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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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美的故事很有效果,將宇智波鼬從莫名的憂慮之中拯救了出來。這個早慧的少年被神明的可怕懲罰鎮住了,沉默了好一會兒。半晌之後,他看著漆黑無盡、如同黑絲絨一般的夜幕,說道:“我先前在執行任務時,看到了晚上的煙花。”

    “講道理的話,神明不需要排泄,人類需要排泄,那還真是不公平。”麻美還沉浸在先前的故事裏,不願脫身。

    宇智波鼬輕輕咳嗽一聲,加大了力度描述煙花的美好:“好像先後放了許多束煙花,接連不斷地在夜空之中炸開,非常漂亮。”

    麻美:“你知道嗎……那個人類後來竟然在廁所蹲了整整三十分鍾!”

    宇智波鼬:“……煙花的亮光讓火影岩都變得好漂亮。”

    麻美:“當他走出廁所的時候,就欺騙神明,說‘自己在廁所中被書本吸引住了’……”

    宇智波鼬:“……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和麻美老師一起去看煙花。”

    兩個人的話題根本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難為了宇智波鼬同學,想方設法挽救這個糟糕的話題。最後,他用手背搭在了麻美的臉上,說:“老師,可以啦,不用和我說神明的故事了。”

    被忽然掩住嘴巴的神明眨了眨眼,暗紅色的眸子一轉,然後她乖巧地點了點頭。宇智波同學的手掌看起來白白嫩嫩,就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的手,然而他的指腹上卻有著一點薄繭,大概是從三歲時就開始握苦無導致的。

    宇智波鼬放下了手,點點頭說:“今天和麻美老師一起參加了夏夜的祭典,很開心。”

    “噯?”麻美一愣,說:“沒有煙花、沒有撈金魚、沒有穿浴衣,我們隻不過是兩個在祭典結束後出來偷偷閑逛的人,這樣也算是一起參加了祭典嗎?”

    “看放完後的煙花,也算是看煙花啊。”宇智波鼬回答:“勉強算是一起參加了祭典。”

    麻美:……

    ——好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宇智波鼬說什麽都是對!宇智波鼬說的都很有道理!

    兩個人坐在屋頂上聊了許久,將離開時,宇智波鼬低聲地問道:“老師,真的有‘前世’這樣的東西,對吧?那也會有‘往生’吧?”

    “噯,有的。”麻美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落在地上。她思忖了一會,說:“我記得我說過——我依舊可以記得我上一輩子過的是多麽的艱苦。不到五歲就在戰爭中夭折,死的很慘——你害怕不害怕?哈哈哈哈哈鼬君,嚇你的。”

    宇智波鼬微妙的神情一斂。

    對於麻美恐嚇他的事情,他並沒有做出什麽反應。

    x

    前世什麽的,也許真的存在吧。

    作為神明的花月院照楓紅,依舊可以記得自己的前世。

    那應該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了,久到照楓紅自己也忘記了那時的她叫做什麽,出生於怎樣的一個世界,父母雙親是誰,又有怎樣的其他家人。她唯一記得的,是自己死在了戰爭之中。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卻被削去了雙手,最後被飛來的流矢射穿胸口。

    死亡的過程還一波三折、曲折非常。

    先是一片滔天的火焰,灼熱到令人隻能驚恐地大叫。無處不在的熱浪和傾頹而下的屋瓦,令人避無可避。所幸,她最終還是被人從火海之中救出。然而戰爭無處不在,一個五歲的孩子根本沒有安身立命之所,隻能隨著別人的幾番轉手而輾轉流離。

    一開始拯救她的人或許是好心,想要將她交付到願意贍養戰爭孤兒的養父母手中,然而後來便是多次的販賣、轉手、交易、鞭笞,作為未來的皮肉交易品而關押起來。漂亮的紅色長發成為了有價值的珍寶,紅色的眼睛成為了待價而沽的藏品。

    被關押在黑暗的囚籠中,與一眾年齡各異的姑娘為伍。小者隻有四五歲,大者則是十二三歲。有一天,有人告訴她“逃跑的機會來了”,“隻要跟著一起朝外跑就可以獲得自由”。

    對於一個沒有辨別能力的孩子來說,不會鞭笞她、會分給她一小口糧食的的姐姐所說的話都是正確的。年幼的照楓紅遵循了這個人的話語,試圖跟著一起逃跑。然而五歲孩子的腳步太小,根本跑不過馬匹與箭矢的速度。

    在最危急的時刻,有人從正前方伸出了一雙手,那雙手卻並非想牽住她、帶她一起走,而是將她狠狠地向著敵人的方向推去。

    ……

    犧牲一個人來拖慢敵人的腳步,舍小取大,這是人類麵臨瀕危之時的正常抉擇。無可指摘,不能挑剔,隻能埋怨命運的刻薄。

    死亡都是由命運事先安排好的。

    靠著一己之願改變一切什麽的,實在是太可笑了。

    也許是前世的她與“好運”無關,這一世,才會不小心就成為了執掌生殺之權的神明吧。誠然,這位神明對於篡改曆史、剝奪性命一點興趣都沒有,更喜歡到人間四下遊玩。

    夏日的溫度越升越高,居酒屋的撥琵琶項目終於如約推出,不過負責撥琵琶的麻美小姐隻會彈一首曲子,聽起來高雅神聖,令諸位客人仿佛置身於寺廟之中參與供奉祭典,連喝酒都不敢大聲喧嘩。

    這一天的居酒屋照樣在夜間時分開了門,然而第一上門來的幾位忍者卻不像是來喝酒的客人。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彬彬有禮地詢問道:“請問廣津麻美小姐在嗎?”

    “我在這裏。”麻美看著這幾位身著綠色馬甲、在門口擠成一團的忍者,問道:“請問要來些什麽酒嗎?”

    為首的忍者看了看身邊的同僚,走上前一步,搭住了麻美的手腕,說道:“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你。”

    阿杏一臉懵逼,眼睜睜看著那位忍者一路牽拽著麻美的手,將她扯出了剛剛開始營業的居酒屋。幾個大男人牽著一個瘦弱的小姑娘,這樣的景象實在少見,四下的鄰居不由得探出了頭,朝著他們張望著。

    麻美走在四個人的中間,有些不解。她試圖甩手,但是握住她手腕的人力道很大,稍稍一掙就有些泛疼。

    跟在她身後的兩名忍者正在竊竊私語,說話聲很低,卻還是被麻美聽見了。

    “她好像根本沒有查克拉,也不是一名忍者。”

    “正因為沒有查克拉才會覺得奇怪吧?”

    幾個人嚴陣以待、虎視眈眈,仿佛這個被他們帶走的瘦弱小姑娘是什麽s級的叛忍。幾個人穿行過街道,直直地走入了標示著木葉刑訊部的大門。這棟外表黑色的建築,讓麻美冷不防打了個哆嗦。

    ——等、等等?

    木葉刑訊部?她……她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嗎!

    她不就是多看了兩眼宇智波鼬嗎?難道宇智波警衛隊就這樣出動了……!!

    刑訊部門的走廊也是壓抑的銀黑色,一整道長廊上隻有幾扇鐵門,幾枚燈閃著微弱黯淡的螢綠色光芒。其中一名忍者將麻美推入鐵門,說:“坐吧。”

    室內刷著顏色慘淡的白漆,四下裏隻有一張座椅,看上去很簡陋,一靠上去就會發出嘎吱的碎響。

    “你叫做廣津麻美,十四歲。”那名忍者從牆壁邊的桌上拿起了一冊筆記,口中念道:“不是木葉忍村的居民,大概於四個月前出現在村中。沒有登記過暫住證,也沒有申請過身份證明。並且,在當月的通關文書中,沒有查到任何關於廣津麻美的通關記錄。”

    說完這段話,那名忍者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麻美,說道:“……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從天上掉下來,不小心落進了木葉忍村呢?”

    麻美:……

    哎呀媽呀,這個忍者真是太聰明了!

    她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然後不小心降落在了木葉忍村啊!

    這個年頭,這麽聰明的人類已經不多了。

    “說不出原因嗎?”那名忍者扯開了桌邊的椅子,自顧自地坐下,說道:“進入木葉忍村隻有兩個方法,一,申報火影,獲得通關文書從正門進入。二,利用結界術式,從結界處進入。你是怎麽進來的?”

    麻美麵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這個滿麵凝重之色的忍者,思考著該怎麽處理這個家夥。

    是讓他直接忘記這段不愉快的審訊呢,還是直接讓他嬌弱地暈倒在審訊室裏?還是讓他出來背鍋?

    “大概是叫做麻美的人都有著奇思妙想吧。”那名負責審訊的忍者嘩啦啦翻過了好幾頁,說道:“難道現在的間諜都以為取一個普通的名字就可以把自己藏起來了嗎?五六年前也有一位化名麻美的土之國間諜,利用戰爭結束的時間潛入了木葉忍村,並且還偽造了忍者登記番號和調任書。不過,她很聰明,在我們動手之前就逃跑了。……至今都沒有人知道她的消息。”

    麻美:……

    等、等等……

    你說的那個麻美……

    可能真的不是逃跑了……沒有人知道她的消息的原因是……因為大家都忘了……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