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純陽是把煉油和煉丹當成是同一碼子事了。

    趙翔停下腳步回頭道：“煉製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問題就在於原油，這東西不是我想弄就能弄到的。”

    “我大宋地界無法找到這種原油？”

    “當然可以了，不過……道長，暫時先不要想了，這是個大工程，比當年秦始皇鑄十二金人的工程還要大，所以我們還是喝酒比較實在，我有好酒好肉……”

    酒確實算是好酒，五糧液，趙翔屯了整整個房間。年份酒他舍不得買，全是五年之內的酒，便宜一些，反正也不可能在幾年之內喝完，放久了也就陳年了。

    趙翔準備的都是閩南地區的特色小吃，比如洪瀨雞爪、醬鴨舌，一隻蒜蓉鴨，再來幾個醬豬蹄，當然，都是不辣的。裝盤擺到桌上，與招娣炒的幾道家常菜放在一起。

    張文的口水早就要流出來了，指著鴨舌頭問：“先生，這是什麽，看起來好奇怪。”

    “鴨舌頭。”

    “鴨舌頭？！”純陽又一次跟著張文大驚小怪了。他聽說過去汴梁城裏的富豪們吃過“龍須”，一盆值錢二十貫，因為要用數千條黃河大鯉魚的胡須才能製成一盤。這鴨舌頭雖然沒那麽奢靡，但一隻鴨子也隻有一條鴨舌頭而已，這一盤少說也要一兩百隻鴨子……

    “別那麽大驚小怪的好不好。確實比鴨肉要貴一點，但還沒貴到那種程度。就像有人喜歡吃雞屁股，一隻雞也不過隻有一個雞屁股。不同的是一般人買雞都會讓老板把屁股切掉，所以價格不貴。要是全天下的人都有這種癖好，一個雞屁股估計就抵上半隻雞的價錢了。”

    張文就嘿嘿笑起來了：“先生不知道吧，何老伯最喜歡吃雞屁股了，黑牛哥也喜歡，但都會給他爹留著。以前跟他去山上打野雞，烤熟後都要先割下來用竹葉包好帶回去。”

    對於這種癖好，趙翔不準備評價，畢竟各人口味不同，沒有優劣。就像他老家的豬大腸，十年前一整副隻要三塊錢，和豬肺一樣，現在呢？價錢比外麵還要貴不少，原因就是“自家養的豬要好一些”。

    招娣給大家盛了飯，大家開動，對於閩南偏甜的鹵味，大家都極愛。張文拿著塊豬肘子咬得滿嘴流油，恨不能把骨頭都嚼了。

    純陽吃了兩碗飯，這才問道：“你要是能弄到鳳尾，下次也弄一些，最好是這種口味的。”筷子指了指蒜蓉鴨。

    “鳳尾？”趙翔一下反應過來：“哦……原來道長也好這一口，下次我問看看，能弄到的話給你弄一大盤過來。”

    純陽滿意地點點頭：“酒呢？”

    酒就在酒架子上，當然，也是沒有外包裝的。拿了兩個喝白酒的小高腳杯，還沒開酒，純陽卻嫌棄了：“又不是宴客，沒必要拿這種杯子擺花架子，招娣你給我拿個碗來。”

    “道長，這酒可不是水，這可是52度的白酒……”趙翔訕笑道。

    “那就先倒一碗試試。”

    趙翔道：“你對度數可能沒什麽概念，我給你演示一下哈。”說著往白酒杯裏倒了一杯，拿出打火機點著。

    淡藍色的火焰在酒麵上輕盈地舞動，招娣“呀”地一聲，張文手裏的肘子就掉了。

    純陽的長須很明顯抽了抽，卻還強作鎮定：“這酒……倒是有些稀奇。”

    對於這種將x一裝到底的人，不管他有幾歲，趙翔隻能回以一個大角度的白眼。

    這老道士今天抽了什麽風了，難道最近修練走火入魔了，突然要喝白酒，還主動提出來要吃雞屁股……好在還能一如既往地裝故作高深，說明哪怕是走火入魔也不深，還有救，說不定喝點白酒活絡一下血脈就好了。

    於是果斷給老道碗裏倒上白酒。

    磨砂的玻璃瓶一斜，清澈透明的白酒咕嚕咕嚕地往碗裏流，看得老道的白胡子不禁又抽了抽。

    趙翔將酒倒到九分滿才停住，端起燃燒的小酒杯來，說：“給你們普及一下。酒之所有會醉人，是因為裏麵含有酒精，我老家那邊用多少度來表示酒裏麵含有幾成酒精。比如剛才說這酒52度，意思就是這一杯裏有五成八的酒精。酒精含量越高就說明酒越濃烈，52度已經是很烈的酒了。”

    “先生那這杯酒燒了這麽久，應該沒有52度了吧？”招娣問道。

    “bingo！招娣你這智商少說也有一百二。確實，因為燃燒，這杯酒的度數少了，酒精易揮發，就是容易散掉，你倒出來放一段時間，酒精就自己散到空氣裏，度數也會降低，這就是為什麽酒開著要是沒封上的話會變淡甚至酸掉。”

    “哦……”兩姐弟同時點頭。

    趙翔再看看純陽：“道長，這個酒……你小口點喝……”

    純陽白了他一眼：“你拿給救人的酒精是幾度的？”

    “那個是醫用酒精，75度……你不會拿去喝了吧？那個不能喝的……”

    “如何喝不得？老道以內力驅化，效果倒是不錯，這52度的想來要更順口些。”

    趙翔默默地拿起小酒杯敬上：“您老牛x！我先幹了，你隨意！”難怪突然反常了，原來是偷喝了醫用酒精……

    老道拿起碗來就是一口，含在嘴裏閉眼品味了一番，咕咚一聲下肚：“這酒要好喝的多。”

    兩姐弟被特準拿可樂來喝。趙翔對於飲料的控製還是比較嚴格，小孩子不宜多喝可樂，偏偏兩姐弟喝過幾次之後對它無限癡迷。趙翔冰箱裏塞著一堆水果，讓招娣沒事榨點鮮果汁喝，但顯然兩姐弟對果汁不感冒。於是為了他們的成長，趙翔隻能將碳酸飲料列入管製物品中，沒有他的批準不許喝哪怕一口。

    2.5升裝的大百事是趙翔能買到的最大瓶的可樂了。張文得到批準之後直奔儲物間拎了一瓶出來。一人一大杯先一口悶下，然後張文長長地打個了嗝，招娣怕影響形象，將上躥的氣體從鼻子裏引出，氣體刺激著鼻竇、淚腺，薰得她滿眼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