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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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殷曼清被林間的鳥鳴聲喚醒,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卻是發現自己枕在一個很舒服的東西上,仔細看去,卻發現這是薛川的胸膛。

    殷曼清輕呼一聲,就打算爬起身來,這時後才察覺到自己口中流出的香津已經是將薛川的衣衫浸濕了大片。

    兩團煞是好看的桃紅浮現在了殷曼清的兩頰,她擦了擦嘴,掙紮著坐起身來,有些心虛地打算遠離薛川,裝作一副那大片濕透的衣衫與她毫無關係的樣子。

    誰料,薛川卻是睜開了雙眼,滿眼的壞笑之意,說道:“怎麽,做了壞事就想跑啊?”

    隨後薛川伸手一攬,便是將殷曼清那細嫩的身子再度擁入了懷中,而殷曼清也是“嗯啊!”一聲,便倒在薛川身上,麵龐與薛川的鼻尖隻有寥寥一寸距離。

    薛川溫熱的鼻息觸到殷曼清的臉上,讓她的俏臉愈發紅潤,再聯想到昨晚可能發生的旖旎,殷曼清更是羞澀到不敢直視薛川的眼睛。

    “你,你幹什麽啊....快放開我!”殷曼清羞惱道。

    “喲,還問我幹什麽呐?”薛川不懷好意道:“昨天晚上你做了些什麽,你自己沒點數麽?”

    殷曼清半是好奇半是嬌羞,便問道:“我...我能做些什麽?”

    薛川嘖嘖感歎:“昨晚我剛準備睡覺,結果有個人就迷迷糊糊地往我懷裏鑽,推都推不開,你猜猜那是誰?”

    殷曼清聞言渾身一顫,羞道:“我不猜!”

    薛川狡黠道:“那我再提示一下,那個人不僅鑽到我懷裏,還使勁拿臉蹭我,不給蹭就'嗯嗯'地抗議,非要蹭到我臉都麻了才滿意,而且還流了我一衣服的——”

    “別說了!”殷曼清羞極,不敢相信自己昨天晚上都做出了這些驚人之舉,但聽薛川的話又不似騙人,再加上昨晚夢中似乎的確有類似的感覺...

    於是殷曼清趕忙從薛川懷中掙脫,羞紅了臉地站起身來,小跑到已經燃盡的篝火對麵,坐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腿間,想要平複自己的心情。

    薛川見得殷曼清被他瞎編的話羞成這樣,也是感到有趣無比,心中壞點子一起,便幹脆站起身,將上衣脫了下來。

    殷曼清好不容易恢複了平靜,剛抬起頭,卻看見了薛川半裸著的身子,瞬間被薛川那久經鍛煉的肌肉線條分明的身子給衝擊了一下視覺,一瞬間又被擾亂了心緒。

    “你這人怎麽亂脫衣服啊!”殷曼清氣道,用雙手捂著眼睛,不敢再看。

    薛川笑道:“你流了我一身的口水,我再穿著會感冒的好嗎?”

    “你!”殷曼清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似乎理虧,便氣哼哼地背過身子去,不再理會薛川。

    薛川將衣物纏在腰間,隨後拾起從清汶那搜刮來的細劍,打了個哈欠道:“走吧,再不快點可就不能在太陽落山前找個好地方休憩了。

    殷曼清沒有接茬,隻是站起來,低著頭跟在薛川身後,顯然還糾結於先前薛川的調戲。

    至於薛川為什麽要蓄意去挑逗殷曼清——這就隻能歸咎於男人的天性,尤其薛川還不是一個正經男人。

    看見殷曼清這副模樣,薛川也不在意,隻是在前頭走著,悠哉悠哉地哼著歌。

    薛川的聲音異常地好聽,加上薛川哼起歌來又有一種稍顯成熟的風味,殷曼清自然也是背其吸引,忍不住凝神聽了起來。

    忽然,薛川歌聲一頓,而殷曼清也是隨之一愣。就見薛川回過頭來,狡黠地笑道:“是不是很好聽?都聽入迷了吧?”

    殷曼清回過神來,也是不願承認自己的確被歌聲吸引,便故意道:“才沒有!”

    薛川嘿嘿一笑,也不過多糾纏,便繼續哼著歌走下去。

    而在兩人都看不到的某處,柳聖依看著薛川的所作所為,也是莫名有些不爽,冷笑道:“這小混蛋,撩起小姑娘來手法還一套一套的。”

    隨後似乎也是發現自己心態不太對,便避嫌似的停下了話語。

    二人走了莫約有一兩個時辰,饒是以殷曼清被各種靈藥梳洗過的身軀,也有點吃不消,畢竟她並未真正踏入淬血境,如今隻能說是比凡人女子體力稍好些罷了。

    但是在薛川麵前,殷曼清莫名不想服輸,便忍著沒有出聲,直到又過了半個時辰,兩腳的酸痛終於是難以忍受,這才停下腳步,半蹲著身子,想要歇息一下。

    這時候,薛川卻是不知何時來到了殷曼清身前,帶著些無奈的意味道:“沒力氣了就說啊,強撐著幹嘛。”

    殷曼清嘴上倔道:“我還有力氣!隻是坐下來休息一下罷了,你少瞧不起——誒誒誒!”

    後半句話中,殷曼清的驚呼聲便是因為她被薛川一把抱了起來,隨後換了個姿勢,便被薛川強行背到了背上。

    “你做什麽!放我下來!”殷曼清被薛川這突然襲擊給弄得手足無措,便連連拍打薛川的後背,想要從薛川身上下來。

    但薛川豈會讓她如願?自然不會。任憑殷曼清如何掙紮,薛川始終裝作沒有聽見,哼著歌繼續走著,直到殷曼清放棄了掙紮,這才淡定道:“安分了?”

    殷曼清不滿地“哼”了一聲,別過臉去沒有說話。

    薛川也不管殷曼清是否回答,繼續自顧自地說道:“腳痛了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背上休息,在我麵前倔強有什麽意義呢?”

    隨後,也不管背上的殷曼清鬧著什麽情緒,薛川就這樣背著她繼續走了下去。

    殷曼清雖然年僅十七,但是發育的倒是頗為誘人,薛川隻覺得背上摩挲的觸感讓他心猿意馬,差點就沒把持得住。

    這個時候,薛川不由得有些懊惱:“早知道昨天就不折回去取衣服了...”

    事實上,昨天在薛川的提議下,二人離開山洞後,還折回了之前遭遇伏擊的地點,從那些商貨馬車中取了一套新的衣物以及一些盤纏,不至於讓殷曼清穿著那將姣好身材暴露無遺的“布條裝”到處晃悠。

    倘若沒有換新的衣衫,而讓殷曼清依舊穿著原來那件衣服的話...

    薛川咧了咧嘴,露出了類似“嘿嘿嘿那一定很有趣一想到就讓人欲罷不能啊”的笑容。

    “你在笑什麽?”殷曼清趴在薛川背上,看著薛川的側臉,狐疑道。

    “沒啥沒啥。”薛川趕緊收斂了一些。

    過了沒多久,饒是以薛川的身體也撐不住了,畢竟背上背著個人呢,即便是個輕盈的少女,以薛川十七歲時的身體狀況來說,也吃不消。

    好在薛川眼睛尖,在地勢較高的山腰處看見了不遠處有一個小村莊,知曉今晚的住處應當是有些著落了,這才敢放心大膽地停下來休息。

    殷曼清見薛川累的氣喘籲籲,本來也是打算出言擠兌一番,可是當薛川無意間露出小腿上數條血淋淋的傷痕時,她的話語便哽在了喉頭。

    “你的腿...”殷曼清有些不忍。

    薛川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腿,便明白了殷曼清的意思,擺了擺手,若無其事道:“小事,隻是走的時候不好控製身形,被尖銳點的灌木劃傷了而已,到時候塗點藥酒就好了。”

    “你為什麽先前不說?”殷曼清不明白。

    “我為什麽要說?”薛川反問道:“難道說給你聽就能不受傷了?”

    殷曼清咬了咬嘴唇:“我可以自己走的,我又不是很累...”

    “算了吧,”薛川微微一笑,“若是你的腿被劃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還是讓我來好一些。”

    殷曼清聽了薛川這番話,小臉一紅,便囁嚅著低下頭去,也不知道再想什麽。

    薛川見她這副模樣,也是知道這小姑娘心裏頭過意不去,又有些羞於表達,便笑了兩聲,不再出言。

    “到了前麵那個村子便可以好好歇息一晚了。”薛川感歎道,“走了快半天,又隻吃了些腥腥的烤魚,還真是有些無法忍受。”

    殷曼清也是抬起頭來,看了看遠處村莊的狀貌,道:“隻是不知道那裏的人友不友好...”

    薛川笑道:“放心吧,我遊離過那麽多地方,這種村子見得多了,我敢打包票,那裏的村民一定——”

    “極不友善。”薛川的語氣卻是陡然變得陰冷起來。

    殷曼清一愣:“誒!為什麽這麽說啊?”

    薛川冷笑一聲:“這些長年居住於深山老林中的村民,一般都有著極為明顯的排外傾向,麵對不知來曆的陌生人,惡語嗬斥都還算好的,有些嚴重點的地方直接就偷摸搶盜一條龍服務了。”

    “也不能這麽說吧?總有一些民風淳樸友善的地方啊。”殷曼清顯然無法理解。

    “的確,你說的那種村子固然有...”薛川露出了輕蔑的神色:“...但是他們一般都活不長。”

    “你這人怎麽這麽陰暗?”殷曼清不滿道。

    薛川看了殷曼清一眼:“窮山惡水出刁民的話聽過沒?若是不像我說的那般強惡一點,在過往的山賊或類似人等的掠奪下,他們早就翹辮子了。”

    “不是他們願意變得凶惡,而是這個世界在逼迫他們成為這種適合生存的樣子。”

    殷曼清聞言有些擔憂:“那我們怎麽辦?倘若他們這麽排外...”

    “這不是有你嗎?”薛川卻是輕鬆一笑:“相信我,若隻有我一個,定然被驅逐離去,可像你這種水靈靈的小妹子,他們請你去住都來不及。”

    “為什麽會這樣?”殷曼清有些不妙的預感。

    薛川卻避而不答:“走吧,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