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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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波摟著偷情的對象,春風滿麵的離開了,留下聞人煜和韓碩一臉的錯愕與尷尬。
特別是度假酒店的工作人員還在身邊,見到楊波走過,就要開口指認。幸好韓碩眼疾手快,伸手攔住了工作人員的嘴,導致那工作人員一臉驚慌,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情。
韓碩在酒店工作人員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示意他先行離開。那人想著對方是警察,自然不會有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情,於是便貼心的指了一下路之後,悄然離開了。
留下了韓碩和聞人煜,兩人相視一眼,突然都衝著對方笑了笑。特別是聞人煜,難得的笑得都露出了牙,眼睛微微眯著。
“咱們,這就撤退?”韓碩詢問了一下聞人煜的意見。
“確認之後再走吧。”聞人煜笑過之後,很快的冷靜下來。雖然楊波表麵上看,的確是來個情人約會,但聞人煜對楊波總是多一分懷疑,所以不做最後的確認,他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既然聞人煜這麽說,韓碩自然不會反對。兩人繼續往前走,雖然酒店的服務人員已經被他們打發走了,不過因為之前就打聽到楊波住的位置,所以即便沒有人引路,兩人也順利的找到了楊波的房間。
因為是溫泉度假酒店,楊波的房間就在一樓,是個自帶小庭院的套房。正門是在木質地板鑲嵌的走廊上,對著的是一片古色古香的中庭。後麵則有一個竹質圍欄的小院子,落地窗對出去,就能看到公共的溫泉區外牆。
韓碩在走廊上檢查了一下楊波房間的門,密閉性和隔音效果顯然都做的很好。再加上走廊上時不時有客人經過,想要這樣盯著楊波的舉動,顯然是不可能的。
兩人從走廊盡頭繞到後麵的庭院裏,遠遠的看到楊波房間的燈並沒有亮。韓碩看了一眼時間,正是傍晚時分,估計楊波是和那個女人吃飯去了。
為了減小與楊波直接碰麵的幾率,也為了萬一遇上,聞人煜更好推脫,韓碩讓聞人煜在庭院中找了一處椅子休息,順便盯著楊波房間的動靜,韓碩自己則回了一趟酒店的前台。
原本韓碩離開,聞人煜以為他是找服務員開楊波的房間,沒想到等了一小會,韓碩就自己回來了,手裏還拎著個金屬箱,然後神神秘秘的朝著聞人煜招了招手。
聞人煜不明所以的跟著韓碩又繞到了楊波房間的後麵,隻見韓碩左右張望了一下,把箱子放在聞人煜腳邊,然後一個箭步躍起,扒著圍欄爬了上去,毫不猶豫就跳了下去,消失在圍欄後麵。
大約三五分鍾之後,韓碩再次從牆頭冒了出來,衝著聞人煜眨了眨眼睛,壞笑了一下。
“為什麽要翻牆?”聞人煜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公共溫泉區,雖然有圍欄擋住了平地上的視線,可韓碩剛才爬高,卻有被人發現的風險。
“放心,剛才在上頭我看了一眼,溫泉那裏霧氣繚繞,怕是衝著這邊什麽都看不清,何況正是晚餐點,還真沒幾個人,”韓碩打個包票,“楊波的房門,正對著庭院,對麵二層就是餐廳,被發現的概率更高。”韓碩向聞人煜解釋,剛才他去前台,跟服務員確認了楊波的房卡記錄,此刻他果然正在餐廳。
接著,韓碩告訴了聞人煜,自己剛才翻進了楊波房間,在房裏悄悄裝了幾個竊聽的裝置。他運氣不錯,楊波的房間連接小庭院的房門沒鎖,倒是省了他不少精力。
“我們這是?”聞人煜聽著韓碩的解釋,一路跟著他往前走,等到兩人拐了個彎,停在一扇門前麵的時候,聞人煜才疑惑的看看向韓碩。
韓碩揚了揚手裏的房卡,刷卡開門:“你不會打算餓著肚子在庭院裏吹著冷風監聽楊波吧。”
看到聞人煜難得被懟到無話可說,隻能甩個白眼表示抗議的時候,韓碩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伸手勾著聞人煜的脖子,就把人帶進了房間裏。
這是個充滿著和風氣息的房間,進門算是個小型的餐廳,大約是因為有些倒春寒,中間還放著一張被爐,旁邊圍著幾個坐墊。往裏直走,用移門分隔出了臥室,都是日式榻榻米的布置,鋪蓋整整齊齊的放在地上。房間的左手邊是洗手間,右手邊過去,還有個小休息室的,然後再往前通往外麵也是個獨立小庭院,用竹欄圍了起來,庭院裏還有個熱氣騰騰的小型溫泉。
這一看,就是個豪華的酒店套間。
韓碩勾著聞人煜進門,看到被爐的他顯然很高興:“沒想到被爐還沒撤。”說著韓碩將金屬箱放在被爐的桌麵上,然後坐下,打開取暖器之後,將腿伸了進去。
聞人煜端端正正的坐下去,看著韓碩這種大咧咧的坐法,他微微皺眉,一時間倒真不知道自己的手腳該往哪裏放了。
韓碩打開箱子,將監聽儀器拿出來組裝好,然後瞧了坐在旁邊的聞人煜一眼,隨即伸手拉扯了一下聞人煜,把聞人煜的雙腿也塞進了被爐的下麵:“先坐會,晚餐我叫到房間裏了,一會就送來。”
兩人待在房裏,韓碩將設備都調試好之後,服務員也將他們的晚餐送來了。韓碩將監聽設置成了外放的形式,反正這裏的隔音效果不錯,距離楊波的房間也遠著呢。
兩人正吃著飯,突然監聽設備裏,傳來了楊波的說話聲和年輕女人放肆的笑聲。那一頭,楊波吃完了飯,這是帶著情人回來了。
傳來的對話大都都沒什麽營養,幾乎都是戀愛中的男男女女最會說的情話。聽著楊波跟那個女人調情的話,韓碩忍不住調侃了一句:“這人平時看著文質彬彬的,上次飯局上,我就知道他是個不正經。”
聞人煜見韓碩聽得這麽起勁,抽了抽嘴角:“韓隊長你這是聽八卦呢?”
聽著楊波說著些“你比我老婆更美”之類的話,聞人煜麵不改色的繼續吃飯,感覺是直接把這種噪音一般的對話給自動過濾了。韓碩聽了一會也覺得沒意思,更何況聞人煜顯然不會跟他交流惡趣味,便也專心吃起了飯。
過了一會,監聽裏傳來了手機的聲響,楊波和那女人說了一句之後,便獨自接電話去了。韓碩調整了一下幾個監聽器的頻率,確認楊波去了洗手間還關上了門。
“我告訴你,這次無論如何要給我拿下。”那一頭,楊波的聲音十分嚴厲,全然不似剛才濃情蜜意的調調。這一下,倒是讓韓碩和聞人煜都來了勁,兩人同時放下刀叉,聽著那頭的動靜。
“你給我去搞定,這批傷殘的人還有下麵的那些小鬼,必須到我手裏!”楊波的語氣斬釘截鐵。
聽到這話,聞人煜望了韓碩一眼,韓碩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從楊波這裏單方麵的對話,可以直到,他似乎盯上了一家民間自辦的福利院,這個福利院裏,包括了被遺棄的兒童和一些傷殘病患。楊波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要將這批人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
想到之前被殺的馬恒嘉,既是傷殘人士,也是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兩人微微點頭,果然應該將目標設定在楊波的身上。
之後,楊波和情人換了衣服,似乎離開了房間,那一頭再沒有傳來什麽動靜了。韓碩猜測,這兩人大約是去公共的溫泉區了。
“去查查楊波口中的福利院。”聞人煜說著,便要起身準備離開。
不過,韓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今天周垚值班,我讓他現在查吧。楊波說的事情是下個星期,你現在趕回去也沒什麽用。”
聞人煜覺得也合理,便也不再堅持。
關鍵的信息其實已經到手,接下去的時間,再盯著楊波也沒什麽特別大的意義。聞人煜想著,等韓碩收拾好東西,兩人就可以回去了。可韓碩卻遲遲沒有動作。
聞人煜百無聊賴的打量著房間裏的布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這房間是你臨時征用的?”
“怎麽可能,”韓碩笑著回答,“臨時征用我哪裏敢這麽隨意,難道不怕被人投訴我以權謀私。”韓碩拍了拍自己埋在被爐下的腿。
“所以啊,既然都來了,不能浪費啊,你要不要試試?”韓碩突然站了起來,順便把聞人煜也拉起來,走到了小庭院的前麵。
聞人煜看著麵前溫暖的溫泉湯浴,敬謝不敏,讓韓碩自己去享受。
韓碩上下打量了一下聞人煜的身體,最終說了句欠罵的話:“看你這弱柳迎風的樣,別說腹肌,估計連胸肌都沒有,還是裹好吧。”說完,趁著聞人煜沒有動手揍自己,韓碩趕緊轉身,去拿浴袍浴巾。
韓碩倒也不避諱,大咧咧的下了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坐在小會客廳裏的聞人煜聊天,還似真似假的給聞人煜教授起了健身知識,說起警局裏隊友們互相比拚的事情來。
大約是整個房間的溫度太過舒適,聊著聊著,聞人煜覺得自己有些困,便單手支著腦袋眯了會眼睛。這一閉眼,便淺淺的睡了過去。
韓碩見聞人煜沒了回應,便一個人趴在池子裏泡水,原本該是十分舒適的事情,可時間久了卻覺得有些無趣。無聊了的韓碩便擦幹了從水池裏爬了出來,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進門客廳的被爐上,監聽器裏發出了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韓碩走進房間,低頭看著聞人煜坐在坐墊上,靠著牆壁,一隻腳撐起,手臂架在大腿上睡著的樣子,思索著要不要把人挪到旁邊的臥室鋪蓋上去睡。
韓碩彎腰,打算把聞人煜抱起來,放平讓他睡得舒服一些。卻突然,從監控那邊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嬌笑。本就睡得很淺的聞人煜,被這有些高音調的聲音吵醒了。他睜開眼睛,正看到湊到自己眼前的韓碩。
不過,聞人煜顧不上去在意韓碩這是要幹什麽,因為監聽器那邊的外放音箱裏,傳來了激烈的男歡女愛的聲音。
這讓韓碩和聞人煜一時間尷尬不已,韓碩趕緊奔過去,將音量關掉,然後才自嘲一句:“咱們這是聽現場了。”