠的說道:“你們說夠了沒有啊?說夠了就走吧,要走就動作快,不走的話就讓讓,不要擋道啦!”

    又縮回頭去對樊弊衣道:“讓那陳滬生快走啦,他肯定聽你的。一群蒼蠅嗡嗡嗡的。”

    眾人見他那樣,竟是一點沒把他們的話聽到耳裏,猶如一拳打到棉花上,反把他們氣得夠嗆。一人罵道:“你個縮頭烏龜,老是躲在女人身後,讓一個女人幫你出頭,算什麽男人?”

    樊弊衣就指著王嘯,衝陳滬生道:“你要有種就來扁他一頓。沒種就讓開,再堵著我告訴你爺爺和你爸爸,讓他們收拾你。”

    陳滬生無語了,他們都是些有錢的公子哥兒。要是罵人倒是精通,要說打架,那可不成,看王嘯那體型,指不定一人能打他們好幾個呢。再說,當著省長家姑娘打人,什麽關係都難把事情壓下來,到時候都隻能是公事公辦了,讓老爸知道還能得了好?

    這王嘯就是個忍者神龜,這樣激他,居然一點脾氣都沒有,也毫無羞愧之色,簡直是臉皮厚過城牆。

    無奈道:“走,怎麽不走,你爺爺還在我們家玩兒著呢,一會去我家,晚上一起吃飯。”

    他接著又大聲道,那縮頭烏龜不敢跑,咱們兄弟幾個跑,最後到的明天請客無極宮。一班人轟然允諾,轉身上車,一時間,引擎轟鳴聲大作。

    六輛車一一掉轉車頭,王嘯仍是穩坐不動。陳滬生到了王嘯車頭處,放下車窗,伸出左手,豎起中指,比了個國際通用的手勢。王嘯也不惱他,伸出左手指指前方,示意他快走。

    幾輛車轟鳴著走了,王嘯卻還是坐著不動。

    樊弊衣就道:“你這車要和他們比,確實不太現實。”

    王嘯卻不屑道:“在城裏這種路況,他們不過覺得占點提速的便宜吧了,他們有誰能在城裏跑一百五十碼不出車禍的?有什麽好比的,跟他們比還不如玩兒極品飛車有難度呢。再等他們一會兒,等他們走遠了我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