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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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楚一臉迷惑,“為什麽說我是傳奇弟子?”
封曦月小臉崇拜地望著他,“難道你不知道?”
陳楚搖頭,“不知道。”
他們說你跟甲課的青搖師姐一樣,都是怪胎。”
哦?能和她有一樣的稱號,那很榮幸,畢竟她是個很強的家夥。”
封曦月摸了摸青色寶劍上玫瑰金色的圓形劍柄,疑惑問道:“這柄青霄劍自我去年十歲破入鉛丹境時便已經認主,可是剛才,為什麽會飛在你的腳下?”
陳楚摸著下巴,淡淡一掃三尺小劍,“青霄劍嗎?據天樞城道藏記載,上古時期東始真人錘煉神兵承影劍時用剩餘的角料又打出兩柄寶劍,一曰青霄劍,一曰青釭劍,一柔一剛,都是神兵利器,你居然擁有其中一把,你這個公主也不怕被惡徒給搶了。”
封曦月有些傲嬌的抬起笑容來,“我父皇可是堂堂西涼國國君,麾下數十萬西涼鐵騎不說,豢養的能人異士也數之不清,要是有人膽敢奪劍,我父皇必定天涯海角也幫我討回來,除非青霄劍永不見天日。”
旋即,丫頭又有些失落的說道,“隻可惜,當年東始真人持承影劍殺敗天下敵手,最終劍隨人一起消失了,青釭劍也已經數百年未見,父皇曾說,在青霄劍與青釭劍身上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什麽樣的秘密?”陳楚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封曦月搖搖頭,聲音像是個糯米團子,“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你怎麽會馭我的劍,這也是天樞城的一種法術嗎?”
陳楚無奈的攤手,“也許會有這種法術,但我不知道。”
剛才陳楚之所以能用神識控製青霄劍,那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可以行得通。
反正他的潛意識裏是這樣覺得的。
即使剛才沒成功,他也有辦法救下封曦月。
他一直有一種莫名的自信,尤其是對自己的直覺。
陳師兄,你這是要去飯堂吃飯嗎?我和你一起去吧!”封曦月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丙課弟子不都要戌時才可以吃飯嗎?現在大概才是酉時一刻的時間,乙課弟子都還未去。”陳楚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沒事,不會有人為難我的。”封曦月眨巴了下眼睛,陳楚才明白過來,她是公主。
封曦月又道:“再說了,過會兒席冼那個討厭的家夥又要來煩我去吃飯,我不想見他。”
為什麽不想見?”
因為我討厭他。”
我明白了。”
陳楚記起來青搖曾經也對自己說過她討厭孟青遠。
席冼是南秦州婆羅部主君的獨子。
婆羅部駐紮在南秦州一片沃土上,在南秦州群雄割據的情況下先天占了優勢,算是群雄裏上三等的部落之一,實力雄厚,一支玄甲軍所向披靡,難逢敵手。
簡單來說,席冼同孟青遠一樣,都屬於紈絝子弟一類,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席冼與孟青遠一見恨晚,可謂臭味相投,整天勾肩搭背待在一起,今天又陪著孟青遠去天樞城東麵山林裏的月湖釣魚去了。
如果不出岔子的話,戌時之前他會趕回來‘陪’封曦月去吃飯。
那好吧,我們過去。”陳楚點了點頭。
封曦月將劍收入鞘中,跟上了陳楚的腳步。
落幕夕陽,山花爛漫,月湖的水麵波蕩著一層淺淺的漣漪,稍後,兩根魚竿中更為華美瑰麗的一支稍稍動了下魚鉤,緊接著,另外一根也跟著動起來。
上鉤了!”
我的也上鉤了!”
席冼與孟青遠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喊道。
周圍幾名同樣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弟子都跑過去看。
錦繡黑蟒袍的席冼生得也算英氣,十多歲的身子已經頗具其父君的威嚴,但自小嬌生慣養、飛揚跋扈,所以被婆羅部的主君送來天樞城,希望能磨礪一番。
目前來看,一直都是席冼在磨礪其他的弟子。
席冼使勁拽了拽魚竿,發現居然是條大魚,魚竿像是有千鈞重,不費些力氣根本拽不起來。
孟青遠似乎也是釣到大魚,興奮的魚泡眼都亮了起來,擼起了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你們幹看著幹嘛,還不趕緊幫忙!”
席冼跟孟青遠幾乎異口同聲道。
於是,甲課的弟子跑過去幫孟青遠拉魚竿,丙課弟子跑過去幫席冼拉魚竿。
兩邊都鉚足了力氣。
吱吱嘎嘎。
所有人都能清晰聽到結實的魚竿因為奮力拽動而發出撕裂的響聲。
使勁啊,這肯定是條大肥魚,回去給曦月熬魚湯喝正合適!”席冼幾乎要倒垂到魚竿上,臉色因為激動有些漲紅。
對對對,青搖也好久沒有吃魚了啊。”孟青遠兩隻手緊緊攥住魚竿,不死不休的架勢。
你們都給我使勁啊,平日裏學的法術呢,護體金光呢,都使出來啊!”孟青遠朝著身後甲課弟子們吆喝一聲,掌紋閃出金色光芒,頓時力道大漲。
很快,所有甲課弟子們掌心都漫出金光,全部力道施加到魚竿上,幾乎要將魚竿掀起來。
反觀席冼他們則要狼狽許多,因為才入門不久再加上平日懶散,根本不懂什麽法術,同樣都是釣到大魚,隻能眼睜睜看著魚竿越來越沉,湖麵水波湧動,大魚像是朝著孟青遠的魚竿過去了。
孟青遠你讓一讓,我的魚要跑了!”席冼朝著孟青遠喊道。
我都要把魚拉出來了,你現在要我讓?我的魚還要跑了呢!”孟青遠咬牙使勁,魚漂已經漸漸浮出水麵,他們的大魚即將浮出來。
你他媽的讓不讓,老子的魚要是跑了,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突然,席冼鬆開了魚竿,怒氣衝衝的一腳照著孟青遠踹過去,連帶著其身後一眾的甲課弟子摔了個人仰馬翻,魚竿啪嗒一聲掉進湖裏。
哎,出來了出來了,大魚出來了!”
丙課弟子們在孟青遠他們倒地的瞬間,將魚竿拉了上來,很快,又傻了眼。
席冼的魚鉤上掛著孟青遠的魚鉤,兩股魚線絲絲縷縷糾纏成一團。
剪不斷,理還亂,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孟青遠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揪住了席冼的脖領,“你小子犯什麽混,一條魚而已,你就敢踹我?”
席冼眼睛閃過一絲陰鷙,同樣抓住了孟青遠的脖領,“孟青遠,平時我陪你打打鬧鬧的是看得起你,可到了關鍵時候,你不過就是個屁,你得聽我的!”
孟青遠揮起了拳頭,拳印籠罩金光,在夕陽下光芒大盛,“你說誰是個屁呢,你他媽的敢再說一遍?”
周圍的甲課弟子跟丙課弟子們都愣愣的看著,誰也不敢插手。
席冼冷冷笑了笑,眸子瞬間變得淩厲起來,“孟青遠,你不過就是天樞城一個長老的兒子而已,天樞城大小不過千餘名弟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父親可是婆羅部的主君,婆羅部數十萬族民,要是惹惱了我,我讓玄甲軍踏上你們天樞城專程找你算這筆賬,你看成嗎?”
孟青遠拳頭鬆了鬆,死死的看著席冼,許久,放了下來,拍了拍席冼的肩膀,勉強帶上笑容,“席冼,不就是一條魚嗎,而且本來就是一場誤會,咱們是好兄弟,不生氣了好嗎?”
席冼吊著的一口氣也鬆下來,暗暗後悔剛才發昏了,他其實也怕剛才孟青遠萬一衝動了,暴打自己一頓怎麽辦,天樞城雖然人少,但是底蘊深厚,而且與大小國邦都有交情,他可不信自己那位老爹肯為了自己真的殺上來。
席冼也隻是嚇唬嚇唬孟青遠,沒想到對方真的被唬住了。
孟青遠也不傻,隻是自己的老爹會不會為了維護天樞城與婆羅部的關係,真的將自己交出去任憑他們處置,他心裏麵也打鼓。所以,不該碰的石頭還是不要硬碰。
算了,太陽都要落山了,我該去找曦月吃飯了。”席冼擺了擺手道。
正好我也餓了。”孟青遠拍了拍手,招呼了一下眾人。
等到席冼他們回到丙課學舍的時候,十分震驚的聽到封曦月跟著另一個人去吃飯了的消息。
臥槽,到底是哪個狗膽包天的家夥,敢和我的小娘子勾勾搭搭的!”席冼哢哢的攥起拳頭來。
聽他們說,好像是叫陳什麽來著,對,是叫陳楚。”一名丙課弟子搶著說道。
陳楚?就是你們甲課開口閉口的那位傳奇弟子?”席冼偏頭看了一眼孟青遠。
孟青遠眼珠子轉了轉,點頭忿忿的嗯了聲,“就是那家夥,也不知道大長老當年看中了他哪一點,就收了他做關門弟子,我倒是沒看出來他哪裏傳奇了,分明就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家夥。”
是這樣啊。”席冼摸了摸鼻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孟青遠,“那倒是要去會會了,青遠,你去不去?”
孟青遠想也不想的點點頭,“去,當然去了,那小子要是敢跟封曦月你儂我儂的,當場就打廢他。”
哈哈哈,不愧是好兄弟,你多叫幾個甲課的弟子,咱們這就過去找他算賬。”席冼摸了摸拳頭看向飯堂的方向。
叫,多叫幾個,好好幫兄弟你出口惡氣。”孟青遠皮笑肉不笑的一個勁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