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極品飛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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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嘯倆人隨意聊了一會兒,正準備要出發,王嘯電話響了。拿起一看,居然是樊青山的警衛小李。接起來一聽,麵色就凝重了起來。
樊弊衣就聽王嘯吩咐小李道,不要動他,原來我給過樊老一顆藥,跟張媽說過好幾次來著,有事第一時間把那個藥喂他,你趕快叫張媽送藥過來。
“什麽?”王嘯突然就提高了嗓門,“怎麽會找不到?樊老手機上有個應用,圖標就是個王字,可以定位那個藥盒,快拿手機去找,我馬上到。”
想了想,王嘯又道:“如果120的先到,那顆藥還沒喂進去的話,不要讓120的帶他走。快去。”
掛了電話,王嘯又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看了看。
然後對樊弊衣道:“先把手機拿出來,腰挺直,靠緊座椅靠背。”
樊弊衣依言拿了電話,王嘯又叫她:“手抬起。”
她的手剛剛抬起,隻見那銀灰色座套的椅背上突然彈出了無數根繃帶,把她緊緊的和椅子捆為一體。
她驚訝的呀了聲,剛想發問,王嘯就豎起食指,豎在她眼前道:“冷靜,一會兒高速時椅子會前後移動,幫你減輕加速減速的衝擊力,不要叫、不要怕。現在先打電話給小李,告訴他那藥就在二樓書房裏,快去找。”
王嘯點火發車。她怔了怔,平靜了一下,開始撥號。就聽王嘯隨口吩咐道:“葉蓮娜,準備路線,開啟預監測係統。”
然後,就感覺一股巨大的推力,把她頂到了座椅上,座椅都推得向後移動了。然後車就以極高的速度竄了出去。
電話接通了,就放在耳邊,她感覺小李在電話裏說著話,但她不知道小李在說什麽,也不知道說話,隻是看著車輛高速前進,然後一個漂亮的甩尾轉過急彎,並入校園內環路,然後飛馳出了校門。這時候,她聽到王嘯朝她吼道,你不告訴小李麽?她有些委屈的想,他又吼我。終於,反應過來是在跟小李打著電話,把王嘯教她說的話跟小李說了。
校園門口門禁收費室裏,正準備換班的保安看到自動識別門禁的橫杆突然自動升了起來,讓他很是驚奇。按了一下按鈕想要把它放下,卻沒有任何反應,正抬頭看著橫杆,思索著為什麽橫杆會自動升起時,就見一輛綠色的車以極高的速度飛馳而去,那也綠色的車出去後,橫杆居然又自動放了下來。那保安根本沒注意到橫杆放下來,隻是在心裏想:哇噻,這是什麽速度啊。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逃費啊,趕緊拿起對講機匯報了起來。
錫福大道和官大路交岔口,值勤交警奇怪的看著紅綠燈,這綠燈怎麽延長了呢?早就該變成黃燈了的,但現在倒計時都還沒開始。還好現在管製嚴格,非機動車道上都有輔警用布條擋著電動車自行車,要不然那些人看著沒車,早就闖紅燈了。正想著,那綠燈終於開始倒計時了。
他鬆了一口氣,係統沒出問題就好,就怕紅綠燈係統出問題,燈一出問題,那就頭大了,一個人根本指揮不過來。
這時,他看到一輛車疾駛而來,看那車速,不由心下惻然,這些富家子,那是真敢啊,這簡直是不把人命放在眼裏啊。之前已經轟鳴著過去幾輛豪車了,雖然速度沒多高,但已是引人側目了。現在這車,看這速度,綠燈倒計時在八的時候才看到車,這才變到五,居然就已經飆過綠燈遠去了,兩三秒鍾就出去了四五百米,這得是什麽速度啊?真是膽大包天了,在市區居然敢跑出這種速度。這已經不是危險駕駛罪了,而是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了,判個十年八年的都不為過。這種速度一旦失控,大樓都要被它撞倒了。不對,他突然想到,好像是個綠色的吉普車,車牌顏色好像是白底及紅、黑色字體構成的啊。
這是軍事行動嗎?但軍用吉普也跑不了那麽高速度啊,那吉普車的速度表最高也就一百八十公裏每小時吧。
這真是個瘋狂的世界,但他還是立即拿起對講機:“指揮中心,指揮中心,一輛疑似軍車以極高的速度自西向東沿錫福大道急駛而去,車速至少三百,至少三百,請立即監視。”
指揮中心負責監視監控係統的警員一聽,大白天居然在市區飆到三百公裏的時速,簡直是瘋了。幾個人如同打了雞血,立即興奮的搜尋起超速車輛來。所有顯示器,都已經調出了錫福大道的監控畫麵,但他們沒有看到任何超速車輛。他們又跟匯報的值勤交警聯係,得知離那車高速駛離錫福大道和官大路交岔口不足一分鍾。於是,他們開始從錄像裏搜尋。如果車速極高,那在下一個路口轉向也就幾秒或者幾十秒的時間,他們實時畫麵裏找不到超速車輛也屬正常,隻有重新定位那車的軌跡,才能再從監控係統裏找到它的蹤影。
幾個人把那路口的錄像都回放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一切正常。有人就道,值勤的眼花了吧。
那值勤交警一聽到指揮中心回複監控係統無異常,沒有發現超速車輛,可能是他的眼花了時。瞬間就茫然了,那麽大個車,我從那麽遠就看著它跑著過來,從我身邊掠過,然後,我一直目送它遠去,你們居然說我眼花了。
指揮中心的幾個警員沒有發現超速車輛,卻發現了個異常狀況,整條錫福大道,西東向,自和官大路交岔口一直到錫福大道末端與三環路交岔路口、甚至錫福大道右轉上三環路後,整條道幾在分鍾內被清空了,隻有極少的幾輛車在行駛,與目前應有的交通量極不匹配,而與錫福大道相交的其他路口,卻是一路擁堵,長的都已經堵到上一個路口了。
這種事情有,但那是在有接待任務或者特殊需要的時候,通過延長主道的直行或轉出的綠燈,延長非主道直行紅燈及延長左轉進入主道的紅燈等紅綠燈管製措施,有時候甚至輔以人工阻止右轉進入主道的車輛的手段,來達到車輛都擁堵在其他道路或路口上,實現清空主道車輛的效果。但這可不是隨便能實施的,是需要市局批準才行的。
現在沒有聽說有這樣的管製行動,卻在錫福大道在出現了這種效果,於是指揮中心的幾個負責監控的警員對是否是因巧合而出現這種狀況討論了幾句,雖然看起來擁堵路口已經開始放行了,但決定還是報上級請相關警員協助查詢整條道路的紅綠燈情況。
不說那些焦頭爛額的交警,卻說陳滬生等人的六輛車,出校門的時候就分了先後。保安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很忠於職守的,你車再好,油門轟得再響,那也得我收了錢才能起杆讓你出去。所以第一輛車和最後一輛車出門時間就差了近十分鍾了,然後停停堵堵,等等紅綠燈,導致陳滬生的車已經出了二十公裏了,排最後的小弟的車才走了五公裏不到。那小弟也不難想,讓他無極宮請客也是很樂意的。畢竟老爹不如人家的給力,家資不如其他幾家豐厚,能混在陳少的身邊,為家裏理順點關係,接些生意,老爸也還是很讚同的。再說,車越好、飆越快,出事散架越快,傻子才玩命飆車呢,享受眾人羨慕的目光,享受駕駛樂趣就好了。
那小弟正載著他的小弟慢慢騰騰的跑著,突然就見那破車,應該是王嘯那破吉普,居然掛了副軍牌,閃電一般飛馳而來又鬼魅般的飛馳而去。第一眼剛在後視鏡裏看到,目光剛轉回來看前邊,竟然就看到那破車的後屁股了。再然後,看它如鬼魅似的閃了幾閃,連續超過幾輛車,消失得無影無蹤。
驚得他嘴都合不攏了,好容易把嘴合上,忙拿起對講機:“陳少陳少,上來了,上來了!”
陳滬生喜歡飆車,更喜歡帶著一班小弟一起,享受那種引擎轟鳴聲震天的呼嘯而來呼嘯而去感覺。所以為了聯係方便,他的車上加裝了一個大功率車載電台,小弟們每人車上一個對講機,這樣幾十公裏內通話方便,還可以群聊。聽見有人說上來了,便問誰上來了。聽答複是那破車上來了,他正一頭霧水,又有人搭話道,那王嘯,跟我在一起等綠燈。
搭話的那人,趕了個綠燈的尾巴,沒能過去就變紅燈了,隻得停了下來,剛剛停好,聽得對講機裏說上來了,上來了,都還不知道什麽上來了,不經意的往副駕女朋友那裏一看,依稀一個綠色的舊吉普車與自己的車並排停著等紅燈。
待聽清了是破車上來了,他便放下車窗,伸著脖子看了看,竟然真的是王嘯駕著那破車跟他一起等綠燈。然後聽得一聲急刹車聲,後邊一輛出租車差點撞上了那破吉普。
後邊那出租車司機,正嚇得心髒噗通噗通的跳,慶幸還好刹住了,要撞上前邊那軍車,少不得一兩個月又白辛苦了。遠遠的望見紅燈亮了,旁邊也沒什麽車,便分心了一下,誰知前邊突然就冒出個軍車來,嚇得他下意識的一腳把刹車踩到底,還好,差十來公分刹住了,雖然嚇出了一身冷汗,但沒撞上就好。
這個車到底怎麽出現的,他硬是沒想明白。一秒鍾之前還什麽都沒有,視線直達路口對麵的公交車站那邊,就一兩秒鍾時間,這個軍車就出現了,簡直就像憑空冒出一樣。
出租車司機放下車窗,長長的吐出了一個濁氣,感覺舒服了點,心髒跳得不那麽急了。
然後就見左前方那漂亮的跑車裏,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伸出頭來,仰臉望天,看那眼光似乎卻是向下,望著吉普車,看她那搞笑的模樣,似乎是在表達某種不屑?出租車司機覺得有趣,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女孩確實是在表達她的不屑和鄙視。作為一個農村出來的小野模,有一個開豪華跑車並且對她很實心的男朋友,跟著男朋友見識了各種高檔場所並見慣了各型豪車,她覺得她有足夠的底氣鄙視這開個上世紀就已經淘汰掉的破車來接美女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讓她男朋友及他的朋友們都吃了癟,她覺得她有義務幫他們把他們未有機會表露出來的不屑、鄙視等情緒傳達出來讓那個不知深淺的男人看。但坐在低矮的跑車裏,麵對著高出一大截的吉普車,想要把這種不屑的眼光表現出來,實在是個太高難度的活了,所以她隻引得後邊的出租車司機發笑,但沒能讓王嘯感覺到,並看她一眼。
王嘯在等綠燈,他覺得這個紅燈是不該等的。於是他問葉蓮娜這燈為什麽變了,浪費了他的時間。葉蓮娜解釋,因為一個交通協管員看燈長時間沒變,以為係統出了問題,剛剛好他就站在崗亭旁邊,就進去手動按了按鈕,開始了倒計時。等葉蓮娜發覺被人手動變燈後,已經倒數了五秒鍾了,葉蓮娜已經不便強行停止倒計時了,於是出現了王嘯自剛剛發車上路以來的第一個停頓。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王嘯沒有說什麽,就算是神,也會有出錯的時候,葉蓮娜監控著那麽多人的動作,一個不在監控範圍內的人,兩步三步走進房間,按動按鈕的動作,沒有被識別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旁邊傳來的陣陣引擎轟鳴聲讓王嘯知道馬上就要變綠燈了。他便隨意的往左側的黃色跑車看了一眼。
跑車裏那女人,仰著臉擺著鄙視加不屑的姿勢擺到快抽筋了,看到王嘯看了過來,不由得心中一喜,老娘脖子都要折斷了,你總算看過來了,然後努力的把那種不屑一顧的氣勢發揮出十成。一邊跟她男朋友說,準備好,讓他屁都吃不上。讓他知道知道什麽是跑車。
她男朋友早就準備好了,全神貫注,跟著紅燈上的倒計時倒數,就等著變綠燈一飆而出了。他覺得既然這個紅燈把他和那破車放到了同一起跑線上,那他就應該代陳少出戰,讓陳少出了被這縮頭烏龜挑起的氣。
燈,終於綠了,他的跑車在低沉的轟鳴聲中即將狂飆而出。誰知,他才要鬆開刹車,那破吉普車居然已經不聲不響的穿過了路口,越走越遠,消失於他的視野中。
他呆住了,下意識的道:“我靠,極品飛車也不是這樣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